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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105 章

作者:温子蕴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

  “什么续弦?”眼前的沧渊神君显然觉得這番话很是莫名,冰霜玉洁的面容冷沉如水,一双如星子的黑眸充满压迫力,自上而下盯着莫栀栀,“谁說本君曾有過妻室?”

  青年的身形极高,莫栀栀堪堪只到他的胸前,只能被迫仰面看着他,闻着沧渊身上清冽好闻的杜若香气,她不由皱了皱眉,又是那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胸闷气胀。

  莫栀栀下意识往沐兰的方向看去,但见她头垂得极低,肩膀一耸似是害怕极了,她默默将头转了回来,罢了就不供出她了。

  她避开沧渊的眸子,垂下眼睫含糊道:“我是在仙灵玉论坛上看到的,许是别人瞎說的?”

  說罢莫栀栀眨着眼,微微侧首一脸无辜相,极力掩饰自己的不适。

  不知沧渊是信了還是沒信,他沉默了许久,微微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忽而认真道:“沒有别人。”

  莫栀栀:“哈?”

  “本君說,除了你沒有别人。”他的眸光清寂,如天上的月色一般,說出来的话将莫栀栀吓得后撤两步。

  這人說什么话呢?她二人八字還沒一撇呢,怎么叫只她一人?

  脚腕上的链铃碰到玉石地面“泠泠”作响,沧渊温凉的眸光当即移至她裸露在外的莹润趾头,如远山的眉峰紧皱在一起。

  下一瞬他俯旧shigg独伽下了身子。

  莫栀栀眼皮一跳,“你、你干嘛?”

  深夜无风,青年的雪发顺着他的动作滑落至肩头,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上了她的雪足,凭空变出一双精致的云履,语气带着些微怒,“为何不穿鞋?”手下的动作却沒停,帮她两只脚都穿上了云履。

  莫栀栀内心翻了個大白眼,小声嘀咕,“還不是你突然跑我寝殿内,我哪来得及穿鞋。”更何况在仙宫她几乎脚不沾地。

  這些仙裙裙摆又极长,逶迤在地几乎看不见她的脚,莫栀栀多半时候都是不穿鞋的。

  对面的沧渊兴许是听到了她的埋怨,非但沒有气怒变脸,反而态度极好地向她致歉,“抱歉,是本君冒昧了。”

  青年半蹲着身子抬着她的脚,莫栀栀面色微红,视线落在他长密的睫羽上,竟有些羡慕一個男子竟生得如此好。

  她一时口快竟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這白发是天生的嗎?”话甫一出口,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這话哪是随便问的。

  “你想知道嗎?”沧渊直起身子,大手微微抬起似乎想摸她的头,但又僵着收了回去。

  两人保持了适当的距离,沧渊又道:“若想知道随我去一趟神山,我便告诉你。”

  還不待莫栀栀做出反应,一直在旁边做小伏低装作透明人的沐兰突然紧张地抓着莫栀栀的胳膊,“帝姬,不可!”

  许是觉得太突兀,她又道:“帝姬身为天帝陛下唯一的女儿,不该如此贸然前往其他男子的住所。”

  莫栀栀虽觉得她太過紧张,有些奇怪,却沒有多在意,她觉得說得有理,“神君,栀栀辈分如此,這么做于理不合。”

  沈棠微凉的目光瞥到方才說话的紫衣仙侍身上,转瞬移开,耐心道:“神山极大,并非我一人住所,還有其他人。”

  莫栀栀:“......”我是這個意思嗎?你怎么连别人推辞婉拒的话都听不懂!!

  “你可是不愿?”

  雪发青年身姿挺拔,就站在那静静地等她回答。

  莫栀栀拒绝的话在嘴边,她张了张嘴,“我...”

  岂料对面那神君点点头自顾自說着,“本君当你应了。”

  眼前白影一晃,平底起了一阵风将莫栀栀带到了云层,两人共踏一朵祥云,莫栀栀回神惊慌地看着他,生硬地推拒道:“沧渊神君,我還沒答应你呢?!”

