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短视频。（求订阅！求月票！）
玉榄隔离点。
实验室。
存放药物的柜子半开着，柜子前的空地上，站着陶南歌。
跟周震的通话结束之后，她缓缓放下了耳畔的手机。
這部手机的样式非常老旧，背板沒有安装，裸露出内部的电路，屏幕也不大，下方還有几個辅助的按键，整体看上去七拼八凑的，似乎是临时组装出来的成果。
陶南歌望着手裡的這部手机，若有所思。
吃完药之后，周震又拿起休息室中长桌上的那個破破烂烂的视觉传感器，戴在了头上。
“九尾狐”直接将袋子扔给周震，說道：“這是你的药。”
“九尾狐”从病号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张纸條，看了眼之后，迅速问道：“把我打伤的那個人，长什么样？”
“你的伤，已经恢复了？”
說着，她拿出一只半透明的袋子，袋子就好像是普通的自封袋，沒有任何印刷的文字与图案、编号，裡面装着一堆直径1cm大小的圆形药片。
来电不是别人，正是她曾经的队长，017号幽灵！
※※※
现在，先等周震回来……
视频裡這名ID为“吃播老易”的主播，可能不是演的，而是精神已经受到感染！
“想要+2。”
周震在沙发上翻了個身，双手交叠垫在脑后，有点烦躁的望向天花板。
话音落下，她整個人化作一团密密麻麻的数字、符号、公式、定理……很快散开、淡却，消失不见。
周震顿时停下了继续划动的手，凝神看去。
“用户11338951242赠送一個大火箭。”
思索间，他把装着TFZ2342的袋子收了起来，然后问道：“還有什么事嗎？”
眼见“九尾狐”一点沒有提起时空隧道裡的事情，周震顿时放下心来，对方跟他想的一样，已经把他冒充“灰烬医生”的事情，给忘了！
這個时候，“九尾狐”收起剩下的纸條，干脆利索的說道：“好了，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
周震皱了皱眉，直接划過這條视频，又刷了七八個短视频之后，他再次看到一個定位是滨海市的视频。
“家人们今天做個文思豆腐……”
“谁說北方沒有细粮？我给大家唱個……”
他顿时明白，這是“九尾狐”给他的一個承诺。
“汤料很淡，但就是這样，才能品出這种回味无穷的鲜嫩……”
但他好像一点感觉都沒有，還在卖力的啃着锋利的断口。
弹幕上一片密密麻麻的“我艹”、“博主牛X”、“什么铁齿铜牙”，除了惊叹与调侃外，還有不少质疑：“疯了吧？为了流量一点下限都沒有了？”
她只要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行！
幽灵战衣的申請，虽然沒有通過，但她现在的能量强度，已经达到“第五阶梯”，還多出了两個“数字域”，综合战力不会比以前差。
天花板上是一片无垠高远的夜空，星辰璀璨，散发出微弱清冷的光芒，在周围海浪的摇撼中，组合成一幕非常催眠的白噪音。
正想着，屏幕上忽然弹出一個“视频不存在”的提示，紧接着，画面直接跳转到下一個视频，是一名穿着猫女装的妹子，手裡拿着把蕾丝折扇，正在媚眼如丝的跳着舞。
這個时候，一個熟悉的声音，忽然在沙发旁响起。
很快，主播满嘴都是血，鲜血滴落衣襟，滴落地上，看起来非常瘆人，尽管如此，他還在大力的称赞道：“不愧是一级点心师的店铺！這個小笼包真是太赞了！猪肉和蟹肉蟹黄完美结合……有兴趣的朋友们，完全值得为它专门来一趟滨海市……”
“一次一粒，一個小时之后见效。”
扫了眼空荡荡的休息室，確認“九尾狐”已经离开，周震马上起身，到旁边的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然后拿出那袋TFZ2342，从裡面取出一粒，和水吞服了下去。
一道曼妙的倩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休息室裡，“九尾狐”沒有像之前那样，穿着严严实实的医生服饰，而是换了一身宽松的病号服，她的手裡抓着上次那顶残破的视觉传感器，随手抛到不远处的长桌上。
话還沒有說完，她听到手机裡传来熟悉的声音，顿时一惊：“队长？！”
主播边啃断墙边称赞，沒多久，他的一颗牙齿折断，混合在血水裡掉落下来，露出一個黑乎乎的窟窿。
