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齐心协力了(两章合一) 作者:YTT桃桃 玩呐?拿谁不识数是怎的,這不就是要架空他嗎?那他這個裡正還有什么实权。 刘老柱当即捂住脑袋,趴在炕沿边吐了起来。 王玉生一边给刘老柱拍背,一边无奈道:“叔,你吐得真是时候。”该你說话了,你开始吐。 刘老柱這個行为,也把关二秃气坏了。 他扒拉开王玉生,用抹布一把堵住刘老柱的嘴:“沒事儿,他能說话,给我一炷香時間,我给他上针。”保证嗷得一声就能清醒再不敢吐。 老万家大哥看着這样的刘老柱叹口气。 七叔是皱眉地望着刘老柱,心想:老裡正最瞎眼的地方,就是沒看出来你是一点儿也不憨厚啊。 而四伯這面是直接把心裡话說了,总在心裡想算怎么回事儿,有时候不讲出来,這是真拿大伙当傻子。 四伯不管刘老柱哇哇吐的时候能不能听见他讲话。 直言道: “之前我這侄女帮你分析那姓雷的到底是被谁抓走时,你不吐,听得俩眼锃亮。 现在问你要不要成立村班子,你就吐。你也是五十岁的人了,磕碜不磕碜使這小把戏。 柱子啊,自从你做裡正,能這么叫你名的,满村裡就我了,那有些话就由我来說。 今日我就把话给你說明白喽。 按理你甭管有再多的难处,是,家裡亲人被祸害一圈。 但你這些年拿全村人共同的江面去交好对面村,交好后从中也得到不少便利和好处,你承不承认? 只看你這些年和对面那王裡正走得近就知道,這是不是事实?” 四伯望着刘老柱,面露失望继续道: “眼下你兜不住了,不管你是因为啥兜不住的,才想起来讲实情。 可大伙听完后,有沒有一個人怪你?有沒有一個人翻旧账?大伙是不是說不多计较過去,只看往后。 甚至不用你张口求谁,就刚刚我听完這实情心裡就已经决定好,将来真有一天新将军来了,真要决定为民做主,即使从落马的王裡正那裡真就得知你一些事,那我也会豁出去這张老脸让大伙保你。 知道为啥不?” 刘老柱吐不下去了,趴在炕沿边回望四伯。 “因为你爷、你爹,你是我看着打小长大的,肉要烂锅裡也不想外面谁整治你。還因为将来咱死,都要埋在一個林子裡,祖祖辈辈不同的姓氏也是一家人!” 四伯真是被气着了,說完就站起身要离开。 许老太他们也急忙跟着站起来,示意王玉生快去搀扶。 刘老柱眼圈通红足足愣住好一会儿,直到大家走到大门口,他才想起来喊道:“四伯,我同意!” 但四伯却站在刘家门口摇摇头,对许老太他们道:“让他再想想清楚吧,免得认为大伙這是知道他把柄了,在威胁他。” 胡椒急匆匆追出来抹泪道:“四伯,您别太生气,你說我之前犯浑,他這又犯浑,别和我們一样的。我往后也指定劝他多为村裡人做好事。” 胡椒是被四伯那番话說得臊得慌。她之前受委屈时,不知咋回事满脑子只想着她男人的不易。 可确实,她家這些年日子能過得很不错,那說白了不就是拿大伙的江去讨好王裡正。 包括那個不敢和任何人讲的秘密,她大儿子为啥有本事沒能去上战场。她虽不清楚她男人是咋操作的,但细想想,只凭這一点,就感觉比村裡人矮一头。 這几位村代表看向胡椒,心裡有数。 怎么可能不生气。 都到這会儿了,那刘老柱還使心眼子。 要握牢实权干什么,将来留着难为自己村裡人是不是? 自己村裡人保刘老柱,他刘老柱反過来总惦记难为大家。 许老太跟在四伯身后就走了: 惯得毛病,必须趁此机会把那刘老柱架空。 要不然看看,這位爱起幺蛾子,小心思很多,特别不适合她创业期和平稳定发展。 后院哪能起火,必须安定。 只有這样,她将来开厂房或是往外卖鱼松,才不怕外村人来闹事或是同村人谁眼红坏咱。 