  “帝姬說了什么?风太大恕本君沒有听清。”青年侧眸看她,黑眸蕴着笑意,语调轻松。

  伴随着狂风猎猎,两人脚下所踏的祥云向着目的地而去。

  莫栀栀见過无赖的沒见過這么无赖的,刚才還无风现下突然刮起一阵风,到底是谁搞的鬼?這還不明显

  她横了他一眼,便离开他稳稳站在一边,其实她今日醒来到现在還有很多事情不明了,這些都是沐兰给不了她她答案的。

  但眼前這個沧渊神君显然认识自己,应该說他认识一千三百年前在修真界的自己。

  倒不如借由這次机会试探一二。

  下方栀草宫的众仙侍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的帝姬被沧渊神君带走,皆慌了神看向沐兰,“女官,這如何是好?”帝姬刚醒不到一日就被人带走,若是天帝怪罪,她们担不起。

  沐兰看了眼一白一紫相携离去的方向目光隐晦难辨,沉着冷静道:“你们先将宫内收拾妥当,此事我自会处理。”

  說罢,她神色匆忙地离开栀草宫,朝那处最高的宫殿而去。

  莫栀栀沒有想到神山竟然会在凡界,堂堂世间唯一的神君为何会選擇在凡间呆着?

  远远望去,神山被一层银霜覆盖,不见绿意。

  两人在山前上空停下,莫栀栀這才看出眼前的有一道结界存在。

  等结界如水波纹向两边分开,露出了内裡的神山原貌。

  满山绿意,层峦叠嶂,雾气缭绕。

  二人最终落在一处装饰精巧的庭院内,即便此刻凡间亦是深夜,庭院内却亮白如昼。

  莫栀栀怀揣着满腹疑虑垂首跟在沈棠背后,沒注意看路,径直撞在他坚硬的后背上。

  “抱、抱歉。”她捂着撞得酸疼的鼻子。

  清冽的杜若香气浓郁了些。

  那位神君大人竟转過身拿過她的手,黑眸似心疼地看着她被撞得通红的鼻尖,以神力温养着。

  這么近的距离,莫栀栀胸口闷得慌,她慌乱地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中拿出,闷声道:“不必了,不疼。”

  担心自己会拂了眼前人的面子,她又道:“一点小碰擦不碍事的,還是不要浪费神君精贵的神力了。”

  “嗯。”沈棠沒有为难她,他知道莫栀栀已然忘记了自己不能操之過急。

  他带着她沿着亭台水榭拐了几個弯后,来到一处雅致的殿前。

  莫栀栀顿住了脚步,踌躇着是否要进去,這看起来显然是沧渊的寝殿。

  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沈棠将殿门敞开着,淡声道:“我仅在此处打坐,无妨。”

  “哦、哦好的。”莫栀栀被看穿了心思,为掩饰尴尬快步率先进入了殿内。

  殿内的摆设清幽雅致与外间看来别无二致,莫栀栀的目光从外间慢慢移到内间,几乎是清一色的鹅黄色纱幔,她有些條件反射地恶心,鼻尖甚至隐隐感觉到血腥味。

  她也不知是怎么了。

  时刻关注她神情的沈棠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冷声关切道:“你怎么了?”

  莫栀栀摇了摇头,扶着桌沿坐了下来,视线转到沧渊身上时,余光扫到了一幅画。

  她怔怔地看着那幅画,上面画的一名身穿鹅黄仙裙的女子,视线上移,女子的面容却是模糊的。

  沈棠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正想开口,却听她问:“她是谁?是你已故的夫人嗎?”

  “本君說了,沒有别人。”他的面色一下子黑了下来,伸出长指按了按眉心,他已故的夫人正坐在他面前呢。

  莫栀栀蹙眉,任谁会将一女子的画像日日悬挂于床榻边睹物思人,却說着沒有他人?

  她冷下脸道:“神君惯会說话,但我本帝姬并非愚昧的无知妇人。”意在敲打他,不要以为這么說她便会信。

  沈棠知道自己无论說什么她都不会信,除非她想起過去的事,然這并不可能,那份记忆若要找回必须如他当初那般...他并不希望莫栀栀经历那种痛苦。

  既然不记得了,那他就让她再次爱上他。

  见对面的沧渊不說话,莫栀栀以为是自己言辞太過犀利,触及了他的掩面,只得咳了一声转移话题:“神君带我来此处怕不是为喝茶而来的吧?”

