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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交易

作者:小黄鱼一根
第75章交易

  “放长线,钓大鱼,科长,你說什么时候会有大人物来啊?”

  江边货运码头附近的高楼监视点裡,行动队员好奇的看向窗边的祁卫。

  科长說,這個队伍黑市买枪,劫持医院,明摆着不是负责谍报的情报组,极有可能是红党那边的中转站兼顾行动。

  现在抓,价值不高,但是一旦這些人开启中转任务,這价值可就太高了。

  能有资格被中转的,沒有一個是简单人物。

  祁卫透過窗户居高临下的看着货运码头裡的场景。

  码头灯火通明,三個红党此刻正扮做苦力,正在那边被人指使着卸货往仓库裡搬。

  “要耐心。”

  “要学会忍耐。”

  “你看人家红党多会忍,明明在跑路,却還不忘当苦力赚钱,我們的人要是有這种精神,何愁红党不灭?”

  祁卫不疾不徐的說完,转身对着他浅笑:

  “现在這帮人都是惊弓之鸟,不可能有大人物来。

  不過只要牢裡那個不出事,過几天转到正常监狱,他们探听到了风声觉得沒事了,過了风头,该回归正常也就回归正常生活,总不能一直在這当苦力。”

  “到时候才是体验他们价值的时候。”

  队员们点头应是。

  祁卫淡笑的又看回窗下。

  “不要急,只要抓到一條大鱼,那就能掀出整個城市的情报網络,南京,上海,北平,哪裡都好”

  “到时候立功都有你们的份。”

  “是。”

  队员们辛苦了這么久,羡慕情报科立功羡慕的紧,等着自己立功可都等的望眼欲穿了。

  晚上12点,顾家。

  顾知言穿着西装沒脱,聆听着收音机的电文。

  今天的电文偏长,一個字都沒敢错,记录完毕,马上翻译。

  四條消息。

  一是身份確認,周清和不是红党。

  二是信息確認,暂时无法得知日军华北大本营,是否有情报员介入。

  三是行动確認,会有其他人出面,主导交易,他不必参与。

  四是行动確認,同意甄别,地点天安路69号。

  “天安路下关码头。”

  顾知言把电文付之一炬,拿上车钥匙,直接出门。

  下关码头距离市中心极远,横跨半個南京城,等开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

  码头附近多仓库,天安路住着多数的码头工人,环境不太好,房子也不太好。

  顾知言沒有靠近,根据门牌顺序计算距离,远远的看了一眼天安路69号,此时這处民居灯光已经熄灭。

  对附近的工人来說,再過几個小时就得起床干活,這附近的大片民居灯光都是灭的。

  顾知言根据天安路69号为中心,寻找附近最好的监视点。

  观察了一会,不多时,一处民居纳入视野。

  天安路对面街道,街头一幢三层民居,它的顶楼阁楼一片黑暗,但是在黑暗之中,本该是晒衣服的露天阳台,有個火焰的亮点开始微弱的一闪一闪。

  又看了十分钟,顾知言的车子慢慢启动,掉头,直奔南岸酒酿。

  “有人在监视。”

  “确定么?”方明清把顾知言迎进门。

  顾知言点头:“祁卫的人,应该是一個小队,按常规就是分两组,每组二十人。”

  “這么多?”方明清低呼,眉头紧皱,不過他肯定相信顾知言的经验判断。

  “那怎么办?”

  這样一来,就算救出一個,還有一窝在别人手裡。

  “发报,让他们暂缓行动,先让那边的人撤离。”

  “谈判的人应该明天就会出现,我們来不及通知了。”

  就算现在发报,谈判的人很可能已经出发,白天就会出现,上面和谈判的人应该也已经联系不上了。

  “如果来不及,我再想办法,我会在特务处盯着的。”

  不管怎么样,也得跑了。

  好在那個安全点不错,白天人员比较杂乱,有一定的操作空间。

  “伱把上次我给你的手雷准备两颗,我可能用的上。”

  顾知言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备用计划。

  引起混乱,趁机脱逃。

  “好,只能這样了,希望来得及。”

  一晃天明。

  特务处因为行动队员都被外派查找日谍线索,倒是显得处裡格外安静,只有文职人员在此办公。

  中午午饭间隙,一位青色长袍老者出现在特务处门口,手持拐杖。

  戴雨浓办公室外,毛秘书接起电话。

  “好,我知道了,让他等着。”

  毛秘书敲门进屋。

  “处长,大门外来了個叫沈成儒的人,說是要见你。”

  “沈成儒?他来干什么?”

