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来迟了
放轻了脚步走過去,那裡确实是有一個极小的东西在亮,也在嘀嘀的响。
她看着那個极小的玩意儿,這种东西对于她来說就跟玩具一样。
只是,会這么简单?
她很轻松的就把那东西给拔了下来。
拔完之后,嘀嘀声停了。
她還在怀疑,真的就這么简单?
果然。
她刚拆完這個,又听到了嘀嘀声响起。
這一次,是在沙发下面。
她趴在地上看,跟之前那個一模一样。
她取下来后,餐桌那边也在响。
连拆了五個,终于那声音都停了。
不過,沒有给她喘气的机会,玄关的柜子裡,也响了。
這一次,声音却比之前的要大。
她刚走到過去,手机也响了。
看到未显示的来电,听着那嘀嘀的响声,她知道這丙者是有关系的。
接听了电话,走到门口。
“說话。”
“呵,姜宛白,怎么样?心跳到多少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一点也不陌生。
姜宛白勾唇,拉开柜门,“现在是狗急跳墙了?曾淼,玩這么多花样,浪费時間嗎?”
柜子裡,有一個微型炸弹。
只是,越小的东西,做工越复杂。
而且,這种玩意,曾淼很擅长。
以前在基地的时候,她就是這么方比较强,所以才留了下来。
基地毁了,也是毁在她的手上。
這一次,她竟然把這本事用在了她的身上。
“我有的是時間,不怕浪费。”曾淼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透過听筒,格外的阴森,“侯琰不在,付航就算是现在赶来,要么给你收尸,要么陪你下地狱。呵,沒有人能够救得了你。”
“当然了,你可以开门就跑。但是,我在你家门口呢。”曾淼笑得很是狂妄,“你也可以翻窗,不過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出来嗎?姜宛白,我們之间斗了十几年,也是时候该分個你死我活了。”
姜宛白把手机放在一旁,已经开始在研究那颗炸弹了。
她以前经常遇上這些东西,這有些年沒用過了。
“看来,你是真的被逼疯了。”姜宛白很冷静,一边跟她說话,一边拆着炸弹。
“呵,反正你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我也大发慈悲,做送你最后一程的人。不過,如果我是你,不如趁這個時間好好交待一下后事。”
“你当初费尽心思整容成我的样子,冒充我成为侯琰的未婚妻,为了什么?”姜宛白沒有跟她扯那些有的沒的。
這件事,她心裡虽然多少有点数,但還是需要实证。
曾淼现在已经断定她今晚会死在這裡,应该不会藏着掖着。
像她那样的人,现在這种情况是最喜歡给她解惑的。
果不其然,曾淼回应她了。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你现在知道的侯家并非表面的那么简单,就算是侯震威也比不過侯家。”
“所以呢?”姜宛白平静的问,“你冒充我,想进侯家,是准备拿什么东西?”
“你還是那么聪明。”曾淼冷笑,“要不是你,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了。而我,也不会变成现在這個样子。”
姜宛白确定了,她接近侯琰,确实是有目的的。
“拿什么?”
“你知道了也沒有什么意义。”
“那你是为了谁做事?”姜宛白问,“侯震威嗎?”
“我为了自己做事。”曾淼语气有些高傲,“要不是你,我已经成功了。”
姜宛白挑着那几根细如发丝的线,不得不說,曾淼在這方面的天赋真的是无人能及的。
“可惜,你還是沒有达到目的。”
“不可惜。只要你死了,我就算是成功的。”曾淼笑,“不怕再告诉你,用不了多久,侯琰也会去陪你的。”
這句话,让姜宛白心头咯噔了一下。
她稳住心神,手沒有抖。
冷静的着让声音沒有起伏,“呵,你哪裡来的自信?”
“你以为侯琰是真的出差?他现在指不定在哪裡被人追杀呢。谁叫他,太碍事了。”曾淼语气裡满是嘲讽,“不知道是你先死,還是他先死。”
姜宛白脸色冷沉,唇色也泛了白。
再紧张危险的时刻,她都必须保持着冷静,就算此时听到那句话,她的心是颤抖的,也得按捺住。
“所以,你還是为侯震威做事。”姜宛白肯定。
“对啊。实话告诉你,只要侯琰死了,侯先生那裡,就沒有什么問題了。”曾淼笑的阴恻恻的,“你,我早就想弄死你了。”
姜宛白冷笑,“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呵。”曾淼轻笑,“对了,忘记告诉你,那個炸弹是靠氧气维持的。裡面的氧气要是沒有了,那么它就会炸掉。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第一個就用在你身上了。怎么样?是不是很荣幸?”
