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再见啊!
讨、讨厌的味道……
任何一個女孩子也不能对這样的话语无动于衷。
我受到打击,沒有拒绝大太红摸我头,只感觉非常的沮丧。
小紫敏锐地观察到我的情绪变化,凑過来用小尖角后平滑的头骨蹭了蹭我的手心。
小红小绿也衔着袋子凑了過来抚慰我……如果小红不是直接冲向我怀裡就更好了。
蜘蛛绿发现后也“嗷嗷嗷”地叫了起来。
大太红听了蜘蛛绿的话,才明白過来我受打击這件事,连忙解释道,“人家并不是說小主人不好闻啦!小主人可是……”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描述我,在這段暂停的空白中蜘蛛绿听得有些心急,“嗷嗷嗷”地叫個不停。大太红听完了才說道,“对对,就是這样,小主人就像水蜜桃一样,散发着好闻的甜甜的味道~满是青涩的少女感啊!”
该說不愧是蜘蛛绿的发言嗎……
听起来似乎沒什么不对,但仔细听又…………令人十分害臊。
大太刀红目光如炬地盯着我,继续道,“但是小主人身上的那股味道……像极了今天战场上敌人的味道,令我非常不舒服。”
我愣了一下。
我是审神者,我与我手下的刀剑男士们肩负着维护歷史的使命。
我們的敌人是由歷史修正主义者派出的時間溯行军,他们为了改变歷史而不断回溯时空,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出阵去阻止他们。
所以……大太红的意思是我今天遇到了我們的敌人……時間溯行军?!
我搜寻了一遍我的记忆,从万屋的老板、店裡的客人再到那座本丸的安定清光与鹤丸……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可以称得上是“時間溯行军”的人。
于是我便询问了一下,“敌人……是长什么样的?”
红紫绿:“嗷嗷嗷!”
蜘蛛绿:“嗷!”
打刀红:“不好看。”
大太刀红:“還不会发光!”
大太红說完后,大家集体给我演示了一下他们的特效光芒。
我在与他们的朝夕相处中,懂得了发光是他们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例如打刀红开心的时候就会光芒四射,红紫绿看到我的时候就会打开特效彰显一下存在感。
我也渐渐习惯了這样的激光束……只要不是在黑暗的环境裡突然看到一切都好說。
但是……你们现在要只是演示就算了,不要像孔雀示爱开屏一般争先恐后地加大光芒的亮度啊!
我可不是那么肤浅的靠亮度识人的人!
……咦?
最后還是大太紫出来镇场才阻止了他们继续发光发亮。
了解情况后,大太紫就开口了,“他们同我們一般是由六名刀剑男士组成的队伍,形象不一。”
然后他给我描述了一下对方六人的形象,像是什么带着兜帽的男人、裸/露胸膛的男人、穿着女装的男人……我完全沒有见過他们的印象。
听大太紫所描述的這样特征,敌军是一些装束奇葩的人,如果我见過的话应该会注意到才对。
不過,原来時間溯行军和我方的刀剑付丧神都是男人嗎,這也难怪大太红能肯定說是“男人”的味道了。
大太紫說道,“主人大概是与他们在街上偶遇了吧。”
我觉得有几分道理,不由点头感叹道。
“真是太可恶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居然還敢上街来……”
我的小短刀和蜘蛛绿附和着我的话一顿“嗷嗷”叫。
打刀红回复,“就是嘛!万一发现了怎么办啊!”
大太红說,“原来是大哥說的這样啊。”
总而言之這個误会是被解决了。
打刀红将我所买的肉类食材送去了厨房,太刀紫一直在厨房裡烹饪着。
最后会做出怎么样好吃的肉类呢。我注视着厨房的方向,不由心潮澎湃起来。
随即,我将那两本《深雪录》和《白雪录》递给了蜘蛛绿,“這两本和上次的《初雪录》是同一位作者写的,我還沒有看過,你看完后告诉我怎么样吧。”
蜘蛛绿伸出前肢接過,随意地翻开了一页,然后眼睛处就冒出了绿光,身体也似乎因为兴奋颤抖了一下。他合上书,郑重地将其抱在身前,对着我叫道,“嗷嗷嗷!嗷嗷!”
