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齐冷霜一连串問題丢出来,不等叶川穹回答,齐茵茵倒是先张口了。
“要不是叶天磊,我們根本不会被那两只熊追啊。”
“那时叶川穹跟我一起走散了,他怎么知道叶天磊为啥招惹那两头熊。”
“再說那他一跑,那两头熊就追過去了,不是他自己招惹的谁招惹的。”
“我們都被他還惨……”了。
“你给我闭嘴!”齐茵茵刚說不几句,便被齐冷霜努声打断,“我在问你還是问他?用你多嘴。”
齐茵茵沒想自己插了不几句,竟然把姑母惹恼了,怯生生的偷看了一眼,撇着嘴小声的嘟囔了几句。
齐冷霜也是不理她,扭過脸看着叶川穹,依然是温声细语,和刚刚的样子判若两人。
“川穹,不是我太严苛,实在是牵扯了一條人命,现在這世道,家裡出個修士不容易。”
“我也是为你好,這要是回到山庄,族裡的长老们知道了,也是不好交代的。天磊毕竟也是叶家的孩子。”
叶坛冷眼听着,齐冷霜向来不喜歡這個庶子,他也是知道的,可也不得不說齐冷霜质问的有道理,叶天磊怎么也是本家孩子,便是旁□□也是嫡子,還是被寄予厚望的,人沒了怎么也得给個交代。
如果真是叶川穹的缘故,那他也保不了他,毕竟叶剑山庄和玄阳派這种门派略有不同,他们山庄還是以叶家宗族为主的,犯不着为了一個庶子惹得族裡的族老不快。
当然,若他真是個天分异常的那也就罢了,一场秘境试炼下来,也不過尔尔。
想到這裡,叶坛沉声道:“夫人所言不无道理,人命关天,川穹也要好好解释清楚的好。”
叶川穹怎能不明白齐冷霜的意思?她說了這么多,背后能有什么打算?
不過便是他要离开叶剑山庄,那应该堂堂正正的离开,而不是被人痛打落水狗那般狼狈,叶天磊会有今天的后果,纯属他咎由自取。
叶川穹抬起头,从容的看着叶坛,他自认问心无愧,這些假好心的质询,他当然不会承认。
“弟子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沒什么好辩驳的,至于叶天磊的结果,那更是和我无关。”
“如果你想要我给個解释的话,他拿走了我的东西,我去讨回来,就是這么简单。”
齐冷霜注视着他,眼神阴寒,仿佛预感到他会如此解释,轻哼了一声,缓缓一笑道:“你說的便是如此简单,可谁又能替你作证呢?如果沒人帮你作证,這么說可不能让人信服啊。”
齐茵茵蹭的站了出来,瞬时插了一句:“姑母,白彦可以。”
“玄阳派的白彦也……”结果话說了半句,又被齐冷霜的眼神堵了回去。
叶川穹看着齐冷霜,见她眉眼弯弯,浅带笑意,可這一次笑不带任何温度,竟啐了一丝得意的冷。
白彦是人证,那也得他請得到呀。
玄阳派的剑修第一大弟子,能是他這种连亲传弟子都請不动的人嗎?
可笑。
话說到此,基本成了死局,除非叶川穹真的能請来白彦自证。本该此时出面的叶坛,却端坐上首,眼神淡淡,仿佛真的再等一個解释。
叶晗瑜垂着眼,一言不发,齐茵茵想說话却被齐冷霜瞪了回去,庄间也想帮几句,张了几次嘴,也不知道怎么說。
毕竟哪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确实只有叶川穹和白彦知道。
就在局面越发僵持时,厅外突然进来一名报信的弟子。
“师父,外边有人通传,要您去趟庐阳殿,說有重要事情通报。”
庐阳殿是各大门派方便议事,在传送广场附近建的,一般都是有重要事情才会启用。既然召集各派掌门去庐阳殿,說明事情一定不小。
听到這個消息,半天不出声的叶坛扫视全场,用清冷的声音问道:“可知是什么事情?”
通传弟子好像也感觉到殿内的气氛冷滞,斟酌了片刻回答:“来人只說和秘境有关,并未多說。”
秘境?叶坛脸上闪過一丝疑惑,难不成這次试炼出事的不仅他们一家?又或是秘境中的魔气有了什么变动?