姜宛白拧着眉头,氧气?
還真是会想。
這么小的东西,裡面的氧气能有多少?
曾淼說完,就挂断了电话。
姜宛白深呼吸,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微型炸弹上。
她一点也不怀疑曾淼想要弄死她的心。
她腾出了一只手,给侯琰拨了個电话過去。
那头接的很快,语调带着调侃,“這才多久,又想我了?”
他那边,有一点点嘈杂。
“嗯。”姜宛白不想让他担心,“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那是多久?”
侯琰愣了一下,因为她以前不会這样问的。
“两三天吧。怎么了?”
“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侯琰笑,“我只是谈生意,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姜宛白额头已经浸出了细汗,“嗯。”
“你在做什么?”
“刚洗完澡,准备睡了。”
“好,早点睡。晚安。”
“晚安。”她突然又叫住了他,“侯琰!”
“嗯?”他习惯她挂了电话才会挂断。
姜宛白停了下来,看着那枚還在发出细微声音的炸弹,“我爱你。”
此时远在国外的侯琰完全是懵的。
她竟然对他說“我爱你”。
隐约觉得不对劲,“你怎么了?”
若是平常,他一定不会怀疑。
可今天,太反常了。
之前打电话都沒有說,现在突然打电话来說了這句话,由不得他不怀疑。
姜宛白笑,“不能說?”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头的声音,明显已经沉了几分。
“沒有。”姜宛白知道時間肯定不多了,她還是得拼一把,“我准备睡了,晚安。”
說罢,她就结束了通话。
此时,侯琰看着电话,再拨過去,那头却挂了。
他越来越觉得,她有事瞒着他。
当即,就给付航打了电话。
……
這個炸弹沒有计时器,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
门外,曾淼在守着。
她敢這么做,就一定是断了她的后路。
必须,把這個炸弹拆除了。
曾淼站在外面,嘴角上扬。
她就站在這裡亲眼看着姜宛白跟着這房子,一起化为灰烬。
早就该這样子了。
当年,就应该下手狠一点。
都怪卓智谨那個婆妈的男人,若不是他,姜宛白骨头都该烂了。
现在她看谁還会来救她!
远处,有一束车灯照了過来。
那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车子裡的人下来了。
她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紧蹙着眉头。
“曾淼,你在做什么?”卓智谨看到她站在那裡,双眸一沉。
“你管我。”曾淼冷眼盯着他,“大晚上的,你该不会是趁着侯琰不在,想跟姜宛白旧情复燃吧。”
卓智谨冷声,“你脑子裡一天想的什么!”
“呵,现在她男人不在,你倒是可以去跟她聊聊過去。毕竟,你们当年关系那么好。若不是我,你们可能谈婚论嫁了吧。”曾淼算着時間,用不了多久,這裡就会绽放出最美的烟火。
“神经病!”卓智谨觉得她真的是已经疯了。
他盯着她手上的枪,再看着别墅裡灯火通明,又想到他去找她的时候,看到她家裡的那些制作炸弹的东西,心裡浮现一种可能,脸色大变。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你来的也正好,我們一起看烟花绽放,看花朵凋谢吧。”曾淼笑的几近疯狂。
卓智谨咬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疯了嗎?”
“我是疯了。”曾淼眯着眼睛,瞪着他,“你第一天知道我是個疯子嗎?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恨她,恨不得她死。你不也一样嗎?当年,因为跟我上了床,你就给她下毒。现在怎么了?生了悔意?呵,迟了。你现在說什么,她也不会原谅你了。”
她猛的甩开他的手,“卓智谨,你既然這么舍不得她,那就陪她去死啊!”
“曾淼!”卓智谨咬牙切齿。
“别這么叫我。你叫我也沒有任何用。告诉你吧,她沒多久了。我新研究出来的炸弹,她有幸是第一個试的。当然了,你可以祈祷它不炸。但是,我研究出来的东西,什么时候失败過?”
