第六章 尸变
在我把公鸡拿回去的时候,夏伟笑眯眯的看着我,他的笑好像能贯穿人的心一样。
于是我把我家最近发生的离奇的事都告诉了夏伟,只是有些隐秘,我倒也沒說,毕竟我对夏伟不知根不知底的,谁知道他是好是坏?
夏伟听完我說的话后,沉思了一会,随即眼神一厉,一股杀气从他的眼神中散发出来,我看了一眼,就觉得背脊发凉。
“你..你要干啥?”我害怕的后退了两步,问道。
說实话,我是真的害怕了,比怕我嫂子還要怕,我嫂子最起码我感觉不到危险,而刚刚我确实感觉到很危险!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說眼神能杀死人了,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夏伟看了看我,随即恢复了正常,還是那般的笑容,让人看不透,但我似乎不敢再把他当做一個普通的阴阳先生来看待了,而他和李端公的关系可能不止是同行。
“可能是你嫂子的墓有問題,等解决了李震山這個事,你带我去你嫂子的墓地看看,我觉得問題是出在那。”
我点了点头,但却不敢再和他說话了,因为害怕他的眼神。
我不說话,夏伟也不說话,气氛就這样一直干干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天渐渐地暗了下来,直到夏伟去把灯打开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
“嘭”“嘭”“嘭”突然从棺材裡传出三次撞击的声音,原本很安静的夏伟突然严肃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李端公的棺材。
“嘭!”棺材又是猛烈的颤动了一下,夏伟眼神一厉,直接跳上了棺材,双手撑着棺材,整個人倒立了起来!
“快把鸡杀了,把鸡血往棺材裡倒!”夏伟在一旁催促着。
我此时都看傻了,从来沒见過有人在尸变的时候在棺材上倒立的,之前在电视裡看的都是拿桃木剑对付的,這夏伟咋還倒立呢?
见我沒有反应,夏伟又喊了一遍,我木讷的点了点头,抓住了鸡,可我不敢杀呀!
我虽然从小在农村长大,之后去了城市读了大学,但是我還是沒有杀過鸡的呀!這突然让我杀鸡我都有点怕!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棺材裡传来了李端公的声音。
“小源子,我是你李叔,快救我!”
我害怕极了,李端公已经死了,那现在說话的肯定就是鬼了!
“李叔...你莫這样吓我,我不经吓。”我声音颤抖的說道。
“你他妈的在磨蹭啥呢,赶紧把鸡杀了,倒鸡血!”夏伟见我拿着公鸡站在那不动,立马就怒了。
我哦了一声,刚想拿菜刀杀鸡,就听到棺材底部传来巨响,嘭嘭嘭,像是敲门一样的声音,我看到夏伟倒立在棺材上有些力竭,好像随时会被棺材震倒一样。
突然,夏伟从棺材上翻了下来,快速的从我手中夺過公鸡,一把抓着鸡爪,一把抓着鸡头,也不管公鸡在不停的叫着,使劲的一拉,血洒了一地。
而与此同时,棺材盖被一股力量猛地撞了开来,直接撞出了一個口子,从那個口子裡伸出了一双手,一双长满了白色毛的手,指甲很长。
夏伟见状,把公鸡又交给了我,奋身一跃,又跳上了棺材,倒立了起来。
“快把鸡血滴到棺材裡!快!”夏伟急道。
我赶紧走到棺材前,将公鸡放在之前被撞开的那個口子上,鸡血一滴一滴的往棺材裡滴,随后我就听到滋滋的冒烟声,和不停的剧烈的惨叫声。
過了一会,鸡血已经沒了,灵堂也安静了下来,夏伟也从棺材上跳了下来,将棺材盖重新盖上。
“不能再让别人看到棺材裡的东西,還有尽快把這棺材连同尸体一起烧了。”夏伟朝我走了過来,淡淡的說道。
烧了?那可是挫骨扬灰的啊!虽然我不觉得烧了会有那么严重,毕竟现在外面全都是火化的尸体,但在我們农村裡,很多人都是選擇土葬,不会選擇火化的,在农村人看来,人体发肤受之父母,烧了不仅不孝,而且会挫骨扬灰,不能投胎。
“烧了我是沒意见,可村民们不会同意的。”我說。
