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滾過來受死
風挽月覺得,她純屬自討苦喫。
蕭玦體力驚人的好,害她一度差點在溫泉池裏就暈過去了……
她記不清,她求了多少次饒。
稱呼,也從蕭玦,叫到了夫君、阿玦、長熹,老公……
次日睡醒,風挽月恨不得失憶。
好在,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等她起牀時,蕭玦早就已經出門了。
風挽月洗漱完畢,墨七來敲門:“廚子來問,郡王妃午飯想喫什麼?”
午飯?
風挽月思索了一下,回道:“午飯喝粥,晚上的,就按照蕭玦的喜好做吧。”
墨七回道:“晚飯,喫全鹿宴。”
風挽月:“?”
腿,忽然有些發軟。
腰,似乎也軟了……
風挽月活動了一下筋骨,對墨七道:“先喫早飯,早飯後,陪我在城中逛逛。”
……
當年,蕭晦謀反,京城和周邊富庶地區的百姓,大多皆隨朝廷南遷了。
如今瞧着,荒涼得緊。
街邊店鋪,大多都店門緊閉,開着的,基本都是米糧鋪、肉鋪、成衣店。
就連向來不喜說話的墨七,都忍不住開口:“京城,已經毀了……”
少年聲音有點啞,似乎在哽咽。
風挽月握着繮繩,放緩馬速:“城是死物,只要人活着,城還可以重建回來。”
墨七吸溜了一聲:“嗯。”
風挽月側過頭:“墨七,今日,我帶你去做點開心的事情,如何?”
“什麼事?”墨七繼續吸溜。
“跟上。”
風挽月打了馬,在城中疾馳起來。
不多時,馬停在了城中一處寬敞的大街上。
這條街,曾住滿王侯將相。
風挽月下了馬,站在第一戶大宅門口,對墨七道:“走吧,先從這裏開始。”
墨七一頭霧水。
半盞茶後,墨七終於明白,郡王妃說的“做點開心的事情”的意思了。
她說的,是搶劫!
不對,是盜竊!
風挽月一手提劍,一手在空無一人的宅子裏到處亂竄,尋找值錢玩意兒。
邊找,邊吐槽:“不是說,叛軍全部入獄了?人都被抓了,宅子裏的東西還能運走?”
墨七小聲提醒:“屬下聽聞,殿下的人已經來掃蕩過一遍了……”
這麼重要的事,殿下昨夜沒同郡王妃說?
整整一夜。
兩人都忙着說什麼去了?
墨七撓頭。
卻聽,風挽月抱怨道:“蕭玦搜刮得也太乾淨了,都不給我留點。”
墨七:“……”
夫妻之間,分什麼你的我的?
他不懂。
風挽月吩咐他:“墨七,你輕功好,上房梁找找,一個角落都別放過,瓦片縫隙裏也找找。”
“是!”
墨七將劍收好,躍上房梁。
風挽月則找了根稱手的木棍,在地磚和牆上敲起來。
主僕兩人,忙得不亦樂乎。
很快,墨七就有了收穫:“郡王妃,這房梁被挖了個洞,裏面藏了銀子。”
風挽月眼睛都亮了:“繼續找!”
很快,她就在地磚下挖出一個小木箱,打開一瞧,裏邊裝了不少金銀珠寶。
搜完第一戶宅子,又搜第二戶、第三戶……
一天下來,收穫頗豐。
風挽月都忙得忘了喫飯。
回家時,天都黑了。
馬被牽去運今日搜刮來的物件了,所以,風挽月是徒步回的王府。
遠遠的,還未靠近府門,她就聽見有侍衛在說話——
“你說,真的有人看見殿下的女兒了?”
“千真萬確!我堂哥是鐵騎營的,巡邏時親眼看見殿下抱着個孩子,瞧着,說有四五歲。”
“四五歲?算算日子,該是殿下成親後的事?他成親後,和郡王妃分別的那三個月,和別的女子生的?”
……
風挽月來得晚了點,聽了個一知半解。
她習武幾年,如今走路已經學會了收斂腳步聲。
她湊過去:“聊誰呢?”
幾個侍衛聽見聲音,嚇了一大跳,齊齊擡頭,大驚失色:“郡王妃?”
行完禮,就想跑。
風挽月沉下聲音:“站住,我問的話,還沒回答我呢。”
幾個侍衛交換眼神,嚇得臉色發白。
好死不死的,街上響起馬蹄和沉悶的車輪聲。
風挽月站在門口,擡頭往長街上看去。
只見,夜色之下,蕭玦騎着馬,緩緩朝這邊行來,而他身後,跟着一輛馬車。
行至門口,他跳下馬來,猶疑着開口:“月兒,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風挽月:“……”
她怎麼覺得,眼皮有點跳?
正常來說,蕭玦很少會叫她“月兒”。
他叫她“月兒”,一般是在牀上,動情的時候,又或者,是在護短的時候,也有可能,是在風映寒面前。
風挽月似笑非笑,眸光往馬車那邊飄:“馬車上,坐的是誰?”
蕭玦有些心虛。
這時,車簾掀開。
一個小女孩,磨蹭着從馬車裏鑽出來。
她穿着一身淺藍色的小裙子,扎着兩個小揪揪,瘦瘦小小的。
緊接着,車上又下來一個高瘦的少年。
風挽月:“……”
那張臉,依稀有些面熟?
正當她要開口,少年率先下了馬車,將小女孩抱下來,牽着她走過來,帶着一絲畏懼,對風挽月行禮:“濯兒……拜見郡王妃……”
濯兒?
蕭濯?
寧王在岷城時,和妾室許氏生的那個孩子?
幾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
他娘呢?
風挽月朝馬車上看了一眼,斟酌道:“不必多禮。”
蕭濯站直了身子,微垂着頭,一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一如小時候一般摸樣。
倒是他身側的小女孩,偷偷看了風挽月好幾眼。
風挽月調整了表情,儘量用溫和的語氣,問:“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和蕭濯同時顫了一下。
風挽月:“……”
她有這麼兇嗎?
這時,蕭玦上前牽她手:“你今日忙了一整日,一定又累又餓。
身體要緊,先喫飯……”
“蕭玦!”風挽月輕聲呵斥。
她的聲音有些冷。
蕭玦被她斥得愣了一瞬。
風挽月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進門,一路回了鬆泉苑。
蕭玦自知大事不妙,立即跟了上去。
邊走,邊吩咐侍衛:“把濯公子他們送去上水軒,不得怠慢!”
鬆泉苑的院門,早被風挽月鎖了。
蕭玦是翻牆進去的。
他人才跳上牆頭,就聽見風挽月在院子裏冷笑:“還敢來見我?”
蕭玦乾笑:“媳婦兒,你聽我解釋。”
“咻!”
一把短刀朝他飛來。
蕭玦大驚。
接着,又是一塊石頭飛來。
他一邊閃身避讓刀劍和石頭,一邊飛快道:“蕭璟南逃那年,蕭濯和許氏被擄走了!
爲了保下蕭濯,許氏委身於那人,懷了身孕!
你今夜看到的小女孩,就是許氏生的!”
一口氣說完,他委屈地控訴:“你都不聽我解釋,就吼我,還不讓我進門,又是動刀又是動劍……
你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風挽月:“……”
她咬牙切齒:“蕭長熹,滾過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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