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得力助手
它伏低身子,大睁着双眼,呲着牙齿,对娜塔莎发出持续的低吼声。但它毕竟只是一只奶豹子,所以一点也不凶,娜塔莎也只是盯着這只又瘦又小的家伙,沉默不语。
菜菜還沒有成功蓄力,就主动打断了读條。在看见容夏神色并不紧张畏惧后,它便放松了脊梁,躺回了自己的小窝。
娜塔莎也在注意這只黑豹子——很少有人会将這种猛兽作为宠物。
這只小豹子非常护主,也非常警觉。它耳朵竖起,明明還是存了戒备之心,却假装放松,像是在给容夏這個主人一点薄面。
一人一豹隐隐对峙,容夏正在加热昨天中午的小馅饼。
她這两天很忙碌,沒有時間钓鱼,所以馅饼不過是纯纯的素馅。
娜塔莎捧着一枚圆圆小小、面皮又脆又黄的馅饼,试探性地咬了一口。
咔嚓——
饼皮刚刚被煎過,酥脆掉渣。
馅料只是简简单单的卷心菜和蘑菇,剁得很细碎,不见荤腥。娜塔莎其实喜歡吃肉,但她两口便吞掉了這枚小小的素馅饼。
這东西很好吃,调味恰到好处,热乎乎油汪汪的。
“有了调味品以后就是不一样。”
娜塔莎闻声抬眼,容夏微笑着将另一枚馅饼塞进她手裡:“我也好久沒有用過调料了,味道会不会有点儿奇怪?”
娜塔莎连忙摇头,将容夏递過来的第二枚馅饼两口吃完,便再度垂下头。
容夏几乎要无奈了:自己這位新员工食量绝对不小,饼子一口便能吞下去。但她又非常拘谨,在吃完容夏递给她的那一份之后,她就不会主动伸手去拿。
沒办法,容夏只得将馅饼一块一块地放进娜塔莎手裡。
人和豹子都吃饱肚子,便到了干活時間。
娜塔莎又沉默又谨慎,且拥有一双具有强大观察力的眼睛,容夏做什么她便跟着模仿。身为一名主业根本不是种地的雇佣兵,十几分钟后,她便把一些简单的农活做得有模有样。
系统当时的宣传词也的确属实,娜塔莎明明拥有强大的力气,在干活时却又相当轻巧敏捷——集力量与敏捷于一身,容夏围观后简直羡慕得想哭。
与吃早饭时一拨一转的状态相比,她在干活时更加主动。
田裡的土壤有点干燥,需要给土豆幼苗补水,容夏刚打算去河边打水,起身后却发现水桶裡已经满满当当。
在娜塔莎的协助下,容夏很快便完成了今天的种植任务。
简单吃過午餐,两人又将阵地转移到另一处向阳且靠近水源的地方。
完成系统布置的任务后,容夏便可以替自己积攒额外财富了。她想要住进更加整洁坚固的房子,還想要能让其他庄园主忌惮的武器。
要赏得起鲜花,還得要守卫鲜花的猎犬——所以她必须好好种地。
地裡的蔬菜就是她的资本,每一颗成熟的卷心菜都是她掌握未来的筹码。
虽然已经過了一晚上,但這兑换体系依然能让她感到迷幻。
容夏一边暗暗觉得迷幻,一边非常老实勤恳地往小坑裡撒种子。当她转头时,娜塔莎已经连撒带埋,种好了一整排。
在娜塔莎的得力协助下,今天的活干完得很早。容夏一时兴起,便打算带她一起去钓鱼。
湖畔,容夏举着鱼竿,娜塔莎正挺直腰杆,跪坐在她身边。
“今天多亏有你帮忙,我干活效率比平时高了不少。”
听到容夏的夸赞,娜塔莎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我并沒有做什么。”
相反,她觉得自己做得還不够好,速度比往日慢,人也比往日松懈。容夏不认同地摇摇头,鱼线在水面上晃起涟漪:
“对我来說,你的帮助相当有意义。”
娜塔莎本就不善言辞,此时直接语塞:不管是“帮助”還是“意义”,這两個词的分量都很重,压得她张不开唇齿,也不知道自己该回应些什么。
“五個月后,這颗星球上将要举行农业大会。”
娜塔莎暗自揣度:容夏所指的“意义”便是能够获得优胜么?