曾淼笑起来,整张脸都是歪的,看起来十分的恶心,难看。
卓智谨一听,根本就来不及去骂她。
冲向了别墅门口。
“卓智谨,我告诉你,你进去了,就再也别想出来了。”曾淼冲他大吼,手上的枪对着他,“对背叛我的人,我是不会手软的!”
卓智谨已经沒有听她的了。
他拍着门,“宛白,开门!”
姜宛白额头的汗已经流下来,听到外面的声音,她低吼一句,“滚!”
“宛白,你开门让我进来。她的东西,我能够帮忙。”
姜宛白依旧沒理。
她很清楚,這個炸弹不拆,她今天是出不了這個门的。
以前曾淼要做掉谁,她会布置的很精妙。
這個主要的不解除,是不可能拆掉其他的。
现在這裡有七根线,七根线裡又分别接了七根线。
细如银丝。
不得不承认,曾淼是個人才。
“宛白!姜宛白!你把门开了!我看到她制造炸弹的那些东西,我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她的一些习惯我多少了解。”卓智谨拍着门。
姜宛白最终,還是把门打开了。
卓智谨看到那张冷沉苍白的脸,心脏被揪了起来。
“你别出去。”卓智谨挡着她。
姜宛白越過他的肩膀看出去,隐约能看到一個泛着金属冷光的东西对着门口。
曾淼根本就沒有打算让她活着。
姜宛白看了他一眼,重新看着那個东西。
卓智谨拧紧了眉,“她的技术,還真是越来越好了。”
“呵。”姜宛白冷笑一声,沒再說话。
卓智谨盯着那些线,七种颜色交错。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這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此时,姜宛白的手机又响了。
這已经响了不下二十次。
她知道是谁打来的,都沒有接。
“你沒有跟他說嗎?”卓智谨也看到了来电人。
“你不该进来。”姜宛白沒接他那句话,“虽然我恨你恨得想你立刻死,但是這种时候,我不想你来陪葬。”
她冷声說:“我嫌恶心。”
卓智谨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他深呼吸,“我知道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我也沒有奢求你能原谅我。你就当我是想以后下了地狱,能够减轻一些折磨吧。”
“你觉得,可能嗎?”姜宛白冷冷的反问他,“你還不如跟曾淼一样,干掉我,以后你们就能够太平了。”
“宛白!”卓智谨知道不管自己說什么,她都是不可能原谅他的。
他看着那张脸,心裡的悔意越来越重。
忽然,炸弹异常的响了一声。
姜宛白面色冷沉。
卓智谨也紧盯着那颗炸弹,“要炸了。”
虽然說,沒有计时提醒,但是曾淼有自己的习惯,在最后几秒钟的时候,给個提醒。
這样,只会让受困者更加的慌。
卓智谨看了眼四周,“有沒有地下室或者别的出路?”
姜宛白盯着那個炸弹,她再冷静,此时也沒有办法不慌了。
“沒有。”
卓智谨紧蹙着眉头,“看来,今天是走不出去了。”
“呵,你现在還可以出去。”姜宛白目光看向旁边的手机,一直在响,都快要打爆了。
屏幕上跳跃的那個名字,在她的心上一阵一阵的憾动着。
她知道,现在电话那头的人心裡也很急。
她不能再听他的声音了。
生死对于她来說早就看淡了,曾经无数次在残废的边缘徘徊,那個时候也沒有什么不舍得的。
现在,倒是有些害怕死了。
她怕,见不到侯琰。
她直接挂断电话,关了机。
卓智谨把她的神色和举动都看在眼裡,心裡有一阵酸楚。
忽然,他一把扯掉那根紫色的线。
姜宛白被他的举动吓得怔住,盯着他,“你做什么?”
