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桃花厄運
帥帥開的是家用轎車,哪能跟徐燁開的賓利較量速度。
好在帥帥和鄭瀟不着急,他們明知道徐燁開車前往的目的地,就是鴻潤集團的私家會館。便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徐燁的心情並不輕鬆。
他剛跟郝荻通過電話,就被帥帥和鄭瀟跟蹤了,郝荻的話顯然就是個騙局。
徐燁雖然是個粗人,看問題還是蠻細緻的。
就因爲他在金鼎大廈地下車庫門口,摟住何大壯走進金鼎大廈,才引來郝荻的那個電話,人家以爲他要綁架何大壯。
靠!
徐燁真是有話說不出,有嘴難分辨,當時他真把何大壯當保護神了。
他初中畢業不久,受聘給賈政道當司機,一路風風雨雨走過近二十年。
給私企老闆當司機,那就是老闆的全能助理,小到日常的喫喝拉屎睡,大到做保鏢,當替死鬼,只要老闆有情況,他玩了命的往上衝。
他得到了賈政道的賞識,整天好喫好喝好享受,最後一摸兜,比臉都乾淨。
他小錢不斷,大錢經常見,輪到自己名下,每月就幾千塊錢工資而已。
偶爾頭腦活泛一下,給公司臨時採購物資,他舍下臉皮,跟對方要些回扣,基本上屬於三瓜兩棗的,沒幾天就花光了。
他從賈政道這裏得到的最大實惠,就是把林薇娶到手了,還買一贈一,戴了一頂綠帽子。
這次賈政道的慷慨,讓他預感到危機即將到來。
他不懂法律,知道賈政道要找個替死鬼,看在那張支票的面子上,他豁出去了。
自己畢竟跟了賈政道幾十年,對賈政道的脾氣秉性,多少也有所瞭解。
當賈政道讓他寫遺書時,他就知道,好日子要過到頭了。
看來人算不如天算。
他折騰了一大圈,身後招來了警察,要想脫身,只能往賈政道身邊湊。
賈政道最不希望徐燁被警察帶走,他肯定豁出一切也要保住徐燁。
徐燁一路駕車,想到要靠賈政道幫助脫身,他的腦子裏就亂了。
正所謂往事歷歷在目,歲月這把小彎刀,開始在他心裏,左一刀,右一刀的劃開了,那真是刀刀見血,痛徹心扉。
司機開車走神兒,結果可想而知。
徐燁見帥帥遲遲沒追上來,他也把車速降了下來。
這時,迎面有一臺農用三輪車,在路正中橫衝過來。
徐燁開的是價值幾百萬的豪車,他下意識地打了一把輪,踩了一腳剎車,純屬安全避讓。
結果發現,剎車突然失靈,徐燁再想回輪,爲時已晚,汽車“噌”地一下,竄出山間公路,衝向半山坡。
汽車接連幾個翻轉,徐燁先是頭暈目眩,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等他甦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牀上,脖子被打上了牽引,全身的骨頭,都跟散了架子似的,根本動不了了。
郝荻從金鼎大廈,直接趕到醫院重症監護室,她坐在徐燁身邊,見徐燁睜開了眼睛,低聲問道:“跟閻王爺怎麼商量的,他老人家爲啥放你回來。”
徐燁的嘴努了努,先大發慈悲,詢問大狼狗的傷情。
“它脖子被車玻璃劃出一個大口子,到了醫院,就失血過多死了。”郝荻被徐燁十足的奴性逗笑了,自己傷成這樣,還有心思過問狗的安危。她問徐燁說:“想知道你爲啥跑醫院來的嗎?”
“不就是酒後襲警嗎,多大個罪呀。”徐燁說話有氣無力,還不忘爲自己辯解說:“你至於派人一路追趕嗎?”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只要你能把事情說清楚就行。”郝荻笑在臉上,開始給徐燁設套說:“你這場車禍是人爲的。”
徐燁對郝荻的話很敏感,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司機,知道剎車失靈是什麼狀態。
“有人在你的剎車油管上,做了手腳,所以你才……”郝荻一臉的幸災樂禍說:“懂嗎?”