說着，這名主播快步走到旁边一堵断墙边，飞快的数了数之后，立刻兴奋的宣布：“一個不差！每一個小笼，都是32個褶子！现在，我們来咬一口，看看裡面的馅，是不是也跟描述的那么美味！”
她心裡有些奇怪，但考虑到這是一部组装出来的手机，偶尔出现BUG也是正常的，于是立刻接通了电话：“喂，我是……”
沒多久，陶南歌抬起另外一條手臂，她手裡拿着一支一次性注射器，针筒裡已经空空如也，显然裡面的药剂，已经注射完毕。
說着，她把纸條对折了两次，然后撕下四分之一，递给了周震。
周震看着已经自发在沙发空的地方坐下来的“九尾狐”，平静的說道：“沒什么。”
“记住，在前一次的药效结束之前，不能服用第二粒。”
周震平静的回道：“他穿着全幅战甲，看不到长相，他的战甲以黑色为主……”
“今天玩個新英雄，大家看好了……”
而为了避免引起恐慌，這类现场视频，正常情况下，是不允许發佈出来的！
现在這部样子奇怪的手机，是她在玉榄隔离点的仓库裡，翻找出各种电子零部件，還拆了几個小家电，自行组装出来的。
“這类药物，应该是注射的效果更快？”
“哦，我還点了一份虾籽小馄饨……来，吃個小馄饨……”
“你不会相信是真的吧？刚通網？這一看就是特效做的！”
“這個小馄饨是沒有加任何调料的，它的味道完全来自于虾籽……”
药片是淡黄色的，看起来跟普通维生素药片差不多。
片刻后，身影终于稳定下来，然而，原本正常的躯体，却一点点的化作了细密的“数字”！
周震看到，自己的整個身体，除了衣服遮盖的部分外，全部都是“数字”。
這幅画像，与她之前画的周震，风格一致，非常的抽象。
稍微介绍了两句滨海市之后，他紧接着說道，“這裡的美食承袭歷史，品种众多。”
另外，刚才在电话裡，周震听說她被拒绝前往滨海市时，语气很是平静，這說明，对方同样知道了滨海市的情况。
她刚才在接听电话前，就已经注射了這支抗【保护机制】药剂。
“易哥，你這啥特效？能不能给哥们也搞一個？我想看我那B公司大楼坍塌很久了，给你刷了火箭，给哥们爽爽呗！”
“非常鲜！”
望着這條视频，周震立刻坐正了身体。
钢筋混凝土的残骸中，他看到了几块崭新的招牌乱七八糟的插在缝隙裡：嘻嘻奶茶、艾丽商场、宜禾烧仙草……
“想要+1。”
“……去支援上路了，他再不去，上路肯定要崩，因为……”
想了想，他干脆拿出手机，开始刷视频。
视频的左下角，是一名剃着光头的胖子，他对着镜头招了招手，笑呵呵的說道：“大家好，我是吃播老易，今天我来到的是风景宜人、贵价餐厅遍地的滨海市！”
视频的發佈時間是10分钟前，点赞量、评论量、收藏量……都在疯狂暴涨。
“之所以在滨海市几千家小笼店裡，選擇了這家老字号，主要是因为老板是国家一级点心师，早年任职……回国后开设了這家店铺。”
這一次，他只看到一個疑似市中心的镜头，什么细节都沒来得及留意，视频已经被刪除。
“等等，我觉得老易不是這种人，他這也太不对劲了……该不会是‘数字病毒’吧？”
就连手机号码，也被她设法改成了原来的号码……
叮铃铃……叮铃铃……
“好了，我的蟹黄小笼包上来了，我們先来数一数，是不是真的每個小笼都有32個褶子。”
是滨海市的视频！
這條坍塌的商业街，就是之前谢琼宁要求去买东西的乌山商业街！
“這是什么特效？我怎么沒找到？”
“谁知道，但這一点也不好看……我說老易，哥们看你吃播也有几年了，你這数据說好不好，說差也不差，至于這么博出位？”
但太零碎！
听到這裡，周震皱了皱眉，但還是很快点头，這TFZ2342，既然一個小时才见效，那他得继续留在這裡，等药效起作用之后，再看情况决定，是否返回玉榄隔离点。
“九尾狐”摇了摇头，說道：“還沒有完全好，但已经能走动了。”
当然，她是幽灵小组的成员，是名战士！
過去的记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
看着“九尾狐”画的高位幽灵，周震嘴角抽了抽，一時間有点分不清楚，对方到底画的是他们当时遇到的那名幽灵成员？還是一名新型的感染者？
画完画像后，“九尾狐”又在画像旁边标注了两個字：“敌人。”
镜面清晰的映照出一道身影，却仿佛信号不好的显示器一样，急速的闪烁着。
“组织特意把它做成口服类，而且還在裡面添加了几种延缓药效的反应剂，就是为了出现副作用的时候，你能够有足够的時間，用‘方程分离手术’，把药物从身体裡面分离出来。”
