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诡道之秘
不過余闲有一個优点,心态极好。
反正在侯府裡吃好喝好睡好,沒房贷沒车贷沒彩礼贷。
幸福指数已经打败了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99%的人。
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谨慎的活着,和威远侯府上下,躲過這波王朝高层的内卷。
教坊司谋杀案告一段落后,文官集团暂时偃旗息鼓。
皇帝那边,仿若无事发生一般,事实上他从头到尾都沒因此案怼過威远侯府,稳得一批。
各方都保持着默契,维系着這微妙的平衡状态。
大事就交给大人们去操心吧,余闲還只是個孩子。
第二天一早,他修习武道,熟悉這具身体的能力,一個字,倍爽!
年轻的体魄,结实的皮肉,坚韧的筋骨,還有帅气的脸蛋,试问谁不想拥有。
根据记忆和书籍科普,他现在属于是武道八品,武道九品中倒数第二的存在。
他一度觉得自己是少年英才,但得知他那個姐姐十二岁就武道二品了,他就emo了。
“你爹十三岁成就二品,为娘比他们差点,十五岁。”秦氏抽着烟枪,轻描淡写。
她和威远侯這么优良的基因,生出的孩子,又有优渥的成长环境、上好的药材功法加持,十几岁成就武道二品就跟玩似的。
余闲十七岁才入二品,已经属于吊车尾的水平了。
“還是你从前懒散贪玩惯了,你爹說得是,我太宠你了。”
秦氏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枪丢给丫鬟,然后甩了甩被练功服裹着的手脚,颔首道:“今天为娘就好好跟你玩玩,嘿!”
看着母亲脸上的慈爱,余闲觉得格外的治愈……
老太君在房内念经诵佛,听到孙子嘹亮高亢的呐喊,便差人询问。
下人问完回来,只道侯夫人陪小侯爷玩呢,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到了下午,余闲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隔壁的二叔家看书做摘抄。
他沒有那种過目不忘的本领,要保证閱讀的效率,就必须做笔记。
一下午,他就把八大学派体系了解個七七八八。
唯独藏书房裡找不到科普诡道体系的书籍。
诡道被大景王朝严厉封杀,看来连相关的书籍都不允许出现了。
但越是封杀,越是好奇。
于是他去问二叔,二叔递给他一個诡异的眼神。
“你怎么会想了解這個?”
“闲来无事,比较好奇。”
二叔心想這孩子怕是禁足闷坏了,沉吟了一下,起身关闭了门窗。
“开朝之后,全国上下關於诡道的书籍基本都被付之一炬了,至于原因,我不好多說,你呢也别在外面跟人提及這话题。”
“放心吧,二叔,我现在谨慎着呢。”
二叔微微点头,又酝酿了一番,正当余闲准备聆听,二叔却道:“你尤其不能跟老太君和你父亲母亲提到是二叔跟你說的這些事,你必须要答应二叔。”
這一家子到底给二叔造成了多深的心理阴影啊。
余闲郑重保证。
二叔這才跟余闲透露了一些信息。
“我們修习武道,目的是将身体打造得无懈可击,企及更高的境界。同理,儒家法家是修德,佛门道门是修心,天地会的天师地师们修的是意念,巫教则信奉自然之力。”
“经過无数先贤的试炼和总结,這几個学派修行到了极致,皆可成圣……至于诡道,也能成圣,只是方式比较特殊,本质上是炼魂之术,壮大魂魄,最终达到永恒不灭。”
余闲恍然。
简单来說,就是條條道路通罗马。
有人走路,有人骑马,有人开车,有人乘船。
而诡道,讲究的是炼魂成圣,性质颇有像是人直接飞過去!
妥妥的作弊啊!
“但此学派,从诞生之初就极具争议,炼魂之术,凶险异常,且阴毒。你试想,若是魂魄可以随意离体,并具有道行,普通人该如何抵御?”二叔的表情肃然。
“不過,据我所知,诡道刚创立的时候,初衷還是比较好的。”
二叔忽然话锋一转,“创立诡道的诡明子先生,他希望众生知道人死后還有魂魄,且魂魄能报恩抑或报仇,好让世人行事有所忌讳,止争止恶止杀,从善从良从德。但很可惜,后来的许多诡道者,不仅沒有将此道义发扬光大,反而走入歧途,造成了许多冤孽。”
余闲大概能理解天元皇帝为何要封杀诡道了。
這完全是一個可以游离于世俗法则之外的修行群体!
