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狗狗狗
“什么鸡?什么鱼?哪裡来的猪肉,陈主任,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敢說昨晚上不是你趴我家墙头?”
“我昨晚八点就睡了,趴你家墙头的肯定不是我,嗯,兴许是人民群众对你的敬爱才去送温暖。”
陈铭记从钱包裡数出二十块钱,不去看常威那死皮赖脸的样子,“够不够也就這些。”
二十块钱可买不到两只鸡,十五斤鱼,二十斤猪后腿,如果有票的话兴许差不多。
陈铭记当然不能按照黑市的价格给钱,不是舍不得,而是给多了是在害常威,对自己也不好。
常威看都不看桌面上的钱,突然跳起来道:“哎呀,我姐還在等我,走了走了。”
“你回来。”
常威装作听不见,大模大样的把桌上一包大中华顺进口袋裡,左摇右晃出了门。
陈铭记笑了笑沒有再勉强他回来。
“大舅舅,背。”
常威提着小丫头的胳膊把她甩在背上,托着她的小屁股道:“你也不嫌热。”
“咯咯咯,不耶不耶,窝就要大舅舅背。”
“以后喊叔,算了,還是喊舅舅吧,舅舅听着亲。”
小丫头今天改了姓,常小蛮,什么破名字。
“大舅舅,晚上窝要跟你睡,妈妈凶我!”
昨晚常妲拉着小丫头睡的南屋,南屋裡有炕,睡下杨敏,常妲,常珑加上小丫头沒有多大的問題。
本以为会母女情深,结果小丫头并不给面子!
常妲恶狠狠的拍了下小丫头的屁屁,“你尿炕上的事情怎么不跟大舅舅說?”
小丫头探出身子要去捂常妲的嘴,结果被常威背起来跑的飞快,“快跑快跑,跑慢了妈妈還要揍你小屁屁。”
一路說說笑笑到了派出所,常妲领着小丫头去户籍办公室找人,常威溜溜达达转悠了一圈在小食堂后门看到两個小警察躲在墙角抽烟。
“嘿。”
常威上前突然跳出来,吓的李来福和邬继茂趔趄的扑倒半跪在地上。
“過年還早呢。”
李来福撑着手臂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也沒计较被吓住的事情,好奇道:“常威,你怎么又来了啊。”
“你嫌弃我?”
“沒有沒有,就是觉得你好闲。”
“有沒有可能我在放暑假。”
李来福愣了下才反应過来,常威還沒参加工作呢,叹了口气道:“真羡慕你還有暑假。”
“暑假有什么好羡慕的。”說完常威想了想,好像還真是值得羡慕,他蹲在两人身侧问道:“所裡很忙?”
“不忙,就是因为不忙,师傅都在办公室裡我們才躲出来。”
常威了然,這两货還是小孩子心态,怕爹妈,怕老师,怕师傅。
不過這三种人现在也确实很野蛮,好话只說一遍,第二遍就揍,你告状都沒地方。
邬继茂把吓掉的烟头捡起来又拔了一口,道:“常威,你带我們去抓小偷吧?”
常威瞟了他一眼,“不去。”
“为什么不去?”
“你不尊重我,你求我办事,连個您字都不說。”
邬继茂被常威的理由给折服,鄙视道:“你上次抓的那個小偷不会是瞎猫碰到的死耗子吧?”
這么拙劣的激将法能激怒常威?
能!
他立刻跳起来道:“走走走,换了便装,我們现在就去,今天让你开开眼。”
李来福和邬继茂对视一眼,立刻站起身跟在常威后面,俩货比常威大三四岁,在派出所裡也工作两年,但论派出所裡的交情還真不如他。
常威八岁不到就在所裡混,老爹是前任指导员,师傅是现任所长,要是他爹還活着,這就是妥妥的太子爷。
三人大摇大摆的进办公室换衣服,几個老警察问都沒问。
“继茂,你這破名谁给起的?”
“我們县城算命的,起名要两斤大米,我家穷,我爹提了两斤小米。”
“你爹沒揍他?”
“道士說這個名好,后继有人,枝繁叶茂。”
常威佩服的五体投地。
這些糟老头子坏的很。
东四区内东直门内大街、交道口、雍和宫、东四七條口、东板桥、南锣鼓巷、鼓楼七個菜市场,有三個在鼓楼派出所辖区。
這么热的天,常威可不想跑远,三人就在南锣鼓巷的菜市场裡转悠。
刚进市场大门,系统就开始报警,几個红彤彤的名字特别刺眼,常威觉得真有意思。
“看见那個灰衬衣沒?”
“哪呢?”
常威背過身去指了指方向,穿着青灰色衬衫的青年男子正在干货摊位上选购。
“看见了,看见了。”
“跟上去,出了菜场给摁住。”
“那是小偷?我怎么看着像個干部啊?”
衬衣,西裤,皮鞋,胸口别着钢笔,长的也是一脸正气,难怪邬继茂疑惑。
常威鄙夷道:“穿好衣服就一定是好人嗎?”
“呃......那为什么不现在抓?”
“你一抓,菜场裡的小偷不都知道咱们是人民警察,咱们三個大侦探出马,就抓一個小贼回去?”
“你還不是人民警察。”
常威瞪了邬继茂一眼,這小子有点话多啊!
還是李来福好!
他刚想和邬继茂讨论讨论拳脚,李来福扯了下他衣角道:“常威,他要跑。”
菜场外的小胡同裡,三人前后包夹把白衬衣小偷给堵住。
“你们想干什么?”
“打劫。”
邬继茂和李来福惊愕的转头看向常威。
“呃......串词了,上,狗狗狗。”
邬继茂用出野蛮冲撞,小偷连忙躲开,邬继茂一头撞上去两人同时滚倒在地上,小偷翻身還想還击,常威拍了拍额头从李来福腰后把手铐拿出来抖了抖。
小偷看见手铐,立刻乖巧的爬起来抱头蹲地一点都不带反抗,這会警察都配枪,偷点钱犯不着把命搭上。
邬继茂气急败坏的爬起来对着小偷猛踹了几脚,揉了揉膝盖转头问道:“你最后喊的是啥玩意?”
“我让你们勇敢的上。”
邬继茂狐疑的看了常威一眼道:“你怎么不上?”
常威撇撇嘴道:“我又不是警察。”
邬继茂被噎住,闷闷的把小偷给拷上。
“你在這看着他,我和来福再去逮下一個。”
“行,能不能给我支烟。”
常威走過去熟练的从小偷兜裡掏出包牡丹给两货一人一支,剩下的半包揣进左裤兜,又从右裤兜拿出大中华美滋滋的给自己点上一支。
两人连带着小偷都被常威的无耻给震惊。
這是個什么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