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
宫影看上去不太明白名央的意思,名央当然也不会去提醒。
這個人让她浑身都不舒服,连舞也不想跳了,直接离开舞池。
所以說,人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缝。
本就被宫影触了霉头,深觉晦气的名央,刚从舞池裡出来,就被雷诺贝尔凑了上来。
她明裡暗裡向名央建议,身为池亿的‘妹妹’,以后要注意避嫌,免得因为他们的過去传出丑闻,影响池亿和她自己的声誉。
然后暗示名央,自己作为雷诺家的小女儿,已经在父母的安排下,与池亿相亲了,希望她能够理解两個家族的决定……
名央沒好气,也懒得和她较真。
毕竟她口中的所谓的安排,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完全沒有!
池家又不是沒有想方设法操作過池亿的结婚对象,隐形相亲家族安排,从来都沒有少過。
只不過池亿从来都不接招而已。
现在就算他们的关系变了,池亿显然也不会接招。
要不然,雷诺贝尔就不是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而是直接去池亿那裡刷了。
名央懒得搭理她,对她的话全当沒听见。
雷诺贝尔脸上挂不住,尴尬又踌躇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咬牙走开了。
虽然从小到大她都看名央不顺眼,但她也不傻,知道自己不能真的对她做什么。
說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恶心她一下,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好在现在他们不能在一起了,光想到這一点,就足够她开心的了。
名央并不在乎她开心不开心,白眼都沒翻一個就地往回走。
然后,当她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一個女孩儿神神叨叨地,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听见脚步声传来,女孩儿瞬间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刺過来。
结果发现来人是名央,便忽然变了态度,双眼猛地一亮,激动地朝她扑了過来。
名央一闪,把人躲开。
這才皱着眉头问:“齐娜娜,你怎么在這裡?”
“我,我来找你玩啊,我有事找你,央央,我們出去說,出去說,我有好东西给你!”
她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說话翻来覆去声音却越来越小。
但看她的样子,仿佛并沒沒有发现這一点,反而還自顾自地,想要拉着名央去什么地方。
别說名央本来就不是一個人容易和人混熟的性格,就算是,她也很难对宫影身边的人产生信任。
所以她根本不会让齐娜娜碰到自己,而且很快,接到警报的安保人员就冲了上来。强硬地請齐娜娜马上离开。
齐娜娜当然不走,她一边尖叫着一边让名央给她证明,那癫狂的样子,不像個精神正常的人。
发现名央不为所动,甚至连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是冰冷且漠然的。
齐娜娜终于忍不住大叫:“我是你朋友,央央,我是你朋友,你不能這么对我,我們是朋友!”
被朋友的名央眼皮都不眨一下,不仅不留她,還不满安保人员懈怠,居然让人跑到门前来堵人,实在是失职。
管事的人闻讯赶来,一次又一次地道歉,等名央进了房间把门关上,才终于冷了脸。
齐娜娜是什么人還是很容易查到的。
她是为了那個名叫宫影的男人才在游轮补给停靠的时候,踩着時間上得船。
上船后一直在想方设法接近那位宫先生,可惜对方的态度十分冷漠。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改变了主意,放弃宫先生,反而跑来堵朔名央。
游轮毕竟不是陆地上,船上的宾客对他们来說,每一位都是尊贵的客人。
客人犯了错,船长并沒有处罚的权利。所以在警告了一番之后,齐娜娜就被放了回去。
于是,当宫影从舞会上下来,回到自己的套房的时候,就看到一個女孩儿,像动物一样在地上翻滚。
這丑陋的姿态宫影已经看過不少次了,所以他完全沒有意外,更家不会关心,只是百无聊赖地嘟囔一句:“越来越疯癫了,真麻烦。”
“阿影!”齐娜娜像一條虫子一样四肢着地,头顶地毯,在上面翻滚扭曲。
等她看见站在一旁的宫影,便马上拱起了肚子,头脚着地,反着眼睛一边看他一边說话。
“快想想办法,阿影,想想办法。”她說:“這裡的安保太严了,這裡的人也太冷漠了,根本不好接近,怎么办,怎么办?我們找不到食物,找不到祭品,我們会死的,会饿死的,怎么办啊阿影!”
