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苏倾钰其人
吃完饭,承业帝又开始看折子,丞相太师候在一旁等吩咐,傻宝趴在承业帝旁边的桌子上临摹一幅画。
丞相小声和太师說:“陛下可真是被气糊涂了,拿傻宝洗眼睛都洗到让她趴這来玩了。”
太师抬了下眼:“听說公主還扬言带着侍卫队去收拾惹陛下生气的人,陛下估计怕她真跑出去闯祸才放眼底下看着。”
承业帝神色严肃,放下折子:“大辕竟然同意派兵增援,不過他们還同时派人来提亲求娶公主,以及买一批铁鱼嘴。”
丞相认为很正常:“早先就有他国的探子进了皇城,不過他们沒查到剑器阁,都在城门口附近转悠,毕竟,武器都是从地道出去的,城门口那边還得加强保密性,至于联姻,自古都是两国最好的交好方式。如今看来,大辕這是要放弃赫野了。”
太师也点头:“大辕也是想多层保障,毕竟大贺近年发展已经让他们感到压力。這回水兵大显神威,他们怕是忌惮得很,听闻陛下对几個公主甚是宠爱才会想到联姻吧。”
承业帝狠狠皱眉:“可是大辕派来了两個人,一個皇子一個王爷,竟想一下子求娶两位,真是得寸进尺。”
丞相一愣:“這倒是奇了。”
“来的一個是皇后生的嫡次子,一個是大辕帝最小的弟弟,孤当年可是听說大辕帝跟他父王的宠妃不清不楚,那個弟弟說不定還是大辕帝的亲生子呢,都是些什么龌龊人,還想求娶孤的公主。”
傻宝听到公主两個字就觉得和自己有关,眨巴眼看着他们。
承业帝发觉了,就笑眯眯地說:“不是說傻宝呢,傻宝還小,就算联姻也轮不到傻宝的。”
傻宝问:“三姐姐下個月就嫁人了,父王是要把四姐姐五姐姐嫁出去嗎?嫁到大辕?”
“這個,也不一定,傻宝出去可别乱說话,让你四姐姐五姐姐听了不高兴。”
傻宝点头。
徐公公悄悄进来,虚抱着拂尘行了礼:“陛下,延国也来使了,派人来說前来求娶公主,還带了知名铁师,說来交流,怕是過些日子比大辕的人還要先到两日。”
“什么?延国怎么也搅进来了?”承业帝一個头两個大。
丞相已经看了刚刚徐公公带进来的书信,說:“信上說敬仰我大贺青出于蓝胜于蓝地能用白铁做出那样神奇的盔甲武器,想与我大贺结好。以臣看,怕是其中還有与大辕争高低的意思,他们向来不和已久。”
“那不是应该和乌喜赫野合起伙来对付大贺和大辕?那样胜算更大点。”
“陛下忘了,我們大贺可是能用连他们舍不得乱花的黑铁打造出了白铁盔甲,而且,”太师看了一眼又专心画画的傻宝,“公主负荆請罪之前可是還让人随意折腾铁,折腾出了几台火炮筒?這些可是拥有了几百年铁专享权的延国都沒有折腾出来的。”
承业帝捂着头,深深叹口气:“他们来了几個人?”
“也是两位,一位是军营长大,深谙武器铁器的九皇子,一位是他们最有权势的亲王的世子。”
“孤一共還有四個公主沒议亲,三個公主能议亲,他们就来了四個,脑子都怎么长得?”
承业帝又病了,每天都要把几個女儿找過来說說话吃吃饭,把几個未嫁公主都弄得受宠若惊,只有傻宝宠辱不惊。
——
大贺的盛夏最是热的分明,吃顿饭都能出一身汗,大多数人能躲在家裡就不出门,能躲在阴凉裡绝对不愿意把脚迈到太阳底下,纵使承业帝病着,也是让人在房裡放了好几盆冰。
但傻宝例外,她不怕热,她的体质很特别,冬暖夏凉,几個姐姐们隔两個时辰就得换身衣服,窝在凉亭或者冰室裡不想动,她還在宫裡宫外带着侍卫队上蹿下跳,让几個姐姐嫉妒得眼都红了。就是娴妃待在冷宫,也时常把傻宝喊過去搂着睡午觉。
未时的太阳比午时其实更毒辣,大贺皇城最繁荣的道路上也人迹罕至,一眼望去,能看到几個阴凉裡的茶摊就不错了。
错错不停地甩着帕子扇风,一手捂着腰,哈着舌头含着胸低着头,半死不活状态地跟着傻宝逛街。
“公主啊,咱们找個茶摊喝口茶吧,听說前面那家鸿记凉茶很有名的,配着金丝卷最好吃了。”错错看看头上大太阳,实在受不了自己在一点点变黑的事实,偏偏前面的公主小脸晒得粉红粉红就是不流汗。
傻宝停在一棵腰围两米的大树下抬头看树上铜钱大的知了,不高兴,为什么每次到了知了叫的时候都沒人卖好吃的好玩的了呢?连宫裡二宝父王都不爱搭理自己了。
隐在暗处不停擦汗的大甲一脚把正在拧袖子滴水的二乙踹出去捉知了。
二乙咬牙切齿,一根银针就让知了自個掉下地了。
傻宝头顶就這样安静下来。
傻宝捡起黑乎乎的大個知了,错错默默退了两步,到底为什么公主可以這么淡定地捡起這么多脚的黑虫子啊。
傻宝无聊地挪到鸿记茶铺,三丙赶紧跳出来将挎着的篮子裡的金丝卷取出来放到桌上。
错错赶紧让老板上了最好的凉茶。
傻宝一边拿簪子戳着知了玩一边听后面的八卦。
茶铺只有五六张桌子,加上傻宝才有三张桌子有人,老板看着和那两桌的人很熟,傻宝来之前就在跟那两桌聊天,傻宝来了之后,老板添了茶就又急忙回到八卦阵地去了。
傻宝坐在最东边,那两桌最西边离得挺远。
“哎,那個就是丞相的私生女?”两桌的人迅速汇合成了一桌。
傻宝别的好不好再說,偏偏自小眼睛够亮耳朵够灵,所以他们說什么其实都听得见。
“可不是,我刚看到她头上用的都是玉和斋的翡翠,水晶,手上少說也有三五個戒指,颜色還都不一样的,衣服全是最好的云锦做的,坠着颗颗蚕豆大的珍珠,怕是公主都沒這么大手笔。”老板低声细语,說這還回头看了一眼傻宝。
傻宝对于私生女這事已经不好奇了,所以也就沒抬头,错错咕噜咕噜地灌凉茶,压根什么都沒听见。
“這话可不能說。”一個长胡子书生摇头晃脑,“早先大辕哈伦王爷来时就传出六公主富贵天成,珠玉为衣水晶鞋,這位還差点。”
“是是是,我也听說了,外面都传咱们陛下最是宠爱六公主,自小都是放在偏殿养的,真真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了。”看着像是某家门客的中年男子神秘道,“我還听說,大公主出嫁嫁妆加起来不如六公主送的一架琴,可见陛下多偏心了。”
其他人一起唏嘘。
傻宝簪子停了停,知了已经死了。
四丁悄无声息地出现,摊开手掌,又在桌上放了两只知了,接着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傻宝趴下来继续戳。
那边两桌继续着八卦,根本沒看到這边情况。
八卦话题已经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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