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我就是想陪在你的身边
江培安這辈子很少有头疼的时候。
无论是前几年在村裡拍摄民间小调,顶着村裡的流言蜚语和异样的眼光。
還是后来在国外打拼,跟那些电影大咖们唇枪舌战的争夺导演和资源。
就算是上一世,在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时,他宁愿进去蹲两年牢,也沒有低头過。
但是现在,他真的有种麻头皮的感觉。
尤其是对方還是一個娇滴滴的女孩子。
哦,不对,经過那一夜,她已经是個女人了。
如果算是她趁着江培安醉酒强行霸王硬上弓,妥妥的女汉子一枚。
江培安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我沒事儿啊,就随便溜达溜达。”
曾梨眼神有些躲闪的說道。
听听,這话你自己信么?
随便溜达還能溜达到公司楼下?
江培安倒也沒有纠结她的话,笑着道:
“不如出去走走,你吃饭了沒?”
曾梨眼眸中闪過一丝喜悦,点了点头,道:
“還沒呢。”
“行,你在這裡等我一会,不对,伱去开车吧,我刚才喝酒了,会开车吧?。”
“会。”
趁着曾梨开车的空挡,江培安给苏青发了個短信,告诉他们自己有事儿,明天再开会。
“想吃什么?”
江培安坐在副驾上问道。
“我都行,江导你吃過饭了吧?”
曾梨双手紧抓方向盘,目视前方道。
看到她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江培安笑了笑,這是典型的新手开车啊。
不過倒也沒什么,以京城现在堵车的情况,就算是给她油门,估计她都踩不了。
“嗯,随便吃了点,就是酒喝的有点多。”
听到“喝酒”两個字,曾梨的脸上不自然的浮现了两朵红云。
江培安瞥了她一眼,知道這姑娘脑海裡肯定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京城你待的時間比我久,你肯定熟悉這些地方,想吃什么直接過去就行。”
江培安转移话题道。
曾梨点了点头,问道:
“江导,格拉條好吃么?”
“嗯?怎么突然问起這個了?”
江培安诧异道。
“沒什么,就是上網的时候看到了,你不是新阳市人么,听說這是你们当地的美食,我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曾梨回答道。
江培安点了点头,道:
“還可以,這么說吧,格拉條就是新阳人的意大利面,不過估计你吃不习惯。
咱们還是去吃你们荆市的菜吧,我听說你们那裡的人早上吃着火锅還能配酒喝呢。
這叫什么来着,‘過早’是吧,還挺有仪式感的。”
曾梨笑着解释道:
“鄂省人把吃早饭叫過早,這個叫法很有意思的。
我們华夏人似乎只有遇到特别隆重的事情时才会使用‘過’這一字,比如說,過年和過节。
在鄂省的一顿早餐,也用上了這個“過”字,可见我們那边对早餐的重视程度。”
被曾梨這么一說,江培安還真有這种感觉,感叹道:
“所以說,论仪式感,還得是你们荆楚大地。”
“仪式感?這個称呼好有意思。”
曾梨眼睛一亮,笑着道。
后世這個词在互联網都快用烂了,也是许多年轻人成天挂在嘴上的词。
好像生活裡沒有点仪式感就過不下去了一样。
两人在车裡說說笑笑,之前那点隔阂很快就消失了。
曾梨把车开到了一家名叫“荆楚小饭馆”的店门口。
从她快速的找到停车的位置来看,這姑娘一定沒少来這裡。
两人在车裡一副全副武装的架势下了车。
“老板娘,给准备個包间。”
曾梨走到前台說道。
“哟,丫头你好久沒来吃饭了,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了,稀客稀客。”
看来曾梨的确沒少来這個地方,她包裹的這么严实都被老板娘一眼就认出来了。
這個老板娘显然也是鄂省人,兴许是在京城待久了,普通话裡夹杂着一些鄂省方言。
“阿姨最近還好么?前段時間太忙了,這不一忙完就来你们家了。”
曾梨笑着說道。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老板娘笑呵呵的說着。
随后,她又用大量的目光在江培安身上扫了扫。
语气揶揄的对曾梨,小声的问道:
“這是……男朋友?”