這就跟执刀者是劈柴切菜,還是杀人作恶一個道理。
只是,诡道的本质,使得這是一门很容易跑偏的学派。
另外說到魂魄报仇的提法,就不得不提功勋集团和天元皇帝在征伐天下的過程中带走了难以计数的人命。
如果真像诡道宣传的那样,向统治者们索命的厉鬼都可以绕大陆一圈了。
单凭這两点,就注定了诡道被封杀的命运。
“目前除了北方的那几国還允许诡道存在,我們大景国是难觅诡道者的踪迹了,但不代表沒有藏匿的,你若是发现,要立即报官。”二叔很严肃地道:“哪怕是九品的诡道者收尸人,也能造成很大的人命伤亡。”
“一個九品就這么厉害?”余闲诧异道。
二叔科普道:“收尸人本身沒多少道行,跟普通人几乎无异,而作为入诡道的第一阶段,他们需要经常和尸体打交道,以此沾染积蓄魂魄之气,你可以理解为死气。”
“受不住死气的诡道者会被淘汰,坚持下来的便可以修行血灵之术,然后找一位决心赴死者,以彼此鲜血签下契约,承诺会为赴死者收尸,待履约事毕,收尸人便有机会获得通灵的能力,进阶到八品。”
“但如果收尸人沒有履约,死者的魂魄便会怨念爆发,化成血灵,直到杀死收尸人为止。血灵虽然沒有实际的伤害性,却可以悄无声息的融入普通人的血液中,扰乱人的神志,甚至引导人去作恶。”
余闲听着听着,觉得這血灵倒像是病毒。
他還注意到了“普通人”這個字眼,追问道:“那修行者呢?”
“它上不了修士的身,哪怕是你這样的八品武者,只要阳气足够,血灵就奈何不得。”二叔道:“不過普通武者无法直接消灭血灵,甚至都无法洞察,只有你爹娘那水平的,或者佛门道门的方能应对。”
“那万一我遇到血灵该怎么办?”
“要么明哲保身,要么杀死被血灵寄生的人。”
二叔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者你也可以去学一门佛门的超度之法……不過你爹肯定不会同意,他最烦佛门道教那一套了。”
余闲心裡一动。
超度之法,他是不会。
但他可以請灯超度啊。
說到請灯,他差点忘了看今天的黄历。
【天元十九年九月初三,
宜:开渠,作灶,探病,伐木,扫舍
忌:嫁娶,祭祀,入殓,安葬,移柩】
余闲重点关注今日宜那一栏。
先排除不切实际的开渠和作灶。
侯府裡的树還是很多的,砍一棵应该沒問題。
人丁又众多,回头问问今天谁身体不舒服。
扫舍就更简单了。
“无缺,沒什么事的话,二叔要先忙了。”
二叔从书桌上拿起了笔纸,开始写写画画。
余闲凑過头看了几眼,“二叔在弄什么呢?”
“改良水车。”二叔头也不抬的道:“二叔想试着在浇灌的同时,利用水车转动,辅助松土耕犁……說了你也不懂,对了,出门时你叫下人帮我去砍一棵小树来,做模型要用。”
“好嘞!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余闲觉得二叔科普了那么多,投桃报李也是应当的,毕竟大家是伐木累嘛。
于是他出门就来到了侯府后花园裡,一番挑拣,找到了一棵叫不上名的树。
跟下人要了一把斧头,他吭哧吭哧就砍了起来,借助武道之力,沒几下就砍下来了。
【完成伐木,获得一道绿色福缘】
【可点亮一盏健康灯。功效:可择一人褪除小病,恢复健康】
又是鸡肋。
大病治不了,小病沒卵用。
到這,余闲基本看透了這個金手指。
今日宜的事项,虽然大多比较容易做到,但换来的福缘,也大多价值不大。
只能說聊胜于无吧。
而且黄历空间裡,還有两座建筑物被白雾笼罩,或许裡面藏着什么有价值的功能。
把树扛去送给二叔,余闲就跑去打听侯府裡有谁今天生病了。
天色微暮,威远侯回来了。
他照例去书房处理一些军机书函,路過后花园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精心栽种的那棵南海铁梨树不见了。
“谁干的?”威远侯抓来一個下人,眼睛瞪大犹如铜铃。
“小的看到那棵树被送去二老爷家中。”下人嚅嗫道,却不敢說是小侯爷运去的。
威远侯怒火中烧,气冲冲的去了隔壁的宅院。
推开机关房的门,威远侯就看到二弟正在埋头锯树干。
“在做什么呢?”威远侯阴着脸走进屋。
“啊?大哥。”
二叔像见了猫的老鼠,立刻放下手头活,讪笑道:“我在做模型呢,也不知道這棵树从哪砍来的,硬的很,坏了我两個锯子還锯不断。”
“自然硬,這是我花高价托人从南方移种来的铁梨树。”威远侯眯起眼,有寒芒闪动。
二叔当即一個激灵,结结巴巴道:“大、大哥,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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