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情爲何物
他把車開出很遠了,沒看見鄭瀟和帥帥前來追趕,便把汽車停在路邊。顫抖的手掏出一支香菸,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點燃。
他在倒車鏡裏看到,臉腫脹的像個饅頭,整個人都脫相了。
徐燁開始責怪自己太大意了,鑽進了警察設置好的圈套中,幸好反應及時,能夠虎口脫險。
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徐燁一計長嘆,開始爲接下來,將要面臨的嚴峻現實憂心如焚。
別看他文化程度不高,對法律還算有一定的認識。
非法闖入他人住宅,至少會受到治安處罰。
好在沒有實施犯罪,頂多能被治安拘留,如果弄到好處,可能只被罰款、訓誡。
徐燁想到這裏,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個大嘴巴,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鄭瀟要攙扶他起來時,回手打上一拳。
僅這一拳,就足以讓他吃盡苦頭。
襲警,這個罪過至少讓他進拘留所蹲上十天半個月。
這不僅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小事。這事一旦鬧大了,還可能牽連到更多的事情,可以說後患無窮。
徐燁想到王晟案發時,郝荻那審視的目光,以及在何大壯墜樓事件發生後,郝荻對那根逃生繩的敏感。
我操,一旦給他按上一個殺人未遂的罪名,那就不是拘留十天半個月的事了。
徐燁想到這裏,知道怕了。
林薇從打定主意,要留下王晟的骨肉那天起,就想到了儘快離開徐燁。
她努力過了,匆匆返回老家,跟父母住在一起,結果,被徐燁的一個恐嚇電話,嚇得連夜又返了回來。
不知道徐燁究竟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林薇回到家裏,徐燁就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每天按時上下班,回來給她煲湯,精心照料她的身體。
如果徐燁能對林薇暴躁,哪怕連打帶罵一番,林薇緊張的心,也能得到一絲安慰。她畢竟懷的是王晟的孩子,徐燁有理由向她發難。
徐燁的一反常態,讓林薇憂心忡忡。
爲此,她特意去外科,要了一把手術刀,用一個塑料管套上。下班回家,她把手術刀藏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一旦徐燁對她使壞兒,那就是他的末日到來了。
今天晚上,難得的清靜,徐燁沒有按時下班回家。
林薇給自己下了一碗麪,喫完後,又削了一個蘋果,然後躺在牀上,一邊喫蘋果,一邊聽胎教音樂,她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朦朧之中,林薇感到有人走進了房間,來到她牀邊,輕聲呼喚她的名字,她睜開眼睛,嚇得“媽呀”一聲。
徐燁臉腫脹的都認不出來了。
“你怎麼了?”林薇問道。
“喝多了,摔了一跤。”徐燁目光平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坐在牀邊,拿過林薇的一隻手撫摸着。
這是少有的現象,徐燁每次喝醉酒回來,基本上倒頭便睡。不管睡到什麼時候,他一覺醒來,摟過林薇就要F泄。
被林薇拒絕自然不在話下。
兩人要麼舌戰脣槍一番爭吵,要麼徐燁口出不遜幾句辱罵,最終不歡而散。
林薇寧願出錢,供徐燁出去尋歡作樂,也不肯讓徐燁動她一手指頭。
徐燁的身上隱隱有一股酒味。
林薇意識到,這傢伙又飢渴難耐,要對她欲行不軌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呀。”她慢慢抽出自己的手,坐起來,以關心徐燁爲藉口,假裝去給他倒杯水,或者拿醫藥箱,幫徐燁擦拭傷口,從而躲避徐燁,隨時可能對她的侵佔。
