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给了萧依依一巴掌
侯琰又将她抱下了车。
姜宛白看着這陌生的地方,一脸的好奇。
“這是新家。”
已经有佣人开了门,在等着他们。
看到他们回来,立刻将他们迎进了屋。
姜宛白勾着侯琰的肩膀,看着這房间的布置,倒是我們很合她的意。
“累了嗎?”侯琰问。
“不累。”她又沒有走過路,上下车都被他抱在怀裡,哪裡累。
侯琰沒有放下她,给岑湛一個眼神,岑湛有些犹豫,“真的要让嫂子看嗎?”
“你說呢?”
岑湛還是有些担心。
不過他說嫂子能看,那就是能看的吧。
“看什么?”
“让你心情舒畅的。”
岑湛往裡面走,按下了密碼,佣人们不能靠近。
门打开,裡面竟然還有一道人脸识别的门。
姜宛白好奇,“這是什么密室嗎?”
“进去就知道了。”
“這么神秘。”
姜宛白越发的好奇了。
门开后,侯琰抱着她走进去。
有台阶,往下。
下面一股阴寒之气涌上来,她皱了皱眉,這凉气裡還夹带着一股很怪异的味道。
這味道,有点熟悉。
下了十几步台阶,那股怪异的味道越来越重了。
地下室的灯光有些暗,那凉意也越来越浓。
侯琰将她放下来,把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怕嗎?”他牵着她的手,轻声问。
姜宛白笑着摇头,“不怕。”
這有什么好怕的。
以前她存活下来的地方,比這更可怕。
侯琰带着她往前走。
裡面有有一個巨大的铁笼。
笼子裡面蜷缩着一個东西。
看起来,像是個人。
不太确定。
因为那個东西,浑身脏兮兮的,身上穿的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了。
听到动静,那东西在动。
一抖一抖的,似乎转過了身。
终于,看到了那张脸。
姜宛白浑身都颤了一下。
那是脸嗎?
不太像。
就像是一個被烤熟了的红薯,脸上黑糊糊的,皱巴巴的。
只有那双眼睛,還算亮眼。
她一见侯琰,整個人都在颤抖。
那是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目光落在姜宛白身上的时候,双眼都瞪大了。
恐惧变成了愤怒,憎恶。
她忽然冲過来,抓着笼子,“你沒死!你竟然沒死!”
听到這個声音,姜宛白认出来了。
曾淼。
她竟然变成了這個样子。
看着她這样,只是很平静的笑了笑。
那笑容裡,带着薄凉。
“是啊,我還沒死呢。”姜宛白笑着走過去。
侯琰拉住她,眼裡写满了担忧。
姜宛白回头看了他一眼,轻拍了一下他的手,“沒事。”
是啊。
现在還能有什么事?
人在裡面关着,她還能翻出什么浪?
就算是如此,侯琰還是紧紧的盯着她。
姜宛白迈着步子,靠近笼子。
刚靠近,曾淼就伸手出来抓她。
姜宛白退后一步,笑了。
“姜宛白!”曾淼咬牙切齿。
她以为她死了。
就算是受尽了折磨,她也无所谓。
因为,姜宛白已经化成了灰烬。
可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姜宛白還活着。
活得好好的。
可她呢?
却早已经人不人,鬼不鬼。
“你为什么沒有死?你明明就该灰飞烟灭的!”曾淼撕裂的声音透着不甘。
她为什么還是這样的光鲜亮丽?
为什么她沒有死?
为什么?
姜宛白笑容浅浅,“是啊,我沒有死。怎么办?你却变成了這個样子。”
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眼裡竟然有了几分同情。
曾淼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她這样的眼神。
她高高在上,她却如同蝼蚁。
“是卓智谨!是那個蠢货,他救了你!”曾淼很快就反应過来了,她紧紧的抓着铁笼子,“哈哈哈,我跟了他這么多年,他居然還是背叛了我!”