  她视线移回落在面前沧渊给她倒的茶上,茶香怡人是好茶。

  沈棠指尖微顿,将面前的糕点向前推了推,“帝姬可是有话要问本君。”

  他這句话是肯定句。

  莫栀栀抿了抿唇,目光冻在那盘糕点之上,是豌豆黄。

  他的房内桌上摆着自己爱吃的糕点,這难道是偶然嗎?

  莫栀栀捻了一块放入口中,软糯香甜入口即化,可见制作之人的收益高超。

  几乎与她印象中刘记糖水卖的如出一撤,又多了些别的味道。

  当她抬起头时,却见沧渊的目光中竟隐含着一些紧张,有一個大胆的想法在她的心中形成...该不会是他做的吧?

  莫栀栀捻着糕点的手指一顿,口中的半块竟是不知如何下咽。

  “我們過去是否相识?”她终是咽下了那块豌豆黄,转而定定地望着沧渊。

  沈棠沒有迟疑,略略颔首,“是。”

  莫栀栀吞完剩下半块糕点,“你很熟悉我的口味,或者說你很了解我。”

  沈棠眼睫微眨,平静地与她对视,“是。”

  她拍了拍手中的碎屑,按着桌沿站起身,俯下身子看着他一字一句问:“我們是什么关系?”

  沈棠面无异色,看着她神色淡淡的,反问道:“帝姬真心想知道?”

  莫栀栀按着桌沿的手向后一撤,心中泛起了犹豫,嘴上仍是道:“是,我想知道。”想知道为何一见他就胸闷气短,为何他给她的熟悉感如此之深。

  为何她会不记得他

  见她如此斩钉截铁,沈棠绕過桌子走至她身前,双手撑着桌沿缓缓道:“你是本君的鬼后。”

  莫栀栀被迫后退贴在桌沿,闻言心窒难耐,鬼后...?

  他们曾是恋人关系嗎?可为何她见到他沒有欣喜的感受,为何会忘了他。

  沈棠骤然抽身离开,又坐回了原位,拿起茶盏闲适道:“所以本君說了,从未有他人。”

  莫栀栀却是沒說话了,她想過两人可能曾经是朋友,却不想竟是恋人。

  她脱口而出,“那我們曾经关系好嗎?”

  此话一落,对面的沈棠捏着杯盏的指节泛着青色。

  若說实话,五年后因为他失去了五年前的记忆,他们二人指尖除却那半個月在外的時間,几乎沒有一刻是融洽的。沈棠抿直了嘴角,他不想骗她却也不想說实话。

  “如此看来是不好了。”莫栀栀见他神色,也可旧shigg独伽窥出一二,心中的气郁更甚语气也生硬了许多,“那么神君可否告诉我为什么嗎?”

  在她零散的记忆中,鬼泣渊一战的最后记忆点停留在她坠入深渊,可她却不记得自己为何掉了下去,就好似她记得自己是白榆转世,却不记得自己为何失去了神身。

  莫栀栀醒来后想了许久,每当记忆中所有的事情快要连接起来时总会断掉。

  至于她为何不去寻谢云衍问這些事,因为關於他的记忆几乎都是连贯的,与她断掉的记忆点沒有丝毫关系。

  沈棠沉默了片刻,只是语带愧疚淡淡道:“是我不对。”撕开了這层关系,他甚至沒再用本君一称。

  多种情绪交杂下,莫栀栀失了耐心,直言道:“那么想必神君也知晓我也曾为神身,還望神君替我解惑。”

  嗓子有些干涸,她顿了顿饮了口茶水后继续道。

  “为何我会失去神身?”

  “为何神君会从鬼王变为世间唯一的神?”

  “为何...我会失忆?”

  她一连三问,定定注视着沧渊。

  沈棠神色落寞,垂于一侧的手掌虚握成拳,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会失去神身是因为救我,你会失忆也是因为救我。”

  他的神色和他所說之话不得不得让莫栀栀心惊,将他脑补成一個渣男,顿时心中的怒意滋长,一时忽略了他沒有作答第二個問題,她冷笑一声,“那神君今日跑来栀草宫說那求娶的缪言,难道是为了...补偿我?”

  对外装作深情前夫人,千年未曾变心,断情绝爱。

  实则只是为了自己所为忏悔千年?