“你走吧。”卓智谨紧捏着线,对她笑,“从后门出去。那裡她虽然设了陷阱,但是我這裡不松手,是不会炸的。”
姜宛白很疑惑。
“她這些年也在研究這些东西,其实以前她也有這样的习惯。如果真的解不了,那就直接把线扯断,只要不松手,還有一分钟的時間。一般在遇上這样的問題,是不会有人去拔线的,也沒有人敢拔。所以,知道的人少。”
卓智谨深呼吸,看着她的眼神温柔,“一分钟的時間,若是有人愿意把死路留给自己,另一個人是能够找到生路的。宛白,你走吧。”
姜宛白沒有想到曾淼的心思会有這样的深。
更沒有想到,卓智谨竟然会這样做。
她盯着他,“你以为你這样做,我会原谅你嗎?”
“不需要你的原谅。”卓智谨对她笑,“這些年,我一直备受煎熬。也在等着有這么一天。现在,终于给了我這样一個机会。”
他說:“我背叛了你,也辜负了曾淼。如今,我的把留在這裡,对你们都是一個交待。”
“我不需要你的交待。”姜宛白拧紧了眉。
虽然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要他的命。但她不想以這样的方式。
她要的是跟他拼個你死我活,而不是他舍命保她。
這样的话,性质变了。
“我不是让你原谅我,只是用這样方式,让我自己的心裡好受一些。”卓智谨在笑,但是眼眶裡有泪。
他說:“宛白,我很后悔……后悔当年对你做的事。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会护你一生一世。不過,沒有机会了。”
他笑容有些凄凉,“這一生,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姜宛白很烦躁。
他這些话,让她很不舒服。
她走過去,“你滚开!”
“我不走。”卓智谨突然放开手上的线,抓住她的手,速度很快的拉着她,快速的打开了后门,将她推了出去。
他松手的那一刻,嘀嘀的声音就似在催命一般。
姜宛白還沒有反应過来,门已经关上了。
透明的玻璃,能看到裡面的男人。
他在笑。
笑的那般的温柔。
如同,第一次见到他。
“你长的這么可爱,爸爸妈妈也不要你了嗎?”七岁的卓智谨看着她,還保持着纯真的眼睛裡带着疑惑。
“嗯。”她红着眼睛,低下了头。
“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他上前,牵着她的小手,安慰着,“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卓智谨。”
她抬起那张有些脏脏的脸,一双漂亮的眼睛红的跟兔子眼似的,怯生生的开口,“宛白。姜宛白。”
“宛白。”他轻念着她的名字,对她露出一個温柔的笑容,重复了一句,“我会保护你的。”
……
火光,突然乍泄。
大火吞噬着這漂亮的别墅,也淹沒了那张温柔的笑脸。
强大的冲击力将姜宛白冲了出去。
大脑嗡嗡的作响,她听不见,也看不见,浑身都在被灼烧着。
瞬间,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
砰——
那一声巨响,曾淼整個人跟着抖了一下。
看着那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她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他竟然,還是選擇跟她一起死了。
呵,愚蠢的男人。
深情嗎?
一点都不!
她咽着喉咙,一只手死死的握着枪。
深呼吸,她盯着那火光,听着远处的车鸣声,拉开车门就走了。
只是刚走沒多远,她的车就被迎面而来的车给撞上了。
撞的很狠。
额头磕在方向盘前,痛得她呲牙咧嘴。
刚抬头,车窗被砸开。
太阳穴被硬物抵着。
她知道那是什么。
“呵,付航,你来了。可是,迟了。”曾淼被拖出来,扔在地上,看着付航那惨白的脸,笑了。
啪——
一巴掌,落在曾淼的脸上。
這一巴掌卯足了劲,一点也不含糊。
打曾淼的不是付航,是正哥。
打了一巴掌還不解气,又踢了她一脚。
曾淼吃痛,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她咬牙瞪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谁?”
正哥沒回应她,又踢了一脚。
他的字典裡,也是不打女人的。
可是,遇上那种又凶又恶又黑心肠的女人,他也沒有当人看。
正哥叫手下把曾淼盯住,跟着付航跑近别墅。
那火热让人难以靠近。
“怎么办?”正哥一個大男人,看到這一幕,也有了心梗的感觉,“我們……来迟了。”
付航盯着那火焰。
他的眼睛都是火光,心裡如同火烧過一般,疼。
他的手机又响了。
接到侯琰的电话后他就赶来,一路上已经接到了近十個电话。
都是他打来催的。
付航看着手机,他现在不敢接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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