我看他挺满意的样子,就让他带回自己的房间看了。
說来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沒想好要送打刀绿、太刀紫和大太紫什么东西。
他们沒有向我提出過他们的需求,我在万屋也沒有看到過合适他们的东西,所以就买了能够防止碎刀的“守”给他们。以我现在的积蓄,也只买得起三個守了。
下次看到合适的东西,再专门送给他们吧。
“啊?這個是给我的嗎?”打刀绿疑惑地接過,然后抬起斗笠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旋即将它挂在了脖子上,守被红绳牵动着晃动在他紧实的肌肉上,“這样,就会变得更帅气更强了吧!”
不、完全沒有,這样想着的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太刀紫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真心实意地朝我說道。
那……以后顿顿都会有好吃的菜的吧?
“守嗎……”大太刀紫站在那裡,“嗯,谢谢您。”
“不用這么客气的啦!”虽然我也经常被其他刀剑们称呼“主人”,但被叫“您”還是头一回,我有些受宠若惊地回复道。
大太紫缓缓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摸了一下。
……感觉這画面似曾相熟?
我好像……在同一天被大太红紫兄弟摸了头。
……
昨天在万屋裡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在小判捉襟见肘后,我就沒有再跑去外面了。
我待在了本丸裡,给刀剑男子们都放了一個假,今天大家不出阵也不远征,在本丸裡休息。
我本来是想着和小短刀们在本丸的院子裡踏春,但看到自家丝毫沒有起色的荒芜景观就将這個想法剔除出了脑海内,转而和大家在偌大的宅子裡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我用布條蒙着眼睛,在内心中数到那個数字后,就开始转身寻找起大家的踪迹。
因为看不见而未知的道路在脚下延伸开去,我张着手缓缓地贴着墙壁行走着,在那几乎昏暗一片的视界的前段,突然出现了点点光亮,我伸手去触碰,脑海中似乎要捕捉到什么的时候,忽然我的手指前端就被不知道是哪把的小短刀给衔住了。
它力度轻柔,上下颚轻轻地夹着我的手指,使我不至于感到疼痛。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去将他骨质的身体抱起来,小短刀尾巴缠着我的手臂,但实际上他的身体是悬空的,沒有在我身上压一点重量,我用拇指碰了碰他,“小紫对不对?”
小紫欢快地“嗷嗷”叫了起来。
“那接下来就由你充当我的眼睛啦。”我熟稔地說出了這句话,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
小紫:“嗷!”
然后我就在本丸第一能干的短刀小紫的帮助下找到了其他藏起来的刀剑们。
我找的辛苦,藏起来的大家却显得十分轻松,尤其是大太红,他甚至都沒怎么好好藏,就待在自家的房间裡喝酒!
一口气喝了好几瓶酒仍觉得不尽兴的大太红坐在地上,咂了咂嘴,“這点分量……可远远不够啊!”
我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酒味,忍不住說他,“你现在身上也有讨厌的味道啦。”
這当然是开玩笑的,我并不觉得這酒味令人讨厌,只是逞一时口快、报昨日被說味道讨厌之仇而已。
大太红咧嘴一笑,似乎非常不在意的样子,反而伸了手来将我拉了過来,“嘿嘿嘿,那就让小主人也染上和我一样的味道吧~”
這件事我是拒绝的。
而且……我怎么感觉大太红似乎跟着蜘蛛绿学坏了?
