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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第一次修行,好险

作者:食月食日
钱潮竭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澎湃激动,手略微哆嗦的又从袖中取出一片羽毛来,轻轻的举過头顶,然后心中默念些什么,便松开了自己的手指,由于手指的颤抖,那羽毛慢慢的旋转翻滚,但不管如何动,却始终沒有落向地面。

  “师兄曾言灵脉经行之处,以应光鱼目试之,鱼目有光,则灵脉也。若无应光,亦可以鸿毛试之,鸿毛悬而不堕,则当为灵脉。”

  他在心中将钱瘦麟那本《五灵札记》上關於如何寻找灵脉的那段话默诵了一遍。

  看来就是這裡了。

  不過要驗證真伪,還须最笨也是最实用的法子。

  稳了稳激荡的心神,钱潮在柔软的草地上席地盘坐,头顶之上就是那两片羽毛,按照打坐的规矩坐好之后,严守心神,很快便进入那抱元守一之中,然后才开始试探着按照《玉海经》的经文开始运动心法。

  這《玉海经》的心法钱潮不知道早已运行過多少次了,每一次自己的丹田都如枯井一般毫无声息,勉强得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觉也如弱蚁爬行一般令人失望不已,而且每次修行之后的身体的疲惫和心中的焦虑都在折磨這钱潮,已经好多日子了。

  所以這一次他是诚惶诚恐,生怕再经历一次失败。

  就见闭目打坐中的钱潮忽然面上潮红涌动,身体竟然微微颤动。

  起先的感觉如同无数只柔夷玉手在自己周身上下各处抚弄,弄得他酥痒难堪,但是紧接着自己那如同枯井一般的丹田今日却同大汛之时江堤的决口一般,汹涌肆虐的气息如同洪水猛兽在他体内各处脉络横冲直撞。

  钱潮当真是又喜又惊。

  开始喜的是看来自己是终于找到了灵脉,今后修行必然不会再那么艰难,进那内门也有望了。

  后来惊得是体内這气息该如何控制,他可从来沒有遇到過這种情况!

  很快钱潮发现就算他现在想停下来都做不到。

  那股气息他根本无法控制,如同一群受惊的野马在草地上四散飞奔,時間久了钱潮的经络脏腑会被這霸道的气息冲击的支离破碎,而钱潮的身体此时却僵硬无比,似是被无数只不怀好意的大手死死的按在那裡,紧紧的桎梏住,挣扎不开。

  只见钱潮一会儿腹胀如鼓,一会儿又胸塌如陷,别說面色,就算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都是殷红之色。

  這样下去只怕過不了多久钱潮就会口鼻出血、暴亡于此了。

  处在极度慌乱中的钱潮也无良策,只得无奈的一次次徒劳无功的运动那《玉海经》的心法,意图使那暴虐般的气息平复下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钱潮开始汗出如雨,连日来奔波早已脏破不堪的青袍被他汗水打透,头脸之上也是如同水洗一般,但是此时他的面色却稍稍的平复了一些,隐隐的他的身体似乎产生了一些吸力,那两片羽毛都向他落去,一片落在他头顶,一片落在肩头。

  钱潮开始打坐练功之时,谷内春响堂的云牌便敲過了,谷中弟子们陆陆续续的去用膳。

  春响堂内,汤萍见到了陆平川,她知道陆平川与钱潮住得近,便坐在了陆平川的旁边,用膳之时還问了问陆平川是否知道钱潮哪裡去了,只是陆平川此时一是真不知道钱潮在哪裡,二是钱潮交待過不要对别人說起他去小莲花湖的事情,所以便对汤萍說他不知道,汤萍听了只得作罢。

  午膳结束,众弟子或是回去休息或是各找地方用功又或是三五成群的在一起玩耍胡闹均都各自散去了,汤萍无奈也只得跟着彦煊走了。

  慢慢的過午的太阳向西而去,随着山风的吹拂树的影子在地面之上也变得越来越长,天色也就渐渐的暗了下来,当太阳在西方的天际成为一個暗红的圆时,春响堂的云牌又响了起来,一個下午就這样過去了。

  汤萍和彦煊在春响堂内,這次不但钱潮沒有看到,就连陆平川都沒有来用膳,只有那個叫李简的中途来用膳,汤萍注意到,李简一走過,就有几個小子满是恨意的盯着李简的背影。

  用完晚膳,太阳已经完全沉了下去,暗蓝色的天幕上宝石一样的星辰开始明亮起来,一轮明亮的圆月正慢慢的升向天空正中。

  就算再用功也是要吃饭的呀,汤萍在心中想到,希望那小子沒事吧,无奈之下只能再和彦煊一起回了住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轮圆月终于爬到了天幕的正中,柔和皎洁的月光笼罩着整個幼鸣谷。

  大概就是這個时候钱潮睁开了眼睛。

  “终于熬過来了!”钱潮暗道,在這灵脉中修行时刚开始的险境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

  其实别說钱潮一個世间平民出身的孩子,就算是某個大世家的孩子若有机会在這灵脉中修行,开始之时必然会有一個长辈在旁边照看,为的就是在紧急关头出手相帮,防止孩子受不住那强烈的灵气灌注而走火入魔。

  钱潮怎么会知道這些呢!