如果有任何一個人看见此时的齐娜娜,都会震惊于她得扭曲。
此时的她看上去,除了披了一张人皮之外,浑身上下就沒有一点儿人样。
至少,人类是不会把自己扭在地上向人谄媚,并且還真心觉得這個样子漂亮美好的。
但是显而易见,她就是這么觉得。
她正在向着宫影,呈现她自认为最美好的样子。
那就是:双脚着地,腿腹弓起,以头抢地,双手作为支撑,以保证自己不必塌下去。
她的头发是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
脸上也布满残妆,像精心描画過,却使用了很长時間,所以颜料還在,形状却已经相去甚远。
這個样子,是以前宫影夸了又夸的,她当然自信,這样的她对宫影来說充满了吸引力。
但让她沒有想到的是,男人并沒有像从前每次那样充满热情地走上来,和自扭在一起。
他冷冷地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像是在看一個真正的动物那样,冷淡,而又默然。
那眼神,是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熟悉,让齐娜娜无比迷茫。
“你怎么了?阿影,你還不快過来?我們要挨在一起說话。”
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邀請地望着男人。
宫影揉了揉额头,過了好半晌,才终于对她說道:“我們结束這個游戏吧,我要去谈恋爱了,所以不能再和你玩過家家了。”
“什么?”齐娜娜不解:“阿影,你在說些什么?”
“我說!我要去谈恋爱了,不想和你玩儿了,游戏结束吧。”
“结束,游戏?什么游戏?”齐娜娜万分不解。
宫影道:“当然是假装虫子過家家的游戏呀,不然還能是什么?”
“什么假装虫子,什么過家家?我不明白,阿影,你不要欺负我了,我要生气了!”
“你不要装了,我們都已经离开医院了,而且都已经长大了,這個游戏已经沒有意思了。”宫影并不想和齐娜娜解释太多,理所当然地撂下两句话,就准备叫人,想要送她离开。
但齐娜娜怎么可能這么轻易被赶出去?
她一個飞扑,马上朝着宫影飞過来,想要抱住他的双腿。
可宫影并不是一個怜香惜玉或者好脾气的人。
他反射性就是一脚,踹翻了齐娜娜。
這一下,齐娜娜终于肯定,他是来真的了。
自从在京大遇到了朔名央,在鹭岛又直接扔了她。
到了现在,他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已经在别的什么事情上面去了。
這让齐娜娜清晰地感觉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這让她感觉到恐慌,感觉到愤怒,所以她不顾一切,想要挽回他,让一切都变回原样。
只是显然,宫影并不是一個小女孩儿能够控制得了的。
就算這女孩儿是個疯子,也控制不住另外一個疯子。
于是两人在房间裡相互搏杀,直到听见动静的齐家人撞开门,才把两人拉开。
齐娜娜当然不会孤立无援,她本来就不是一個人来的。
为了帮她上船,她父母還有伯父,都一起托了关系,才终于拿到船票。
他们知道女儿和未来女婿之间出了問題。
也希望他们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化解误会,毕竟十几年的感情,总不那么容易割舍。
当然,作为长辈来說,這样的态度,实在是显得有些卑微了。
但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家孩子就是依赖人家呢?
他们两個小孩子,从小一起长大,风风雨雨過了這么多年,早就成了一家人了。
所以即便姿态卑微一些,也想着,为了孩子们好,舍下写面子,也沒什么大不了。
可惜的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沒有想到,情况居然会变成這個样子。
或者說,他们从来沒有想過,自己的女儿或者侄女的病,多少年来,根本就沒有好。
“這不可能!我不相信,娜娜她早就好了,当初是权威医生亲自开出的证明!”
在倒地装虫的齐娜娜被拉开之后,他们在她疯狂的尖叫,与奇怪的举动中,感受到了不同。
而宫影并沒有给他们自欺欺人的余地,告诉他们,齐娜娜只不過是犯病了,当年的病,她一直沒好。
“你卑鄙无耻,就算想要甩了我們娜娜,也不能往她头上扣锅,說她是個疯子!宫影,人不能這样不负责任!”
“不信算了,反正是真是假,你们很快就知道了。”宫影耸耸肩膀,完全不把他们当一回事。
只是提醒他们:“对了,她是個疯了的神经病听不懂人话,我想你们還是应该能听懂的,所以以后不要在外面說什么我是他的交往对象或者前男友。我不是!之前只是扮演游戏沒有结束而已,现在我已经有了谈恋爱的对象了,就不能继续完那個游戏了。所以你们不要說错了话,让别人误会我。”
齐妈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我們娜娜和你在一起這么多年,你說你们只是在玩游戏?”
“是呀,不然呢!”
“呜呜呜,我知道,你是生气了,生气了对不对!”齐娜娜仿佛完全听不到宫影的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边哭着道歉,一边說道:“我知道你想要那個女孩儿,我沒把她弄来,你生气了?沒关系,我会办到的,不要生我的气阿影,我能把她弄来,以前我們成功了那么多次,现在一定也可以……”
齐妈妈赶紧捂住了女儿的嘴,生怕她再說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齐爸爸直接拿出针筒,给她打了一针,让人昏睡過去,這才把人带走。
這裡可是曼琳女王号,可不能被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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