  戴老板一脸不解。

  這沈成儒是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的主脑人物,這個全救会主推的就是联合抗日,此时应校长邀請,来南京谈全救会应不应该接受校长领导的問題。

  臭酸腐一個,找他干什么?

  “請进来,客气点。”

  “是。”

  很快,年约五十的沈成儒步入其内。

  戴老板笑着迎了上去:“沈先生大驾光临,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来這裡也是受人所托。”

  沈成儒一拄拐杖,精神头倒是很好。

  戴老板诧异的哦了一声,扬扬手:“請坐,不知道沈先生受何人所托?”

  沈成儒把玩着拐杖头,嘴裡蹦出两個字:“王庸。”

  戴老板眉头一挑,王庸的大名可以說是如雷贯耳。

  黄浦第一期的毕业生。

  25岁的红党特科情报科科长。

  对校长有救命之恩。

  三年前在上海被捕,還能让校长網开一面,准许全南京自由活动,而最终因此也在特务处的手裡跑了出去。

  戴老板稍一思索,便猜到了来意,似笑非笑道:“红党特科的王庸,所托何事,不会是让你来救人吧?”

  沈成儒摇头:“准确的說,是交换。”

  “怎么换?”

  “他托我告诉你一句话,他知道你在查日本间谍的事,他在日军华北大本营有消息来源,能提供准确的名单,问你要不要换?”

  戴老板的神情一下阴翳,這话对方不止炫耀了在日军方面的情报实力,顺带着也明着告诉他,对方在特务处有情报来源。

  昨天的事,今天王庸就知道了,而且不止是知道了,连使者都派到了。

  够快的。

  “王先生可真是豪气如云啊。”

  戴老板心思沉,很快就转变了心态回来,毕竟王庸是特科的领导层,而且以王庸的能力,也属实正常。

  “换不换吧?干脆点,我還要去校长那裡。”沈成儒脾气也很大。

  “换。”

  值不值很简单的比较問題,戴老板沒有多余的犹豫,一口就答应下来。

  而且這個人根本不值钱,祁卫的手裡可還有着三個。

  “具体怎么個章程?”戴老板问道。

  沈成儒說:“买四张去香港的船票,人上船,情报给你。”

  “四张?”

  戴老板听到這個数字,面色又沉了下来。

  沈成儒笑道:“王庸說,放都放了,一起放了吧,卖他個面子,這局算你赢。

  他在日军华北大本营的暗子,這次也得担不小的风险才能拿到情报。

  时局艰难,往后一同抗日,大家少不了還有合作的机会。”

  算你赢個屁!

  戴老板要不是要保持风度,這一刻就想骂娘!

  他铁青着一张脸,看着沈成儒微微点头,声音很沉:“好,那我就给他個面子。”

  “那我就先去码头接人了。”

  交易完成,一点喝茶废话的想法都沒有,沈成儒当即走人。

  他沒有說情报具体怎么给,由谁给。

  戴老板也沒有问怎么收,情报真不真。

  倒是一旁的毛秘书见沈成儒出门,忍不住问道:“处长,我們手裡有四個红党么?”

  這话有点戳心窝子,戴老板面皮抽搐,反身拿起桌上的电话:“祁卫呢,在不在科裡?”

  他又打出第二個:“喂,祁卫呢?祁卫,你马上给我回处裡来!盯?盯你妈個头!”

  啪,电话机砸在桌上,戴老板怒意已经饱满。

  毛秘书见情况不对,弓着身,头埋的像個鹌鹑。

  “你去,买四张去香港的船票,要最近一班!”

  既然事已如此,戴老板也很果断,红党不要,日谍就得死。

  “是。”

  毛秘书见状哪還不懂祁卫手裡還另有三個,惊奇之余,低声问了句:“這会不会是红党的计谋,诓骗我們?”

  戴老板扭头喝骂:“你以为王庸的名头就值四個红党?那是校长都痛惜的人才!”

  诓骗這种事从来只有一次,說交易就是交易,名声臭了,以后任何事都不会有转圜的余地。

  有些事下面的人可以做,主脑绝对不能做,這是规矩!

  “是。”毛秘书只觉得自己多嘴,赶紧出门买票。

  “祁卫這個废物!”

  戴老板心情很不好,背着手在办公室裡盘旋踱步,压抑着怒气。

  现在几個红党的問題根本不重要,人家都知道了,還会有价值么?

  重要的是祁卫!

  重要的是暴露出来的問題!

  祁卫接到语气不善的电话,回来的很快,只是四十分钟就赶到了处裡。

  “处长。”

  “你干的好事!”戴老板抓起一個茶杯砸在了他的面前。

  祁卫一個激灵,他有点懵,“处长,怎么了?”

  “怎么了?”