  当时身处险境的他也后悔无比,暗怪自己不该這样心急,哪怕先找汤萍那丫头先打听一下再开始也不迟。

  不過那种情况下他是真的无计可施,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把那《玉海经》当成救命稻草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在体内运行,终于也不知道是第几遍运行《玉海经》时,体内暴虐的灵气开始变得有序起来,开始在钱潮心念的指引下沿着气脉关窍运行。

  不過這股气息运行速度之快還是让钱潮心惊不已,往常勉强运行一個周天的時間這股真气早已在他体内运行了十几個周天。

  不但如此,他的气脉各处、四肢百骸一种酥麻胀痛的感觉越来越强,不過此时的钱潮如同骑在一匹无鞍无蹬正在狂奔的疯马背上,根本止不住更不敢跳下来,只得由着它而去,什么时候這匹疯马累了就停在哪裡吧。

  就這样,不知過了多久,已经疲惫不堪的钱潮无意中发现自己似乎可以控制体内那股强大的气息了,這时他才开始尝试着一点一点的慢下来,果然奏效。他還重新加快催动那股气息加快速度,也同样可以完全驾驭。

  后来他完全停了下来,能感到那股气息完全归于丹田,再重新运行《玉海经》时那股气息便重新在他体内运行。

  直到這时他才确信自己真正的险之又险的過了這一关。

  钱潮整個人向后仰倒,完全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细细体会着自己第一次修行之后的奇异感觉。

  此时对他而言天上的那轮圆月仿佛与自己面对面一般触手可及,月光与那日光不同,带着一丝微寒的凉意慢慢的泼洒在他周身上下,让他有一种說不出的受用。而那些明亮的星辰也在他身前左右静静的闪耀,看得久了让他越发的慵懒起来。

  身周左右是黑黢黢的山峦,从小怕黑的钱潮此时心中却一点惧意也沒有,此时他目光所及,山峦树木還有近处的青草還都是白日裡本来的颜色。山风轻抚,枝叶在夜色裡婆娑,在树木和青草间不知道有多少草虫鸣唱。

  钱潮试着用自己的意识去寻找那些鸣唱的草虫,竟然很快就找到了它们,一只、两只……好多只,他静静的看着它们,它们或是在地面、或是在草尖上微微震动着翅膀发出美妙的声响。

  他是真的想就在這裡舒舒服服的睡上一晚,這些日子来每日的奔波寻找让他疲惫不堪。不過修行结束之后他便发现自己的衣袍竟然是潮湿的,开始他并未在意,只当是被夜露打湿的,但是這会儿竟然嗅到一丝类似羊毡的腥膻之气,举過手臂在面前他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果然是自己身上的味道,手指在脸上划了一下,竟然发现自己面上竟然滑腻粘手。

  看来自己专注于打坐修行之时肯定发生了什么,但他一点印象也沒有,到底钱潮是一個喜歡洁净之人,便慢慢的从草地上爬起身,走下山来,总要回自己的住处好好的洗一洗,再换一身衣袍吧。

  下山之时,钱潮一直在考虑這自己之前心中那個還是不太成型的想法。临近自己的住处,远远的就听到陆平川的房间裡传来的如雷的鼾声,他不禁莞尔一笑,灵脉找到,自己修行有望,那這個陆兄還真是個不错的人选。

  回到房间后,他忍着困倦,捏着鼻子好好的将自己洗了個干净,這才爬到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钱潮起床之时门外早已天光大亮,谷内用早膳的云牌也沒能将他唤醒,不過這些时日的疲倦似乎也一扫而光。换了一身衣袍,钱潮推开门看了看天色,估计很快午膳的云牌便会敲响,他此时肚腹内饥肠辘辘,便准备用過午膳之后再去那灵脉之处修行。

  走到陆平川的房间,钱潮看了看,那陆平川早已不知去向,不知道又到哪裡去了,钱潮暗道下一步要在這位陆兄身上花些气力了。

  午膳之时,汤萍看到钱潮时很是惊讶,便和彦煊坐在了他身边的食案旁。待要和钱潮說话是,汤萍却发现钱潮与往日有些不同,身材与相貌沒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汤萍却发现這钱小子的神色和气质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但要她說究竟哪裡有了变化,她又說不出来。

  “喂!”

  “嗯?”

  “你這家伙這些日子在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当然是修行了。”

  “那……你修行的怎么样?”

  “开始很难,现在嘛,刚刚入门而已。”

  听到钱潮說入门,汤萍心中一动,又上下打量了钱潮几眼,问道:“真的入门了?”

