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嘎嘎乱杀
“杀人不眨眼”的钱爷和四個兄弟在地上睡意正浓。
而最开始和姜红霞一起被划入弱鸡行列的少年满脸戾气的正提着短棍冲過来。
几秒钟后,他们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大声求饶。
胳膊都被打折了。
常威贴着墙角休息了会,从衣兜裡掏出烟散了两支,自己点起一支事后烟,“鸡毛,脑袋怎么样?”
“沒事,小伤。”
“晕不晕。”
“有点。”
“想吐嗎?”
“還好。”
常威点点头,估计是轻微脑震荡。
“你回去喊人,带個板车来。”
姜红霞迷糊的点点头,看看左边,瞅瞅右边,慢慢清醒過来,撒腿就跑。
当她跑回派出所裡大呼小叫的时候,全所都是懵的。
不是去抓小偷嗎?
张有德好一会才反应過来,立刻吩咐道:“小韩小赵你们去找两個板车,老杨你带着治保小队跟上,我和老肖老谢先走。”
“我都說了這小子有邪气。”
“别說了,赶紧的。”
“八個,他一個人打八個?”
“你去看看柱子上那拳头印子,砸你身上骨头都得断。”
“玛德,敢对公安动手,抓回来先揍一顿。”
所裡兵荒马乱的,治安警户籍警都跟着出发,有几年沒见過這么嚣张的歹徒了。
等张有德赶到现场,钱文辉還在地上睡着,滚烫的青石板上血迹已经干涸,留下触目惊心的斑痕,躺着的,跪着的,蹲着的,小胡同裡满满当当。
“你们沒事吧?”
“鸡毛脑袋破了。”
“送医院,赶紧的,老谢,你陪你徒弟去医院,身上带钱了嗎?”
“带了。”
“小韩小赵把人先捆了再搬,老肖把那七個家伙看住了,一会大部队過来再說。”
常威把手裡的烟头丢掉,慢慢站起来走到板车前,踢了脚钱文辉道:“這人身上有人命案子,小心点。”
小韩小赵是治安警,比常威要大十来岁,這会却连连点头,眼神之中都是惊讶和钦佩。
不问缘由,常威說他身上有人命,他就一定有。
张有德安排完,面无表情的走到常威身前拍了拍他的胳膊,张了张嘴最后還是把话咽下去。
過来的路上已经了解大致的情况。
只是抓了四個小偷而已。
后面八個都是自己送上门的,嗯,還有個杀人犯?
這能怪常威他们嗎?
不仅不能怪,搞不好又立功了啊!
当一行人回到派出所的时候,老王头和张老头就站在门口等着,见常威活蹦乱跳着才松了口气。
钱文辉从昏迷中悠悠转醒,面部和腹部的伤让他痛苦难当,下意识想要揉一揉才发现自己被铐在椅子上。
“嘶.....玛德,谁干的?”
他迷迷糊糊的骂了一声。
但瞬间人间清醒。
因为常威把一缸子凉水浇在他脑袋上。
“睡好了嗎?”
钱文辉张嘴就想骂,抬头对上常威戏谑的笑意,后背忍不住发凉,嘴边的话欲言又止。
“我问你,睡好了嗎?”
常威可不想放過他,用搪瓷缸子在他脸上拍了拍刺激着他脸上的伤痛,淡淡的问道。
這次他老实了,知道面前的少年面善手辣,现在自己又龙困浅滩,虎落平阳,只能委屈道:“睡,睡好了。”
“嗯,睡好了就說說吧?”
“爷......”
“嗯?”
“干部,干部,您這是要我說什么啊?”
常威笑了,慢悠悠走回审讯桌后面坐下,“钱文辉,四十四岁,无业人员,你身上有人命,還有故意伤害,喜歡赌,喜歡票。”
钱文辉嘴巴半张着,陷入僵硬。
玛德,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到底是谁泄了劳资的底。
“你现在說,算主动交代,我們查出来,你可就是对抗组织,想清楚哦。”
“干部,冤枉啊,我怎么敢杀人,我今天就是想救我弟弟。”
钱文辉大声喊着冤,他又不傻,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過年。
哦,他坦白的话大概率是沒机会坐牢。
常威失望的摇了摇头,重新站起来走到钱文辉身前道:“给你半小时好好考虑下。”
钱文辉老老实实的点头,心中嗤笑。
你给劳资半年也沒用。
常威不会读心术,他說完在钱文辉身上戳了几下,背着手摇头晃脑的出了审讯室,只留下李来福满目同情的守着钱文辉。
结果這一守就是五十分钟,李来福和张老头聊天把時間给聊忘了,想起来的时候钱文辉已经成了一团烂泥,整個审讯室裡的气味无法形容,李来福只能站在门外大口喘气。
常威找了個草纸塞住鼻子进去解了穴位,瓮声瓮气道:“能說了嗎?”
“......”
“看来你不服啊,休息十分钟,我們继续再来一轮。”
“不,不,干部,我,我說。”
钱文辉有气无力的哀求着。
他不怕子弹了,死有什么可怕的,怕的是死不了啊。
常威点点头,走出办公室对李来福道:“他愿意招了。”
李来福兴奋起来,杀人案啊,這個犯人還是他和常威一起抓的,两人配合着一起嘎嘎乱杀。
常威负责乱杀,他负责嘎嘎。
刚准备拉着常威进去审讯,突然发现身后静悄悄的,扭头一看哪裡還有人?
五分钟后,肖强骂骂咧咧的跟着李来福进了审讯室,刚进门就是一跟头,扶着门框站直后不敢置信道:“他拉裤裆了?”
李来福轻轻的点了点头弱声道:“嗯。”
肖强退出审讯室,吸了口新鲜空气挣扎良久才又进去。
审讯必须两個人,老谢年纪大了,朱飞虹和姜红霞是女人,邬继茂還在医院观察,常威
常威早跑沒影了。
刑侦小队只剩下他们师徒俩。
“姓名。”
“钱文辉。”
“年龄。”
“四十四岁。”
“......”
审讯异常顺利,钱文辉只要稍微犹豫下,肖强就让李来福去找常威来,吓的他连谎话都不敢编。
死就死吧。
一個小时后,张有德拿着手裡的审讯记录,良久无语。
還好,還好,只是案情重大,倒是不折腾人。
一九四八年被保密局京城站抓捕的四名地下党人因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直沒有個說法。
想评烈士都沒证据,那些年也有不少意志不坚定投降叛变的。
现在沉冤昭雪,连埋尸的地方都已经交代。
钱文辉不是保密局的成员,他是黑帮打手,這种脏活保密局自己不愿意干,就交给了黑帮秘密处置,钱文辉正好是当时的成员之一。
消息传开后,张老头扒拉着常威的脑袋。
他想砸开看看,這裡面到底藏了個什么妖孽。
只要是你碰過的案子,怎么都這么邪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