姜宛白冷眼看着她近乎疯狂的大笑,淡淡的說:“他可以背叛我,自然能够背叛你。”
“呵。可他最后,把命都给了你!”曾淼眼裡都布满了血丝。
“他欠我的,该還给我。”
曾淼眯眸,“你真是個无情的女人!”
“难道不是嗎?”姜宛白冷漠的說:“曾淼,這一切,都该有始有终。”
“呵,你想怎么样?”
“我现在想怎么就能怎么样。”姜宛白走近一些,“看到你现在這個样子,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好。那些年,我受的那些折磨不比你现在轻松。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你就這样活着吧。”
看着她现在這個样子,突然觉得一切都该结束了。
卓智谨也死了。
她变成這個模样,往后活着的每一秒,对于她来說,都该是折磨。
所以,就這样吧。
姜宛白沒再跟她說什么,转身。
“你给我站住!姜宛白,你站住!”曾淼用力的拍打着,嘶吼着,“你就算活着又怎么样?想你死的人太多了。我不好過,你也别想好活。”
姜宛白停下来,她的视线和侯琰的视线相交。
她冲他微微扬笑,沒有回应曾淼。
直接走向侯琰。
侯琰则上前,揽住她的腰。
“你们都会死!哈哈哈……你们全都会死掉!”曾淼又哭又笑,“姜宛白,姜宛白……你不准走!不准走!”
那声音,很难听。
她疯了一般的拿头磕在铁栏上。
姜宛白依着侯琰上了台阶。
岑湛在后面关门。
那声音,越来越小。
到了上面,门关上,就一点也听不到了。
侯琰看她的脸色并不太好,有些担心,“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叫晴天来。”
“沒有。下面有点凉。”
這天啊,越来越冷了。
冬天就要来了。
她也感觉到這次活下来,身体又不太好了。
只是在下面站了那一会儿,现在心裡就像是被侵入了凉气。
侯琰搂着她,立刻叫佣人倒盆热水来。
扶着她坐在沙发上,蹲下捧着她的脚,放在热水裡,轻轻地捏着她的足底。
手劲和穴位都恰到好处。
岑湛在一旁看着,心裡重重的叹了一声。
果然啊,還是要小嫂子好,大家都会好。
他這三個月就跟個陀螺一样转,简直是沒日沒夜的。
這三個月他也真正见识了侯琰的手段。
比起之前,那简直就跟魔鬼上身了一样。
现在看着他,還算是正常了点。
佣人在一旁看着,很是诧异。
来這裡半個月,什么时候看到先生脸庞如此柔和?
姜小姐真是好福气,有先生這样的人疼着。
“你什么时候会這手法了?”问了之后,她才惊觉之前在医院,他每天也会给她按按。
“你昏迷后,我去学的。”侯琰问,“现在好点了嗎?”