  “差不多吧,還要再驗證一下。”钱潮說道。

  汤萍点了点头,希望這钱小子沒有說谎,不過看他的神色似乎是最近才解决了一個修行上的大問題。

  用過午膳,钱潮在春响堂外又被汤萍唤住,二人又聊了几句才分开。

  钱潮与汤萍分开后仍旧向昨日找到的那灵脉之处走去,只不過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身后竟有几個小子慢慢的跟了上来。不過巧的是他路過李简的住所后,李简也从房间走出,关上房门沿着谷内的小路向常修行的地方走去。

  那帮跟着钱潮的小子见到前面的李简竟然畏畏缩缩的不敢跟上来,听說前些时日這個李简一個人对付八個竟還将那八個打得到现在還行动不便,谁敢招惹!只能远远的吊在后面,待李简沿着路一拐向一座小山上行去时,哪裡還有钱潮那小子的踪影,不由得只能恨恨的折返了回去。

  沿着山路,钱潮又来到這块巨石旁,這块巨石他在春响堂门口還寻找過,沒想到在那裡也能看到,不過在山林之中很不显眼。他這一路還想着能不能看到一柱青烟,那必是陆平川又在山林之中烧烤猎物,若能找到陆平川则要好好的劝說一番,让他也好好的修行,不可每日在這山林中胡混日子,可惜的是一路走来并沒有找到那陆平川的行迹。

  今日的修行比之昨日要顺畅的多,有了昨日的教训,钱潮自运行那《玉海经》心法之始便处处加着小心,不過却无惊无险的直入佳境,也是他贪心了些,多行了几個周天,待修行完毕睁开双目之时,却发现比昨晚略缺了一些的圆月已经高高的挂在天际了,不由得苦笑一声,看来又错過了晚膳,回去只能饿肚子睡觉了。

  不過饶是如此,他還是很享受這修行之后耳聪目明的感觉,仰望天空,月朗星稀,清寒的月光洒下,暗蓝的天空中隐隐的似乎有一條模糊的白练在空中展开,身周围的草虫鸣唱昨日就已熟悉,但今日听起来却愈加的悦耳。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袍,发现干燥整洁,又用鼻子细细的嗅了嗅,也沒有昨日那腥膻的味道,這才放了心。今日要早些休息,明日不可再误了早膳,嗯,回去看看那陆兄是否在,要趁着他還沒睡下与他谈一谈才对。

  想到這裡钱潮便从草地上站起身来,琢磨着明日再来带個蒲团来比较好,便沿着山路慢慢的向下走去。

  行了一段路,此时的钱潮那耳聪目明的感觉仍未散去,正因为如此,在他远远的听到什么之后,便闪在一颗大树的黑影裡。

  “我們姐妹来這裡,就是为了不像家族中的那些长辈一样,你如何要我們在這谷中就做這样的事情。”一個女子的声音传来,能听出来声音中竟满是羞愤之意。

  “我并非一定要你们如此,只不過這是我的條件,你可以不做,但若想要我的东西,便只能去做,否则就免谈吧。”一個男子的声音传来。

  那女子的声音道:“秦公子,开始不是這样的,我們說好的,你怎能变卦?”

  “开始的确是說好了,不過东西是我的,我要变卦你又能如何,我虽然变卦了,但是我给的东西却从一個变成两個,别說你沒有动心。”

  “哼!也罢,不過做事之前必须将东西给我。”

  “不行,事成之后才能给你,别忘了,我对付他可能不易,但对付你却沒那么多顾忌。”

  好一会儿听不到那說话的声音,钱潮才从树后转出来,他向那二人說话的地方看了過去,远远的看见两個人影正走回谷内。

  那女子的声音他并未听過,也不知道是谁,但那男子的声音他却一入耳便分辨了出来,那正是在来的路上指使梁柏柯找自己麻烦的秦随诂,更何况那女子還說出了秦公子三個字。

  他们這是又算计着要害谁呢,谁能让那秦大公子有所顾忌要找一個女子去做内应呢?

  首先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自己,若那女子的声音是汤萍或是彦煊的說不定钱潮会往自己身上想,但那女子的声音钱潮从未听過,陌生的很。况且汤萍与那秦公子好像有很大的過节,不可能与這秦随诂密谋对付自己,再說真要对付自己哪裡要這样大费周章,找人在路上截住自己就够了。

  那這秦公子处心积虑要算计的人是谁呢?

  钱潮想不明白,又想到自己的出身和這些世家子弟不同,他们這些世家的子弟因着家族的关系可能早就有些恩怨,自己還是不要掺和进来得好。倒是這件事给钱潮提了個醒,那秦公子的气量狭窄又心思阴鸷,自己曾经狠狠得罪過他,倒是要小心提防他的报复才对。

  正想着又听到了如雷的鼾声,才发现自己已经快到住处了,听了听陆平川的鼾声,暗道明日要早起些,拦住這位陆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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