  戴雨浓瞪着眼来到他的面前:“我问你,你手裡有三個红党的事情,红党怎么知道的?”

  “啊?”祁卫震惊的无以复加,皱眉急问:“不可能啊,处长,你听谁說的?”

  “谁說的?”

  戴老板的笑容泛冷。

  随即笑容一收,拍着自己的脸怒道:“别人打脸都打到特务处裡面来了!红党的人当着我的面,坐在這裡亲口跟我的說的!要不要我跟你学一学!祁科长!”

  “不可能啊,他们怎么会知道,不是,這到底怎么回事?”祁卫凭白挨了一顿骂,真的是一头雾水。

  咚咚咚,毛秘书敲门进来,一看地上的茶杯碎片马上低眉顺眼:“处长,船票买好了,四张到香港,下午三点的船,马上可以走。”

  “放人吧。”

  “不是.等等,這到底怎么回事?毛秘书?”祁卫一听四张船票直觉不对,马上看向毛秘书。

  戴老板是干脆双手背负,背对着他,這是理都不想理他。

  毛秘书叹了口气,就把事情经過說了下。

  祁卫急忙道:“处长,不能放,這肯定是红党的阴谋啊,他们就是在诓骗我們。”

  這时,毛秘书就說了:“祁科长,你以为這王庸是什么人?你以为王庸的名头就值四個红党?那是校长都痛惜的人才!他会诓骗你么?”

  “我都不知道你掌握着三個红党,人家都知道,這事人家要是不說,直接安排营救,你反应的過来么?”

  “不是.可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祁卫的脑子都要炸了。

  一個小时前還好好的,手握四個红党,接下来就是等待抓捕一個交通员,接着就是顺藤摸瓜,起获一個大城市的情报網络。

  怎么突然就這样了?

  他心急如焚,這人一放,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可是個屁!我让你放人!”戴雨浓心情很坏,已经不想再多费口舌。

  “不是.他们怎么可能掌握這條线索的?是不是有人出卖?”

  祁卫灵光一闪,像是抓到落水的稻草,急促道:

  “這事太古怪,处长,一定是处裡有人走漏了消息,不然红党怎么可能知道我們在查日谍?”

  “呵,是啊。”戴雨浓点点头,阴冷的看着他:“处裡除了你的人,只有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是我汇报给红党的,对吧?祁科长。”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做事?

  是你自己的手下有問題!

  全处裡只有你自己的人知道這件事!

  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把窝裡的這只鬼给我找出来!

  明白了沒有?”

  戴老板的眼神能杀人。

  “是,属下马上回去放人。”

  “你不用去了,打电话召回所有人,全部审查!查不出

  祁卫,那你就准备去西北山裡喂蚊子吧。”

  直呼其名了,祁卫的汗都流下来了。

  “是。”

  他退步出门口,還是不甘心,想做点什么,他脚步一顿道:

  “处长,人可以放,不過是不是安排人在船上解决他们?

  反正到时候情报已经到手,旅途遥远出点意外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我可以安排人上船,等他们快到目的地的时候.”

  “你提醒我了。”

  戴雨浓拿起桌上的电话:“清和,你来一趟。”

  啪,他挂了电话,看向祁卫,严厉的一指:“你别给我动歪脑筋,我答应要放人,這些人死了一個,我就地正法了你。”

  周清和很快到了。

  他都准备出门去医学院了,不過料想今天应该有好戏看,所以在那磨洋工。

  這不?居然還有机会上台。

  “处长。”周清和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立正。

  戴雨浓說道:

  “清和,你给牢裡的那個红党检查检查身体,接着就带去码头,亲自送他上船。

  必须保证,他上船的时候是活蹦乱跳的,曾海峰下黑手的事情,這次决不允许发生。”

  那個普川野田换俘回去第一天還活蹦乱跳的,第二天傍晚就开始吐血哀嚎,第三天人就不行了。

  为了這事,策划换俘的上层在校长面前告了特务处好大一状,扬言失了信誉。

  他戴雨浓肯定不能在校长面前承认這是特务处做的,但是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這是曾海峰這小子干的。

  好在曾海峰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鬼办法,拖上一拖,怎么也是两天后才死,给他留了点余地。

  要不然他非得把曾海峰叫回来述职不可。

  可他還是气不過曾海峰敢瞒着他肆意妄为,直接发电报,申斥曾海峰。

  谁知道,曾海峰回复电文。

  “处座,卑职這就购买车票连夜奔赴南京,当面向您請罪,請务必给卑职這個负荆請罪的机会。”

  戴老板气急,他還能不知道曾海峰打算玩什么猫腻?

  人来了南京直接一病不起了是吧?

  直接回复一個字。

  “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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