我在原地站稳了身子,大太红拿着酒瓶往我的方向递,魁梧的身材树立在我的面前,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迫于他的威压,再加上内心深处对酒的那点好奇,不情不愿地拿過了酒来,往嘴边抿了一下。
是一种甜甜的又带着涩味的、有点难以形容的味道。
称不上好喝,但也不能說不好喝,這样的我下意识地又喝了第二口,然后是第三口第四口。
“怎么样?很好喝吧!”大太红說道。
我点了点头,抬头便见大太红朝我狞笑着。
“那小主人下次去万屋的时候一定要多买一点酒哦~”
知道啦。
“对了,小主人,你送的這根发簪我很喜歡哦~”大太红笑道。
他此时头发盘着插着发簪,忽略面容和额顶的尖角看倒還是不错……我强迫自己的视线不往下移去,点了点头,“你能喜歡,我也很开心~”
說出来的话我自己都不信。
但大太红却信了,听到我的赞美笑的凶神恶煞。
我冲他回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大太红的房间。
我跟一路见到的刀剑男子们打了個招呼,然后带着小红小绿小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裡。
桌上堆叠着几本书,从上至下分别是《审神者周刊》、《审神者入门攻略~第三版》和《刀剑男子绚烂图录》。
《审神者周刊》是我昨天才买回家裡的书,搁置在桌上已经過了大半天,直到现在我才有空去翻看它。
封面是一個粉发粉瞳的长发肌肉男子,在他的右侧用大字标注着“千子村正”四個字。
《审神者周刊~日夜合刊·第十五期》
“新刀剑男士千子村正:刀只有脱了才是好刀”
“本月明星本丸震撼披露”
……
“818那個“欲海妖魔”的我”
“818那個三了我的隔壁审神者”
……
“长期招聘|废弃本丸招审神者兼职”
我被“废弃本丸”這几個字吸引了注意力,按着目錄所指的页数翻到了那一页。
“#征求审神者兼职
這裡有无数遭遇原审神者抛弃的废弃本丸
得不到灵力的提供他们将维持不了人形而变回刀身,在這過程中甚至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
因此我們诚聘有经验的审神者兼职管理這些本丸
有意者請将信交予狐之助,或寄到XXX地”
我的目光在第三行徘徊了片刻,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了那日我与鹤丸先生的对话。
当时鹤丸以开玩笑一般的口吻邀請我成为他们本丸的审神者,我惊讶過后就拒绝掉了。
然后鹤丸說,“我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哦。”
我沒有就着他的话再继续下去,反而询问了他另一個問題。
是關於我一直在意的這座本丸及审神者的事情。
能說出让我来当這座本丸的审神者的话,那這座本丸的审神者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我蓦地想起那天初到這座本丸时从路過的审神者口中听到的闲言碎语。
审神者暴虐无德、黑暗本丸、囚/禁。
光是想着這几個词,我脑海中就不由浮现出了《初雪录》中的剧情。
“死了。”鹤丸轻描淡写抛下两個字。
死了??
我吓了一跳,身体也僵硬在了原地。
见着我惊讶的表情,鹤丸又忍不住嬉笑了起来,“你呀,未免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吧?”