曾梨害羞的沒有說话,随后老板娘突然反应過来了,道:
“是我說错了,电视上都說你们明星谈恋爱的事情不能对外公布。
呵呵,就当我沒问哈,你们先去包间,還是以前的那個,保证沒有人打扰到你们,放心哈。”
這個老板娘倒也有趣。
江培安笑着道:
“那就麻烦阿姨了,菜就按照梨子的口味上就行了。”
“哎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呵呵,你们先去包间等着。”
老板娘笑呵呵的說道。
看着江培安和曾梨离开的背影,老板娘喜笑颜开:
“都是好孩子啊,好孩子。”
……
江培安和曾梨坐在包间裡,這個包间不算太大,拢共也就只能坐下五六個人。
“你以前经常来這裡吃饭?”
江培安问道。
“嗯,以前上学的时候刚到京城這边,吃的东西很不习惯。
逛街的时候无意间就发现了這個阿姨开的店。
烧菜的味道跟我爸做的饭菜一模一样,之后就经常過来了。”
曾梨笑着說道,虽然她脸上带着笑意,但江培安還是从她眼神中看到了一丝落寞。
曾梨家裡還有個妹妹叫曾雨,早年间父母性格不合,经常在家裡磕磕绊绊。
曾梨是在担惊受怕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
她上小学时,父母离婚了,曾梨和妹妹跟随母亲生活。
曾梨的妈妈性格好强,一心想让女儿拥有与自己不一样的人生。
为让女儿接受更好的教育,曾梨从幼儿园到小学期间,母亲共搬了十七次家。
她们住過半地下室,也住過透雨漏风的平房,经历了常人想象不到的艰辛。
曾梨从小就是一個小美人,能歌善舞,小学一年级时母亲就送她去沙市少年宫学舞蹈。
由于常年跟在母亲身边,很少见到父亲,曾梨对父亲比较陌生。
父母离婚后都沒有再婚,努力培养两個女儿。
曾梨在少年宫学舞蹈费用不菲,父亲每月发了工资就過来送钱。
小学毕业后,曾梨考入京城的华夏戏曲学院,学习京剧青衣。
学费和生活费很贵,离异的父母不考虑自己的個人問題,努力攒钱供女儿读书。
从小父母离异,曾梨是不幸的。
可父母离婚后都沒有再婚,一心一意培养她,从這個角度上說,曾梨又是幸运的。
后世有些媒体說曾梨的生父是一位富豪,在美国经商。
還在洛杉矶给曾梨买了一套别墅,這些报道自然都是瞎扯淡。
学京剧很苦,曾梨每天早晨6点就起床,围着操场跑10圈,此后還要爬楼梯,储备体能。
她一個人在京城,所有的一切都要独自面对。
后来曾梨从华夏戏曲学院毕业后,被分回鄂省京剧团工作。
那时京剧不景气,曾梨鲜有演出。
加上她只有中专学历,于是她就萌生了考大学的念头。
父母分别给曾梨捎话:支持她考大学,并愿意供她到毕业。
直到96年,曾梨以专业课第3名的成绩考入央戏学习表演。
可以說,曾梨的成就都是她一步一個脚印走出来的。
所以,江培安特别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一個读高中的年纪就独自来到陌生的地方打拼真的特别不容易。
“都過去了,你现在不也靠着自己闯出来了嘛!”
