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是谁压了秧苗?
“侍郎府李府,昨日我家公子带回去一個话本叫什么《少年包青天》,让府裡的两位小姐争得都快打起来了,這不一早就吩咐我過来了嗎?快点快点,我還着急回去呢。”
东子瞬间清醒過来,睡意跑的一干二净。
“好嘞,您稍等,我给您拿!”
“承蒙惠顾,這是找您的十两银子。”
“不用了,我家小姐說了,這十两银子赏给你们了,我先走了。”
小厮拿到话本,二话不說跑出了书斋,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那叫一個火急火燎。
东子還沒反应過来,便发现门口又有人走了进来,点名就要《少年包青天》,顿时让他忙的找不着北。
随着太阳高高升起,京城的大街小巷裡竟然随处可以听到众人關於话本的议论声。
“喂,你看《少年包青天》了嗎,假山真鹿走,死水活鱼游,這对子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我還是最喜歡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不仅意境好還囊括了莘莘学子应该有的品格。”
“哼,你们两個真是读书读傻了,少爷我就不喜歡什么对对子,倒是觉得那审猪的包拯是個心思通透之人。”
“通透?我怎么感觉他傻裡傻气的。”
“嗤,這叫大智若愚,人家可是抓到了凶手,解了大宋的燃眉之急,不然两国可就得短兵相见喽!”
卫瑶拿着一本话本走在街上,听到众人的议论笑了笑。
“看来也有人跟我一样,觉得包拯要比公孙策出彩嘛,不知道舒心更喜歡谁呢?”
想到這裡,她快步朝着太师府而去,打算跟闺中密友分享好书。
就在全京城为了一個话本陷入閱讀狂潮之时,皇宫之中的来仪宫裡也不平静。
這裡是当今皇后居住的宫殿,到处都透着独属于皇家的威严,来仪宫接待外客的大厅之中,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在大厅北面的正中间設置了软塌,当今一国之母林姝儿坐在正位,身着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柔软却也单薄无比,一双手白玉一般放在膝盖上,容貌国色天香,眉眼淡淡尽透皇家主母的威严。
如今屈居于下首的位置上,端坐着的是她唯一的儿子,当今太子陌言决。
“距离诗会已经過去三天了,你也快满十八岁,可是看好了哪家小姐?”
陌言决放下茶杯,眼中闪過一抹深思,微微侧身以示孝道。
“儿臣如今虽然贵为太子,在朝堂上却鲜有建树,深觉读书才是重中之重,至于這选妃一事委实分不出精力,還請母亲定夺。”
林姝儿闻言,妆容精致的脸上闪過一丝满意。
“我儿看的通透,委实不应该将精力放在后院之上,诗会那天本宫也看了几眼,除去你蔚然表妹,吏部尚书陈大人之女陈嘉倒是個懂得分寸的,你觉得如何?”
陈嘉?
陌言决眉头微皱,一個容貌還算清秀的女子顿时出现在脑中,当日贵女如此之多,母妃为何选她?
“回母妃,儿臣略有印象,陈小姐确实进退有度。”
样貌不是很出众,也沒有才名在外,能在她身上放的词汇可不只剩下“懂的分寸,进退有度”几個字了嗎。
“嗯,吏部尚书陈子明虽然是二品官职,却掌管各级官员资料以及任免权,影响着很多官员的仕途,有了他的支持,你在朝中也好走动些。”
說白了,吏部尚书相当于陌国的组织部部长,掌管各级编制,相当于是個人事部部长,官员的升迁罢免都需要经過他手,绝对是個重要位置。
陌言决略微细想便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她這是打算让這位二品大员的女儿嫁给自己做侧妃,顺便给自己添加助力。
“母妃考虑的周到,儿臣听从便是。”
林姝儿轻抬手腕,扶住额头,“至于最后一個人选倒是有些难度,本宫中意蓝太傅的孙女蓝舒心,只是她年纪太小還得等两年。”
“母妃......蓝家小姐早在十二年前便定下了婚约。”
陌言决有心提醒。
“不過是婚约而已,只要沒出嫁算的了什么?你要记住你是当今太子,试问天下還有谁的身份比你更尊贵?”
林姝儿眉头微皱,适当的提点自己的儿子。
陌言决沉默了片刻,這才回复,“多谢母妃教诲,儿臣知道了。”
“這最后一個侧妃的位置,我看卫凯之的女儿卫瑶倒是挺合适,虽然那丫头闹腾了些,长得倒也算是讨喜。”
皇后把自家儿子的婚事安排的井井有條,殊不知陌言决也有自己的想法。
“母妃,您之所以考虑卫将军之女,是否是因为夏家军的缘故?”
卫凯之出自夏家军,是夏红枫一手提拔上来的左膀右臂之一,对于夏家军的影响可谓很深,但再深也不及夏家人来的好。
“自然,你是太子,手中必须要握有军权。”
陌言决犹豫道,“只怕......父皇他不答应。”
而他,也不想答应,卫瑶哪裡比夏婉柔来的重要?
“你父皇那裡,自有本宫去說服,好了,事情就這么定了,早点回去读书吧。”
陌言决见皇后露出疲倦之色,随即起身。
“儿臣告退。”
母妃出自林家,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定然会反对,看来他需要自己谋划一番了。
几天的功夫,别院附近的稻种就慢慢破土而出。
而夏婉柔每天的事情便多了一件,她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一边走一边将油纸戳开给稻苗放风。
這几天的温度有些高,稻苗的长势很好,靠近水边的那一亩昨天下午的时候就完全掀开了油纸,葱葱绿绿的一片很是好看。
由于她起得有些早,這個時間农人大多都還未起床,路過的人沒有几個,不然這片绿色的稻苗早就被爱唠嗑的妇人给围观了。
夏婉柔越走越远,到达那一片青色秧苗之时,视线裡不期然出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此时那人正瘫在长势最好的一处,周围半米内的秧苗全部被压得死死地,原本就脆弱的小身躯更是摇摇欲坠,看得她一脸肉疼。
“卧槽,谁!竟然敢压死我辛辛苦苦种下的秧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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