……我還沒来得及表现出自己的生气,鹤丸又低缓下了声音,“她回现世了。”
“抛下了這座本丸,她回现世了。”
鹤丸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也沉了些许。
“大家……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和青年的声音一起消逝在风声中的是他隐秘的心情。
說完這句话后鹤丸又恢复了之前的姿态,拿起那副圈圈眼镜同我开起玩笑来。
思绪渐渐回到现在,我盯着杂志上的几個黑色大字——“废弃本丸”、“变回刀身”及“不好的事情”陷入了沉默。
《审神者入门攻略·第三版》有介绍,审神者拥有能唤醒沉睡器物的思念与心灵,能赋予刀剑付丧神们维持人形的能力。如果如鹤丸所說他们的审神者抛弃了他们离开的话,沒有灵力来源的他们就无法再正常维持人形,会变得越来越虚弱甚至变回本体继续沉睡下去……
所以安定他们才会比十几天前要虚弱不少……
如果那位审神者不回来,或者沒有其他审神者兼职去提供灵力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结局将是消失吧。
至于那可能会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大概是……“暗堕”吧。
我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了些许难過。
我翻到前面去看這本杂志的其他部分,有充斥着818的情感天地,其中不乏一些令人会心一笑的內容,比如“818那個欲海妖魔的我”這篇。
审神者泰格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打呼噜,同时她喜歡与近侍刀剑男子们盖棉被纯睡觉。因为她的呼噜声而一夜无眠的近侍刀男次日总会脚步虚浮眼神无光地走出审神者房门,无论换多少位近侍都如此。某次审神者泰格的友人借住本丸看到此事后,她“欲海妖魔”的称号便被传了出去,最后在审神者之间广为流传起来。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不過……
“我睡觉应该……挺安静的吧?”我犹豫地问着怀裡的小红。
小红无辜地看着我:“嗷嗷嗷。”
這是什么意思啦。
“如果安静的话就叫一声,……打呼噜或者磨牙的话就叫两声吧”我边說着边企盼地看着他。
小红小绿:“嗷。”
我才放下心来,继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除去這篇還有不少有趣的篇目,我一路向前翻去,原本有些难受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审神者周刊》的818部分,除去少数和刀剑男子的爱恨纠葛之外,基本都是欢乐向吐槽的。這些登载的篇目最后会由读者进行投票,选出最受欢迎的篇目,由杂志社发放丰厚的资源小判奖励。
我看到小判二字,就有些跃跃欲试起来,琢磨着什么时候有空就写一篇自家本丸的情况。
《审神者周刊》還收录了审神者们拍摄的刀剑男子美图……這些付丧神们或昳丽或俊美或清秀或可爱……与我家的简直是两個画风,天壤之别。
尤其是中间這张照片裡這個颇有平安京风格的容貌昳丽的青年,茗茶的模样简直美的不可方物,仔细看的话眼睛裡仿佛還含着一轮新月。
“嗷嗷嗷!”小绿叫道。
我摸了摸小绿的头,其实有新月也沒什么了不起的,我家刀剑男子的眼睛還能发射激光光束呢。
我继续往前翻翻到了《审神者周刊》的第一篇,第一篇介绍了江户城新出现的刀剑男士千子村正,他有着一头粉色的柔顺长发,一双粉色的明亮瞳眸,性感的衣服下是笔直修长的被黑色大腿袜包裹着的腿……但是在看到他满身肌肉以及无论怎么看都是男性的脸后……我有种被噎住的感觉。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往下看着。
這篇文章的写手是一個入手了千子村正的审神者,她详细地介绍了千子村正的方方面面,连他說過的话语都一字不漏地记录了下来。
“刀只有脱了,才能展现他的实力!”
“为了不把衣服弄脏,我就脱了吧。”
“衣服上沾了土了,那就脱了吧。”
……
這是何等一言难尽的台词啊!
我无言地看着杂志上的千子村正,忽然有人敲了敲门,打刀红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主人,我可以进来嗎?”
他走了进来,宽大裤子上方被划破了一道,“刚才在和绿演练的时候受伤了,主人能帮我手入一下嗎?”
我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回道,“既然裤子破了的话,那就脱了吧?”
“哈??!”打刀红惊讶地看着我。
我丝毫沒有意识到自己說了什么话,同样疑惑地看着他。
然后在我的视线中,打刀红伸手捂住裤子,慢慢慢慢地将手上移到了裤腰带处,缓缓缓缓地解开了,正要脱下来的时候……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怎么了???”
“……”打刀红停下了忸怩的动作,红色的激光束偷偷在斗笠下发射,盯紧了我。
“……?”
于是打刀红又开始脱裤子。
“等等你是要干什么呀!”我不由出声问道。
打刀红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道,“不是主人你叫我脱的嗎!”