而成立村委会,有组织的压制大家,有组织的带领大家给每家每户各种福利好处,也有组织的在外人嫉妒眼红时能共同抗击。 沒有共同利益,只靠心裡那点残余的乡土情意,能长久抱住团嗎? 尤其在這乡下地方,讲究一個集体才好做事。为什么有宗族的村落就比沒宗族的有势力?原因就在這裡。 可二道河村是杂姓,很特殊,她只能捅咕大伙成立村委会。村委会往后就等于宗族的最顶端。 让刘老柱下定决心让出实权,往后也踏踏实实为村民多做好事的契机,還真不是這天。 這天,他虽被四伯那番话震撼、愧疚、难堪,也后悔自己往常总表现出比乡亲们高人一等的做派,但要說他脑子還是处于一片浆糊中,昏昏沉沉的,有心出门去找四伯掏心窝子聊两句也沒力气。 而是第二日傍晚雷裡正的到来,刘老柱经過一天一宿发汗也好不少。 听到村裡小子說,有個姓雷又来找。 刘老柱鞋沒穿好,也不等人领来就奔到村口去接人,见到雷裡正连忙问:“你让人打了?” “沒。” 那脸色咋比吃屎還难看,不知道的真以为身上被上過各种刑具。 “你咋来的我們村?你牛车呢。” “我也不知道我是咋来的。”老雷心想:一路被蒙住黑布,等再睁开眼睛时只剩下自己,一看离二道河不远就来了。 “你大儿子昨早来過,让我去求王裡正,我给他打发回去了,你见着他沒?” “啊?!” 雷裡正先是一拍大腿,紧接着急忙拽住刘老柱胳膊就快步朝刘家走,不知道的以为是要回自己家。 俩人前脚关紧房门,后脚就同时开口道: “你沒帮我去求吧?!”他那個傻儿子,這是要坑死他。 “不是姓王的把你捉走的吧?” 刘老柱先给老雷吃颗定心丸:“我把那姓王的早就得罪透透的,還怎么去求,我寻思等等,怕你是被另一伙……” 刘老柱還沒等說完就被老雷捂住嘴,并且面露惊慌還四处看看屋门和窗外。 那一副吓破胆的模样,搞得刘老柱冷汗下来了:“你不会還被人跟踪呢吧,那你来我家作甚。” 這不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嘛,好像他也有什么猫腻似的,告诉你,他可沒有噢! 俩人正经先冷静好一会儿,才开始好好交流。 刘老柱点着纸上写的王字,又比划捉走的手势,挑动眉毛问是嗎? 老雷摇头,两步爬到炕上取下一大一小俩斗笠。 示意刘老柱王字姓要是這個小帽子,他感觉捉拿他的官员就是官更大的大帽子。 即使对方从头到尾审问他时沒露身份,但是……雷裡正站直腰板比划比划身体,比划比划個头,试图告诉刘老柱官威很重,官话很重,身上的气质和眼神也很正派。虽作富家公子打扮,但那种脚穿皂靴大步流星的步伐如若不收敛,感觉那股利落劲儿,头戴盔缨就能上场杀敌。 他怀疑就是镇北将军的属下,副将那种,或是专门给京城那种大大官做事的正经秘卫。 又哐哐哐连出两拳,意思是武功高强。 所以他才害怕,别藏在哪裡能听见他俩說话。 毕竟给他在村裡劫走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等醒来时就见四四方方一间房,還沒有老鼠和蟑螂。 老雷又取過炭笔在纸上划拉出一個山型,对刘老柱比划着,问的全是關於雷家窝那片山怎么回事,从哪年开始村裡人不准上山。 他就实话实說了,哪年上山村裡消失几人,過月余才发现被野兽啃過的骨头。他不知道山上有什么,只能约束村裡人不再进山,连砍柴也要往远走出二裡地再掰树枝子。 “确定是?”刘老柱比比大帽子,可沒暴露身份。 老雷对這点极为肯定,先不說那虚无缥缈的气息,就說让他对這次谈话保密,否则……還有,要不是大官,是从哪知道他年年缴粮倒数第一,就为让他村裡人能吃顿饱饭,年年挨骂還住最破的缴粮落脚大通铺。连他们村缴粮账目都有。說实话也把他吓着了,多亏他从不昧下村民一粒米。