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條鞭法!
“更清楚太上皇尚在时,受暴元欺压,陛下的童年過得有多么的艰苦。”
“所以陛下十分在乎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在未受封前,所有皇子都常听父皇朱重八的教诲,晋王朱?自然也不例外。
他点了点头,表示清楚。
“可陛下现在不仅仅是殿下的父皇了,他還是天下的共主!”
“殿下在封地,平时统御部下,定也有难断之纠纷,难平之冤假,对不对?”
晋王朱?再点头。
饶是他已经觉得自己够不讲理了。
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他想到,王府内就有這么几個手下。
平时沒犯大错,但小错不断,這立下功劳,他這個王爷也真难判啊。
“对啊,行军打仗易,赏罚分明难!”
“就比如现在!”
“如果再行战事,战后陛下也要封赏诸王,那又该如何评判呢?”
留下一個疑问,赵征便沒有再多說。
因为這俗话說得好,懂得都懂。
而晋王朱?這边,果然,脸色就开始变幻起来。
赵征是沒有說他犯下的過错,但犯沒犯错,他自己不知道嗎。
封地官员不敢举报他犯下的那些错误。
但他明白,自己父皇朱重八的手段有多么厉害。
他也记得自己的母后說過,父皇书房裡有几個盒子,就是专门用来装小纸條的。
“下官言罢,多谢晋王殿下款待。”
“人饱马不乏,下官又不放心田地裡的那些稻秧,就先行告退了!”
赵征目的达到,开溜。
反正他该說的也說了,该抓的早抓了。
秦王和晋王自己本就奈何不得,也不過形式主义一下罢了。
若不是为了接下来的税赋改革,需要自己拥有更多的话语权,自己才不为难自己的屁股呢。
“农圣公,你可真是绝了!”
“末将实在是佩服!”
回去的路上,毛祥的星星眼就沒有消下去過。
但赵征是真一点都沒有骄傲。
因为他清楚。
他清楚自己能够拿捏住秦王和晋王,不是因为自己真有多厉害。
而是是因为這两個藩王,他们知道自己不会受到皇帝朱重八的重罚,他们是皇帝朱重八的儿子。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到时候站位刘基,推行新的税赋改革,也能更有话语权!”
原来。
由赵征附身四号傀儡提出的变法章程。
在他被朱重八外放扬州时,被朱重八交由刘基主持。
而刘基,也不愧是那個缺之不可一统天下的诚意伯。
在他的全力输出下,商税和职业定籍的問題,都已经得到了解决。
這也是日月王朝能够在短短的三年裡,进入盛世的原因。
商税的改革,让天下商人的日子沒有之前那么好過了,但朝廷好過了。
皇帝朱重八也才第一次知道,他看不上的民商,交的税,足足能占国库收入的四分之一!
且随着盛世持续,這個比例還在提升。
而职业定籍的問題呢。
除了在刚开始时,惹出了一些小乱子。
在后来,也顺利激发出了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自己手艺的认可。
這民心和收入都齐了,再配合着量产的蒸汽机,提高了日月王朝整体的生产力水平,盛世自然会自然的降临。
不過盛世会去,增长总会进入颓势。
所以要想让日月王朝的衰败来得晚一点,其根本原因,土地兼并這個問題,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
税赋的继续改革,就得继续推进!
商税,只是第一步。
将历代不改的人头税修改掉,才是真正的大头!
摇摇晃晃,赵征终于回到了京城。
单靠着马车,他這一去一回,只是为了這么一個贪污的案子,就花费足足大半年時間。
眼看着,就要到新年,到开明六年了。
他必须得抓紧時間!
于是回到京城的第一時間,他就进了皇宫,去向皇帝朱重八复命。
“咋总感觉你這個做臣子的,比咱這個当皇帝的对天下,還要看重呢?”
皇帝朱重八也不知道是在打趣,還是在說其他,反正是笑着对赵征說道。
“早一点将新的税法落实,我日月王朝千秋万代的基业,也能更加牢固。”
“陛下真的会比我這個臣子少一分关心?”
“那臣就不管了!”
“是臣不顾主次了!”
“臣家裡的秧苗還继续研究呢,臣就先走了!”
天底下不只是你這個皇帝可以說反话,我赵征也能說。
反正天下也是你這個皇帝的天下,是你朱家的天下。
和我赵征有什么关系?
果然,朱重八见赵征真的变得不在乎了,他又急了。
“爱卿,咱不是這個意思!”
“咱只是不明白,爱卿要推行的這個变法,到底为什么這么必要。”
“你要咱配合你,总得先给咱說清楚吧!”
要知道,這现场可不只有赵征。
還有太子朱標,诚意伯刘基!
“陛下(父皇)居然被农圣公拿捏得這么死!”
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诧异,诧异中還有惊喜。
這一招,他们也想学!
太子朱標每日被自己父皇拿捏,不仅仅要当常务副皇帝,還必须得事事都按着自己父皇的要求来。
诚意伯刘基一生被皇帝朱重八拿捏,不仅仅回不了老家青田养老,還明明有着大功劳,却只得了一個诚意伯,三等功爵。
他们是真想学,但可惜,学不会。
就像赵征前世在开学时主动交了第一次作业后,就再也不能像调皮学生一样不交作业,也不会被老师责骂了。
這种事情,只能在刚刚重开的时候才能学以致用。
“农圣公請劳,就解读一下吧。”
“本官愚钝,对您先辈忠义伯,所提出的這個修改人头税,为人头税与地税并行,也感到无法理解。”
关键时候,還得诚意伯刘基出马打圆场。
他是羡慕赵征能拿捏住皇帝朱重八,但也清楚,自己這辈子是办不到了。
“对啊对啊,咱也愚钝,咱也愚钝!”
皇帝朱重八摸着杆子就往上爬,也不觉得丢了自己的皇帝威严。
嘿嘿一笑,好像不懂学问的长辈一般。
但赵征清楚,你要真被他這副模样给骗了,那就是你的死期。
不過反正现在气氛也烘托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该說了。
“那微臣就說一說自己的愚见!”
太子朱標适时,又化身为了现场书记员。
赵征开口吐出一個字,他就亲笔写下一個字。
“历朝历代收取税赋,无论其收的什么税,几乎都是按照人头来收得,故此朝廷收税的大头,就被称为了人头税。”
“而历朝历代之所以灭亡的原因呢,在微臣看来,其实也与這人头税分不开!”
皇帝朱重八以为他說错了,插进了话,反对道。
“不对!不对!”
“這历朝历代,不都是亡于的皇帝昏庸、藩王作乱、天灾人祸、外敌入侵等原因嗎?”
“最多和当时的律法有关系,咋和税法也有关系了?”
现场就只有刘基,从人头税的运行制度中,已经先反应了過来,察觉到了其中埋藏的祸患。
只是這個祸患,能达到让一個国朝颠覆的程度嗎?
這還得听赵征继续解释。
得多亏他在前世学习时期,沒有开過小差,還记得张居正的变法理论。
“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
“請问陛下,人头税是如何收取的呢?”
問題交還给了朱重八,這答案自然也在其中。
“自然是按人头收税。”
朱重八沒觉得有什么不对。
自古收税,那都是按照人头收税的。
不然還能向谁收税呢?
那地上种出了粮食,街上卖出了货物,還不都是掌控在了人的手中。
对于這种想法,赵征自然是继续摇头。
“对啊,按人头收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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