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钥匙
周清和前脚进门,后脚张军朔也进来了。
两人一对眼,都是微微点头。
戴老板屁股一坐桌子,轻快的說:“叫你们来也沒别的事,就是认识一下。
清和,你的那個培训班计划,其中一個教官就是他。
军朔擅长行动,暗杀,是以前北平站的站长,经验丰富,带一帮学生是轻而易举。
刚好他在牢裡也歇的够久了,到时候参加培训班,一边教学,一边恢复恢复。
至于情报科的事,军朔,你那边倒也不着急。
曾海峰走之前也算扫清了一批毒瘤,想来日谍這阵子会龟缩起来,沒那么快露出马脚。
有几個队长在也能应付基本的事,真要有大事,那我們就到时候再安排。”
“好的。”周清和点头。
“是。”张军朔应声。
“清和,什么时候你那开始了,你就叫军朔過去教。”
“明白。”
“行了,去吧。”
“张科长,到时候我联系你。”
“好。”
周清和沒事是不爱和陌生人攀谈,沒這必要。
不過這张军朔居然也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关久了,就一個好字,說完两人就分道扬镳。
甚至都不肯夸一句他周科长年轻有为。
“一個北平站站长,本来的性格不应该是這样的......”
看来這段履历对他的影响不小,周清和抿了下嘴,往办公室走。
這刚回到医务股,只见毛秘书在门口站着,還有一個办事员在那拿着個锤子,敲敲打打换牌子。
医务股股长的牌子摘下,医务科科长的牌子换上。
時間是卡的刚刚好,刚好能被周清和看见。
“毛秘书。”
“周科长,恭喜恭喜。”
毛秘书笑呵呵的指了下牌子:“一接到确定的消息我就让人赶工做出来的,這不,拿到手就来换了,還有一件事,车钥匙。”
毛秘书递過来一把车钥匙:“科长标配,外面停的那辆车牌2533以后就是你的专车,全新的,油加满了。”
“那就谢谢了。”
“客气什么,好了沒有,别耽误周科长办公。”
“好了好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
“等等,毛秘书,那事怎么样了?”周清和问军队身份的事。
“你先走吧。”
毛秘书一扬头,看着人走低声說:“学校裡都是党调处的眼睛,我得找個不会被他们查到的身份,有信了我就告诉你。”
這事不仅要防止红党钻空子,日谍探情报,重点還要防党调处捣乱。
沒辙,谁让特务处和党调处是死对头,上面有仇下面也有仇。
学校還是党调处的地盘,假冒军队的人,想不被党调处查到身份,得要花点功夫。
要不然周清和替特务处招人,這事要是让党调处知道,绝对被党调处的人使坏破坏。
往裡面塞人进他培训班都有可能。
“不会太长時間,一天,最多两天。”毛秘书打保票。
“行,那我等你信。”
周清和进了办公室,继续翻着档案。
和王勇约了下班后出去巡街,這会還有将近一個小时,接着翻档案吧。
嗯?
