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個人，那口井
昨天回复最快的波本，今天反倒是最晚回复的，录像发過去一個多小时才回你：“沒看到坠楼，有点遗憾呢。”
——从邮件的语气来看，這個波本的性格明显比基安蒂和科恩活泛很多，你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那天的安室透了。
果然，在關於你“死讯”的新闻播出后，他又给你发了一封邮件：“看来我昨天少做了一块蛋糕啊。”
這句话的意思就很清楚了——他已经把甜品店的“哑巴服务员”和“加利安诺”联系在了一起。
而這，正是你想要的效果。
于是你果断以默认的态度回复他：“沒关系，我本来就不喜歡吃甜。”
昨天在甜品店收拾加利安诺的桌子时，你就留意過他的点单小票，上面是美式咖啡和低糖戚风蛋糕，看起来就不像喜歡吃甜的那类人。
這种生活细节对于稳固身份来說是至关重要的，平时你“不经意地”在邮件裡给波本透露一星半点，未来他如果调查到相关信息，且与你透露的相符，就会更加坚信你就是加利安诺。对于琴酒和其他组织成员，也是同理。
冒充一個活跃于網络上，现实中鲜少露面的神秘主义者，你只需要处理好這些细节，再利用系统翻译熟练运用黑衣组织的交流暗号，短期内就不必担心翻车。
就算偶尔需要露面，有了甜品店事件打底，你用当前的形象现身，也不会突兀。
柯南的世界裡本就存在改头换面甚至变性的易容技术，加利安诺這种变态性格，完全有可能做得出女装见同僚的操作。
至于长期，如果你遇到了必须与加利安诺的旧识们一起出任务的情况……就走一步看一步呗，或许等到那时，你又从系统那边薅到什么神奇道具了也說不定。
风险本来就是与机遇并存的，你现在抓住甜品店的契机，顶替加利安诺混进黑衣组织，固然要承担被发现的风险，但与此同时，你也可以拥有更多更广的消息渠道，提前规避可能到来的危机，甚至還有机会利用加利安诺在组织裡的地位，给同僚们布置夹带私货的任务……
等站稳脚跟了，或许還可以想办法跟异能特务科以外的红方暗通款曲，不着痕迹地帮他们做点好事，這样既对得起你本身的道德观，又能给自己添一條后路。以后万一遇到红黑正面交锋的情况，你這個暗中报备過的二五仔，也不至于被误伤。
再不济，如果一直沒能站稳脚跟，到时候跑路也来得及。
……
“其实還有一個办法。”耳畔突然传来织田作之助的声音。
你从思绪中脱离出来，才发现织田作之助已在不知何时走到了你的身后，而你因为想得太入神，无意识地在电脑上打出了计划的简纲，织田作之助会這样說，显然是看到了屏幕上的文字。
“[身份卡]和[身份强化卡]，我這裡還有一次使用机会。”织田作之助說。
他說得简洁，你却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就像穿越第一天拿到的[瞬间移动卡]那样，你签到所获得的每一個道具，织田作之助都将同步获得一次使用机会，而這個机会，他可以用在自己身上，也可以用在你身上。
[身份卡]，可以给使用者随机生成一個合法的新身份。
如果你有机会再使用一次，你就将在這個世界上拥有两個相互独立的身份。
[身份强化卡]，可以强化使用者给他人留下的印象，甚至获取与印象相符的能力，而且经過之前的测试，拥有相同印象的人越多，使用者获取的能力就越强。
如果你有机会再使用一次，在未来黑衣组织大部分人都认为你是加利安诺之后，你或许就能通過[身份强化卡]，真正拥有与加利安诺同等强力的催眠异能。
也就是說，无论你的计划是彻底抽身過平静的生活，還是继续深入黑衣组织以攻代守，有了這两個道具的加持，都将变得切实可行。
可是，为什么？
你一直以为你和织田作之助這样非亲非故，甚至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两個人，只是通過系统的媒介暂时组队而已，他负责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你的安全，你负责与各种势力周旋，推动签到的进度。
最后的结果会是他复活，你回家，系统奖励的道具也是一人一份，很公平，谁也不欠谁的。