空气中静默了一秒。
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受千子村正影响說了什么样的话,但似乎已经来不及解释了,拿着两本书的蜘蛛绿本来站在门口,眼冒绿光,见着我注意到他后,蜘蛛绿四腿齐发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蜘蛛绿你回来。
转弯后就能看的拿着扫帚的大和守安定,脑内也已经想好了一套套的搭讪說辞,但是我的腿仿佛扎根在了地面上,突然无法动弹了。
简称“怂”。
虽然上次安定和清光都說我来也沒关系,而且我也带了礼物,但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說的客套话啊!
我在原地徘徊了许久,然后终于鼓起勇气走過拐角,但在我走到他身后之前,他就仿佛有所察觉一般回過了头来,微讶的表情旋即便被收了下去,圆眸微挑,和我打了個招呼。
十来天不见,我发现安定的状态比之前要差了许多。
他外表上沒发生什么变化,只是整個人的精神气质都要显得颓废许多,面色都被衬的苍白些许,但即便如此,眼眸還是亮的。這让我想起了冲田,他是安定的主人,和安定具有相似的发型,也具有即便面色不佳但眼眸明亮的特点。
……果然是物似主人形嗎?
等等這样一来的话,……那我本丸的刀剑男士们,他们的主人究竟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我的脑海中接连浮现出他们的样子,组合在一起后形成了一张非常可怖的噩梦般的面容,被自己的脑补吓到,我赶忙从神游中回過神来,视线聚集在安定身上,扯了個话题,“安定你每次都在這裡呢。”
大和守安定脸上的笑意微妙地凝了一下,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到了我身后的远方。
我觉察出自己說错了话,正打算换话题的时候突然看到安定身后的大门处,加州清光正迈腿走出来,随着他的接近,他的声音也淡淡地飘了過来,“你们在聊什么呀?”
我便顺理成章地换了话题,将右手提着的袋子递给他,“清光,這個给你!”
加州清光的视线在我两手提着的袋子上来回移动,最后伸出手握紧了袋子,正朝我這边露出的指甲圆润小巧,鲜艳的红色与淡粉色的皮肤相衬着。我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万屋的小姐姐說,加州清光很喜歡這一款蛋糕!”
“噗。”大和守安定忍俊不禁,“如果知道你喜歡加州清光的话,她一定会說店裡的所有东西加州都喜歡的吧!”
“是、是嗎?”
加州清光瞥了他一眼,转向我回道,“虽然沒有吃過,但看起来是我喜歡的类型呢。谢啦。”
得到清光這样的回复,我不由松了口气。挑中的礼物被认可,這点让我有点高兴,旋即那点欣喜之意渐渐地消了下去,我感到了紧张与心虚,因为我……忘记了给安定的礼物。
虽然安定并沒有這個意思,但我总有些過意不去……
然后清光就替我解围了。
纤细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我手上的几個袋子,清光疑惑道,“這些是给大和守的???”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吊起了心来。
不,我完全不想要這种解围啊!!
大和守安定带着笑的视线也跟着飘了過来。
我想着這個袋子裡的东西,几瓶指甲油,一本《审神者周刊》,两本小說,一根簪子,三四瓶酒,還有一些肉……我在這些东西与安定之间摇摆不定,但在天平的中间逐渐浮现出了我家刀剑男子们的身形……果然還是沒办法将說好给大家的东西再转手给其他人。
我下定决心,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不是,這些是带给我家……无名的。”
下次来的时候,再给安定带慰问品吧。
“对了,你最近怎么样了?”清光问我。
“啊?”
“有锻新刀嗎?”清光說,“我上次给你的公式用了嘛?”
“用了用了。”我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清光问道,“有锻出我嗎?”
我羞愧地低下头,“沒有……”
“沒关系啦,”清光安慰我,“以后都会有的,那你最后锻出了什么?”