“嗯。”
姜宛白享受着他的温柔,岑湛觉得自己站在這裡太多余了。
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佣人则去厨房忙着。
水凉了,侯琰抱着她的脚搭在他的腿上,给她擦干,才拿了毛绒拖鞋给她穿上。
“我现在被你伺候的都快丧失自理能力了。”她笑着。
侯琰起身坐到她边上,“我喜歡伺候你。”
她的笑容,更明艳了。
佣人把饭菜端上来,煲的汤也盛到她面前,便有些惶恐的等着。
她尝了一口,“好喝。”
听到這句话,佣人才松了口气,“您多喝点。”
“好。”
佣人退下,姜宛白小口喝着汤。
侯琰给她夹菜,见她胃口還不错,才放了心。
“卓智谨,他怎么会救你?”一直沒有问她,现在见她恢复的還不错,才提起了那天的事。
现在想想,心裡就一阵后怕。
姜宛白看着他。
侯琰立刻解释道:“我沒有别的意思,只是对那天的事,不了解。”他怕她误会。
姜宛白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心裡感动,也有些不忍。
他对他沒能及时出现感到自责。
這些天他的举动她都看在眼裡。
這個男人啊。
对她太好了。
她放下筷子,认真的跟他說起了那晚的事。
最后,她說:“卓智谨是一心求死。那個时候,他完全可以控制住曾淼。可他還是进来了。”
她重新拿起勺子,喝起了汤,“他先是背叛了我,然后跟曾淼在一起。我刚到京都的时候,他也来找過我。那個时候,他提醒過我。三個月前的那個晚上,他又找来了。在曾淼的眼皮子底下出现,可见也是背叛了曾淼。”
“我与曾淼之间,都是容不得他的。他当年那样算计我,或许是真的想补偿吧。所以,他做了那個决定。”
“他死了,对于他来說是一种解脱。”
侯琰安静的听完,“或许,也是想让你永远记得他。”
“要說记不得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永远都不会再有别的情感了。也不会恨了。一個死了的人,也沒有任何意义去记那些仇恨。”
也许,卓智谨的死,真的能够带走仇恨。
“不要再想這些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好身体。過段時間,我們回都城。”
“嗯。”
吃了饭,侯琰便带她上楼休息。
她躺在床上,沒有困意。
侯琰陪着她說话。
說着說着,又說到了萧家。
“那個炸弹有专家评估過,制造炸弹的配件一般都弄不到。以曾淼今时今日的处境,她是弄不到那些东西的。她的背后有人帮她。”
“是萧依依。”姜宛白靠在他怀裡,听着他的心跳,无比的安心,“除了萧依依,還有可能是侯震威。但是,侯震威应该不会管這种事。毕竟我和曾淼算是私仇。不過,侯震威想要搞你,对我下手也理所应当。但這种事情,他肯定会让萧家做。萧依依看我不顺眼,自然是会出力的。”
“算来算去,萧依依是最大的提供者。”
侯琰脸色阴沉。
姜宛白抬起手就捧着他的手,扯了扯他的嘴角,“别這样。其实是我不够果断。当时就应该把這些后患处理掉。”
“萧依依……”
“萧依依交给我。這几個月你不是一直封锁了我還活着的消息嗎?他们一定以为我死了。過两天,我会亲自登门给他们惊喜的。”姜宛白凑過去亲了亲他绷紧的嘴唇,“這一次,我会处理好。”
侯琰握住她的手,满脸的担心,“你的身体不如从前了。”
“只是不能打了而已。脑子沒有坏。”姜宛白给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况且,我還有武器。”
侯琰還是不放心,“我让岑湛跟着你。”
“不用了。”
“必须要。”侯琰說:“這一点,沒得商量。”
“他有自己的事做。你要实在不放心,我让晴天跟着我。”姜宛白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他更需要岑湛。
侯琰拧眉。
“好啦。晴天现在可不差,更何况她是医生,照顾我也方便。”她抬手去抚平他皱起的眉,“你不用担心。”
“有什么事,你必须要告诉我。不能再向那一次,什么也不說。”
“好。”她认真的点头答应着。
突然她想到了曾淼那天說的话,“你要小心侯震威。”
“我知道。”侯琰說:“這些事,你不用担心。”
“好。”她相信他处理事情比她要好。
……
许晴天专门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来陪姜宛白。
她早就有這個打算了。
只是侯琰一直贴身照顾姜宛白,她沒有机会。
在家裡待了一個星期,姜宛白的气色比之前更好了。
侯琰见状,這才放了心去处理他的事情。
“以后,我多陪你套套招。”许晴天每天都坚持让她吃药膳,也陪着锻炼。
在她眼裡,姜宛白不可能成了個“废人”。
姜宛白倒也想得开,只要身体好,别的都不重要了。
“你跟白宇扬套招套得沒兴趣了?”她笑着打趣。
许晴天微蹙了一下眉,“他?沒意思。”
“你俩,除了套招就沒有别的兴趣爱好?”
“沒有。”
“我哥也真是活该。”
“嗯?”