林薇穿鞋下地,剛要走開,被徐燁從後面摟住。
“你要幹什麼?”林薇緊張的幾乎要叫出聲來。
徐燁沒有回答,他閉上眼睛,深深吸吮着林薇的體香,手慢慢的撫摸她的R房。
這是一個危險信號,林薇感到了恐慌。
“別這樣。”她顫抖的聲音,發出微弱的乞求。
林薇以爲徐燁今晚不會回來了,她把手術刀留在衛生間洗漱臺上。
這會兒,她擔心徐燁要霸王硬上弓,讓她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徐燁不理睬林薇的乞求,他依舊這麼撫摸着,陶醉着。
“我給你倒杯水喝。”林薇改變了打法,以關心的角度,要脫離徐燁的懷抱。
“別動。”徐燁發出一聲號令,林薇在他的懷裏不敢掙扎,怕傷到孩子。
徐燁也是掌握了林薇這一弱項,才如此肆無忌憚。
“你臉受傷了,不能做這事。”林薇渾身戰慄着,試着要掙脫開徐燁,她竟然如願了。
徐燁穩穩站在那裏,目光冷冷地看着林薇說:“給我點錢吧。”
林薇如釋重負,拿出錢包,從裏面抽出幾張百元鈔票,遞給徐燁說:“最好控制些,外傷做那事,很容易落疤的。”
徐燁沒接這幾百塊錢,臉依舊冷冷地說:“不夠。”
林薇猶豫一下,索性掏空錢包裏所有的鈔票,都遞給徐燁說:“我就這麼多了。”
“我需要一百萬。”徐燁給林薇出了一個大難題,並解釋說:“我馬上要出一趟遠門,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我沒有那麼多。”林薇在不知道徐燁的真正動機前,不敢輕易說不字。
“你可以出去借。”徐燁給林薇提了一個建議。
“就現在?”林薇快步走向衛生間,她要去拿那把手術刀。
徐燁今晚情緒反常,林薇感到害怕了。
就在林薇走進衛生間,要關上房門時,徐燁緊隨其後,亮出了手裏的手術刀說:“你要拿這個吧。”
郝荻確認鄭瀟被徐燁打上一拳無大礙,又要打發二人回家去休息了。
帥帥打斷她的話說:“隊長,你應該回家去,丁哥還在等你。”
這句話太敏感了。
鄭瀟想到了徐燁沒來之前,他和帥帥的話題。
郝荻愣了一下,她心裏的那股憤怒,又在癢癢的,攪擾着她的忍耐。
她瞥了一眼帥帥,沒有嫌帥帥多嘴的意思,只是對帥帥的提議,做出一個反應而已。
“我和鄭瀟留下來陪何大壯。”帥帥做出了正面解釋。
在帥帥的思想意識中,郝荻和丁鬆不可能,也不應該分手,他這是無意中的一句心裏話。
“好吧。”郝荻的反應,出乎鄭瀟和帥帥的預料。
郝荻臨上車前,鄭瀟問她:“徐燁這事怎麼辦?”
“先別急,他現在不知道躲哪去了。”郝荻笑在臉上說:“過幾天,再去拿他。”
郝荻開車走了,鄭瀟和帥帥回到何大壯家,看到了何大壯少有的一張笑臉。
“你倆餓嗎,廚房有方便麪。”何大壯竟然爬起來,要給他倆下方便麪喫。
郝荻住在何大壯家,對他來說,已然變成一個沉重的負擔了。
倒不是他怕一不留神,翻身碰到郝荻,被郝荻誤解,招來一頓拳腳,而是他事後沒法兒向丁鬆交代。
別看何大壯長了一身的反骨,動輒就跟丁鬆擡槓,跟郝荻叫板,當事情真的出現在他眼前時,他首先想到的是迴避。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郝荻和丁鬆現在所處的關係,不可能說分手就分手。
即使郝荻犯起驢脾氣,爲了丁鬆那場醉酒,咬牙跺腳的非要分手,他也不願充當替罪羊角色。
畢竟大家同學一場,不管丁鬆當年的做法多麼不仗義,面對既成事實,何大壯只能成人之美,不能趁人之危。
這是其一。
再者說,郝荻對何大壯的排斥力,已經滲透進兩人交往的每一個角落,今晚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她見何大壯死裏逃生,激動地流下了眼淚,還親手給他下了一碗麪。
何大壯真的感動了,他心熱呼呼的,敏感神經也在蠢蠢欲動。
何大壯好心邀請郝荻上牀睡覺,郝荻那一拳,徹底打消了何大壯的所有非分之想。
他清醒地意識到,他和郝荻之間,感情是有的,但絕非異性間的情慾,而是沒有任何奢求的,純粹的情同手足般的友情,用現在最時髦的話說,就是TM的閨蜜。
靠!
