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承业帝的扬眉吐气
彼时,傻宝带着神出鬼沒的甲乙丙丁以及皇子伴读覃公子,還有個粉红色的小宫女错错,在城外正跟着一群据說去寻宝的山大王雄纠纠气昂昂地闯进另一個山寨,甲乙丙丁是個好帮手,帮着跟傻宝称兄道弟的一伙土匪端了另一窝土匪。错错负责跟着傻宝喊加油,犇犇一直翻白眼。
等到分赃的时候,山大王曹坤很喜歡這個深藏不露的小姑娘,便让傻宝先挑东西。
說起他们的相遇,那真的是,山大王你误会了。
甲乙丙丁正常情况下是不出现的,刚在大街上傻宝让犇犇去买糖葫芦,让错错买烧饼,自己就一個人蹲在巷子口的墙角看蚂蚁运大青虫回巢,顺便等人。
這时候山大王曹坤被死对头追杀,路過巷子时一脚踩死了傻宝看的蚂蚁,傻宝愤怒了,抬头看人都跑远了,她又追不上,就让甲乙丙丁先追過去拦下他。
甲乙丙丁隔空点穴手一出,曹坤就被定住了,只有脖子可以动,把脖子转了一百八十度,可竟然還看不到人,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很快他的死对头追上来,把他打的半死不活他還是动不了,再然后傻宝跑上来了,已经认不出那個成了猪头的曹坤是刚刚踩死蚂蚁的人,還以为另一個差不多打扮的山大王是罪魁祸首,而另一個山大王一看傻宝就是有钱人家小孩,动了绑架心思,刚动了动手,离傻宝還有三米远就被甲一块巴掌大瓦片拍死了,而且一点血沒见。
地上的猪头山大王对傻宝感激涕零,非要报答,說今天他的死对头死了,他可以多占一個山头,還說只要打下那個山头就送给傻宝很多东西,傻宝想踩死她的蚂蚁還要抓她的人肯定不是好人,這個猪头要送她东西還是很友好的,然后就问有沒有石头,等曹坤弄明白石头是什么后就說有,肯定有,傻宝就很大方地答应把甲乙丙丁给他去攻打山寨。
山大王越发觉得這個小姑娘是個人物,绝对不简单,看不上金子只要珠宝。
可是等山寨打下来发现沒有多少石头,才那么几块祖母绿的玉石,一块鸡头大的鸡血石,金子银票倒是十几箱,山大王過意不去问傻宝還要什么,至少可以再拿几箱金子。
傻宝并不喜歡金子,以前那個胖女人暴发户地戴好多金子在头上的样子太难看了。
错错說,拿吧拿吧,金子多好啊。
傻宝摇头,最后要了那仅有的一箱子扇子,都是很香艳色彩很浓烈的画面扇子。
主要是那扇子上的美人图颜色十分艳丽扎眼,她又在玉和斋看過类似的扇子。
山大王是個大老粗,不懂這些玩意,虽然觉得那画挺好看,不過哪比得上真金白银?私心裡也觉得這個姑娘脑子不好使,不爱金子偏喜歡一堆沒用的纸。
“恩人,真的不要别的了?”曹坤還是過意不去,一箱子纸能有多少钱,就非得又多给了一箱子金子。
其他土匪也觉得這個姑娘傻,不過不关他们的事,要不是甲乙丙丁,他们可打不下這個据說盗過皇宫的土匪窝。
回去时傻宝让甲乙抬字画送到玉和斋卖,她在那看到過差不多的扇子,就一把還說是镇店之宝,老板娘還很骄傲地介绍過,百年前,前大辕灭亡时流出来的,后来又被现在的大辕找回去,然后又莫名其妙失踪了,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了,玉和斋辗转费了老牛鼻子劲才得了這么一把,都是有价无市的。
别的傻宝不知道,就知道那扇子值钱,那她這一箱子一定可以卖很多钱,然后老板娘又会给她换成石头,话說她最近又有了一個满满荷包的石头了,等再存不久就可以够做一件漂亮衣裳了。
半路,犇犇百无聊赖地问了句:“公主啊,你干嘛不要金子要一堆破扇子,能卖多少钱?”