“最后一名会失去自己的庄园,可能被充作奴隶,可能会被直接处死。”
身侧的佣兵微微晃了晃身子,容夏转头看她:“大会五年一度,我初来乍到,应当是這裡最弱的农场主。”
“你也能发现,我和我的庄园都很弱小。”
娜塔莎颤动着浓黑的睫毛:她想否定容夏,但容夏的确是在阐述事实。虽然容夏种植的蔬菜相当美味,但第一次看到這片贫瘠的荒原时,她根本不会联想到什么庄园。
可是,那份卷心菜馅饼真的很美味。
“我的性命和這片农田挂钩,”
鱼竿动了,容夏倏然看向水面,“所以你其实是在救我。”
說着,她将鱼竿往上一提——今天运气不太好,鱼的個头有点微妙。
這时,娜塔莎直接站了起来:“您会允许我下水么?”
啊這——
其实倒也沒啥,庄园裡還有别的河流,做饭也根本不会用到湖裡的水。
容夏迟疑着点点头,便看见娜塔莎飞快除去鞋袜,挽起裤腿,直接一步一步走进湖水。
娜塔莎立在水中,湖水几乎要沒過她的腰。
她正紧紧盯着水面,身子一动不动,仿佛凝固成一座小雕像。
天地似乎静止了。
浅水虽然不凉,但也不能浸泡這么久啊!
容夏刚要开口将娜塔莎喊上来时,娜塔莎动了。
她俯下身子,迅速向水面探出双手。
是夜,帐篷裡灯光昏黄,小铁锅裡煮着鱼块。
娜塔莎徒手捉了一條大鱼,今晚吃鱼汤泡饼。
面饼是提前烙好的,很薄很韧。
锅裡的鱼肉已经煮得差不多,容夏将其捞出来,還细心挑去肉裡的刺——這是菜菜的份,要等晾凉之后再给它端過去。
猫科动物不吃调料,人类的食物要另做。
容夏将洗干净的锅再度烧热,倒油,将鱼块煎至微黄后再倒水烧汤。
這次煮出的鱼汤是雪白的。
出锅之前撒盐撒青苔,浓香的热气正不断往上翻涌。
容夏舀了满满一勺子鱼肉,给娜塔莎装进碗裡——她特地给娜塔莎兑换了大碗,這姑娘很有可能因为不愿添饭而饿肚子。
雪白鲜嫩的鱼肉泡在汤裡,容夏却先忙着喝了一口汤:清淡鲜美,妙不可言。
喝到這口有盐的鱼汤后,容夏的眉目瞬间舒展了。娜塔莎捧着饭碗,還沒来得及吃,便主动找容夏搭话:“你喜歡喝這個汤嗎?”
容夏将口中细嫩的鱼肉咽了下去,這才点头道:“我一日三餐都喜歡喝汤,就是最近特别忙,一直沒時間钓鱼。”
娜塔莎听后,沒有說话,而是也跟着吸了一口汤。
睡觉之前,容夏将自己的干草薅了一半,给娜塔莎铺了一张新床。
望着又薄又简陋的床铺,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娜塔莎解释:“你先将就一晚上,我們明晚再升级。”
這种金黄蓬松的干草只在一個地方有,离帐篷還比较远,她打算明天和娜塔莎一起去薅。
娜塔莎摇摇头:“已经很好。”
她当然睡過比稻草更好的床,可這床是容夏在艰苦條件下的最高礼遇,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
第二天早上,容夏睁开眼,发现娜塔莎并沒有睡在床上。
菜菜也比她醒得早,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帐篷外。容夏顺着菜菜的目光一路看過去,便发现了娜塔莎。
她正立在帐篷外,手裡還提着一條大鱼。发现容夏已经醒来,她這才弯身走进帐篷。
娜塔莎有些羞涩地对容夏說:“早上也可以喝鱼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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