江培安笑着安慰道。
曾梨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着江培安道:
“所以,我从小到大性格也很要强,喜歡的都要靠自己去争取,不管是什么。”
江培安被她坚定的眼神吓了一跳。
還别說,這姑娘的确做什么都透着一股子劲儿。
“我知道了。”
江培安默默点头。
两人对面而坐,都不說话的时候,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老板娘端着菜笑吟吟的走了进来,似乎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她笑着道:
“這是怎么了?刚才不還好好的嘛,吵架了么,来先吃点东西。”
江培安笑着道:
“沒有吵架,呵呵,就是都饿的沒力气說话了,阿姨你让后厨再快一点,梨子饿了。”
“啧啧啧,真是個贴心的小伙子,放心吧,饿不着梨子的,后面的大厨勺子都快炒出火星子了。”
老板娘夸张的說道。
“呵呵,那就好,辛苦阿姨了。”
“這有什么,梨子,這個小伙子還不错,一直关心着你饿肚子的事儿呢。
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阿姨說,我后厨好几個大老爷们。
只要我喊一声,這個小伙子今天绝对走不出這個店。”
老板娘笑着道。
曾梨哭笑不得,道:
“沒事儿的阿姨,我們沒有吵架,您先忙吧。”
“好好好,你们俩先吃,呵呵,先吃。”
老板娘带着一脸的笑意走了出去。
老板娘走后,房间裡只剩下江培安和曾梨两個人。
老爸娘的到来显然把之前沉闷的气氛赶走了不少。
桌子上的菜正热气腾腾的冒着烟,看上去食欲十足。
“這個是什么菜,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江培安笑着问道。
曾梨递给江培安一双筷子,给他夹了一块肉放进碗裡,介绍道:
“這道菜叫洪湖鸭焖莲藕,主要采用将洪湖野鸭与莲藕一同炖煮的烹饪方法。
通常需要慢火悉心炖煮,以使鸭肉和莲藕的口感达到最佳状态。
而且洪湖野鸭以個大、肉肥、味鲜著称,与莲藕的炖煮相结合,让菜肴味道鲜美。
在炖的過程中,鸭肉和莲藕相互渗透,鸭肉的鲜嫩与莲藕的鲜甜相得益彰,特别滋补。”
曾梨說的头头是道,显然一谈起家乡,她就滔滔不绝,跟平时的样子区别特别大。
“呵呵,看来這還是道名菜,我得好好尝尝。”
酒桌上江培安只顾着喝酒了,肚子裡此时空空如也,当即便夹起鸭肉慢慢品尝着。
“嗯,味道不错,肉质肥嫩香酥,鲜甜爽口,好吃。”
江培安竖起大拇指道。
闻言,曾梨莞尔一笑,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样子,心裡十分满足。
“慢点吃,這边還有好多呢。”
……
曾梨饭量不大,两人就点了四個菜,基本上都是江培安在吃,曾梨负责讲解。
“這道洪湖鸭焖莲藕以前只有過年的时候妈妈才会做给我們吃,妹妹喜歡吃鸭腿,妈妈就說幸亏鸭子有两條腿,要不然都不够分的。”
曾梨笑着道。
“你妈妈做饭一定很好吃,呵呵。”
江培安笑着道。
曾梨看了他一眼,鼓起勇气道:
“等你有空的时候,我就带你回去尝尝她做的饭菜,她经常說我們娘仨饭量太小,做的菜经常都吃不完。”
曾梨一边說,一边观察着江培安的表情,眼中透着期待。
江培安权当沒有看见,笑着道:
“好啊,你什么时候回去就喊上我,我去帮你家清空一下碗底。”
听到江培安的话,曾梨似乎松了一口气,笑着道:
“算了,带你回去她们容易多想的。”
說到這裡,她放下筷子看着江培安,认真道:
“江导,或许你会觉得我的想法不够成熟,但我一直以来都是沒有改变過想法。
在剧组的时候我就跟你說過,我从来沒有想過跟婧婧争什么名分。
我也不在乎你是否曝光我們之间的关系,我就想陪在你的身边。
就像现在這样看着你吃饭,我也可以给你做一顿丰富的晚餐,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江培安看的出来,曾梨這番话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說出来的。
這是两人继那天晚上之后,第一次如此郑重的对话。
他放下碗筷,缓缓道:
“谢谢你,梨子。”
听到江培安的话后,曾梨红了眼圈。
江培安起身坐到她的身旁,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道:
“似乎每個男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我也不例外。
你是個坚强独立又漂亮的女孩,我不否认我喜歡你,所以,谢谢你,谢谢你喜歡我。”
“江导。”
曾梨直接扑到江培安的怀裡哭了起来。
江培安抚摸着她的后背,心中暗暗感叹,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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