其实各大门派很早之前就发现,秘境中竟然会有魔气存在這件事。所以当叶晗瑜汇报他们遇到魔气时,叶坛也并未第一時間引起重视,很久以来秘境中的魔气便一直比较稳定,根本不成气候,再說秘籍一直自成一個世界,裡面的魔气也从未逃逸出来過。
但既然会把众门派掌门召集過去,事情必然不小。
叶坛不得不先放下叶天磊的事情去一趟,临走前丢下一句:“此事等我回来后再议。”便匆匆离去。
叶坛走了,齐冷霜也收起自己脸上的笑意,叶川穹自然也懒得同她上演什么母慈子孝的戏码,众人散去,回到自己的住所。
叶川穹沒有立马休息,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门了。
相比如何应对齐冷霜和解释叶天磊這事,叶川穹更关心公玉扶,对他来說,最要紧的是尽快打探出公玉扶的下落,白彦說過离开秘境时公玉扶会和他们一起离开,不知道现在人有沒有离开秘境,那盏玲珑灯现在又怎么样了。
他已经百分百可以确定,玲珑灯可以和阿竹直接相关,连着两次突然离开都和玲珑灯受损有关,那玲珑灯要是恢复了,是不是阿竹也能回来?
可如果公玉扶已然跟着白彦离开秘境,那为何到现在依旧沒有任何阿竹的消息,是因为這次玲珑灯受损太過严重嗎?
還是有别的什么因素?他想尽快確認一下,无论如何最起码要能知道公玉扶已经离开秘境。毕竟如今在秘境中,已然不适合公玉扶再长待下去了,那裡灵气是很浓郁,但黑雾的侵蚀也实在厉害。
叶川穹不知道的是,在另外這個世界,罗竹西可能正经历這一生中最艰难的一次急救。
医院裡,罗家上下五口人全都赶到了医院,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罗竹西一身是血的从病房推出来,還是让人难以接受。
之前从国外請来的专家早就到了,但面对罗竹西的情况也是颇有些束手无策。
罗竹西是上午突然发病的,发病前依旧是沒有丝毫征兆,原本是很普通的一天。
這天早上,她也不過是比平时起的晚些,被护士叫醒之后精神還不错,吃早饭的时候,還不忘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检查输液等常规治疗,她不发病的时候身体和常人无异,医生能做的不多,不過是加紧监控她的身体,尽可能的预防复发。
护士们也都知道她爱玩游戏,看着她开始玩游戏之后,便放她一個人在房间玩。
哪知不過多久,病房裡便传来刺耳的嗡鸣声,這警示声是罗竹西病房的,早之前這裡便按了一整套的生命监控系统,方便医生护士照顾她。
听到声音,护士和医生们自然是不敢怠慢,赶到病房,却见罗竹西晕倒在病床上,胸前喷了满床的雪。
医生护士都是训练好的,几乎是第一時間便展开救助,可半小时過去,罗竹西的生命体征依旧成直线下降,根本沒多久時間,她的各项指标都降到危险值以下。
转眼一個上午就過去了。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一直守在门口的是罗家大哥,他看到医生赶紧迎上去:“医生?”
看到他焦急的脸,医生便是不忍還是摇摇头說:“可能不太好。”
“怎么回事?”罗明泽年龄毕竟小,脾气也沒罗明德稳得住,听到医生這样回答,声调都升了好几倍:“不是叫你们24小时候着嗎?怎么還会這样?”
“明泽!”罗铭徳喊了一声,转脸看着医生恳求道:“医生,請您尽您的努力,务必,务必。”
罗妈妈听到医生的回答,几欲昏倒,她扶着罗爸爸的手,强行走到医生身边,哀求道:“医生,求您了,求您了。”
二哥罗君浩扶着罗妈妈罗爸爸,脸上也失了往日的温和,一家人围着医生,迫切的希望能从医生那裡听到好消息。
“罗小姐现在的内脏很是衰弱,各项指标都不合格,不過你们也不要灰心,罗小姐的求生意志還是很强的,一直在撑着。”医生重重的叹了口气。
“呜呜~~”罗妈妈听了這话,更加伤心,“是我不好,沒给女儿生個好身体。”
“妈,你不要自责,小妹一定会沒事的。”见罗妈妈自责,罗家三個儿子都赶来相劝,罗爸爸也紧紧搂着妻子,想叫她振作起来。
“罗先生,這珠串是从罗小姐身上掉下来的。刚刚抢救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碎了一粒。”趁着罗家人情绪還算稳定,医生从口袋裡拿出一個塑料密封袋,裡边放着一串白玉珠串,一共18颗白玉珠子,如今竟裂了一颗。
罗妈妈从丈夫和儿子的怀裡站了起来,看着那串珠子,一把抓到手裡。
“老大,领我去趟山裡,我知道要找谁了。”像是想到了什么,罗妈妈一下子有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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