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活出第二世
一切都那么简单,丝毫不复杂,只是人处于牢笼之中,容易变得迷惑,容易看不清现实。
身边所接触到的人就那么多,外界的仇家,喜儿,谢秋瞳,谢愚,除了這些還能有什么敌人?只能是司马绍了。
想想也是,一個聪明人的主动投诚,就那么容易取得信任嗎?
与其在可信与不可信之间纠结,還不如直接杀了,反正一個低贱的赘婿而已,死不死谁会在意?
以至于司马绍布置的杀局是如此粗糙,仅仅是派了一個武功不错的薛明而已。
当然,薛明已经足够有能力完成任务了,但谁又知道…谢秋瞳前几天出去找了武林正道呢?而且武林正道恰好欠她人情。
“拿下王徽,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否则只有死。”
谢秋瞳的话已经变得很好理解了,這一次司马绍的厮杀,意味着唐禹和司马绍再也无法缓和矛盾。
为了寻求自保,唐禹只能去找更大的靠山,一個连司马绍都无法轻易撼动的靠山。
王徽,也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所有的事,都在朝着谢秋瞳的判断方向去发展,真是有意思。
“你受的伤并不重,为什么一直坐在地上?”
黄衣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她静静道:“你需要回到秋瞳的身边,那样才安全,而我也有我的事要去忙了。”
唐禹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是的,小伤而已。”
他的心才是受伤最严重的地方,但好消息是,他的智慧终于落地,在這個时代深深扎根了。
他开始理解所有事,开始按照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去分析這個世界…
在穿越過来的第十四天,唐禹终于从蒙昧与混沌之中清醒了過来。
他真正活出了第二世。
“天下武林正道,以圣心宫为魁,姑娘是圣心宫的人对嗎?”
唐禹随口问道。
黄衣女子道:“不必在意我的身份,我只是帮秋瞳的忙,你如果感激,那么感激她就好。”
“感激?我当然应该感激,否则我不会有這么高的起点。”
唐禹轻轻說着话,随即道:“你会解毒嗎?”
黄衣女子疑惑道:“什么?”
唐禹道:“我中了一种奇毒,很多名医都找不到方法,你能帮我看一眼嗎?”
黄衣女子闻言,伸手按住了唐禹的脉搏。
她皱起了眉头,道:“我看不出丝毫中毒的迹象。”
唐禹点头道:“是啊,那個魔女說,天下能看出這种毒的,最多只有三五人。”
“我现在每天都睡不着觉,只要陷入沉睡,全身经脉就会剧痛无比,只有按时服用她给的解药,才能勉强活命。”
“你们圣心宫是武林正道,应该有办法吧?”
黄衣女子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会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争取为你找到解药。”
“谢谢。”
唐禹笑了笑,抬头看向前方,热闹的集会還在继续,人们互相交谈着,笑着,似乎在說什么很有趣的事。
“来了来了!他来了!”
看到唐禹走来,众人顿时呼喊了起来,像是见到期盼已久的人物,纷纷大笑了起来。
有儒生笑道:“诸位且看,這就是谢府的那個赘婿,据說他为了嫁进谢家是用尽了手段啊。”
数十個儒生,還有一群贵族女子,似乎此刻都彼此熟络了,有說有笑地调侃起了唐禹。
“唐禹,你嫁进谢家十天了吧,据說一直住在藏书楼啊。”
“人家谢姑娘虽然漂亮,但癖好与众不同,你怎么就這么想不开呢?”
“是啊,你现在倒是吃穿不愁了,但家伙被割掉了不可惜嗎?”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大笑了起来,而笑声也引得更多的人靠過来。
包括谢秋瞳、王徽一众世家女子和公子,也不禁缓缓靠近。
而唐禹则是带着笑意,知道自己住在藏书楼,则說明对方是有情报来源的,這是对手啊。
收了王家的钱?還是和谢家一些齐名的家族,见不得谢家好?
反正都有可能吧。
“你就是唐禹?”
一個身穿黛青色宽大长袍的男子打量着唐禹,眯眼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不愧是谢家六小姐选中的人,据說你十四岁就开始逛青楼了?”
谢秋瞳来到唐禹身边,低声說道:“王劭(shao四声),王导第五個儿子。”
她仅仅只說了這一句话,似乎并不打算解释更多。
而王劭看到這一幕,随即笑道:“真是恩爱啊,這种时候還咬耳朵說悄悄话呢,谢六姑娘,你是在教他什么嗎?”
谢秋瞳淡淡道:“介绍了一下你的身份,免得他失礼。”
王劭道:“那不至于,谢六姑娘选中的人,一定有非凡之处。”
“這样吧,我們正在讨论佛学,唐禹,你也說两句啊!”
四周众人都憋着笑,甚至有些已经憋不住了,谁都知道唐禹不学无术,只是勉强识字而已。
谢秋瞳不說话,摆明了不帮唐禹。
而唐禹只是平静道:“我不懂佛学。”
這下大家都忍不住在笑了。
王劭眯眼道:“谢秋瞳看中的人,怎么会不懂佛学?你是在說她眼光差,還是瞧不起我們這些人,不愿意交流啊?”
“這是你们谢家办的雅集,我們来者是客,然而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传出去不好听吧!”
“难道他谢愚只懂学說,不懂道德?”
這句话就很严重了,对方也清楚在理论這一块是打不倒谢愚了,于是从道德方面开始攻击。
王徽忍不住拉了拉王劭的手,低声道:“哥哥…别为难人家啊,他不会的。”
王劭乐道:“小妹說的对,哎呀我才反应過来,唐禹根本沒怎么念书啊。”
“你们谢家怎么回事噢?长辈那么出息,怎么不好好教一教晚辈呢?难道家族不在乎文化传承嗎?”
“不兴家教,如何兴族啊!”
唐禹都有些震惊了,可别以为王劭是纨绔子弟,只会找茬儿,人家的话语很直白,很利于广泛传播和百姓讨论。
而且他切中的点非常准,道德、家教,都是如今世家最看重的名声之一。
這方面做不好,那是要饱受诟病的。
谢秋瞳瞥了唐禹一眼,依旧沒有說话,她這個时候站出来维护,就更显得唐禹卑贱了。
唐禹依旧笑着,活出第二世的他,突然觉得這些场面其实算不了什么,根本不难应付。
你小子,找老子麻烦是吧?
行,那就别怪老子针对你妹妹了。
唐禹拱了拱手,道:“王公子有所不知,在下出身并不好,少不更事,读书少,過于顽劣,所以不太懂所谓的佛学。”
王劭道:“明白,你爹开赌坊的嘛,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啊。”
四周众人大笑出声,气氛来到了一個极度尴尬的境地,以至于一些女子都有些不自在了。
她们看出了众人在欺负唐禹,她们也乐于参与這种热闹,但实在太過分,她们又有些担忧。
這种担忧不是源于善,而是害怕担责,害怕传出去对自己名声不好。
看着這形形色色的众人,唐禹叹息道:“唐禹乃卑贱之赘婿,但却明是非,懂道德。”
“王公子乃尊贵之世子,但却是非不分,道德不明,头脑愚钝,见风使舵,却也未必比我高尚。”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不禁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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