安定也旋即投来了视线。
我:“无、无名……”
安定清光:“???”
半晌后,安定再一次试图解围,“沒有名字的刀剑……”
但他失败了。
想也知道,无名的刀剑就如那些沒有在歷史留名的人,太過弱小与普通,才会泛泛于歷史长河之中。
但我還是要为自己挽尊的,“那两位新人是大太刀,非常厉害呢。”
“嗯?”安定起了兴趣,“怎么厉害呢?”
我想着他们的样子,边用手比划着,“长得這么——高,這么宽,会发光,看起来就非常凶猛的样子。”
說完了我觉得有些不够,又补充道,“破坏力很强。”
這点参考本丸被破坏過一次的门框。
我绞尽脑汁又憋了一点,“而且饭量也很大。”
這点是我编的了,身为付丧神的他们并不靠摄取食物获得营养。本丸裡的最大吃货其实是……我。
“噗。”清光丝毫不给面子地笑出来。
安定忍笑点头,“那确实是挺厉害的。”
我們沒有在我新锻造的刀剑的话题上继续下去,转而讲起了我远征的事情。
“事实上,我這段時間和他们去远征了……他们捡了很多资源,也正是用這些资源,我才锻出的那两把大太刀。”因为安定当时的建议我才会让刀剑男子们远征捞资源,所以我就和他汇报了。
汇报后,我得到了大和守安定随口的一句夸奖。
然后我就美滋滋地和他们告别离开了。
在顺着這座本丸的墙往自家本丸走的时候,我瞧见地上掉了一副眼镜,是那种恶作剧用的镜片上画着圈圈眼的眼镜。我有些好奇地蹲下身捡起它,正要起身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個轻快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哟,审神者小姐。”
這声音有些耳熟。
我回過头去,看见之前见過的白发青年坐在墙上,两條腿随意地晃荡着。
原来是爬墙先生。
见着我的目光,我记得名字是叫鹤丸的青年冲我招了招手,“谢谢你帮我捡起它呀,丢了它后我可是找了很久呢。”
我点点头凑近墙,微微踮起脚尖将恶作剧眼镜递了上去。
鹤丸也微微俯下身伸手接過,但可能由于這一弯腰他的重心发生了变化,突然从墙上滑了下来。
我站在他的面前,甚至還沒意识到這一点,就觉得头上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
我這才反应過来,奈何我的身体跟不上头脑,甚至连惊叫声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年的身体压了下来。
——!!!
最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怎么的,最后就变成了青年落地而我被他揽在怀裡的姿势。虽然我撞击到的膝盖处依旧非常钝痛,但总比被一個看起来就轻不到哪裡去的青年撞倒在地上要好多了……我从鹤丸身上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他扶起来。
我注意到他苍白的沒有血色的面色,心底泛起了淡淡的疑惑。
不過是十数天沒有见面,为什么他们的状态感觉都差了许多……
鹤丸回头扫了一眼那促使這件事的罪魁祸首墙,又揉了揉擦到的胳膊,“這可真是吓到我了,完全沒想到会突然掉下去呢。”
“以后要小心啊。”因为鹤丸自然熟的态度,我也跟着放松了一些,关心道。
鹤丸接受了我的关心,又问我,“……你刚才是去看大和守他们了吧?”
“啊……”
“不用不好意思啦,我都看到了!”
那你還问什么啦!
我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从鹤丸的口中說出了令我十分诧异的话语。
“既然你這么喜歡他们的话,”鹤丸勾起唇角,說道,“要不要来当我們的审神者?”
啊。
啊!!
我听完后的表情大概是這样的:=!
也许是我的表情取悦了鹤丸,他捧腹大笑,“心动了嗎?”
