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数学奇才
就因为這两间房落在常妲身上,白家老大酒后驾车出事后,白家人既沒有把顶职的机会给常妲,也沒分她一分钱的抚恤金。
去年为這事常威和白家老二狠狠的打了一架,结果年纪小,個子小,打输了。
他也沒找派出所的叔叔伯伯帮忙报仇,一直想着有一天自己打回去。
听常天回来說大姐還在缝补衣服沒吃饭,常威心裡就难受,在屋裡闷闷的坐了好一会。
他比常妲小七岁,是常妲把他带大的。
說句长姐如母一点不過分。
气压低,几小只都不敢說话,常威也觉得自己心情不好影响到了弟弟妹妹,和杨敏打了個招呼就独自出了门。
一路上急匆匆的赶路,到了德胜门外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天黑之后,德胜门外就是黑市,做的也是倒买倒卖的黑买卖。
河沿边影影绰绰的都是人影,偶尔会有手电筒的亮光闪一下,那是卖货的摊主看到来了主顾,用手电筒把自己的货闪一下让你知道他卖的什么。
常威看到一個個头顶着名字的NPC脸上挂块破布,地上摆着旧皮鞋,旧裘皮,旧西装,旧旗袍,酷似后世的二手的跳蚤市场。
也有趁着夜裡凉快或者视线不佳跑来卖狗肉,鸡肉,兔子的,甚至還有卖猪肉的,這些货是什么来路就不知道了。
真正的大户是拖着板车来的,卖家具,瓷器和青铜器,他甚至看到了留声机。
以前他对二手沒多大兴趣,不管是货物還是人。
现在還真的有点想在這裡好好逛逛。
可惜兜裡就五六十块钱,他還得留着买票证。
好在不着急,這么大一個京城,好东西多的是。
脸上蒙着块三角巾,他从西走到东溜达了一圈也沒找到卖票证的,最后气闷的停下脚步找了处清净点的地方蹲下来点根烟发呆。
也不知道是哪裡不对,怎么会找不到呢?
一根烟沒抽完,头上顶着“李冬娃”三個字的中年汉子靠過来,小声问道:“粮票要不要?”
常威把烟头一丢,沒好气道:“你怎么也不摆個摊啊?我都找半天了。”
李冬娃脸上蒙着块破布,瓮声瓮气道:“你這话說的可有意思,我要不要再用個喇叭喊啊?”
常威指了指其他人,李冬娃就嗤笑一声道:“第一次来?”
初次登场就露了怯,常威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给李冬娃递過去一支烟。
李冬娃接了烟就客气多了,自顾自点上一支,常威都惊呆了,這块破布居然在嘴巴上开了個小口子,還把鼻子也挖了出来,是真的一点不耽误事。
“這裡卖票的就沒有摆摊的,公安现在是不抓,哪天要抓到就得去劳改,赚几個小钱,沒人愿意把命搭上。”
鼻子那的洞挖的不好,常威看到他只有一個鼻孔冒烟。
国家打击投机倒把,确切的說,被打击的重点是“倒”字。
低买高卖,买空卖空,倒买倒卖,這才是被深恶痛绝的事情,那些人在刚建国的时候做下的事情枪毙一点不冤枉。
這個时代的人并不会知道,再過三十年,“倒爷”能赚的飞起来。
常威不是公安,至少现在還不是,他才不管這個破闲事,哪怕抓着了票贩子能找系统换奖励也不管,自己养家糊口還指着這些人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买票的。”
“你這样的人多了去,是不是问一问又不费事。”
行吧,菜鸟不止自己一個,常威顿时心裡平衡了许多。
“除了粮票,你還有什么票?”
“你要什么票?”
对方這么嚣张,常威“哟”了一声,掰着手指一边算一边道:“布票、糖票、酒票、细粮票、自行车票......”
“咦,自行车啥时候要票了啊?”
“啊?不要嗎?”
“沒听說過。”
作为穿越者必备的自行车现在不要票?常威试探着小声的又问道:“工业券有嗎?”
“你說的都是啥玩意?兄弟,你到底买不买啊?”
工业券也沒推行呢?
常威懵了,瞧见李冬娃沒了耐心准备走人,赶紧掏出一把钱来道:“布票,酒票,细粮票,這些有吧?”
看到了钱,李冬娃半起身又蹲了下来,晃着脑袋左顾右盼道:“布票三毛八一尺,酒票一块八,细粮票三毛一斤。”
常威哪知道做件衣服要多少布,但想着多多益善,做了夏装可以做秋装,到了冬天還有棉袄,现在他的秋装就是棉袄拆了棉花后的样子。
他豪爽的一挥手道:“你有多少?”
李冬娃立刻来了精神,不枉费刚才一番口舌,他盘算了下道:“可以给你布票三十尺,酒票五张,米票十斤,面票二十斤。”
常威心裡算了個账,心中鄙夷,這买卖做的真大。
“全要了。”說完常威开始数钱。
李冬娃捡了根废火柴棍就着月光在地上算,算了一遍大概算错了,用手扒拉着把地抹平,又开始算。
常威看不下去直接說道:“二十九块四。”
也不知道李冬娃是沒听见還是信不過,一根火柴棍算秃噜了也沒算出来,在地上又找到個火柴棍重新算,他也不着急,算错了就抹掉重来。
常威只能叹口气,心想,你這数学水平還是尽早干点别的吧。
腿都蹲麻了,李冬娃才道:“对,二十九块四。”
常威心裡一块大石头落地,他就怕李冬娃說不对。
那可就有的烦。
数了钱過去,李冬娃点了点钱,站起来用手电筒对着远处点亮画了三個圈,常威吓得差点把他给摁在地上。
上一次看到有人拿手电筒打信号還是在电影裡。
一個蒙着脸头上顶着“李春生”的中年男人小跑着過来,塞给“李冬娃”一把票证。
常威两边看看,好奇道:“這是你哥?”
李冬娃吓得一口烟差点呛死。
哼!让你刚才用手电筒吓我。
接過票,常威假模假样的对着月光看了看,其实他也看不懂,只是觉得不這么看一下会被人当成肥羊宰。
好家伙,布票连一寸的都有,看来你這买卖還真做的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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