郝荻爲了保護他,敢去跟歹徒拼命,他再想着男女之間那點事,那還算人嗎!
郝荻持槍衝出何家後,也就幾分鐘的時間,何大壯流下了眼淚,做出了最後的選擇,他這輩子跟郝荻就是鐵哥們了。
聽說郝荻開車回家了,何大壯笑的是那麼的自然。
帥帥和鄭瀟,爲郝荻的情史,討論一晚上了,也真餓了。
趁鄭瀟在廚房下方便麪,帥帥嬉笑着問何大壯說:“你跟咱隊長到底乍回事呀?”
這句話若在以前,何大壯聽了,肯定要跟帥帥裝腔作勢一頓嘚不嘚,越讓帥帥聽着糊塗越好。
今晚則不同,何大壯危難之時,給自己和郝荻的關係做出了明確定位,他坦然回答帥帥說:“知道什麼叫閨蜜嗎?”
帥帥搖頭。
“就是男女躺在一張牀上,都不會有非分之想的那種關係。”何大壯的解答,大有一種超凡脫俗,寄情純真,友誼萬歲的慷慨激昂。
帥帥聽了,心裏忍不住罵上一句:跟我裝什麼犢子。嘴上卻脫口而出說:“你沒病吧。”
帥帥一句回懟,比罵何大壯操TM還具有侮辱性。
何大壯一下子漲紅了臉,憋悶幾下,脫口說:“大人的事,你一個小B崽子懂個屁。”
原本友好和諧的氛圍,就這樣充滿了火藥味。
幸好鄭瀟這會兒端了兩碗麪進來,帥帥和何大壯的紛爭,才被迫偃旗息鼓。
帥帥真替郝荻擔心,怕她一時氣惱,一腳踩在牛糞上。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何大壯還在睡夢中,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電話是林薇打來的,她聽見何大壯的聲音,便急不可耐的說:“大壯,你傷的怎樣,我要去看你,有話當面說。”
在這敏感時刻,林薇作爲敏感人物,突然打來電話,鄭瀟和帥帥聽了,首先想到了徐燁。
他昨晚攤事了,今兒一大早,就打發媳婦來找何大壯,肯定是來擺事的。
“對不起,我現在不方便。”何大壯沒經過帥帥和鄭瀟的同意,斷然回絕了林薇。
“你幾個意思?”帥帥昨晚跟何大壯窩了一肚子火兒,他這會兒要爆發了。
“你知不知道,昨晚徐燁爲啥來。”鄭瀟沒有帥帥那麼直白,但他對何大壯的反應,也是相當不滿意。
鄭瀟不能憑主觀臆斷,說徐燁昨晚來者不善,但至少不能放棄一個擒獲徐燁的機會。
沒錯,徐燁這次在劫難逃。
何大壯對帥帥和鄭瀟的反應,木然沒有反應,只是淡淡說:“你倆趕緊躲出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帥帥和鄭瀟被何大壯的話,搞得暈頭漲腦。
穩妥起見,兩人還是躲到外面的車上去了。
帥帥和鄭瀟離開何大壯家,不到五分鐘,一輛出租車便停靠在何大壯家院門口。
林薇下了出租車,拎上大包小裹的東西,先四下看了看,又仔細端詳一番,被徐燁昨晚踩碎的院門,徑直走進何大壯家。
帥帥舉着手機,跟蹤拍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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