“一大把年纪了,還沒有开窍。”
许晴天听明白了,皱眉,“别瞎說。”
“是是是。我不瞎說,反正你也沒有开窍。”
“……”
“這几月侯琰把你的事瞒得紧,对叔叔只是說你出国办事了,不太方便联系。叔叔倒也沒有多问。”许晴天转了话题,怕她一直念叨。
姜宛白点头,“嗯。他瞒着也好,我爸会担心的。”
有一個赵如心担心着,不想他再担心她。
“之前大篇幅报道都說你沒了,萧家也派人找過。好在這件事做得密不透风,沒有人知道你是死是活。”
“這件事,正哥也帮了不少忙吧。”
“嗯。除了正哥,還有李显。他也调动了京都這边的人帮忙。”
姜宛白愣了愣,李显会帮忙,倒是让她意外了。
又欠了李显一個人情。
“离选举沒有几個月了。你昏迷的這几個月裡,各方人员都在蠢蠢欲动。之前侯震威派人去接触兰斯,萧依依则去见過灵姝。”
许晴天又說:“付航让兰斯松了口,也象征性的给了他们一点资金。灵姝那边,也听了萧依依的话,让连城叔叔和萧依依见了個面。灵姝說,萧依依传达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连城叔叔支持侯震威,也给出了很丰厚的报酬。”
“现在,萧家帮着侯震威跑前跑后,确实已经收拢了不少人。”
姜宛白一点也不意外。
萧家要帮侯震威,肯定是不留余力的。
萧家也并不是只有萧依依才一门心思的帮着侯震威,萧芳若也是一样。
之前萧芳若說的话,就已经暴露了她的野心。
一個商人,是不可能放着利益不要的。
“无妨。”姜宛白拢了拢衣服,“走吧,我們去萧家。”
……
萧家一片宁静。
萧依依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吃着水果。
确定姜宛白死了,她這心情也美了很多。
如今一切都安排好,后面不可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想着就很美。
“小姐,小姐,不好了。”佣人突然急忙忙的跑进来,惊慌失措。
萧依依皱眉,“還有沒有规矩?什么不好了?”
“大小姐……不,那個美宛白回来了。”佣人脸色煞白。
不是說已经死了嗎?
怎么又出现了?
萧依依放下手中的樱桃,盯了门口一眼,又盯着她,“你說什么?谁回来了?”
“姜宛白。”佣人声音都在颤抖。
“你看清了?”
“看清了。就是她!”佣人很肯定的点头。
萧依依眯着眸子,怎么可能?
她不是死了嗎?
“小姐,现在怎么办?”
萧依依深呼吸,“回来就回来了。”
她起身,“我去看看。”
佣人跟在她身后。
到了大门口,果然就看到姜宛白站在庭院中间,穿着一袭红衣,格外的显眼。
那张脸,越发的娇弱美艳。
仿佛,是欲火重生了一般。
四目相对,她咬紧了牙。
心裡强忍着那抹震惊和愤怒,转眼眼眶裡就浸出了泪花。
她张了张嘴,提着裙子就冲了過去,“姐,姐……”
她哭着扑過去抱住她,泪流满面,“姐,你還活着,你還活着……”
许晴天冷眼看着她這一出戏。
姜宛白浅笑,轻轻地推开她,看着她脸上的眼泪,不由皱眉,抬起了手。
那手一抬,萧依依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怎么了?”姜宛白担心的看着她,“我就想给你擦擦眼泪,你退什么?”
萧依依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太過了。
她深呼吸,重新上前牵着她的手,“姐,你這些天都去哪裡了?好好的为什么不给家裡打個电话?你知不知道妈咪担心你担心得要死。她前两個月,每天都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她知道了一定很高兴。”說着,她让佣人给萧芳若打电话。
姜宛白就那样淡淡的看着她,等她把這一切說完了,她才退后一步。
萧依依不知她是何意。
只见,她扬起了手,干脆利落的一個巴掌下来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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