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街头画画
“你耳朵不好不代表我也不好。”
此时老板做好了一只小猪形状的糖画递给季正轩,秦俞看着谢澈行装作什么也沒发生的样子,想到他刚才說的话。
找不到对象,谁跟他谁受罪?
秦俞嗤笑一声,朝老板說道:“我也要一個。”
老板看了他一眼,“好勒,你是要字還是画?”
秦俞有些烦躁纠结地皱起眉头,最后妥协般不情愿道:“画個蛇。”
季正轩因为费力地吃着糖說不了话,几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季正轩吃着吃着好奇问道:“谢哥,你属羊啊?”
“很难看出来嗎。”谢澈行奇怪地看他一眼,自己不是刚才跟老板說了嗎。
季正轩嘎嘣嘎嘣嚼碎糖,“那你的身份信息上怎么是属猴的。”他凑過去:“虚假信息隐瞒年龄啊。”
谢澈行僵住,才想起来自己和原身的出生年月日都不同。
他含糊道:“就差一岁而已,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是因为我的身份信息登记错了,所以记混了。”
秦俞眸底掠過一抹思量,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问道:“你现在的身份信息是错的?要改嗎。”
谢澈行点点头又摇摇头,指不定哪天就回去了,而且改不改都一样,反正他也不過生日。
秦俞垂下眼睫,“你自己原本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谢澈行不太想继续进行這個话题,因为摄像头和收音麦都在這,還是直播状态。
更何况身份信息错误只是他应急想出的借口,万一因此掰扯出什么只会麻烦。
谢澈行說道:“记不清了。”他想转移一下两人注意力,指着油纸上滴落成形的糖浆,惊奇道:“這個画得——”
“季正轩,你往旁边让一下,离远一点。”
秦俞沒有听谢澈行說下去的意思,等季正轩一脸懵逼地让开之后,他跨了两步,毫无顾忌地伸手挡住摄像头,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朝谢澈行的腰间探去。
季正轩一看這情形就反应迅速地捂住眼睛。
谢澈行不自觉后退半步。
秦俞捂住谢澈行腰侧的收音麦,“现在可以說了?”
他语气一顿,有一丝疑惑道:“你抱头干嘛。”
谢澈行放下脸上的几分戒备,略显尴尬地顺势挠了挠头,原来秦俞不是要打他啊。
他看着秦俞后面那位摄影师一脸为难复杂的表情以及站在左右两侧的季正轩和老板看戏的姿态,嘟囔道:“八月二十一。”
秦俞松开了摄像头和收音麦。
老板沒看到什么好看的情节,有些遗憾地把谢澈行和秦俞的糖画一起做好递给他们。
谢澈行咬着糖块,眼前突然出现一條糖浆色的小蛇。
秦俞脸上挂着一丝嫌弃,“给你。”
谢澈行疑惑道:“我吃不了這么多,你不吃干嘛還要。”
他看着秦俞即将变化的脸色,觉得对方下一秒可能要把糖画扔进垃圾桶,为了防止這一不良现象的发生,谢澈行最终還是接了過来。
季正轩叹了口气,离了几步跟在两人身后,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跟谢澈行一起。
虽然說是直播一天,但其实中午就会停播,所以在谢澈行三人参观小镇艺术馆的时候,一名工作人员悄悄提醒谢澈行要快点完成任务。
谢澈行正在看一副油彩画,画风夸张明艳,跟他一贯的风格很像。
他听完工作人员的提醒,感觉有点手痒痒,他已经好几天沒有好好地画画了。
谢澈行盯着那幅画放空自己,他想万一他就在這裡回不去了呢。
秦俞跟美术界還有不浅的联系,而自己已经决定在這裡继续当個画家,那现在躲着避着也沒意义,迟早要暴露的。
秦俞回過身就看见谢澈行看了一幅画看了许久,他走過去,“你觉得這幅好看?”
谢澈行似乎沒空搭理他,跟工作人员說着什么。
季正轩离工作人员离得近,听到了对话,他有些惊讶,声音也不自觉有点大:“你让他们找来画画工具干嘛,你看這裡的画看来劲了?”
他其实有些纳闷,就算谢澈行拉個二胡都行,秦俞還在這呢,谢澈行画画的话有点說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而且刚来的时候他们的任务就是画画,谢澈行還得了倒数第一呢。
谢澈行忽略秦俞的视线,他拍了拍季正轩的肩,开口道:“放心吧,我以前其实学過一点,应该勉强可以。”
季正轩点点头,但沒有跟着他们出去,在艺术馆裡摆弄一個给游客玩的拼图,他想谢澈行应该画几笔应付一下就過来了。
艺术馆门口就是一個街口,谢澈行摆好工具,有些犹豫地看了看离他最近的秦俞,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又不可能一直跟秦俞装着,反正他人是真的,秦俞顶多只会觉得奇怪,也不会脑洞那么大想到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看了那一眼的缘故,秦俞突然走了過来,脸上有一丝恶劣的笑。
谢澈行看到這出现次数不多的笑容,预感到什么,果不其然,下一秒秦俞就用正经的语气问道:“你要画一只熊猫宝宝嗎?”
