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飙尸
出于赌气,我一個人漫步到了大街上。這裡是小城镇,到了晚上就沒啥热闹的,偶有几個行人,那也不過是匆匆路過的。我来回游荡着,闲着无趣步入了一條小巷子。這條小巷子很狭窄,几乎只有一個成年男子的宽度。一道冷风吹来,令我体会到了一丝丝凉意。我抖擞了一下精神,加快了步子。其实,大半夜的能一個人出来走走却也是一件好事情。至少,我能理一理那些堆积在心头的麻烦事。
有關於修罗王和冥王府的阴谋,我到底该怎么向大伙說明呢?接下来,我一直纠缠着這個令人懊恼問題。试图找到突破口,但是总不能摸到线索。于是,不由得走了岔路。走出狭窄的小巷之后,又步入了灵一條街。如果我记得沒错的话,白天压根沒有走過這裡。此刻,竟感到陌生和不安。
“胡兄,你慢点!”而就当我要寻路返回的时候,忽然间从前方飘来了一個男子的声音。听這声音清脆而又洪亮,中气十足,很显然說话的男子年纪很轻。
“牛兄,今晚我們一定要赢那龟儿子!”另一個男子回答道。
“大家都是兄弟,输赢并不重要。”之前那個男子又說道。
“他可不這么想,你若還是把我当兄弟的话,就帮我一把。”
這两人一来一回,仅仅是几句话的時間,却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光顾着听他们对话,沒有即时躲闪。和他们撞了面,场面尴尬万分。
“小子,你是谁?”其中一人问我道。他胯下骑着一具无头尸,看起来应该是道上的人。既然是道上的人,我也就沒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叫王大成,是余杭王家阴店的掌柜。”我告诉他们道。
“原来是同道中人,幸会,幸会。”那人对我抱拳施礼,很友善的說道。
“請问阁下尊姓大名?”我也跟着還了一礼,口裡询问道。
其实,混我們這行的人,见面打招呼也是彬彬有礼的。因为,我們首先是生意人。正所谓和气生财,你敬人家,人家也就会回敬于你。一来一回,生意就上门了。他或许压根沒有听說過我們王家阴店的名字,但這并不阻碍他结交朋友,招揽客源。
“在下胡刚,那位是我的朋友,他叫牛青。”胡刚介绍道,并指了指站在他身边的那位男子。牛青随即也向我微微点了点头,他胯下骑着一具高大威猛的尸体。依两人的年纪来看,也大不了我几岁。我估摸着应该是哪家阴店的少爷吧,但不知道他们這么晚了還赶着尸体出来要做什么,也不怕吓坏了路人。
“对了,大成兄弟。你赶尸体来了沒有?”客套了一番之后,胡刚又问我道。
赶尸一直是我的硬伤,說起来自己好歹也是一家阴店的掌柜,也出生在阴店世家,却对這门手艺感到一窍不通。
“哦,我這次来是参加拍尸会的。所以……”我只好搪塞了一句,事实上我确实沒有携带任何一具尸体。
“那太可惜了,不然今晚就可以和我們一道比试比试。”胡刚咧着嘴吧,笑了笑。
“比试?”我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牛兄,你跟大成兄弟說道說道吧。”胡刚吩咐了牛青一声。
比起胡刚,牛青更显得老实稳重。他点了点头,便耐着性子和我說道了起来。原来,他们两人都是清尸馆的弟子。清尸馆是大户,家财雄厚。所以,這两人過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常言道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一旦日子悠闲起来,年轻人就爱折腾点事情出来。他们可以說是道上的顽固子弟,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除了吃喝,就爱和其他人比竞速。
他们所谓的竞速当然不是寻常的赛车那么简单,而是以能跑的尸体来代替赛车,這是近几年才在道上兴起的玩乐项目。我們称之为“飚尸”,飙尸尤为我們年轻人所钟爱。這是赶尸和速度最完美的结合,它能带给你意想不到的刺激感。在我們江浙一带,已经有了地下的飙尸场。地下飙尸场是道上那些大佬们挥霍金钱的地方,每年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去飙上几次,来過過赌赢。但我从来沒有参与過,原因很简单。一来,是自己入行年月签。二来,我們王家小本经营,经不起挥霍。