  不待沧渊回答,莫栀栀就站起了身,她觉得已经沒有在问的必要了,既然仙界现在已经沒有危机了,她那份记忆拿不拿回来也无所谓了。

  至于虚无缥缈的神身也大可不必了,身为帝姬她已是长生之躯。

  唯一的神就让沧渊去当罢!

  莫栀栀转身就要离去,绚丽的云霞裙在半空中打了個圈,被一双白玉的手拽住,他的声音有些急而慌乱,“别走。”

  莫栀栀已经沒了留下来与他說话的心思,态度坚定,“還望神君自重,勿要拉扯本帝姬。”

  那双手沒有松开,莫栀栀感觉到他的靠近,身子僵硬起来。

  他离得极近,微热的胸膛虽直接沒有贴上她,却也几乎差不离,观其嗓音似乎带着隐隐的鼻音,“能不能再呆一会?”他已经一千多年沒有见到她,沒能抱着她了...恢复记忆的那段日子中,只有他一人饮着苦酒一遍遍回顾二人的過往,踏遍二人曾去過的地方。

  莫栀栀听着他沉沉的鼻音,有些不敢置信,她猛地转過身,两人鼻尖堪堪擦過。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怔愣在原处。

  他竟然哭了

  雪发青年微低着头,黑眸内蓄着泪欲掉不掉的模样着实惹人心怜。

  “你别哭啊...搞得像我欺负了你一般..”莫栀栀顿时有些慌乱,神君的尊称也不喊了。

  這這這是神君嗎?别是個冒牌货。

  沈某人见此招有效,眼睑低垂着敛去眸内的喜色,声音沉闷,小心翼翼道:“你就在此待一日,過了今日本君亲自..送你回去。”說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那...就一日,還望明日神君說到做到。”莫栀栀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這才知道自己失忆和掉下鬼泣渊与眼前之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却還要因为顾虑他的心情留在這。

  她锤了锤胸口,真是胸闷啊!

  沈棠被她這一举动吓到,以为醒来后有什么后遗症,神色慌张地探上她的脉搏,但還未来得及细细探之就被莫栀栀一把甩开。

  她一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冷着脸道:“請神君自重,现在的我們沒有关系。”

  闻言沈棠僵立在原地,哑着嗓子說了句,“好。”

  莫栀栀重新坐了回去,与他面对面坐着互不干擾。

  一時間她视线又不小心移到那副画像上,顿时嘴角抽了抽,现在想来這幅画上的就是是自己了,顿时心裡有些不适,“這幅画拿下来吧。”

  沈棠眸光微闪,甚至都沒转過去看向那副画,直接答应了,“好。”此时已找到她,又何须再睹画思人。

  這时,殿门被人从外敲响。

  “进。”

  莫栀栀瞠目结舌地看着神仆端进来的一叠叠精致菜肴,指着它们,微颤着声音问道:“你吃的?”這神君当得真是有意思,住在九重天下的凡界,吃着凡间的菜肴,莫名有些接地气?

  沈棠闻言看向菜肴,沉闷地应了声,“嗯。”

  莫栀栀视线转回這一叠叠精致的美食上,惊讶地发现每一道都很符合她的口味,而且看着那几盘辣菜,她口舌生津,当即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她满足地眯着眼睛,真的好吃!

  而一旁的沈棠除了吃了两口青江菜,就沒再动筷子,全程都静静地看着莫栀栀吃。

  见大半桌的菜肴都进了她的肚子后,沈棠的眉微皱,有些担心她的胃。

  她何时那么能吃了?

  莫栀栀满足地放下了筷子,掐了個净决清理了自己。

  她摸着自己微凸的小腹有些惊讶,自己吃了這么多嗎?!

  “哎——好困啊!”酒足饭饱竟然還犯困了,莫栀栀顿时有些尴尬,這内殿可就一张床。

  虽然沧渊說那是他打坐的地方,自己也适合去睡吧?

  而对面的沈棠很快召来了神仆,令他们换了一床全新的被褥。

  “帝姬困了可去休息,是本君今夜贸然打扰了帝姬休息。”沈棠一番话讲的无懈可击,令莫栀栀沒有拒绝的理由。

  她扯了扯自己的裙角,眼神已经飘到了床榻边,他怎么還不走啊?

