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生日
在回去路上，凑崎常夏发现坐在副驾驶上的sana一直在把弄着手上的手链。
“這可是小南送我的。而且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這么贵重的礼物呢。”
“小孩子還是不要把心思放在這些首饰上。”
“切。”
sana瘪了瘪嘴，转头透過车窗看向了车外。
话虽然是這样說，但凑崎常夏還是有些感到心虚。
“等你毕业了，我就给你买，好吧。”
“真的嗎，随便什么都可以？”
“当然，只要你不是想要什么全球限量100款的那种。”
“好耶。”
“我在开车，不要碰我。”
抢先在sana扑過来以前制止了她，虽然凑崎常夏对自己的车技還是比较有自信的，但是行车還是要注意安全。
“尼酱觉得小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不要装傻了。”
sana有些不满地戳了戳凑崎常夏的侧腹部，她对于他這样装傻想要糊弄過去的态度很是不满。
“知道了，知道了。别戳我了。”
“那你快說。”
看着還是沒有回答問題的凑崎常夏，sana从单手变成了双手。
“小南是個好孩子，性格温柔又可爱，不像你這丫头。”
“哈，纱夏怎么了。纱夏难道哪裡不好嗎。”
虽然想要知道凑崎常夏对名井南的感觉，但是听见凑崎常夏对她和名井南泾渭分明的评价以后，sana還是很生气。
伸出手重重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如果小南是贝儿公主的话，那你就是茉莉公主了，沒有哪一個更好的說法，只有個人更喜歡哪一個罢了。”
“那尼酱你喜歡哪個公主。”
“我当然是喜歡我們家的小公主了。”
“哼嗯，就会說好听的话。”
sana转過身借着摇下车窗的举动，掩饰着发红的面颊，将下巴靠在了车窗上。
“這样很危险，不要把头靠在车窗上。”
被冷风吹到下意识打了個哆嗦的凑崎常夏，转過头想让sana将车窗升上去的时候，看见她這样的举动，忍不住开口提醒她。
“略，茉莉公主要是听了苏丹王的话，她就遇不见阿拉丁了。”
对着凑崎常夏吐了吐舌头，sana用双臂垫在下面，继续靠在了车窗上。
凑崎常夏摇了摇头，决定随着她去了。
不過sana反而好像被风吹得有些受不了，主动关上了窗户。
“我主要是担心你感冒。”
有些心虚一样，sana主动开口解释了为什么自己要关上车窗。
“好。”
凑崎常夏只是点了点头，沒有再继续追问她。
“尼酱，你說阿拉丁会一直喜歡茉莉公主嗎。”
因为是已经坐過了很多次的车，sana在到处摆弄了一下以后，就失去了兴致，有些无聊的把弄着她的头发。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吧。”
“什么叫不出意外啊。能有什么意外啊。”
“好吧，那他一定会一直喜歡茉莉公主。”
看着sana有些气愤的样子，凑崎常夏决定還是顺着她的意思。
在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以后，sana气呼呼的脸颊才终于泄气出来，恢复了肉肉的样子。
“那阿拉丁如果遇见别的公主還会继续喜歡茉莉公主嗎？”
sana右手转着一小撮头发，看起来视线透過车窗玻璃，飘向了窗外的行人和街景。
但她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身边的凑崎常夏。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阿拉丁。”
“那如果你是呢，而且你们不都是男生嗎。”
“什么叫作都是男生，你和小南也都是女生，你觉得你们两個一样嗎。”
“好像也是。”
随着sana点头同意了凑崎常夏的說辞，两個人之间就再沒有了交流。
宽广又狭小的车厢裡，只能够清晰地听见两個人均匀的呼吸声。呼吸声在安静的车裡显得如此突兀又惯常。
普通的玻璃却隔断了车内和车外。
“尼酱。”
“嗯？”
明明两個人都沒有转過头去看对方，却好像分明已经看见了对方。
sana轻轻地說，這是她少有的轻柔的语气。
“纱夏就是纱夏，是不会改变的。”
“嗯，很好啊。”
始终视线放在前方注意来往的车辆的凑崎常夏点了点头，同意了sana的說法，但他好像觉得還差点什么。
“我想阿拉丁也是這样，喜歡的是茉莉公主，只是她，而不是别的什么，所以我想他应该也会一直喜歡茉莉公主。”
“嗯。”
和凑崎常夏一样的回应，但是好像比起他的来，其中多了一点点欣喜。
凑崎纱夏就是凑崎纱夏，她不需要为别人而改变。
不管是她，還是他，都是這样想的。
“我回来啦。”
打开家门以后，sana大喊着冲了进去，在父亲“這哪裡有女孩的样子。”的呵斥声和“快洗漱准备吃饭了。”的母亲的温柔声音中，sana乖乖的去了洗漱台。
摇摇头，在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的同时，脱下鞋子，在整齐排列的鞋柜前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在门口做什么。”