“玉和斋的老板娘会给我换成石头。”
“啊?你就为了有人给你换石头?”犇犇有点凌乱。
“对啊”
“那你拿金子去换不是一样嗎?”
傻宝一想也对啊,又让抬金子的丙丁放下金子,去喊回已经抬扇子去玉和斋的甲乙。
等她跑回山寨,裡面除了尸体什么都沒有了,之前分完脏土匪忙着去藏金子早就回自己山寨了,傻宝找不到人不高兴了,错错說:“公主,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他们說了這個山头已经归他们,我們過两天再来换好了。”
犇犇說:“他们都分完脏了,肯定不肯给你换的。”
傻宝又烦恼了。
错错就說:“他们不敢,要是不换,就让陛下派兵打他们,不换也得换。”
傻宝一想对啊,她還有父王撑腰呢。
傻宝想通了,就让甲乙丙丁抬着一箱金子一箱扇子回去了。
承业帝听到偏殿有动静,就放下刚刚丞相亲自加急送进来的一份折子,起身要出去看傻宝,顺便躲過丞相的追击,偏丞相挡着他不让他出去,承业帝气呼呼地又坐回去看折子:“哼,有本事你去跟傻宝要回来。”
元帅练兵又沒钱了,丞相赶紧去户部问了,户部尚书含糊好一会儿,也只說国库所余不多了,還要准备接下来出使大辕的东西,怕是挤不出什么了,然后還是他当初主持科举,亲自点出来的一個探花隐晦提示了下,才知道陛下刚刚拿了满满一盒子宝石给六公主了。
丞相知道承业帝是自尊心作祟了,父亲伟大情感膨胀了,便亲自进宫送折子,提醒陛下這個时候面子要不得。
承业帝能开口?好意思开口?忍心开口?当然不,惹急了也只有让丞相自個去要。
丞相立刻有了压力,這個真的是,很难开口啊。
果然,一会儿就听到偏殿傻宝高兴地喊:“我又有好多石头了,這個红的绣在衣服上,這個紫的绣在鞋子上,這個粉的绑在头上,這個绿的挂腰带上,走路叮叮当当的。”
承业帝一脸“算了吧”的表情地看着丞相,丞相为难,半天還是硬着头皮摇头說不行。
傻宝拿出一半石头让人送去做东西,又让人把剩下的石头给她收好,然后发现徐公公在一墙之隔還开了小门方便进出偏殿的正殿的门口守着,那么父王应该也在宫殿裡,就跑去问徐公公:“徐公公,我父王忙不忙?”
