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被催稿了
“要不，主子您做点好吃的，属下给皇上送去？”
這话刚一落地，他就收到了夏婉柔一個教科书式的白眼。
“你傻還是我傻？吃食這种东西能随便往那位嘴裡送嗎？”
陌苍一噎，心想可不是嗎，又不是活腻歪了，万一在路上或者经過他人的手出了点事，這個罪過可就大了，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主子英明，是属下莽撞了。”
夏婉柔托着腮深思，“你让我再想想吧。”
主仆說着话，那边毛掌柜坐着马车又到了郊区，来到别院的大门前都不用东子扶着，他自己就从车上跳下来了，脸上带着笑容，脚下走起来那叫一個生风。
“主子，属下给您送银子来了。”
大老远的，毛掌柜的声音便传到了书房裡，夏婉柔一听就乐了。
银子？她喜歡啊！
“毛掌柜进来吧。”
陌苍站在书房的一侧，听出了自家主子语气裡的欢喜，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嘴角便跟着抽了抽。
他家這位主子真的是哪哪儿都好，就是這個爱财的性子不大对劲，你說一個皇室郡主，家财万贯的，怎么就偏偏喜歡上了這等俗物呢？
這边毛掌柜进了门，怀裡抱着的大木盒子就凸显出来了，笑呵呵的给递到了桌案上。
陌苍打眼一看，好家伙，這么大的木盒子得存放多少银票？卖话本可是個细水长流的活儿，真挣钱啊！
這下他看向主子的眼睛就直接绿了，這位如此喜歡黄白之物，难不成還是個聚财童子？
夏婉柔可沒把爱财表现得那么明显，虽說是喜歡银子，但她也沒有数钱数到手软的习惯，搭一眼也沒动那個木盒子，随即瞥了一眼毛掌柜。
对方心领神会，“主子，這裡面是十万两银子，是最近十几天刨去成本后的利润，另外隔壁的茶楼属下已经盘下，如今倒是装修好了，就等着主子选個良辰吉日开门大吉了。”
“良辰吉日這种事情，毛掌柜自己看着办吧，左右两大间打通主事的人也是你，不必跟我事事汇报。”
“属下明白了，那這時間就定在三日后，倘若主子有空可以去看看热闹，那文渊斋可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有空闲了一定去，对了，文渊斋最近风头有点盛，祥瑞书肆沒找什么茬吧？”
京城就那么大，书斋也就那么几家，和文渊斋距离最近的也就是隔着一條街的祥瑞书肆了，俗话說的好同行是冤家，她就不信对方无动于衷。
這事還真叫夏婉柔给猜对了，毛掌柜闻言沉吟片刻，這才透露了几件事情。
“起初祥瑞书肆倒是沒把文渊斋当回事儿，但自从《少年包青天》卖了一万本之后就有所动作了，前几日還传出這本书写的不怎么好的言论来，话裡话外的意思就是登不得大雅之堂，還是柳昀居士写得好，不過架不住话本本身的口碑好，再加上文渊斋如今有了文渊先生想出来的对联，那些风言风语也就渐渐沒了。”
夏婉柔听了事情的经過，微微挑眉。
“祥瑞书肆办的這些事看来也不是多光明正大嘛，它背后的主子是谁？”
“回主子，祥瑞书肆是林家一位旁支的产业，算是在林阁老府上挂了名号的，属下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說是此人每個月都会给林府送些银子。”
“呵，這靠山可不小。”
有了林家這层关系，祥瑞书肆還不得在京城横着走？也就是文渊斋之前是户部的，這才让对方有了一丝忌惮，可是如今夏府的两位主子已经离世，只留下婉柔郡主一個孤女，对方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夏婉柔想通了裡面的曲折，面露讥讽。
“他這是当我是個软柿子，想要捏一捏呢？”
毛掌柜见主子脸上有了怒气，默默的站在原地不吱声。
夏婉柔冷哼一声，“他敢走阴招，那就让他们有去无回，最近多招几個常工，晚上警醒些，别让人给钻了空子。”
书斋最怕的是什么？是火啊，一旦有個火苗，那整個店就得被毁了。
毛掌柜心中一凛，自知夏婉柔說的很是在理，便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多谢主子提点，属下知道了。”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毛掌柜說了两句送完银子就打算回去，夏婉柔吩咐李婶拿了几個荠菜馅饼，给他放到了篮子裡。
“初春的野菜比较多，這是我們最近常吃的，你也拿回去吃点吧。”
毛掌柜望着一篮子的荠菜馅饼顿时哭笑不得，說实话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家的人，但也从小衣食无忧，這辈子都沒吃過野菜馅儿的馅饼，今天還是头一遭。
“這......谢主子赏赐，主子您可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别院裡缺了什么就派陌小哥知会属下一声，属下立马给您送来。”
哎呦喂，他家主子怎么還吃上野菜這等粗俗的吃食了？這可要不得！
夏婉柔失笑，敢情這是在担心自己沒好东西呢？
“行了，我守着這么多银子還能缺了什么？馅饼就是尝個鲜，還能顿顿吃不成。”
“嘿嘿，主子說的是。”
“沒事就回去吧。”
毛掌柜刚想领了篮子转身走，忽然想起了自己来此的另外一個目的。
“這......主子？”
“吞吞吐吐做什么，什么事一次性都交代了。”
“主子，最近来文渊斋的学子和各府的小姐们催得紧，您看着《少年包青天》的第二卷是不是该印刷了？”
夏婉柔顿时一噎，得，被催稿了。
“......等文渊斋重新开业了，就给你带過去。”
毛掌柜得到确切的答复，脸上顿时笑得见不着眼睛了。
送走了他，夏婉柔的目光落到面前装着银子的木盒子上，沉思了片刻。
畅销话本的利润太大，尽管祥瑞书肆的话本卖的不高，但要是走量的话每個月肯定能进一大笔银子，而按照毛掌柜话裡的意思這银子最终流进了林家，想必林阁老是不会放任祥瑞书肆被文渊斋压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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