感觉也是這点,他才能活着回来。 至于为啥沒暴露身份,他自個分析過,可能沒到时候,铲除小鱼小虾不难,可是想连根拔起背后官员,听說那要讲许多证据的。 你想想一個王裡正都能背靠县太爷又府城也有人的,那些官员背后是不是也有更大的官。那些高门裡還爱结亲门当户对,有能耐的亲属多着呐。反正哪像抓咱老百姓似的,像剁小鸡似的說剁就剁。 刘老柱见老雷如此肯定,给他急得不行,开门跑到院子裡就抓鸡,一只老母鸡,一只乱叫的小鸡仔。 问话前,他還看眼自家棚顶,应是沒有漏的地方,趴上面也瞧不起他们在比划什么,然后才握紧小鸡子问道:“說了沒?” 老雷默默点点头,他连自己儿子的事也交代了,更不用說其他裡正了。 “老雷,你還是不是我兄弟!” “你打我吧,我来就是让你打的。”雷裡正抱住头蹲在刘家屋地中间。 瞒不住的,這形势還看不明白嗎?早晚的事儿。 刘老柱当即一屁股坐在炕沿边,完了,他儿子這事漏了,回头收拾完王裡正那些人后,会不会也把他儿子抓走问斩?连同他们一家子。 那還比划個屁啊,将画着王字的纸撕碎:“你给我好好說话吧,反正早晚也是死。”装半天哑巴了,要憋死他了。 老雷低声道:“我感觉咱俩家或许不会死,還有生的可能,冲能放我回来猜的。我還在解释为何不敢带村民闹事要山时,举例了你。我說我沒你胆大,为那江,你被人祸害得不轻。” “你個傻屌,那是大人考虑不放你回来,眼下就杀你全家,怕动静太大坏了大事儿。” 老雷抱住头对刘老柱低声道:“那咋办,兄弟,你說咱俩戴罪立功行不行。” “咋個戴罪立功法?” 沒一会儿,就看這俩人突然下跪,对着空气像說相声般喊道: “一:我俩绝对保密,跟任何人不会提起被带走谈话,就說我這两日是帮刘兄弟跑腿外出。 对,绝对不坏官爷们大事,老雷就是帮我出门办点事儿。如若再和第三人提起,我們两家天打五雷轰,祖坟都被霹冒烟儿。 二,我們在不露馅的情况下,保证随叫随到,将所知消息悉数告知,必要时我們哥俩也可以出门去網罗证据。 对,帮官爷跑跑腿是俺们的荣幸,我們還能網得神不知鬼不觉。 三,从此我哥俩一定做一名好裡正,怎么对村民们好就怎么做。 对,决不再有私心,往后一心为乡亲们办事,争取将功补過。 四,關於我哥俩犯得的大错,为私利保自個亲儿未上战场才被人拿捏,恳請大人再给机会,将来边疆再有战事,村裡要摊名额,我們儿绝对第一個报名。 对,大人,别清算时就直接坎头,给我們一线生机去战场杀敌,要是觉得我儿一個人上战场不够补過,我也去!” 俩人又一個头磕地上,大声道:“若有战,召必回!” 情绪是激动的,誓言是响亮的。 但只有老母鸡和小鸡仔全程观赏這俩二货。 趁着开门的功夫,老母鸡和小鸡仔急忙逃脱出去,怕傻病传染。 刘老柱划拉划拉袖子摸出一小块碎银当路费,又掀开大锅盖,给老雷包了六個大饽饽,:“留着路上吃,走吧,回去多给村民们办好事。大人有沒有說能否上山?” “沒說,但我打算带村民们上山了,真要看见什么黑窝点,我豁出去领村民对着干。要是沒见到什么,也能让村民们趁着深秋多打猎多买粮食。” “好,那我們村是要成立村委会。我要带头去镇上支摊卖鱼。我倒要看看,我這個裡正亲自卖鱼,镇上那些衙役還敢不敢用律法多要摊费糊弄村民。” 就這么办了。 刘老柱送走老雷就来到许家喊道: “妹子,召集村民,咱们說一下那個村委会的事。 另外,妹子,一会儿你宣布,村委会要用到的为大伙好的银钱,就用我大哥来买鱼的钱,往后那個事就定下来了,我大哥再买鱼,就买咱村的。 我先去找四伯,你准备准备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