徐公公知道丞相来的意图,又知道陛下和丞相都沒什么脸要回东西,他也有点不敢看公主:“额,不忙不忙。”
傻宝就一路喊着“父王”地从徐公公身后的小门直接跑进了正殿。
承业帝立马笑脸如花:“傻宝回来啦,今天回来挺晚的,都要到饭点了,以后可不能玩這么晚。”
“父王,本来太阳沒下山我就回来了,半路回去换东西才晚了,对了对了父王,你给我换回来好不好,犇犇說人家会不认帐。”
“额?什么东西啊?”承业帝很好奇。
傻宝就让甲乙把扇子抬进来,承业帝看到扇子一脸呆滞:“傻宝,别告诉父王這是,前大辕最后一位皇帝画的。”
丞相不相信地拿起一把看了看,摸了又摸,失声說:“据记载這粉宫扇一共只有五十扇,绘制了前大辕最后一朝所有宫妃的画像,這裡竟然有四十九扇。”
“对啊对啊,我在玉和斋看過一個,据說很贵的,老板娘說上面画的是贵妃,是個大美人,我觉得還沒我母妃好看呢,本来這些我想让玉和斋给我卖钱换石头,但犇犇說金子也可以,我就想回去换成金子,省的再去卖东西费時間,可我回去人家都不在了。”
“傻宝啊,你今天到底干什么了?”承业帝嘴裡问着傻宝,眼神瞄了瞄甲乙。
一般情况下承业帝不会管傻宝出宫做了什么,就像他不会去刻意干涉宫裡那几個女儿平日裡做些什么一样,主要還有傻宝会自己在吃饭时呱唧呱唧把一天做的事跟他复述一遍。他也不怎么担心傻宝出事,甲乙丙丁四個是上批暗卫裡最顶尖的,只要不是什么特殊情况傻宝是不会有危险,一旦有情况只消一個信号弹,不只承业帝自己手裡散布在皇城的人手,包括丞相太师他们的人都会保证在一息之间封闭全城,所以說,傻宝只要不出皇城,玩翻天都沒事,好在皇城够大,傻宝也沒想過出城玩,也算省心。
甲乙說:“回陛下,今天公主帮助一個山大王灭了另一個山大王。”
承业帝一脸屎。
“父王,你能不能给我换回来金子啊?他们有好多金子呢。”
這时候丙丁把另一箱金子也抬进来了。
丞相被那一箱金子闪得差点瞎了眼,他都好久沒看過這么多這么闪的金子了。
承业帝心裡默默說,出使大辕的礼物有了,而且绝对是够份量够诚意的。
丞相放下扇子,摸了摸金子,唉声叹气:“公主啊,你還记得元帅嗎?”
傻宝转不過弯:“元帅?”
“对啊,他都出去好多年不能回来了。”
承业帝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难過甚至有流泪倾向的丞相。
“啊,他不是說给父王练水兵了嗎,前年他還给我送了一件虫子衣服,去年過年我還送他一盘核桃呢。”
“唉,公主啊,本来元帅今年就能回来過年,再把身边那個女扮男装的侍卫给娶了,可现在他穷啊,沒钱练兵,沒钱娶媳妇,甚至都沒钱做路费回来。”丞相一脸痛不欲生。
傻宝想到那個教她武功时总是憋的满脸通红,从来不像夫子一样骂人的元帅,想到那個给她买烤鸭买糖人的元帅,立马喊起来:“沒事的沒事的,我有钱,我有金子,這箱金子给他回来還有娶媳妇够不够?不够我那還有父王给的一些石头,還有半盒子,可以换钱。”
丞相的眼睛亮起来。
承业帝连忙打断:“够了够了,那些石头你留着就是,這些金子就够了,啊,那些画父王明天就让人去换,不過啊,傻宝,要是人家真的不肯换父王可不能真去打人家。”
傻宝今天有了石头已经很满足,想到元帅都沒钱回家了,就說:“肯定得换的,换成金子都给元帅好不好,一箱子给他练兵,一箱子给他回家娶媳妇。”
承业帝满眼热泪:“傻宝真是好心啊,父王今年一定让元帅回来過年娶媳妇。”
“恩,父王我饿了,可不可以吃饭呐,要吃牛肉。”
“好啊好啊,来人呐,赶紧传膳。”承业帝吩咐完又对傻宝說,“傻宝啊,你饿了先去吃,不用等父王,父王先把這箱子金子给元帅送去好不好?”
“恩,好的。”傻宝欢快地去吃肉了。
承业帝气顺了,腰直了:“咳咳,丞相啊,這下今年的练兵钱够了吧?”
丞相笑眯眯地:“够了够了,這下连去出使大辕的钱都省了。”
“恩,那你就去办吧。”承业帝傲娇地拎着袖子跑去偏殿陪傻宝吃饭了。
丞相摸摸金子又摸摸扇子,嘀咕:“太师這回果然沒扯谎,傻宝就是個有福气的,這福气還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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