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作者:未知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站在康熙初年的扬州城中,辛寒深刻感受到這個时代扬州城的繁花似锦,富甲天下。 扬州瘦西湖畔的鸣玉坊乃青楼汇聚之所。這日正是暮春天气,华灯初上,鸣玉坊各家院子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笙歌处处,一片升平景象。 辛寒此时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一條黝黑的辫子用一條坠玉丝绳系住拖在脑后,身着罗缎长袍,手上戴着绿莹莹的翡翠扳指,折扇轻摇,身后還跟着两個跟随,一摇一摆迈着方步似是個富家公子的样子走在扬州城的大街上。 那日丁浩斩断黑铁锁链,辛寒困在了‘鸟难渡’对岸,身前是看不见底的深渊,身后又机关重重,一時間进退两难。 辛寒倒是无惧,只是短時間内肯定過不了這‘鸟难渡’了,看了看虚空戒中‘鹿鼎世界’已经沟通完毕随时可以穿越,现在他已经能稍微调整時間比例,随手吧時間比例设定成外面一日,鹿鼎世界一年。 并且把进入的時間定在了剧情开始前半年的时候,便毫不犹豫进入其中。 半年前扬州城出现了一個蒙面大盗,這蒙面盗专门在深夜动手抢劫扬州城的富商巨贾,所劫钱财不计其数。 偏偏又武艺高强,富商家中的寻常护院难是其一合之敌,让扬州的大小官员们颇为头疼。 好在如今這蒙面大盗许是赚够了钱财三個月前便消踪匿迹了,這也让扬州知府为首的官员们长吁了一口气。 不用說這蒙面盗便是辛寒,当初在‘精武世界’裡抢劫日本人,钱来的容易让他尝到了甜头,這刚进鹿鼎世界裡便打起了劫富济贫的注意。 当然那些富商巨贾是富,辛寒自己是贫,凭着一身八极拳明劲巅峰的实力,這扬州城裡能奈何他的高手還真不多,不能說沒有,至少他沒有遇上,所以辛寒可是狠狠赚了一大笔银子。 有了银子一切都好办了,辛寒花钱托人从杭州办了個身份,說是南洋归来的巨贾,在海外富甲一方,如今见大清国泰民安便动了落叶归根的念头。 大把银钱撒過去事情妥妥办了下来,人证物证都有,若有心人去查也查不出任何端倪,除非真到南洋查证,否则辛寒便是清清白白的大清子民了。 “多福,入旗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辛寒停住脚步,回過身来询问身后跟随。 一個三十多岁面色略黑的跟随赶紧上前几步回道:“小德子拖得本家一個舅舅,听說是京城王府裡的厨子,虽是远亲但有爷您的银子顶着办個汉军旗還是容易的很,毕竟這年头买官卖旗的事儿,您這也不是头一個。” 辛寒收了四個扬州城的破落户当跟随,取名多福,多寿,多德,多财,說话的這人便是多福,小德子說的是多德。 多德本来家境不错,家中娇妻端庄贤惠,膝下還有一女年仅五岁,小日子過得不错,奈何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就因为他妻子颇有姿色却惹得扬州城中一個混混眼热不已。 那混混先是假意与多德结交,然后设局让多德在赌桌上输的倾家荡产,等這时候才露出本来面目,让多德卖妻女還债。 多德走投无路,又觉得对不起妻女,便起了投河自尽的念头,却被路過的辛寒所救。 辛寒暗中下手将那混混打死,救了多德一家三口的性命,多德感恩之下,无以为报便跟了辛寒做了家仆,对辛寒忠心不二,其实辛寒收了這四個仆人都是被他所救,暗中打听也是老实人家,所以用起来也颇为放心。 多德听說辛寒想入旗,主动揽下這個任务,他有個族叔在京城一個王爷府中当厨子,虽然关系远了点,但毕竟還是亲戚,想来這件事并不难办。 多福說完见辛寒点了点头,他想了想劝道:“老爷,其实现在鳌拜和平西王都公开卖官,老爷要是想弄個出身直接花钱了事,何必要找其他门路。” 辛寒听了摇摇头:“鳌拜和吴三桂這两個路子绝对不行。”