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身边沒一個好东西
她习武才十年,但已经是武林中数得着的高手了,那么重的一掌她說沒用力,但又仅仅只用了一個时辰,便让唐禹伤势痊愈。
甚至连额头上的伤口都沒有,他摸了摸,光秃秃的完全沒毛病。
觉得难以置信的唐禹還忍不住活蹦乱跳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真的沒有問題了,而且精神状态還好了很多。
但喜儿似乎很累了,懒得管他发癫,直接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要不要趁她睡着,直接给她宰了?
念头刚起,唐禹就连忙在脑中纠正自己的愚蠢,這种级别的高手是老子能杀的?那不是相当于找死嗎!
趁机占占便宜报复一下?摸一下大腿也好啊?
“啪!”
唐禹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了一句下流,都這种时候了還有心情想這些?
肯定是原主留下的残余念头在作祟,這王八蛋总破坏老子纯洁的内心!
他睡不着,来到了窗台,又看到了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他开始沉思很多問題,发现之前许多想不到的思路,现在却逐渐清晰了。
直到此刻,唐禹才明白,自己好像真的慢慢在适应這個时代的思维了。
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适应了。
好事還是坏事?
天知道,先活下去才是要事。
目前的任务已经明了,带喜儿进建初寺,帮她找到经文,至于翻译…其实老子根本不会梵文…刚刚纯为了活命…
唐禹知道這种玩法就相当于“以贷养贷”,越往后窟窿越大,最终会把自己埋进去。
但他沒得选,他所有的一切只能靠“贷”。
好在還有几天時間,或许…或许還有办法可以挽回。
比如,作为极乐宫的圣女,喜儿一定是有敌人的。
那么是不是可以把消息透露给圣心宫?身为武林正道的代表,他们似乎很喜歡找魔教的麻烦。
或者說,把喜儿的消息透露给司马绍,让他帮忙找人赶走她?
不,這個不合适,目前和司马绍的关系很微妙,只能說不算死敌了,但绝不算是盟友。
這事儿得问问谢秋瞳,看她怎么处理。
唐禹想了一夜,直到天都快亮了,才沉沉睡去。
醒来已经快中午了,喜儿果然又不见了,而门外的谢愚在看着书,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侄女婿,這几天一定很累吧,睡到现在才醒。”
他摆出了笑脸,关切地說道:“我让他们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你先吃饭,吃了饭咱们再說說事。”
說你亲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来請教理学的。
那晚說的那些,显然不够谢愚领悟的,他定好了集会的時間,但打铁還需自身硬,這几天肯定是要恶补知识的。
“沒問題,堂伯您先看书。”
唐禹满口答应,到一楼吃饭的同时,让侍卫去請谢秋瞳。
奈何谢秋瞳似乎不在家,沒有得到回应。
于是唐禹开始给谢愚上课,一直到黄昏十分,才把這個老头赶走。
废话了一整天,他也累了,正要休息的时候,谢秋瞳却又到了。
“一大早出门,去拜访了一位好友,刚回来。”
她還是那件白衣,似乎从来不换衣服似的,脸色略有些疲惫,喝了一口热茶,才红润一些。
“你主动找我,肯定有事,是關於喜儿?”
她看向唐禹,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唐禹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谢秋瞳表情古怪,迟疑道:“因为你身边就只有她一個人啊…你问得好奇怪…”
老子真是糊涂了。
唐禹直接說道:“她昨晚借易筋伐髓之名,在我沒有防备的时候蛊惑了我,得知了藏宝图的真相。”
谢秋瞳皱着眉头,道:“你用建初寺的真经稳住了她?”
唐禹道:“但還是挨了一掌,差点丢了半條命,她给我治好了。”
谢秋瞳想了想,才道:“那应该沒事了,至少在建初寺集会之前,她不会对你动手了。”
唐禹干笑了一声,道:“我骗她說我认识梵文,到时候交不了差啊。”
谢秋瞳道:“這個放心,她拿不到真经的。”
唐禹点了点头,又突然愣住。
他看向谢秋瞳,疑惑道:“为什么?那边的老和尚太强?還是有其他人在针对她?”
谢秋瞳道:“唐家藏宝图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那边无数人在盯着,她既然選擇现身,即使再隐秘,也会被人发现的。”
“现在她躲在我家,一方面是在保护你沒错,但也在躲避麻烦。”
“建初寺集会,有很多高手准备好了杀局,正等着她去呢。”
這句话让唐禹脸色沉了下来。
他漫不经心地說道:“那看来這一趟你赚了不少啊。”
“你通過我,猜到了喜儿的行动時間和方式,并把這個消息给了武林正道,卖了一個天大的人情。”
“到时候建初寺承担了战斗损失,喜儿或许丢命,正道或许也有伤亡,唯独你,什么都不用承担,却是最大的赢家。”
谢秋瞳笑了起来。
她显然有些高兴,立刻点头道:“很好,我很高兴你会這样去想問題,从利益层面去分析,往往就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你在变得成熟,进步十分迅速。”
“照這样下去,或许用不了多久,你真的能成为我的帮手。”
唐禹愣住了。
說实话,他是完全沒想到谢秋瞳会這样回话。
直到這一刻,唐禹才真正意识到喜儿所說,她真的是個癫子,比癫子還癫。
因为她好像沒有感情,她好像只在乎利益。
想到這裡,唐禹试探着问道:“我可以把這個消息透露给喜儿嗎?”
谢秋瞳陷入了沉思。
随即,她郑重道:“别轻易透露给她,先确定她能给你怎样的回馈。”
“你既然有学武的心思,可以让她用《大乘渡魔功》来换啊。”
“或者立下一個约定,让她再保护你半年。”
唐禹忍不住道:“你不怕她知道消息后,就不去建初寺了?”
谢秋瞳道:“人情已经卖出去了,她去不去,与我何干?”
“况且,即使她知道有很大的危险,她還是会去。”
唐禹道:“为什么?”
谢秋瞳淡淡道:“因为她倔,她性格很倔强,不是轻易退缩的人。”
“而且她十分厌恶武林正道,所以内心上不能接受自己因为惧怕正道而放弃。”
“最重要的是…那部经书的确对北域佛母很有用,她非常在乎她的师父。”
說到這裡,谢秋瞳笑了起来,轻声道:“所以她一定会去的,你可以把消息提前透露给她,卖個好价钱。”
“這算是我对你的奖励吧,毕竟你实实在在把‘理’学說送给了我們谢家人。”
她真的很漂亮,笑起来更漂亮。
但此刻唐禹却只觉得可怕。
這個人算计之深,思维之冷静,令人瞠目结舌。
她只注重利益,這也意味着,老子早晚也会被她算计进去。
等等…
我在装什么?
忧患個屁啊,我不是一直被她算得死死的嗎?
想到這裡,唐禹不禁叹了口气。
谢秋瞳不是好东西,喜儿也不是好东西,
這個时代就沒有什么正常人,我本就不该期待什么。
我還是期待期待,這個消息能卖什么好价钱吧。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