和胡、牛二来设下赌局的是项应,他是阴兽门的大少爷。阴兽门和清尸馆同在一個地界,双方虽然经营的尸体不同,但明争暗斗是少不了的。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两家谁都想当湘西界上的龙头老大。由于家门相近,胡刚、牛青和项应等人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這些人小时候不懂事,倒是能称兄道弟,处得一团和气。但随着年纪的增大,以及长辈们的言行教导,自然而然地就融入到了门派斗阵的行列中去。儿时积攒下来的纯粹友谊也就跟着变了味,一众朋友之间开始你争我夺,俨然形成敌对。
于是乎,逐渐地分成了两個派别。一派是以胡刚为首的清尸派,一派则是以项应为首的阴兽派。這两派多数是顽固子弟,喜爱飙尸這一极度刺激的项目。在上一次飙尸比赛中,胡刚输了项应一具150年的尸体。虽然說那只是九牛一毛,但年轻人总把面子看得比天大。更可况输的对象還是敌对分子,這股气是万万咽不下的。
“胡刚,你這手下败将竟然還敢来赴约?也不怕再输個底朝天嗎?哈哈……”正道牛青和我详细地說道着他们上一次飙尸的经過之时,项应骑着他那头龙龟尸大摇大摆地走過来。其身后還跟着十几人的队伍,排场倒是不小。
“呸!你以为你的龙龟尸是无敌的嗎?小爷今日带来了无头尸,一定能赢你。”胡刚怒骂了一声。
“大成兄弟,我們就聊到這裡吧。”牛青对我說了一声,然后朝项应走了過去。
“今天還是老规矩,你沒意见吧?”紧接着,他又对项应說道。
“沒意见,我哪敢有意见。万一,我們的胡小爷哭鼻子上脸了该怎么办?”项应取笑了一声,也惹得他身后众人笑开了怀。
“项应,你……你欺人太甚!”胡刚听罢,恼羞成怒,若不是自己坐在无头尸上,非得和他干一场不可。
“大家都是兄弟,不用不着這般针锋相对。”牛青立即做起了和事佬。其实,在這么多人当中他的性格是最懦弱的,但也是最和善的。他沒有竞争*,也沒有野心,只希望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们能和和气气的。
“牛青,你是個实在人。我很喜歡,可惜跟了胡刚那個废人。”项应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很惋惜的样子来。
“倒不如你投靠我,我保证让你前途无量。”說到底,项应還是很欣赏牛青为人的。只不過,牛青也是清尸馆出生的,相比之下還是要向着胡刚一点。
“牛青,你少跟他废话。我們开始比试吧!”胡刚冷冷說了一声,便走上了他们事先就划定好的起跑线。
“你既然着急着要输,项爷爷便成全你。”项应說着,也走上了起跑线。两位主角入戏,其他配角也就纷纷跟随而来。转眼间,十几個人排成了两队,准备飙尸大赛。
你或许见過赛车,认为這是人类操控速度的极限。但有那种想法的人,是绝对错误的。赛车比起飙尸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压根不值一提。某些尸体的速度,甚至可以超過赛车全速行驶时的数倍。只要你人操控得当,即可日行万裡。
今晚,我无意中成为了飙尸赛上的唯一看客。虽然,自己不想卷进這两家人的纠纷。但是,能看到一场刺激的飙尸赛却也是极好的。
就在比赛开始前的片刻,牛青又朝我跑了過来。他說道,今晚忘了請裁判,所以想請我临时客串一下。這個要求换了是别人,一定会非常乐意地答应下来。但是,由于我沒有赶尸的手活,不具备当這個裁判的條件。
于是,我以沒有尸体当坐骑为借口,给推脱掉了。可是,牛青却說他们早就为裁判准备好了一具温顺的尸体。這具尸体并不需要主人操控,就能自己上路,并且還具备了不俗的速度。听到他這么說,我心裡倒是放心了不少。
盛情难却,在多番請求之下,我只好答应下来。紧接着嗎,他又长话简說,向我介绍了一下比赛规则。飙尸大赛,只是竞争尸体的速度。所以,在比赛进行中,任何参赛选手都不能恶意经過他人,不然就会被判负。不過,战术性的卡位和阻挡那是可以有的。另外,以下還有许多條无关紧要的规则。在這裡不提出来也罢,总之和寻常竞速赛事大同小异。
最后,获得飙尸赛冠军的條件则是看谁先将目的地的旗帜带回起点。而冠军的奖励,则是可以拿走对手的尸体。也就是說,胡刚赢了,他可以取走项应的龙龟尸。相反,项应了赢了,他同样可以取走胡刚的无头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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