现在，他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道具让给你呢？
“不行，那是属于你的次数。”你关掉电脑上的文档，转過头，认真地看向织田作之助，“只要撑過一年，我就回家了，并不需要考虑太多后续。
“而你不一样，你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未来也将在這裡长期生活下去，死而复生之后可能产生很多身份問題，如果沒有道具辅助，会很难办的……”
“嗯，确实是這样。”织田作之助說，“但我其实沒有那么想复活。”
你闻言一怔。
如果不想复活……他又为什么要结束长眠，费力不讨好地参与這個rpg呢？
“大概是出于一种‘既然醒来就出去看看’的心理吧。”像是看出了你的疑惑，织田作之助說道，“四年前……发生了太多事情，我离开得太仓促，很多东西沒有考虑周到，也沒来得及跟朋友们好好道别，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挂念的。這两天看到他们過得不错，我也就沒什么遗憾了。
“所以道具什么的，对我来說意义不大，能帮到你，你就拿去用吧。”
“那……我以后多找机会让你看看朋友。”你沉默良久，說道。
织田作之助真的沒有遗憾嗎？你不信。
按照正常思路，沒来得及跟朋友们好好道别這种情况，相比于看一眼他们過得好不好便默默离开，复活后与他们重聚，才更能弥补遗憾吧！
而且，在通過脑内频道交谈时，语气更容易携带真实的情感，刚才提及“四年前”的瞬间，你分明从他的语气裡捕捉到了一丝痛苦。
但织田作之助這样子，明显是不想多說，你当然也不方便再问，只能以后找机会慢慢了解。
你才不要平白无故受人恩惠，所有善意的付出，都该得到相应的回报，這样才是可持续发展。
第二天早晨醒来，你照例准备出门打卡。
与前些日子不同的是，今天你在出发之前，多了一项工作——查看并处理加利安诺的新邮件。
身为黑衣组织驻横滨地区行动负责人，加利安诺每天要处理的信息還是不少的，就算他不怎么尊重同僚，经常拖延回复，但拖延的范围也不会超過24小时，所以顶替加利安诺的你也必须延续這种节奏。
果然，仅仅過了一晚上，琴酒就又给加利安诺发了两封新邮件，最早的那封发件時間還是早上5点40分，想起之前半夜3点多你给他发邮件，他也能秒回，你真的很好奇這人每天的睡眠時間到底有多少。
gin：你让我和波本跟的那條线，三天前我們成功在目标身上放了微型信号发射器和窃听器，但是就在刚才，两個设备的追踪信号突然消失了。窃听器最后传来的声音很平稳，不像被损毁导致的信号中断。
gin：发信器最后的定位点是日暮神社裡的一口井，波本已经去看過了，沒有找到发信器和窃听器的残骸。
琴酒和波本跟的那條线……犬夜叉嗎？
看来加利安诺在甜品店被抓的时候，還沒来得及把无人机拍摄的“红衣少年露出狗耳朵”视频发给组织同僚，以至于琴酒他们還在兢兢业业地搞跟踪，直到今天信号因为一口井而中断。
犬夜叉的动画你還是有一点了解的，知道這是一個“跳井就能穿越到战国时代”的故事，那么信号中断的原因就很明显了。
当然，你是不会告诉琴酒真相的。
于是你给琴酒回了封邮件并抄送波本：“知道了。這條线我会抽空去查，接下来几天你们盯一下港口mafia，据我所知他们也在觊觎70亿悬赏這块蛋糕。ps：调查时注意隐蔽，不要跟他们起正面冲突。”
港口mafia也在觊觎70亿悬赏，這個消息倒不是你胡扯，是加利安诺电脑裡已有的情报。
關於70亿悬赏的任务该怎么交差，你目前還沒有头绪，在想到解决方法之前，也只能先随便给同僚指個调查方向拖延時間了。
或许你应该跟犬夜叉搞好关系，让他帮你从战国时代抓個老虎造型的妖怪過来？
你就這样胡思乱想着，往墓园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传来一個阴恻恻的声音：“這位一点也不美丽的小姐，看你站在路中间似乎不想活了的样子……請问你愿意跟我一起殉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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