說完不置可否转身便朝着鸣玉坊而去。 多福听见辛寒否定的话一脸的诧异,鳌拜权倾朝野奴大欺主先放下不說,就是平西王吴三桂那可是拥兵自重,诸侯一样的人物,自己這個主子不知为何对着二人颇为排斥。 不過多福也就自己想想罢了,做主的是辛寒,他也知道自己是跟着瞎操心了,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辛寒有自己的想法,他原来就喜歡金大侠的小說,作为金老巅峰之作的鹿鼎记他最少看過二十遍以上。 虽然看书时都是一目十行,不求甚解,只为追求书中脍炙人口的爽感,但对于韦小宝的发迹他总结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抱大腿。 作为小說中的主角,韦小宝在朝廷是‘鹿鼎公’,在天地会是‘青木堂主’在少林是‘少林方丈的师弟’在神龙教是‘白龙使’。 可以說韦小宝所有的身份在其组织或是势力裡面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韦小宝之所以能做到這一步,除了他为人机智,够义气,够朋友,懂得审时度势,懂得变通和一定的运气之外,最主要的辛寒认为是‘抱大腿’。 如果他沒有抱上康熙這個最大的金大腿,陈近南会让他做青木堂主嗎?還会成为少林方丈的师弟嗎?還会成为神龙教的‘白龙使’嗎?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是康熙近臣,有极大地利用价值,天地会想让他做内应‘反清复明’少林寺是得罪不起康熙皇帝,神龙教是想让他凑齐八部‘四十二章经’,所以他才有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辛寒也打算走這條路,既然要抱大腿就抱個最大的,当然就是康熙,既然想抱康熙的大腿那鳌拜和吴三桂是连边都不能沾的,這两人无一不是康熙欲除之而后快的人。 一行人迈步走进‘丽春院’自有龟公麽麽迎了上来热情招呼,看辛寒仪表堂堂衣着华贵知道是主事的,只是心裡暗自猜测這是哪家的公子切莫怠慢了。 龟公鞠躬打千,那麽麽赔笑說道:“呦,公子您好久都不来了,您那几個相好的都念叨着您呐。” 辛寒听完暗骂心說:“我什么时候来過!”不過他也知道,這事院子裡的场面话,估计谁来了都是這套說辞。 不待辛寒說话,多福上前呵斥道:“胡說什么,我家公子最近才到扬州,哪裡见過你们,今天却是第一次来。” 那麽麽讪讪一笑,心中也暗骂:“怎么连個场面话都不懂。” 讪讪一笑:“公子贵人看着眼熟,认差了,勿怪,勿怪。”却是见了几人打扮不敢发作,换成衣着一般的早就叫人打了出去,想着扬州城裡哪個院子不养着一帮打手。 辛寒摆了摆手让多福退下然后說道:“你先安排個房间,我有话說。” 麽麽自是应允亲自领着辛寒几個进了一间上房又讨好似得问道:“公子爷是喜歡什么样的姑娘我這就给您叫去,要是听曲儿,您說個段子,我們這的姑娘唱曲儿,可在這扬州城裡也是数得着的。” 辛寒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往桌子上一放:“我這次来不为别的,前天我在街上让個少年撞了一下,失了祖传的玉佩,听人說那孩子叫小宝,就在你们這院子裡住着,我也不知道真假,今天来也不为别的就是看看你们那個小宝是不是撞我那個少年,你去把他叫来,不管是不是,這银子就归你了。” “這...”麽麽看着心中暗恨:“這倒霉孩子怎么不死了才好,好叫老娘心裡为难,想看在你娘面上帮你隐瞒却又舍不得這银子,拿银子吧脸面上却又不好看...” 辛寒看出麽麽的为难,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今天上门只为了寻回玉佩,既不告官也不为难谁,要是小宝不是那孩子我回头就走,要真是他拿了我的东西,我愿意出钱换回来你看可好。” 他說完又在那银票上加了一张同等数目的银票。 