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初鸣 四百七十八:凤游口中的宗澄(下)
“前面我說過,宗澄的经历要分成两個阶段来說,接下来就是引发這两個阶段的关键事情了,宗澄有一個堂姐,叫……叫什么来着……好像名字是宗澈,一個并不引人注意的女子,现在应该已经筑基了,宗氏为宗澈订了一门婚约,对方是修行界裡一個大世家的子弟,我沒见過那人,据說生得相貌堂堂,英俊伟岸,是個十足的美男子,婚约订立之后那人就来到了五灵宗内修行,准备筑基之后就与宗澈行合卺大礼。唉,千不该万不该,那個男子被宗澄看到了。钱师弟,后面我說的基本上都是我的猜测,但依着当时得到的消息我的猜测应该不错,因为当年那件事被宗氏严格保密,几乎沒有消息流出来。宗澈未来的道侣被宗澄看到了,我猜宗澄见到那样一個难得或者說是天下罕有的美男子也动了心,但是具体宗澄有沒有私下裡去引诱那個男子就不得而知了,或是有,這二人有了私情,毕竟宗澄的姿色比宗澈强太多了,但這很显然是破坏了规矩必然不会被宗氏所接受;或是那人胆小拒绝了宗澄,让宗澄觉得被人看轻了而心中无法承受,总之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我是当时偶然从一個宗氏子弟的口中听過一些,大概是說自从那男子到来之后宗澄就经常主动去找那人,還說這对宗澄而言是十分少见的事情。再后来嘛,過了一段時間之后,要与宗澈结为道侣的那個男子就不明不白的消失了,而从那個时候开始,宗澄就很少在人前露面,再出现在人前时,隔了大概有十年之久呢。”
钱潮问道:
“那個人是……死于宗澄之手?”
“哪裡用她亲自动手,只要她稍稍流露出只言片语自有一群傻瓜会为她做事。那段時間有人问起宗澄,宗氏会說她在自己的娘舅家,但我却知道,宗澄其实是被宗氏的长辈惩罚,罚她闭了十年的苦关,這還是当时我凤氏的长辈无意间說起的,应该不假。后来嘛那個宗澈就换了一個道侣。我的猜测就是,宗澄在那段時間也相中了宗澈未来的道侣,毕竟是個罕有的美男子,什么女子见了都会动心,但是那人在宗氏的名分已定,只能做宗澄的姐夫而不能作她的道侣。钱师弟,還记得蔡蹇对宗澄的评语嗎?她心裡只有她自己,从来不会考虑他人,而且我觉得宗澄心裡其实很像個小孩子,既然我得不到,那我宁肯毁掉它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在那件事情上就是,既然宗澄无法得到那個美男子,那他就不能做任何人的道侣,他只能死!或许就是在這种想法的作祟之下,宗澄才暗中除掉了那個人,這样她心裡就算有一丝丝的遗憾,但更多的想必是痛快吧!”
钱潮听到這裡才对宗澄有了一個模糊的认识,点头說道:
“所以,事情应该是被宗氏的长辈查明,在严格保密的同时還罚她闭关思過。”
“闭关不假,思過,呵呵,就不得而知了!谁知道那十年她是怎么過来的,反正十年之后宗澄再次出现在人前的时候显得成熟了许多,修为也大有精进,毕竟十年的苦修呢,最重要的是她的性情大变,从以往的活泼外向,一刻也闲不下来,变成了沉稳内敛、不声不响的性子,而且几乎是足不出户的很少露面。到這裡,就是宗澄的第二個阶段了。”
“原本我从宗澄再次出现后就不再对其多么关注,毕竟从那时起她就很少现身,一度我以为她受了這個教训就会有所收敛,呵呵,直到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才知道這宗澄变得更加可怕了。钱师弟,我凤氏之中也有人算是死在了宗澄的手中……”
听到這裡钱潮一惊,哦了一声。
凤游笑了笑,继续說道:
“的确是這样,死的人是我的一位堂兄,名为凤梧,人不错,比我知道用功,修为也不错,就是有些实心眼了。我這位堂兄并非是一個人死的,与他死在一起的人,名为桓雏,是五灵桓氏的一個子弟,也就是桓产的一個堂兄,這桓雏可不简单,桓氏之中最被看好的晚辈。人们在外面发现了两人的尸首并认出這二人的身份后就回去送信,凤氏与桓氏的长辈们赶到那裡查看了现场的惨烈后得出的结果更是惊人,這两個人竟然是互相拼斗之后双双伤重而亡,這是两氏的长辈共同得出的结论,必然错不了。可是這二人一個凤氏子弟,一個桓氏后辈,平日裡也沒有什么冤仇,他们两個是因为了什么起了冲突并最终成了這不死不休的局面呢?這一点就让人想不明白了,因为這二人在平时都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又都是那种受各自长辈器重的晚辈,不该如此。一度桓氏与凤氏還因为此事几乎结下了仇怨,双方都有人到对方那裡去闹去讨公道,两氏的修士也因此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后来桓氏与凤氏之间的紧张忽然间就沒有了,令人奇怪,几年之后,我才从自家父母的口中得知凤梧和桓雏的死因,嗯,也不是什么确切的结论,但足以让两氏警惕并平息事态,那就是后来查出在桓雏還有凤梧死前都与宗澄有過交往,我說過了,凤梧是個实心眼的人,而那桓雏其实也差不多,钱师弟,沒人能抵抗宗澄的魅惑,更何况是两個实心眼的人呢,凤梧与桓雏都是各自家中被寄予了厚望的晚辈,這件事也因此被两氏的长辈们认为是对凤氏与桓氏的一种打击,但這仅仅是一种猜测,就算再是靠谱也沒有实证,只能自认吃了個暗亏并在各自家中约束晚辈绝对不能与宗澄有任何的来往。嗯,說到這裡,钱师弟,你是不是觉得与你所知道的那件事情有些相似了?”
钱潮点头,他也怀疑宗澄牵扯其中或许就是总是在借助此事来打压景氏,沒想到早在多年前就有类似的事情,而且還险些引得凤氏与桓氏交恶,不過钱潮還有些疑虑,便问道:
“凤兄,宗澄這样做究竟是受宗氏的主使還是她自己出于什么目的這么做的?”
“不清楚,但从那件事之后,我們凤氏就开始对宗氏格外的小心了,至于现在你们知道的那件事嗎,就要靠你们自己去找出答案了。嗯,我继续說,自从我那位凤梧堂兄出事之后,我才重新开始注意起宗澄,也就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宗澄的修为当时已经算不错了,宗氏之中她的长辈就开始为她物色道侣,唉,真可怜那些被宗氏相中的大世家子弟,前前后后一共选了三四個人,都是修行界裡的大世家之子同时又是青年才俊一般的人物,那些人呢,也都来過五灵宗,见到過宗澄,一個個也是美得跟什么似的,還以为得了個神仙眷侣,可惜呀,那些人沒有一個活到现在的,都是在订立婚约后不久就不明不白的死掉了,估计宗氏的长辈们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们现在对自家的這個女儿也有些无可奈何,后来一段時間就不再为她无色道侣,直到最近才刚刚为宗澄又定下了一门婚约,哼,想来那個小子也命不久矣吧。”
钱潮听到這裡暗暗点头,晁竹已经告诉過他了,景禄那天夜裡出去杀的人就是与宗澄有婚约的那個世家子弟,虽然钱潮沒有听到消息,但想来那個人已经被杀了。
“钱师弟,我把我知道的關於宗澄的事情都告诉你了。至于景禄嗎,那個人与我那位凤梧堂兄很有些相似,不是什么恶人,修为也不错,但脑筋裡面却少了一根弦,做事一根筋,這样的人最容易受人摆布,而且据我所知,景禄对這宗澄還深深的迷恋,许多年了心思都沒有动過,以前宗澄对他不理不睬的很冷淡,但假如忽然间宗澄开始对景禄笑靥如花的进行迷惑,那景禄肯定招架不住,必定会为其所用。当然了,钱师弟,估计就算你们对上了景禄,既不能将他杀了也不好将他送到议事堂去治罪,那样的话景氏就被你们得罪死了,想来你们也不愿看到那样的结果,但要小心,很可能你们就算放過景禄他也会不明不白的死掉,最后景氏依旧会认为是你们害了景禄,那样景氏很可能会有人因为仇恨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对付你们。除此之外呢,還有一点你们也一定要多加小心,我知道钱师弟智计百出,但即便你们有办法能将此事完美的解决,那必然就让宗澄的打算落空了,也就得罪了她,在我看来這個女子是不会放弃的,而且她若对付你们绝不会亲自动手,自有人会为她做事,从此之后,就算你们筑基了,她也不会放弃对你们几人的算计,一定要小心!”
钱潮听罢叹了口气,向凤游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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