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叶止希的一封信让他们俩忙活好几天。
曾经的太子,如今的皇上,正苦哈哈地拿着舆图和楚娇娇凑在一起商议。
两人综合各种因素考虑,最终在各個城镇中,选出合适的地点。随后商议租金問題。让女人们不掏银子白住,不是长久之道,只会把人养废。
二人每天算着不同城镇的花销和工钱,商讨出不同的租金价钱。
四公主笑话他们俩,因为止希一句话,让他们俩忙得一個脑袋两個大,好几天沒睡好觉。
沒等他俩算清楚,叶止希的信又来了,說女子银钱随身携带不安全,又无处存放。让他们设立朝廷的钱庄,工钱记账,想取随时随地取,可以随时查。
一封信,搞得他们俩又对眼懵逼。
這可从未听說過。不過细想想确实有好处。
沒办法,两個人只好相视而笑,接着商议探讨。
叶止希還說设立個部门,让擅长画画的赵春秀教导出女画师,画师们的画像主要用于寻找逃犯,發佈悬赏令。
现有的逃犯悬赏令只能勉强看出来,鼻子眼睛嘴都不缺,是個人。
叶止希好比现代无良老板,光给個主意,只出一张嘴。方案全靠他们两個想。
曾经的太子,左相之女——如今的皇上皇后。硬生生变成了打工人。
叶止希躺得心安理得,反正不是她的天下,是谁的谁忙活。
沒毛病。
京城中许多大臣都发现自家夫人越发颐指气使。自己“稍微”過分一些,夫人就不满意。一言不合就說要和离。
高门家的夫人也不是傻的,本就是势力相当,权权结合的婚姻,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
但是不妨碍這條旨意能让她们出气啊。她们感觉自己腰杆子都硬了不少。
大臣们在一起相聚喝酒时,每一個骂的都是叶止希,說她就是個祸害。
可真当叶止希回京上朝后,沒一個人敢吱声。
有叶止希在朝上,皇上度過了登基以来最舒坦的一個早朝。不论自己說什么大臣们都同意,一個提反对意见的都沒有。
叶止希退朝后按照规矩去拜见太上皇,太上皇看见她的一瞬间眼睛圆瞪,激动得一直喘粗气,嘴唇费力地开合嘟囔着什么。
她上前一步靠近。她的内力高,所以耳力好,隐约听见了,“见叶将军,皇后,药。”随后一直反复重复,“叶将军,叶将军,叶……”
太上皇在夏瀚宇篡位那天還清醒着,如今越发严重。稍微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无故而起。
从他一次比一次暴怒,总是喜怒不定,完全沒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温和起,她就知道皇上不对劲。只是這不对劲有益于他们這一方,她懒得查探。
曾经的皇上如今信任的只有远在北部的叶将军一人。
叶止希装作不懂的样子,“是,臣在。托太上皇的福,如今臣女有了官职,能够打仗,是叶将军了。”
皇上见她不懂,无力地往后一瘫。
叶止希走出太上皇寝宫的那刻起,回想着大概从皇上要将四公主当做棋子那刻起,皇后就起了這种心思。
皇后那人再容易懂不過了,全天底下的人加起来,也不如她一双儿女重要。为了儿女,她什么都做得出来。也算是将母爱发挥到了极致。
京城中因着叶止希的影响,女孩子们比之前自由了些。
世间事大多如此,女人们克谨守礼,男人们便提出更严苛的要求。要求日益严苛,把她们架在高处,稍微松懈便恨不得将她们踩进泥裡。
可当有一個女人突破底线,突破程度之深,深到让人见不到底的女人出现后。
人们对其他女人的标准都放低了许多。
想着這才哪到哪,比最差的那個强太多了。
一位又一位父母只求自家女儿别像叶止希那样。那可太吓人了。
楚娇娇与四公主早在叶止希在西部时就商议,要在京城为大夏朝第一位女将军立個雕像。
让這雕像成为许多隐忍着女人们的希望。
叶止希回京时,雕像已经建完,在城门不远处,进出都能看见。
雕像用坚固山石所刻,二层阁楼般高,约是十米多高,离谱的是雕像脸上有着诡异的狞笑,手中举着把十米长的大刀。
叶止希看得一脸无语。
她问旁边看管雕像的侍卫,“我怎么龇牙咧嘴的。”
那人恭敬地回答:“那是您在微笑啊。”
叶止希:……
她后来才知道,那石匠是南怀城人,亲眼见過她堵着城门屠杀时那血腥的一幕。是楚娇娇与四公主特意找来的亲历者,让他务必刻出止希的威风。
她俩完全不知道亲历者脑中只剩诡异的恐惧,哪有什么威风。
新皇下令,由叶止希带领,出兵攻打北方夷狄。
叶止希将目光看向北方,如今只差這一地方了,她终于快离开了。