麽麽眼睛一亮,笑吟吟的的上前收了银票:“好說,好說我這就给您叫去,不過公子這小兔崽子精着呢,要是他做的你可别吓唬他再让他跑了,那您的玉佩可找不回来。” 辛寒笑笑:“去吧!”他看出麽麽念香火情多少有些维护之心便笑着点头应了。 不一会外面就传出麽麽的喝骂声,還有一個孩子不情不愿的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门轻轻被敲响,辛寒放下手裡的茶盏高声道:“进来吧。” 之前那個麽麽手裡拉扯着一個孩子推门而进,陪笑道:“公子,人我给你领来了,你瞧瞧是不是這個?” 那孩子进到屋裡便不做声,沉默下来,只是辛寒注意到這孩子的眼睛狡黠的在自己三人身上扫来扫去,也不知在做着什么打算。 辛寒知道這孩子便是韦小宝了,当即呵呵一笑:“不是他,怪我误听人言弄错了。” 說完又掏出两张银票都是一百两的一张递给麽麽:“辛苦妈妈了。” 那麽麽见又有银票,满脸的笑容:“那怎么好意思。”嘴上說不好意思,手上麻利的接了過来。 一旁的韦小宝虽然不识字,却见過银票,那一百的字样也认得,见辛寒递给麽麽一张羡慕的口水差点沒流出来,整個人如同着魔一样,眼睛盯着银票拔不出来了。 辛寒看了韦小宝的样子笑了笑,他可知道眼前這位可是日后抄了鳌拜府邸的存在,身上随随便便便是几十万银票,打赏都是动辄几千上万两银票的主。 “弄桌上等的酒席,我和這小哥聊几句。” 那麽麽虽然不知道辛寒要和韦小宝說些什么,但還是赔笑退了下去。 “這個给你,算是赔罪。”辛寒站起身来走到韦小宝跟前,将剩下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他手裡。 韦小宝握着银票的手微微一颤,心道:“這是哪裡来的羊牯,出手這么大方。”以往他经手最多的银子不過三五两,這一百两的银票握在手裡只觉得沉甸甸的。 辛寒将之前对麽麽的那套說辞讲了一遍只說误听人言,差点冤枉了好人。 韦小宝虽說心裡觉得辛寒就是個羊牯,但见辛寒衣着华贵却平易近人,像這样的人与自己說话温柔是平生未有的事,心裡也不免对辛寒生出好感。 “這位大哥,你给那麽麽的银子实在给多了,打赏這样的人十两八两银子便管叫她服服帖帖。” 辛寒哈哈一笑:“那好,你把银票還来,我给你换张十两的。” 韦小宝笑容一滞急忙将银票揣进怀裡:“大哥說笑了。”那样子惹得辛寒和身后多福多寿都笑出声来。 多福道:“给你你便收着,還能真让你還来不成。” 韦小宝讪笑道:“這位大哥說的是。” 辛寒拉過凳子让韦小宝坐下:“相见即是缘分,既然我误会的兄弟,只赔钱财却是不够,我請兄弟你吃酒听戏如何。” 韦小宝从来都是看人家喝花酒,哪裡想過自己也能如此,如今這贵公子也不知是不是真心居然要請自己吃酒,当即欢喜异常。 “好好,這可是大哥你說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這么好,但我只是個院子裡厮混到大的小孩子,你要想在我身上落得什么好处怕是难了。” 韦小宝欢天喜地的同时,還不忘点明自己确实沒什么可以让辛寒利用的。 多寿哼了一声道:“我家主人与人相交贵在义气相投,請你吃酒就是瞧得起你,還能占你便宜不成。” 韦小宝暗自摸着怀中的百两银票心說也是,就是把自己剁碎卖了怕也卖不出十两八两的银子,又想就算沒有那么多,五两总该有的,想了想自己也不托底到底值不值五两,不禁有些黯然想到自己出了吃喝赌博确实沒有什么优点,不禁黯然下来。 转念一想无论自己值不值五两银子,這一百两的银票却实实在在地在自己怀裡,那自己岂不是比那些值得八两十两的人要金贵嘛。 這一想复又开心起来,让辛寒三人看着他脸上一会抑郁一会欢喜,都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多福多寿甚至想道:“這孩子凭地得了许多钱财,莫不是欢喜的失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