“肯定是何大壯乾的。”徐燁不假思索,一口咬定,害他的人,就是何大壯。
何大壯在林薇面前,要把自己裝的儘量完美一些。
聽到林微要繼續留下來,他微微一笑,問道:“爲什麼呀?”
林薇瞬間漲紅了臉。
稍許,她含情脈脈地說:“你是好人,我這個時候,需要你的照顧。”
說何大壯撒謊是看家本領,張嘴就來。林薇哄人的功底,在何大壯麪前,一點也不遜色。
何大壯沒想到,林薇說話這麼勾魂兒。一句話,就讓他渾身“嗖嗖”開始放電。
他既然已經扮成正人君子了,就必須要把這個角色,演繹到極致。
“徐燁受重傷住院了,你在這個時候,應該在他身邊。”何大壯這番話,裝B的成份佔一半,還有另一半,就是他剛上任的物業經理。
當領導了,當然要有領導的格局。
“你想我死呀!”林薇真沒把何大壯當外人,她發脾氣那是張嘴就來。
“此話怎講?”何大壯文縐縐一句話,引來林微在他臉上,狠狠掐了一把說:“說你傻,你還真缺心眼了。徐燁就是被人設計的,我再去了,說不定……”
林薇直到這時,才發覺失言了。
她清了清嗓子,見何大壯站在那,笑吟吟地看着她,她心裏又氣又喜。
她氣的是,何大壯整個就是一大男孩。他雖然在報社,當了那麼多年的記者,對社會上的事,不能說一竅不通,至少還很呆萌。說白了,就是SB。
她喜的是,在她這種狀況下,能得到何大壯的關照,少卻了她很多憂慮。
何大壯並沒像林薇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聽清楚了林薇話有所指,也發現林薇發覺失言後的窘迫,他裝傻充愣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他活該。”
嘿,何大壯這句說明,帶有十足的妒火,真讓林薇失去了警惕。
何大壯口口聲聲說,在單位喫過晚飯了,目的想引出,他已經是物業經理這個話題。
林薇一個話題過來,讓他有了新發現。可那不爭氣的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叫上了。
“大壯,你到底喫沒喫晚飯。”別看林薇比何大壯大了整十歲,在這孤男寡女獨處的環境裏,她的撒嬌賣萌,還是蠻有殺傷力的。
“吃了一點。”何大壯實話實說,又不由自主的開始煽情說:“一想到你還在家裏捱餓,就急着回來了。”
“家裏還有方便麪,我給你下盤方便麪,再渦個雞蛋。”林薇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家庭主婦,她不容何大壯再推辭,執意去給他下面。
何大壯坐在牀上,心裏說不出有多麼的燦爛。
難怪王晟跟林薇愛的死去活來。
這樣風情萬種的女人,又是個乾淨立正的勤快人,誰遇上都得乖乖受降。
難道這就是命,何大壯剛當上金鼎大廈物業經理,命運的羅盤,把林薇轉到他面前了。
看來林薇天生就是物業經理的老婆。
何大壯胡思亂想這會兒,林薇已經煮好了方便麪。
她把麪碗端進屋裏,放在書桌上說:“快趁熱喫吧。”
“謝了。”何大壯也是真餓了,他操起筷子便喫,那喫相沒比林薇好哪去。
他喫的正香,林微突然問他說:“王晟真死了嗎?”