“……沒有。”
看他這個反应我就知道是开我玩笑了,虽然我听到的时候也沒有完全当真更沒有成为這家审神者的想法,但知道被捉弄了……果然還是有点不舒服。
“抱歉抱歉,”鹤丸向我道歉,嘴角仍旧勾起,“不過我刚才的话,可是认真的哦。”
……
…………
………………
我回到本丸的时候,刀剑男子们已经出阵归来了。
先出来迎接我的是短刀们,边“嗷嗷嗷”地叫着边习以为常地来提我的袋子。我伸手摸了摸他们的骨头,从他们的嘴中泄出了了舒服的“嗷嗷”声。
“嗷嗷嗷!嗷嗷~”
“主人,太刀紫问你带肉回来了嗎?”
六條腿的蜘蛛绿和两條腿的浪人打刀红也凑了上来。
叼着装有食材的袋子的小红飞到了打刀红前面,打刀红接了過去,然后望着我。我从袋子裡拿出好几瓶不同颜色的指甲油,递给了他,“不知道你喜歡什么颜色的……所以就买了這几种!”
“主人送的我都喜歡~”
打刀红眼冒红光,勾起一抹骇人的笑容。
最后是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上来的大太刀红,他目光如炬的将我从上到下盯了一遍,“哎呀呀,小主人,人家的酒呢?”
“在這裡!”
小紫乖顺地张开嘴,我将袋子拉了开来,从中拿出了两瓶甘酒,递给了大太红。
大太红闪着红光接過,然后慢慢慢慢地黯淡了下去。
“是甘酒啊……”
“?”
“嘛嘛,聊胜于无嘛。”太刀红安慰了一把。
大太红沒有回复,失落地站在那裡,黯淡的黑色眸子盯着我瞧。
我反应了過来,摸了摸鼻子,“抱歉,這次先将就一下,下次我再给你买烈一点的酒吧。”
闻言,大太红感动地搂紧了我。
我瞬时僵硬在了原地,生命不可承受之抱——大概就是现在這样了!!
突然,我听到大太红“咦”了一下,鼻子耸动。
“小主人身上……”大太红顿了顿,“好像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他的话音落下,刀剑男士们的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讨、讨厌的味道……
任何一個女孩子也不能对這样的话语无动于衷。
我受到打击,沒有拒绝大太红摸我头,只感觉非常的沮丧。
小紫敏锐地观察到我的情绪变化,凑過来用小尖角后平滑的头骨蹭了蹭我的手心。
小红小绿也衔着袋子凑了過来抚慰我……如果小红不是直接冲向我怀裡就更好了。
蜘蛛绿发现后也“嗷嗷嗷”地叫了起来。
大太红听了蜘蛛绿的话,才明白過来我受打击這件事,连忙解释道,“人家并不是說小主人不好闻啦!小主人可是……”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描述我,在這段暂停的空白中蜘蛛绿听得有些心急,“嗷嗷嗷”地叫個不停。大太红听完了才說道,“对对,就是這样,小主人就像水蜜桃一样,散发着好闻的甜甜的味道~满是青涩的少女感啊!”
该說不愧是蜘蛛绿的发言嗎……
听起来似乎沒什么不对,但仔细听又…………令人十分害臊。
大太刀红目光如炬地盯着我,继续道,“但是小主人身上的那股味道……像极了今天战场上敌人的味道,令我非常不舒服。”
我愣了一下。
我是审神者,我与我手下的刀剑男士们肩负着维护歷史的使命。
我們的敌人是由歷史修正主义者派出的時間溯行军,他们为了改变歷史而不断回溯时空,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出阵去阻止他们。
所以……大太红的意思是我今天遇到了我們的敌人……時間溯行军?!
我搜寻了一遍我的记忆,从万屋的老板、店裡的客人再到那座本丸的安定清光与鹤丸……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可以称得上是“時間溯行军”的人。
于是我便询问了一下,“敌人……是长什么样的?”
红紫绿:“嗷嗷嗷!”
蜘蛛绿:“嗷!”