  沈棠理了理衣襟,“本君就不打扰帝姬休息了。”

  莫栀栀见他那么上道,也不扭捏了,脱了外袍和鞋袜就上榻,不多会便沉沉睡去。

  空气中微微起了涟漪,原地顿显一道白色身影。

  沈棠去而复返。

  他這次提前下了一道咒术在她身上,保证莫栀栀不会中途醒過来。

  微凉的指尖摸上她的腕间,沈棠的神色从未如此精彩,竟对自己的神力产生了怀疑。

  他反复诊断了几次,终是缓缓将莫栀栀的皓腕放入被褥内。

  修长的身影僵立在原地,原来刚才一闪而過的脉他沒有探错。

  她真的...可怎会如此?

  即便莫栀栀当时回到了千年后,可她立刻就陷入了沉睡

  怎会三百年内都沒有动静?

  他的目光从她精致的小脸缓缓下移,落在平坦的小腹上。

  沈棠微微阖了阖双眸,那他必须要更快地找出那個人和他的目的了。

  天界,凌霄殿。

  天帝刚屏退左右仙侍,一人坐在高座上,右手按着眉心。

  “参见陛下。”

  眼前出现一片紫色衣角。

  “何事?”他微微向后仰倒在椅背上,闭着眼问来人。

  来人径直跪在地上,神色惶恐,“属下失职,帝姬...她被沧渊神君带走了!”

  闻言,天帝坐直了身子,一双威严的眸子直视来人气势迫人,沉声道:“沈棠他竟又上了九重天?”

  而后他笑出了声,自问自答:“看来他知道栀栀的身份了。”

  忽然他似想到了什么,皱眉道:“难道她想起来了?”

  “帝姬与沧渊神君打了起来,想来是沒有想起。”来人抖如筛糠,头垂得极低。

  天帝又懒散地靠了下去,兴味道:“哦?那他来所为何事?”似乎对莫栀栀与沧渊打起来喜闻乐见。

  来人身形又是一抖,颤颤巍巍道:“神君他...他說要娶帝姬。”

  “嗯?”

  她猛地磕了個头,“属下明明对外传出帝姬对神君口出恶言,神君理应、理应沒那么快知道帝姬身份的。”

  天帝似乎沒有发怒,仍是笑着道:“除了此事,你還做了些什么?”沈棠聪慧异常,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让他发现。

  “属下、属下借由溪亭仙君的名义给帝姬送了糕点。”来人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哽咽道:“属下這也是为了、为了陛下的谋划而拉进二人的关系。”

  天帝嘴角的笑意不变,眸光却冷了下来,“糕点从何而来?”

  来人又垂下了头,“是、是从下界...托人买来的。”

  “借的還是溪亭仙君的由头!”

  “愚蠢。”天帝笑意收敛,眸中隐含危险,哼道:“你可知下界售卖這些糕点的铺子都是谁开的?”

  来人欲說之话顿住。

  “那可是沈棠的人开的。”

  天帝睨着她,“你說你這不是上赶着告诉他,莫栀栀在何处?”

  “是属下的错,還請陛下给属下将功折罪的机会。”来人又接连磕了几個头,直磕得额角流血。

  天帝眸中露出嫌恶之意,摆了摆手,语调温柔而危险:“若再有下次你不必来了,下去吧。”

  “是..是!”

  来人起身离开,鲜红的血沿着脸颊滚落至紫色的仙裙上,眸底潜藏着疯旧shigg独伽狂与炽热之意。

  待她走后,天帝身侧的空气微动,一黑衣劲装男子出现在他身边。

  “如何?”

  黑衣人嗓音沙哑,似刀割一般难听,毕恭毕敬地回道:“要不了多久谢云衍便可突破金仙大圆满步入真仙。”

  天帝舒展着身子,感叹道:“如此真是好极。”

  “年轻的身躯真令人神往。”

  “潺苍,你說对嗎?”

  黑衣人躬身行礼,“预祝陛下早日达成心愿,一统四界。”

  “呵。”一枚晶莹似心的物什出现在天帝的手心内,他似是有些乏味,“只可惜他二人這些年关系好了许多,不然琅玡剑早已合体归位。”

  作者有话說

  亲妈:指指点点,棠崽我可沒教你哭嗷!

  已经在收尾了,下周能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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