夏伟耸了耸肩,說道:“我只负责提醒你,烧不烧你们自己看着办。”
“现在怎么办?回去嗎?”我问。
夏伟想了想,說道:“回去吧,這裡沒必要守灵了,对了,我沒地方住,暂时住你家,沒房间的话就跟你睡。”
我一阵黑线,這家伙倒也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回到家后,我爹问我咋回来了,我說李端公尸变了,给夏伟治服了,夏伟說需要连同棺材一起烧了,不過我爹对此倒沒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跟我一样很奇怪怎么会尸变。
同样的,我爹也不反对烧了,可我們不反对沒用,得让村民们同意啊,毕竟丧事是大家伙一起办的,而李端公又于他们有情,肯定不愿意看到李端公的尸体挫骨扬灰的。
“夏师傅,真是谢谢你了,对了,您能帮我看看我爹嗎,他从上次晕過去,到现在沒醒了。”我爹說道。
夏伟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暗暗說了句:“不应该啊。”
随后我爹带着夏伟到了爷爷的房间,夏伟看了看爷爷,笑了起来。
“放心,老爷子是你们都要健康,至于为什么不醒,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好了,我先和赵小源去睡觉了,明天去看看他嫂子的墓,你们家的問題可能出在那墓地上。”
夏伟的话让我爹摸不着头脑,我爷爷比我們都健康?那他怎么会一直不醒?不過既然夏伟不說,我爹也不会问,我爹给我使了個眼色,示意让我去探探底,我点了点头。
說实话,让我从夏伟的嘴裡套话,那比什么都难,這家伙可是個人精,而且我跟他并不熟,谁知道他說的真的假的。
夏伟洗漱過后就躺床上侧着身睡了,我却有一堆的問題想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想问就问吧,现在的年轻人胆子怎么那么小。”夏伟闭着眼睛說道。
“我爷爷真的比我們都健康?那他为什么還不醒来?而且很多赤脚医生都說是得了癔症了,李端公也說他是被嫂子害的。”我想了想,问道。
“癔症個屁了,你爷爷确实比你们都健康,我刚刚也說了,他为什么不醒来,我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夏伟随意的說道。
我哦了一声,也躺了下来,但我一躺下,我都会想起之前在灵堂裡棺材中伸出来的那一双长满白色毛的手,像是动物的毛,却沒有那么多。
“你刚刚怎么倒立在棺材上,還有为啥要找颜色多的公鸡啊?”我又问道。
可夏伟突然转過身,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怎么問題那么多了,倒立在棺材上,在我們這行裡叫做颠倒阴阳,不管是尸变還是普通的尸,都是在六道之内的,而人又是属阳,我倒立在棺材上,就是颠倒了棺材裡的阴阳,也就是正反,让李震山觉得棺材底部是棺材盖,至于颜色多的公鸡,是因为公鸡的血也属阳,而颜色越多,說明阳气越重,而尸属阴,怕阳气重的东西。”
“那你怎么不用桃木剑什么的对付他,电视裡都這么演啊,抓僵尸。”我问。
“你脑子沒問題吧,谁告诉你抓僵尸要用桃木剑的?电视裡都是假的,而且谁又告诉你李震山是僵尸了?”夏伟不耐烦的說道。
不是僵尸?那是什么?
我刚想问,夏伟已经转過身,不再說话了,我一连叫了他好几声,都沒有回应,可能是睡着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被夏伟吵醒了,說是要带我去看個人,我正睡得香,哪知道夏伟直接把我从床上拎了起来,就像抓小鸡一样。
沒办法,我很快的换好了衣服,跟着夏伟来到了一处墓地,而我居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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