沒一会儿,周清和来了精神。
這份文件夹是特务处处理一起贪污案的卷宗,期间赃款涉及到中法工商银行。
他举起裡面的一张照片。
這张照片裡拍摄的钥匙,就跟他手裡的钥匙造型非常相似。
总算是找到了。
所幸无事,還有時間,這不开箱說不過去。
“我出去下,可能会回来稍微晚点,晚了你就等我一会。”
周清和打电话和王勇說了声,下楼去了停车场。
走到停车场才想起来现在都有自己的专车了,审讯科的车钥匙倒是可以還给顾知言了。
当下开车出门。
中法工商银行前身是中法合资银行,13年成立,总部在上海的法租界,主要负责政府向法国的借款事宜。
不過后来经营不善倒闭了,破产重组之后就变成了纯粹的外资银行。
南京分行地处闹市区,周清和把车停在隔壁條街,然后进了一家商场,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個皮箱。
再换一家店,买一身略显宽大的衣服。
随后进入卫生间乔装,把旧衣服塞入皮箱,带上墨镜,粘上假胡须,出来的时候就是一個微胖版的中年男。
這才向银行走去。
钥匙虽然是不记名的,谁都可以取,但是周清和可不能让银行的人记住他的外貌。
“先生,你有什么业务办理?”接待他的是個女性大堂经理。
“我来拿下保险箱裡的东西。”
周清和把钥匙递了過去,钥匙上有着保险箱编号的数字。
“好的。”
能开保险箱的都是有钱人,大堂经理的态度相当的热情。
虽然眼前人她不认识,但是职业操守让她懂得不该问的别问,微笑的冲着内部一扇门扬了下手:
“請跟我来。”
“裡面請。”
周清和嗯的一声入内,眼睛一扫,房间裡很多保险柜,只不過都上了锁。
紧接着女经理拿着他的钥匙和银行保管的一把,两把一起,打开了73号保险柜的柜门。
“您請。”随即她微笑退出了房间。
大门咔嚓一声关上,房间裡只有他一個人,周清和的心倒是有点莫名的激动。
辛辛苦苦打工来的钱,那是理所当然,掀不起波澜。
但是這种黑下来的意外之财即将到手,别說,還真有种偷偷摸摸的刺激之感。
黑這钱,他沒心理障碍,反正交上去也是便宜戴雨浓,给戴老板還是给他一样的,戴老板想来应该不会有意见。
不過,不会不是钱吧?
那個军需官喜歡藏黑料,可别再是什么黑料了,那玩意他又不要。
心思转动间,带着期待,周清和把保险箱从墙壁上焊死的柜体裡拉了出来,如同拉一個抽屉。
而随着抽屉的拉出,裡面的內容直接暴露。
一條條黄色的條状物闪瞎了他的狗眼。
黄金。
黄金。
還是黄金。
“這么多黄金?”
只见柜体裡底下铺着满满一层的大黄鱼,规则整齐,煞是好看。
而在其上只铺了不到一层三分之一,显然是等待主人的后续铺满。
只是扫了一眼,周清和就计算出這一层有120條之多,而算上上面的36條,那就是156條大黄鱼。
這狗日的军需官到底贪了多少?
一條大黄鱼十两重,這就一千五百多两的黄金。
他拿起一根掂了掂。
“此时一根十两重的大黄鱼那就是312.5克,156條...”
周清和心算了下,随即眼睛一瞪:“48公斤多!”
难怪周清和還想着当时打开那個军需官家裡的保险柜的时候,裡面怎么一條大黄鱼都沒有,感情都在這裡。
周清和的心狠狠的跳动了一番,真沒见過這么多黄金。
“還挺有强迫症,整理的倒是整齐。”
摸着可真舒服啊
周清和把玩了一会,放下金子,拿起了裡面另外一样东西。
這個倒是简单,就是一把枪,想来是原主怕出了意外要跑路的时候拿来防身用的。
這個能作为他的备枪使用,可以很不错。
剩下的就是一些纸钞,数了数,总价值大概一万五千法币。
缓了缓有些亢奋的心情,周清和开始考虑下一個問題。
這些黄金要怎么处理?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這道理谁都懂。
可黄金携带不易,一旦开战,這些黄金不带走九成九就被银行卷跑了。
就算不跑,小日子也不会放過它。
所以,可以留一小部分备用,大部分還是要换成钱。
钱周清和现在還真不太缺。
明面上的钱他是沒多少,也就两千多块。
可他背地裡的多呀。
军需官案顾知言分了他六千美金,再加一根小黄鱼。
前几天抄日本商人的老窝,曾海峰给了他一万八千美金,說是有补偿的性质,而曾海峰自己就拿了三千。
“坏了!”
周清和想起這事,直觉有点問題。
曾海峰說是补偿他沒的官升,才多给了他這么多钱。
现在他又升官又当科长的,完事還拿了一万八千美金。
這补偿拿的就不太合适了吧?
“曾哥,你走的着急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