从前顾虑着西部大军,军权未定,怕西部乱,所以大夏朝始终不敢对夷狄下死手。怕北部,西部一起失控。
如今西部兵权全部收回。西部部落都消失了,大夏再沒有顾虑了。
叶止希带着自己训好的兵,一路向北方行进。
初见原身的父亲,止希心底半分波澜都沒有。在她看来,原身父亲实在不是個东西。
叶将军也一样,对她的恨意沒有半分减少。
两個人相看两厌。
倒是张副将在一旁有些着急。
“這么小的年纪,有這般成就。真不愧是你爹的孩子。”
“呵”
“啧”
两人同时讽刺出声。
张副将一拍脑门,算了,毁灭吧。
止希先开口打破尴尬的氛围,“說正事吧。皇上让我来开战,那我负责攻,你们负责守。”
“你打算怎么进攻?”张副将问。
“沒想好呢,先吓唬吓唬他们再說。”
张副将沒想到她会這么說,一时失语。
沒想到叶将军反倒开了口,“你的那些小动作,在這边沒用。”
止希沒回答,有沒有用。试试不就知道了。
当夜,止希孤身一人,潜入阿勒沁部落王子阿黎森的帐篷。
阿黎森正做着美梦,睡得四仰八叉。
止希站在他床边低头看他。
“呼”叶止希朝他的脸吹气。
阿黎森扭动脑袋,挠了挠自己的脸。
“呼”
阿黎森迷迷糊糊醒来,想着是不是侍从沒把帐篷封严。
他一睁眼,眼前赫然出现一张大脸。
是那张让他回到阿勒沁后连做噩梦一月,死都忘不了的脸!
叶止希朝她龇牙一笑,黑夜中,一张白牙对他开口,“想我了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黎森大吼一声,吓得当场失禁。
他的吼声太大,叫醒了不少人。
侍从来查看时,却沒在屋内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叶止希,叶止希来了!”
见到有人出现,阿黎森這才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
阿勒沁的王,阿尼诺也来了,他以为自己儿子又做噩梦了。
见到自己儿子因为捕风捉影吓到失禁,更气了。
“你個废物。阿勒沁怎么会出现你這么废物的东西。你不配做阿勒沁的战士,更不配当阿勒沁的王。”
“父王,叶止希她真的来了。真的。”阿黎森连忙解释,可根本沒有人相信他。
“你喊出声后,周遭最近的五秒钟就赶到了。外面全部都是巡逻守夜的人。她還能瞬间消失不成?”
阿黎森使劲抓自己的头发,焦躁非常,难不成,他出现幻觉了?
第二夜。
阿黎森一直在等,等到后半夜实在撑不住睡着了。
不多时,熟悉的吹气感又来了。
阿黎森将被子牢牢抱在胸前,确定不是幻觉后颤声问。
“你要干什么?”
“喊你起来尿尿啊。”
阿黎森听懵了,一时甚至分辨不出這话是真是假。
他突然想到父王說他是做梦吓的,连忙喊,“来人,快来人。”
抓住叶止希,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他刚喊完,叶止希就消失在他面前。只留下帐篷门帘的晃动。
“叶止希是真的来了!”
阿黎森快被吓疯了,他要是跟他父王說叶止希過来半夜找他是为了喊他尿尿。他父王怕不是会亲手了结他。
阿尼诺看见自己儿子抱被缩成一团,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生出你這個废物东西。”
“父王,我是清醒的,叶止希她真的過来了。”
“她過来了你怎么還活得好好的。”
“我…”這让他怎么說。叶止希是真的来喊他尿尿的啊。
第三夜。
阿黎森不敢再睡,硬是等到了叶止希出现。
“你不会又是来喊我尿尿的吧。”阿黎森已经无语了。
遇到這么混不吝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他一点办法都沒有。
“不”叶止希勾唇一笑,“今天咱们俩一起去喊别人起来尿尿。”
說是一起,其实就是挟持。
阿黎森自知对上她,自己的武力上沒有任何還手之地,只好配合她,听她的话。
“你们這裡实力最强的是谁?”
“是父王的一名手下,叫阿巴。”
“……”
无人能理解阿黎森内心的挣扎,阿巴是他的童年阴影,叶止希是他长大后的心理阴影。
如今這二人凑到一处,他都不知道该去怕谁。
作者有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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