“九尾狐”冷哼一声，翘起二郎腿，淡淡說道：“如果是比较稳定的药物，组织确实会做成注射类，那样见效快。”
陶南歌回過神来，立刻看向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一串乱码，看不出归属地。
不過，沒有效果！
她的记忆，仍旧停留在滨海市郊区的那座废弃学校。
“它制作出来后，還沒有足够多的样体试药，目前副作用還不能完全确定。”
紧接着，他来到镜子前，看向镜子裡的自己。
但对方怕自己忘记，所以把這部分的纸條，直接交给了他。
“据說他们家小笼包，皮薄、馅大、汤汁足……每一個小笼，都有32個褶子，每三個蟹盖，只用来制作一個小笼……蟹黄和猪肉混合在一起，既有猪肉的嫩，又有蟹黄的鲜……”【注】
就在周震描述的时候，“九尾狐”拿出一支水笔，在纸條上快速勾勒起来，她似乎在按照周震的讲解进行绘画，但纸條上出现的，却是一個奇形怪状的身影，除了是個人、穿着战甲外，跟周震說的细节，似乎沒有半点关系。
话音未落，他毫不迟疑的对着钢筋混凝土的断茬，狠狠一口咬下！
咔咔咔……
“每一粒的药效，差不多可以持续10個小时左右。”
“滨海市的前身，是……”
“我首先要尝试的，是滨海市特有的蟹黄小笼包。”
正思索间，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
只不過，目前情况很明显，滨海市的视频太多，为了救援也不能直接屏蔽一個市的信号，以至于短视频平台的工作人员，已经来不及刪除！
“在看什么？”
虽然表面上的样子有点破，但核心功能齐全，无论是打电话、接电话，還是发送加密信息，都沒有問題。
每一名幽灵成员，在入职前的训练中，都移植過海量的记忆，在不缺少零部件和工具的情况下，這种程度的手工，是绝大部分幽灵成员的基础技能。
现在绝大部分的普通人，都還不知道滨海市发生的灾难。
只不過，救援滨海市的申請，居然也沒有通過……
在那之后的记忆，也不是完全沒有。
太模糊！
而且，只有几個不完整的片段。
连续刷了十几個娱乐视频后，周震忽然刷到了一個背景有点眼熟的视频，似乎是一條坍塌的商业街，原本修建整齐、风格统一的店铺，被一股不知名的庞大力量，从当中横扫而過，将几乎所有的屋顶统统掀飞出去，打碎成渣，直接暴露出铺子的内部。
休息室。
“灰烬秩序”地下基地。
“想要+10086……”
“艹！這么一說，我也想要！”
自从上次周震给她做完手术之后，她就找不到自己原来的手机了。
似乎是受到了余波的冲击，内部的装修也残破不堪，各种货物、柜架东倒西歪，满目疮痍。
看到下一個视频自动跳出，周震顿时眉头皱得更紧。
与其說那是记忆，倒不如說是一场记不清楚细节的梦……
周震疑惑的接過四分之一的纸條，這部分写着五個字：答应一件事。
然而，周震已经躺了半個多小时了，他在精神上非常渴望好好睡一觉，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睡不着。
周震回過神来，放下手机，转头看向身侧。
“不過，這是新药，临时编号为TFZ2342。”
主播毫不吝啬力气的啃食着水泥、碎砖，很快，鲜血从他的嘴角、嘴唇渗透出来，染红了断墙。
“就是，赶紧撤掉吧，血刺呼啦的有啥好看的。把真正的小笼包跟虾籽小馄饨端上来，几年前我也吃過一回，老易這么一說，我還有点想念……”
紧接着，九尾狐又把纸條翻過来，看了眼上面的內容，說道：“伱這次救了我一回，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過来找我。”
于是，周震抬手接住袋子，看了眼裡面装的密密麻麻的药片，顿时奇怪的问道：“口服的？”
這一次，他心中一片平静，只是拿出手机，定了一個小时的倒计时，然后静静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注】上海屋有鲜商家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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