打刀红:“不好看。”
大太刀红:“還不会发光!”
大太红說完后,大家集体给我演示了一下他们的特效光芒。
我在与他们的朝夕相处中,懂得了发光是他们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例如打刀红开心的时候就会光芒四射,红紫绿看到我的时候就会打开特效彰显一下存在感。
我也渐渐习惯了這样的激光束……只要不是在黑暗的环境裡突然看到一切都好說。
但是……你们现在要只是演示就算了,不要像孔雀示爱开屏一般争先恐后地加大光芒的亮度啊!
我可不是那么肤浅的靠亮度识人的人!
……咦?
最后還是大太紫出来镇场才阻止了他们继续发光发亮。
了解情况后,大太紫就开口了,“他们同我們一般是由六名刀剑男士组成的队伍,形象不一。”
然后他给我描述了一下对方六人的形象,像是什么带着兜帽的男人、裸/露胸膛的男人、穿着女装的男人……我完全沒有见過他们的印象。
听大太紫所描述的這样特征,敌军是一些装束奇葩的人,如果我见過的话应该会注意到才对。
不過,原来時間溯行军和我方的刀剑付丧神都是男人嗎,這也难怪大太红能肯定說是“男人”的味道了。
大太紫說道,“主人大概是与他们在街上偶遇了吧。”
我觉得有几分道理,不由点头感叹道。
“真是太可恶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居然還敢上街来……”
我的小短刀和蜘蛛绿附和着我的话一顿“嗷嗷”叫。
打刀红回复,“就是嘛!万一发现了怎么办啊!”
大太红說,“原来是大哥說的這样啊。”
总而言之這個误会是被解决了。
打刀红将我所买的肉类食材送去了厨房,太刀紫一直在厨房裡烹饪着。
最后会做出怎么样好吃的肉类呢。我注视着厨房的方向,不由心潮澎湃起来。
随即,我将那两本《深雪录》和《白雪录》递给了蜘蛛绿,“這两本和上次的《初雪录》是同一位作者写的,我還沒有看過,你看完后告诉我怎么样吧。”
蜘蛛绿伸出前肢接過,随意地翻开了一页,然后眼睛处就冒出了绿光,身体也似乎因为兴奋颤抖了一下。他合上书,郑重地将其抱在身前,对着我叫道,“嗷嗷嗷!嗷嗷!”
我看他挺满意的样子,就让他带回自己的房间看了。
說来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沒想好要送打刀绿、太刀紫和大太紫什么东西。
他们沒有向我提出過他们的需求,我在万屋也沒有看到過合适他们的东西,所以就买了能够防止碎刀的“守”给他们。以我现在的积蓄,也只买得起三個守了。
下次看到合适的东西,再专门送给他们吧。
“啊?這個是给我的嗎?”打刀绿疑惑地接過,然后抬起斗笠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旋即将它挂在了脖子上,守被红绳牵动着晃动在他紧实的肌肉上,“這样,就会变得更帅气更强了吧!”
不、完全沒有,這样想着的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太刀紫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真心实意地朝我說道。
那……以后顿顿都会有好吃的菜的吧?
“守嗎……”大太刀紫站在那裡,“嗯,谢谢您。”
“不用這么客气的啦!”虽然我也经常被其他刀剑们称呼“主人”,但被叫“您”還是头一回,我有些受宠若惊地回复道。
大太紫缓缓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摸了一下。
……感觉這画面似曾相熟?
我好像……在同一天被大太红紫兄弟摸了头。
……
昨天在万屋裡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在小判捉襟见肘后,我就沒有再跑去外面了。
我待在了本丸裡,给刀剑男子们都放了一個假,今天大家不出阵也不远征,在本丸裡休息。
我本来是想着和小短刀们在本丸的院子裡踏春,但看到自家丝毫沒有起色的荒芜景观就将這個想法剔除出了脑海内,转而和大家在偌大的宅子裡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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