何大壯一驚,險些被面燙着。扭頭看,林薇十分認真地看着他。
“你咋這麼想。”何大壯好生納悶。
有道是一孕傻三年,林薇是大齡孕婦,估計從現在起,智商這一塊,肯定是硬傷了。
林薇話說的很認真,她甚至沒心思考慮何大壯的反應。
她說:“你跟王晟是好朋友,聽說王晟死了,還很悲痛。”
“沒錯,當時我腿都軟了。”何大壯也是實話實說。
“王晟他媽好像……”林薇在選擇自己的用詞。
她憋悶了好一會兒說:“我從她眼睛裏,沒看見一點悲傷。相反的……難道是我錯怪她了。”
林薇貌似自言自語,又希望何大壯能幫她做一下分析。
何大壯受林薇的話所啓發,似乎也覺得索伊的表現不正常。
一般情況下,痛失愛子的母親,見到王晟的好朋友何大壯,第一反應便是觸景生情,流淚自然不在話下。最主要的,她必須要跟何大壯,提到王晟之死。
而索伊卻刻意迴避談論這個話題。
這是何大壯與索伊見面後,首先發現的不正常現象。
索伊爲什麼當上了金鼎大廈物業公司法人,而且還那麼正規的,讓律師正式宣佈這個變更。
這是誰的決定,爲什麼徐燁事先毫不知情。
何大壯嘴欠,屬於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酥油那種人,但他在林薇面前,學會了矜持。
他連當上物業經理這麼大的事,都決定不告訴林薇了。
“有個事,可能我不該問。”何大壯狡猾起來,渾身也抹滿了潤滑油,讓人摸不着頭腦。他說:“你真打算跟徐燁徹底分手了。”
林薇不說話,她歪着頭看何大壯說:“如果我是你老婆,我現在這種狀態,你還能要我嗎?”
何大壯眼睛眨了眨說:“你不是我老婆,我不知道。”
林薇莞爾一笑,不再說話了。
何大壯一下子大腦短路了,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樣表達了。
徐燁這場車禍,毫無疑問是被人設計陷害的,誰這麼恨他,非要置他於死地。
林薇聽說徐燁被人設計了,爲什麼執意要留下來,她怕啥?
這兩個敏感話題,何大壯輕易不敢問林薇。她即使知道內幕,暫時也不會告訴他。
怎樣才能從林薇嘴裏,掏出這些信息呢?
何大壯邊吃麪,邊琢磨。
傳來了一陣砸門聲。
“何大壯,開門!”郝荻的聲音,聽着就帶有濃濃的憤怒。
何大壯站起身,先看了一眼林薇。
林薇原本就坐在牀邊,這會兒,她把鞋一脫,身子往裏擰了幾下,拽過何大壯從家裏取來的毛毯,從頭到腳蓋個嚴實。
何大壯不禁一笑,這個傻丫頭,真夠天真的。
何大壯打開房門,見郝荻緊繃着面孔,他感覺苗頭不對了。
站在郝荻身後的帥帥和鄭瀟,同樣嚴肅,何大壯不解道:“又出啥事了?”
郝荻撥開何大壯,走進屋裏,先驚奇的四下打量着。
心裏話,這是何大壯的家嗎,環境簡直天地之差,我不會走錯門了吧。
郝荻看到牀上躺着一個人,心裏這股火,就開始往上頂了。
她一把拽過毛毯,林薇看見她,居然沒打聲招呼,只是平淡地看着她。
嘿,這都哪跟哪呀,何大壯的狗窩,啥時候有女主人了。
何大壯有些尷尬,要打個圓場說:“你們應該認識。”
郝荻被何大壯的聲音所吸引,她轉過身,面對何大壯說:“大壯,這是我的證件。”
郝荻掏出證件,在何大壯麪前亮了一下說:“我們懷疑,你跟今天發生的一起車禍有關聯。”
“就是徐燁那場車禍呀。”何大壯不知道郝荻是什麼意思,他一本正經的對付說:“關我屁事。”
“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郝荻話音未落,站在何大壯身後的帥帥,把一隻手銬,銬在何大壯的手腕上。
“哎,你們這是……”何大壯剛要掙扎,被鄭瀟叨住另一隻胳膊,稍一用力,便把他的手腕遞給帥帥。
帥帥“咔吧”一聲,把何大壯拷個結結實實。
“郝荻,你TM啥意思呀。”何大壯急了。
郝荻根本不理睬他,徑直走了出去。
此時的何大壯,才真真正正體會到,什麼叫警察靠的住,母豬能上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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