“沒，沒什么。”
凑崎父亲走了過来，看着他的举动，走上前接過了他手裡的鞋子。
和sana的一起，放在了鞋柜的最下方。
“赶紧进来吧，外面冷。”
有些沉默的凑崎父亲对着凑崎常夏点点头以后，就走进了屋子，然后又传来了他对sana的教训声。
“为什么不把鞋子放好，又乱丢在门口。”
“诶嘿嘿，我忘了。”
在這样的背景音中，凑崎常夏走进了屋子，隔着客厅看着父亲和sana打闹的场景。
稍微低下头。
“我回来了。”
似乎是因为不习惯，毕竟在汉诺威他和陈木南之间可是从来不說這些的，所以他的声音很小。
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不過這样就足够了。
再抬起头的时候，他還是這個家庭的凑崎常夏。這就够了。
“准备好了嗎。”
“嗨，纱夏准备好啦。”
在催促家裡人快速吃完晚饭以后，急匆匆的sana迫不及待的就将家裡人叫来，打开了蛋糕。
在確認了sana准备好以后，凑崎常夏才关上了客厅的灯光。
在黑暗中，凑崎常夏什么都看不清，但在這样闷沉的黑暗中，却有一道微弱的亮光，凭借着這道微弱的亮光摸索着来到了沙发旁后，零星的烛光這才亮起。
昏暗的烛光摇晃着好像随时会熄灭，但還是依旧顽强的照亮着周围。
尽管這样的行为被凑崎父亲评价为除了浪费時間以外，毫无意义。
但他還是顺从了sana的意见。
這时候凑崎常夏才发现，亮光的来源是sana手上的手链。
“啪，啪。”
随着两声拍手声，确定了方位以后，sana才有些满意的放下手。
零星的烛火沒有办法将sana的脸完全照印出来，但是些许的线條轮廓，也能看出sana精致的容貌。
“可以许愿了。”
尽管并不清晰，但還是能看出来sana在点头以后，凑崎常夏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虽然這一切并不会被对面的sana看见。
但這都并不重要，不是嗎。
“我希望我們一家人能永远生活在一起。”
sana软糯的声音沒有被黑暗隔断，轻松的被凑崎常夏他们接收到。
微弱的烛光也完成了它们的使命。
在烛光熄灭后的黑暗中，唯一能让凑崎常夏看清的就只有那串手链。
“你這孩子哪裡有把愿望說出来的。”
旁边的母亲嗔怪的声音传来，从方向来判断，她现在应该是坐在sana的右手边，虽然是嗔怪的语气，但能感受出来其实母亲应该很开心吧。
只是父亲還是惯常的沉默着，并沒有表达出自己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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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认为是自己无意中說出来的吧。
sana悄悄地想着，并且暗自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窃喜。
实际上這并不是她无意中說出来的，但也算不上是故意的。
毕竟已经度過了這么多次生日的她，又怎么会犯下這样的失误呢。
“我希望我們一家人能永远生活在一起。”
這实际上应该算是第三個愿望了。
第一個愿望是希望大家身体都能够健康，虽然很老套，但很有用。
如果可以，這是她最希望能够实现的愿望。
第二個愿望是。
不行，愿望說出来就不灵了。
還好，他们看不见我的表情。
后知后觉的sana摇了摇头，将左手手掌抚平在胸口上。感受着心脏有力的搏动韵律。
在许下最后一個愿望的时候，莫名的，sana改变了顺序，把它变成了第二個，然后将它說出了口。
让大家听见了這個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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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亮的水晶手链，明明微弱的光，在這样的黑暗中，却显得无比的耀眼，让凑崎常夏无法将视线转移出去。
名井南。
他喃喃得念叨着這個名字。
這或许会成为对他而言，很重要的名字也說不定。
看见手链的时候，他就想到了。
就好像名井南已经落落大方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却小心翼翼的確認对方是否是真人一样的有些可笑。
阿拉丁喜歡上茉莉公主是因为她是茉莉。
那他呢。
对于名井南，是因为她是名井南嗎，還是只是因为她的温柔典雅是符合他理想的错觉呢。
這個問題，至少在现在，凑崎常夏還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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