“不画。”谢澈行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弄不懂秦俞這是什么恶趣味,明明一点也不好笑。
他把颜料罐一個個都打开摆在一边,摄像师看他架势這么大,不由得凑近了,但一方面也是因为這样可以合理地更清晰拍到秦俞。
谢澈行粘好画纸后想了想,决定就地取景,也算是响应主题了。
周围暂时還沒什么人,很安静,只有街边摆摊的小贩时不时往這瞥一眼,谢澈行稀释好颜料,拿了個大点的颜料刷在画纸上大开大合地涂抹起来。
因为古镇的颜色大都是黑白,一些其他的颜色调色也很好调,他为了省事就直接沾着颜料罐画了。
直播间的弹幕一看到就热闹翻了天。
【刚刚看谢澈行的架势,我以为他真隐藏实力会画画呢。】
【這還不能說明谢澈行想蹭秦总热度?他不会還妄想吸引秦总注意吧?】
【我笑死了,谢澈行怎么越来越作了啊,他真不知道尴尬這两字咋写嗎。】
【无语,有规定除了秦俞其他人都不能画画嗎?】
【我是美术生,這样后续改色很难搞的,除了大佬很少有人這么上色。】
谢澈行把底色处理好,然后换了個小号刷子大概画出轮廓,慢慢用不同的颜料上色。
秦俞看着谢澈行脚边动都沒动過的调色盘,眼底慢慢浮现怀疑和不解,然后忽然闪過一抹别样的光芒。
他之前還以为谢澈行只是“会画”而已。
【已经开始尴尬了,他怎么连调色盘都不用啊。】
【還不是因为什么都不懂呗,估计他颜色都叫不全吧。】
【马上要多個娱乐圈笑话了,我們再等等。】
谢澈行神情认真,嘴唇微抿,放下画笔后挽起衣袖,露出光洁的小臂,因为有着一层薄薄肌肉,所以虽然瘦,看起来依然有点力量感。
但拿起笔的时候,又能看见白皙皮肤下的浅浅青筋,显得脆弱柔软。
秦俞的目光从纸上的画笔移到那截小臂,再顺着挪上谢澈行的脸,微弯的背脊,最后在他全身反复欣赏。
他沒空注意画被画成了什么样,弹幕本来也就对画不存在希望,觉得谢澈行比画好看多了,于是纷纷开始舔颜。
【說实话,谢澈行颜值是真的可以,作精美人。】
【旁边還站着秦俞,颜狗狂喜!】
【秦俞怎么又盯着谢澈行,他两到底什么关系啊。】
【班门弄斧懂嗎?单纯是想看谢澈行怎么出丑吧。】
弹幕在時間的流逝裡逐渐和谐起来,直到被一條弹幕打破。
【我是之前的美术生,我靠你们猜谢澈行为什么不用调色盘。】
【我看了一眼谢澈行的画,卧槽他好像真会画画。】
【這幅画的色彩可能是因为于他而言很简单,所以压根不需要调色盘】
【我靠?真假?!這是什么程度的人能做出来的?】
【谢澈行画得好快啊,我印象裡面這种画沒两三個小时画不出来。】
【谢澈行粉丝快出来!你家哥哥什么时候還藏了這一手!!】
【美术生已转粉,他对色彩的熟悉度太厉害了,画工技巧也是属于碾压性的。】
【美术生转粉加一。】
弹幕一片惊讶声和转粉的,谢澈行還不知道自己多出来了一票粉丝,他很快就完成了這幅画,是古镇的一條巷子,巷子对面就是河水和桥面。
秦俞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他站得有些久了,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双腿,开口道:“画好了?”
谢澈行“嗯”了一声,看向秦俞,目光裡带有一点不知道是挑衅還是对比又或是自信的情绪,身子微微往后倾了倾。
秦俞一眼就能看出他隐藏的意思,但他只是有些戏谑地挑了挑眉,沒有发表评价和看法。
谢澈行捏了捏手裡的画笔,低下头微不可查地皱眉,心裡有几分不舒服。
他又想到之前秦俞问他是不是要画熊猫宝宝的事,报复性地拿起画笔沾了另一個色继续往画上动笔。
秦俞把他的表情和动作都看进眼裡,唇角勾起一抹不夹杂任何复杂情绪的笑。
他轻轻弯了弯腰,视线矮下来与画齐平,开口道:“你都不需要用调色盘的?”
“嗯。”谢澈行尾音有点不明显的骄傲的上扬。
“哦。”秦俞点点头,又笑了:“這么厉害?画得比我好看多了。”
谢澈行停下笔,刚才确实有点炫耀求夸的意思,但秦俞真這样他反而不好意思了,他抬头想說什么,却看到秦俞认真看画的侧脸。
身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秦俞从额头到下颌都完美地像是精雕细琢過一般,英气中夹杂一点超乎常人的冷漠。
从他這么近的距离能看到秦俞根根分明的睫毛甚至脸上的细小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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