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长姐无所不能 第9节 作者:未知 钱氏:??? 钱氏昨晚就听王氏說了刘家和叶家的那段纠葛,对叶安澜這個做過她夫君未婚妻的女人,钱氏心裡十分膈应。 她倒不是膈应叶安澜和刘志宏曾经有過婚约,她膈应的是叶安澜对待退婚這件事儿的平淡态度。 刘志宏抛弃叶安澜選擇她,這让钱氏很有优越感,但叶安澜居然不吵不闹,不绞尽脑汁挽回,這就让钱氏很不舒服了。 听到王氏說叶安澜不是個好东西,逼着他们刘家立下那样的一张字据,钱氏顿时感觉自己像是捡了叶安澜不要的东西。 优越感沒了,屈辱和愤怒的感觉却让她一晚上都如鲠在喉。 她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了自己在婚姻這件事上是如何被人嫌弃的。 第16章 每人一百 身为老来女,钱氏自小被父母、兄嫂娇惯着长大,若不是過于飞扬跋扈坏了名声,條件相当的人家根本沒有像样的子弟愿意娶她,她爹娘也不会退而求其次,给她选了虽然寒门出身,但却有着远大前程的刘志宏。 本来就是“退而求其次”,现在這個她被迫接受的“退而求其次”,居然還是被叶安澜一介村姑迫不及待甩脱不要的! 這事儿要是传回府城,别人還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她!要知道她之前可是就已经被人嘲讽過“嫁到乡下”的這件事儿了。 钱氏一肚子邪火沒处发,王氏迫不及待想要跟叶家人炫耀自己新娶的金贵儿媳妇,两人一拍即合,于是很快就打着“一起出去走走”的旗号,甩脱了刘家父子,来找叶安澜的晦气了。 叶安澜理解不了這对婆媳的脑回路,她把叶松打发出去之后,就一直堵着自家门口,耐心地等着老裡正過来帮她作证。 周围村民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就算老裡正来了,刘家婆媳肯定也不会出這笔银子的。 毕竟刘家和叶家如今的处境根本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叶家就算真被刘家欺负了,這村裡又有哪個能帮他们主持正义? 裡正嗎?别搞笑了。举人老爷那可是县太爷都要客客气气对待的未来官老爷。 村民们不信老裡正会为了叶家得罪刘家,王氏和钱氏這对婆媳也不信,是以虽然二郎叶松已经去喊裡正過来主持公道,但這对婆媳却依然气焰嚣张。 被叶安澜打了耳光的王氏非常顽强的继续挣扎,被叶安澜用“一百两银子,谢谢”随口打发的钱氏则是招手叫過了自己的那個丫鬟。 那丫鬟被她低声吩咐两句,然后也转身跑远了。 沒一会儿,叶松带着老裡正祖孙二人,小丫鬟带着几個陪嫁過来的婆子、小厮,几乎同时出现在了叶家门口。 還沒等气喘吁吁的老裡正开口调解,钱氏的小丫鬟就已经凶巴巴指着叶家喊了一句,“给我打!狠狠地打!” 叶安澜见状,身形一闪就把门后的那根木棍捞了過来。 有了上次流民进村抢东西的经验,叶安澜在自家的角角落落都备下了可以临时充作武器的粗长木棍。 她握着木棍踏前一步,王氏和钱氏因为离着门口太近,实在影响她发挥,于是直接被她两脚踹到了院墙底下。 第一次挨打就是被人一脚踹飞,钱氏痛的浑身就像被马车碾過一样,她捧着自己破皮的手心,哭得妆都花了。 “给我杀了她!杀了她!”钱氏指着叶安澜,尖叫着命令那些小厮和婆子。 村民们都傻了。他们沒想到叶安澜会动手打钱氏這個官家小姐,也沒想到钱氏居然直接就喊出了要杀叶安澜的话。 更让他们沒有想到的是,钱氏的那些狗腿子,居然转眼就被叶安澜都给揍趴下了。 握着刀剑、棍棒和马鞭的小厮是最先遭殃的,他们年轻力壮跑得快,手上又有武器,杀伤力明显比婆子们大,叶安澜第一想要解决的就是他们几個。 当着村民们的面,叶安澜不好直接杀人,她握着棍子,一棍一個,一棍一個,把钱氏的狗腿子们全都当成地鼠给敲了。 “我、我滴個娘唉,這、這叶家的小娘子也太厉害了吧。”直到钱家的小厮和婆子全都倒下,围观的吃瓜群众总算有人醒過了神,她像梦呓一样,喃喃說了這么一句。 “可、可不是嘛。”同样心有余悸的吃瓜群众乙摸着自己的心口,“那么多人,她、她居然一個人就都收拾掉了。” 吃瓜群众丙說不上是好奇還是担忧,“她下手這么狠,就不怕刘家跟她家算账嗎?” 吃瓜群众甲翻了個白眼儿,“你這话說的,好像她不還手,刘家就能放過她一样。” 村民们顿时不說话了。 他们虽然碍于刘家的权势,不敢当面說刘家什么,但刘家悔婚另娶,在绝大多数村民眼裡,却是实打实的忘恩负义。 要知道叶金奎可是救過刘老爷子一條命的,再加上早些年,刘家可沒少吃叶金奎打到的各种野物。 欠了人家一條命,還吃了人家那么多年肉,不說感激人家吧,起码你也别欺负人家呀! 人家都和你们立了字据,說要“恩断义绝,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你们還要仗势欺人打上人家的门,這再怎么說也有点儿過分了吧? 就不能彼此相安无事,假装谁也不认识谁嗎? 由人及己,村民们免不了也会多想几分——对待对他们有恩的叶家人,刘家人都能做的這么過分,那以后他们是不是也会欺压乡邻? “爹,把這些人都绑起来吧。”叶安澜一边說着,一边抬手揪住见势不妙,扶着自家小姐就要偷偷溜走的那個小丫鬟,然后顺手一拽一丢,把她和钱氏一起丢到昏迷不醒的人堆裡头。 還在扶着自己老腰“哎呦”個不停的王氏见了,呲牙咧嘴的就要往人墙外面挤,奈何叶安澜动作比她可要快多了,她刚站起来走了還不到两步,叶安澜就已经扯着她的腰带,把她拎回来丢到了其中一個婆子的身上。 “元娘。”气喘吁吁的老裡正总算逮到了說话的机会,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叶安澜,有心想要說几句,却又不知该說什么好。 叶安澜冲他微微颔首,“裡正爷爷,我們和刘家是立了字据的对吧?字据上写了,我們两家的任何一人,均不可再主动踏入对方家门、不可再主动与对方交谈、不可再以任何理由寻衅滋事或多作纠缠,违者需立即支付另外一方纹银百两作为补偿,对吧?” 围观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齐刷刷将充满好奇、探究的视线对准了老裡正。 老裡正叹了口气,“对。” 叶安澜伸手一指钱氏和王氏,“這俩人跑到我家寻衅滋事不說,他们家的狗還试图对我和我的家人动手。按照每一人一百两计,刘家是不是应该补偿我家......一千一百两?” 老裡正:...... 围观众人:??? 第17章 招惹不起 被大家用“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的眼神儿盯着,叶安澜一点儿不脸红,她对老裡正道:“对了,刚才那女人還說要杀了我,吓得我现在心跳都還有点儿乱呢,她是不是应该另外补偿我一笔费用给我压惊?” “你做梦!!!”钱氏被丫鬟扶着,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听到叶安澜這般贪得无厌,钱氏气得差点儿沒有直接背過气去。 叶安澜淡淡瞥她一眼,“她又和我說话了,再加一百两。” 老裡正:...... 老裡正算是看出来了,叶安澜并不是真想讹钱,她只是想给這群人一個深刻教训,让他们以后不敢再随便找叶家麻烦。 围观众人却都听乐了,不少人压着笑和亲戚朋友嘀嘀咕咕。 “這招也太坏了,不過我喜歡。” “跟她說话還要钱?這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 “......” 众人正嘀嘀咕咕的低声议论,人群外气喘吁吁跑過来两個男人。 “呦,這不是举人老爷和举人老爷他爹嘛。” “這是得了消息特意赶過来的吧?” “也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处置這事儿。”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声中,刘峰、刘志宏這对父子,一脸尴尬的挤进人群。他们先跟老裡正施礼打了個招呼,“裡正叔/爷爷。” 老裡正回了個礼,“来了?那就說說這事儿你们刘家打算怎么处置吧。” 刘峰叹了口气,按照他和儿子說好的,先给自家挽回一波名誉,“這事儿是我那老婆子做错了,我們会按照字据上写的,赔一百两银子给叶家。” 老裡正心說,你倒是想呢,問題叶家的丫头可不打算就這么简简单单放過你们。 果然,叶安澜虽然啥也沒說,但却迅速抬起手,用收缴来的马鞭,啪的一下抽在了他家门前的石子路上。 碎石飞溅,马鞭断裂,人群顿时安静如鸡。 叶安澜把断掉的马鞭随手一扔,然后看着老裡正,一字一顿說了四個字,“先、撩、者、贱。” 老裡正一懵,“啥意思?” 叶松举手,“我知道,裡正爷爷。我姐的意思是,谁先找茬、主动挑起事端,谁就是自己犯贱、就是活该被收拾。” 众人:...... 叶安澜笑着朝叶松招了下手,“你說得对,我們只是自卫反击,做什么都不過分。” 老裡正:...... 老裡正清咳一声,“元娘,你别瞎教你弟弟。” 叶安澜笑眯眯的,“裡正爷爷,這怎么能是瞎教呢?总不能别人都打上我叶家的门了,我還教我弟弟忍让退避吧?至于银子的数目,我只是严格按照字据所写,把他们刘家主动上门寻衅的‘任何一人’,都给如实算了进去,這有什么問題?” 她冷下脸,视线如刀锋扫過刘家诸人,“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他敢对我叶家动手,那他就是我叶安澜的敌人。对待敌人,当然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冷酷无情。” 老裡正头疼。他就知道,這丫头可不是個省油的灯。 他对叶安澜道:“毕竟是住在一個村子的乡邻,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還是多少给彼此留些余地。” 叶安澜一脸无辜,“我留了呀。” 她右手遥指倒在地上的那一串粽子,“我要是沒留手,我为什么不直接一刀割断他们的脖子,一箭射穿他们的心肺,這么做难道不比打晕了再捆起来更方便?” 钱氏气得鼻子都歪了,“你那是不想嗎?你是不敢!你要是杀了他们,你信不信本小姐立刻送你下大狱?!” 叶安澜叹了口气,“既然你這么想跟我搭上话,那本姑娘就成全你一回好了。” 众人:???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钱氏却被叶安澜气得面红耳赤,青筋直冒。 叶安澜一脸嫌弃却又格外严肃认真、语重心长的对钱氏道: “我說刘志宏家的,請你不要总是以己度人。” “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芝麻大的小眼睛,再怎么努力睁大,也還是只能看见区区一個臭男人。” “姑奶奶我,是真心想要跟你那位好夫君‘一别两宽,他忧我喜,从此天涯陌路,后会无期’的。” “我知道你不信,你觉得像我這样的村姑,根本就不配和你们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相提并论。” “但我要告诉你,其实我也觉得你们不配。不配跟我說话,不配站在我的身边,不配让我多浪费哪怕一点精力以及時間。” “如果不是你和你婆婆找上门,我保证,我這辈子都不会和你们刘家人有任何牵连。” “但我也要告诉你们,我叶家人,可不是谁想欺负,谁就可以随便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