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隐私背后
“你为啥不满足她。”何大壮這個問題,听起来问的很傻。
他在王晟的日记裡,已经知道田一雄回国的理由,又通過田一雄的讲述,知道索伊下嫁给田一雄的目的,就是拿他当跳板,实现出国定居梦。
但他還是要问田一雄這個問題。
何大壮突然产生一個灵感,他需要知道索伊和田一雄更多的過往,来驗證這個设想。
他已经认定,田一雄或者是田宇,拿走了王晟的這笔钱。他要知道,王晟的死,是否与這笔钱有关系。
王晟对田宇不设防,向田宇展示了自己的经济实力,以此安抚田宇,安心去国外治病。
田宇出于对同胞兄弟的羡慕,可能有意无意的,向田一雄流露出王晟的财力,让田一雄见财起意,对王晟痛下杀手。
這個想法一经产生,何大壮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他顺着這個思路,展开了想象的翅膀,尽情发挥起来。
假如田一雄知道,田宇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会有怎样的想法。
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无法面对的残酷现实。
索伊在孩子出生后不久,便与田一雄办理了离婚手续,却将田宇留在田一雄身边。一個单身男人,把仅仅几個月大的婴儿抚养成人,需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精力和财力。
有一点可以肯定,当时田一雄不会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否则他绝对不会傻到,替别的男人抚养這個孩子。
田宇病发,需要直系亲属,为其提供造血干细胞,第一人选当然就是田一雄。
正是田宇這场病,才让田一雄知道,他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竟然跟自己沒有血缘关系。
坦率地說,田一雄的做法值得称赞。
他费尽心机为田宇治病,最后不得已才找到王晟,甚至還要买房子,给田宇治病。不仅王晟为此感动了,何大壮也为田一雄竖起了大拇指。
然而,当国外传来消息,田宇已经回天无数了,田一雄应该为自己的后半生,做些打算了。
他为了田宇,已经人财两空了,而且還沒有一份固定的收入。
眼下他体力還可以,能够自食其力,一旦他到了走不动爬不动的时候,万一再得上一场病,他拿什么来维持生存。
虽然王晟做過表示,要替田宇给田一雄养老送终,可那只是一句說词而已。
田一雄对索伊的为人了如指掌,即使有一天,王晟能兑现自己的承诺,在索伊這裡,也将困难重重。
田宇是索伊的亲生儿子,索伊都把他当成累赘,要极力与其撇清关系,何况田一雄了。
俗话說:妻有私情,恨夫入骨,妻要再婚,弃子出门。
這就是索伊的真实写照,田一雄怎能安心把自己的下半生,全部交给王晟来照顾。
田宇的病情驗證了一個道理,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沒有钱的生活,那是万万不能的。
這就是何大壮给田一雄总结出来的犯罪动机。
他還想接茬发挥下去,设计田一雄是如何杀害王晟的,被田一雄的提议打断了。
“午饭時間到了,留下来吃顿便饭吧。”田一雄的态度十分诚恳,何大壮假意推让一下,便欣然同意了。
田一雄送给何大壮的现金,就摆在他们面前。
何大壮囊中羞涩,甚至连吃饭都快要成問題了,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這笔馈赠。
从道义上讲,他不能趁火打劫。涉及到法律范畴,這是地道的敲诈。
吃饭就另当别论了。
何大壮是個标准的吃货。他当记者十年,也吃惯了百家饭。又赶上他兜比脸都干净的时候,连徐烨的鸿门宴,都能把他灌醉,何况田一雄的邀约了。
“您当初为啥不给田宇提供造血干细胞。”
我們只能把何大壮這句话,视为他被饿懵了,开启了胡言乱语模式。否则,但凡理智健全的人,也不会在這個时候,问出這种唐突的問題。
哪怕只为了蹭一顿饭,也需要给人家留下一個好印象。
田一雄拿上自行车钥匙,正准备出门去买菜,听到何大壮的话,他愣了一下說:“如果他是我亲儿子,我都能把肾换给他。”
田一雄說完,骑上自行车走了。
何大壮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田一雄为何大壮准备了四道菜:白水煮猪头肉、毛蚶,凉拌菜,瓜片炒鸡蛋。
一顿标准的东北家常菜,他沒征得何大壮的同意,還买了一瓶白酒,两瓶啤酒。
两人在店铺裡支上一個小方桌,田一雄给何大壮倒了满满一大杯白酒。他特意說明,自己不常吃猪肉,让何大壮尽量多吃猪头肉。
猪头肉蘸蒜酱配辣根,何大壮吃上一口,就酒兴大增,张罗着让田一雄也喝白酒。
“我平时连啤酒都很少喝。”田一雄先替自己找好借口,他频频举杯,一杯啤酒缓缓而下,摆明了让何大壮尽兴。
何大壮刚刚经历了徐烨的鸿门宴,起初心裡小有戒备,希望能通過這顿饭,进一步开释他对田一雄的怀疑,结果,田一雄主动提到与田宇的非亲生关系,一下子把何大壮感动了。
“我和索伊结婚不到一個月,就因为出国定居的事闹僵了。”田一雄主动接续這個话题。
他在临去买菜前,给何大壮留下一個悬念,說田宇不是他亲生儿子。端杯在手后,他再爆猛料說:“从那时候开始,咱俩分居了三年。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怀孕了,咱们才……”
這個消息再次出乎何大壮的预料。
“问句不该问的话。”何大壮也是小酒下肚,脑袋发晕,产生了爱谁谁的狂妄,问道:“您知道田宇的亲生父亲是谁嗎?”
“我当然知道。”田一雄回答得非常肯定。
“谁?”何大壮追问道。
“這個你最好去问索伊。”田一雄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何大壮只喝了一杯白酒,又被田一雄硬劝下去一瓶啤酒。
他沒吃早饭,又空腹喝酒,走出田一雄家店铺外,便感觉晕晕乎乎的。
沒過多长時間,他就感到肚子钻心般痛疼,先是一顿呕吐,继而又跑肚拉稀。
“你凭啥怀疑被下毒了。”郝荻问到一個关键环节。
“那盘猪头肉都被我吃掉了。”何大壮捂着肚子,龇牙咧嘴說:“田一雄一口也沒吃,我给他夹了一块猪头肉,他非常紧张的放在一边了。”
“他为啥要害你。”郝荻怀疑何大壮沒說实话。
“我知道的太多了。”何大壮弓下腰去,捂着肚子一個劲哎哟起来。
郝荻起身出去,吩咐帅帅和郑潇,去找何大壮的主治医生,了解一下何大壮的病情
她返回病房,追问何大壮究竟跟田一雄都說了什么时,帅帅发来微信:队长,医生也怀疑何大壮是食物中毒。
徐烨离家出走,躲避警察抓捕,林薇难得的清静。
她一大早赶到医院,先给自己热好一袋牛奶,然后拿出糕点,坐在那边吃边喝。
這时,传来敲门声。
“請进。”林薇话音未落,王梅推门进来。
“請问……真是你呀。”王梅看见林薇,顿时面露不悦。
林薇看见王梅,也十分的扫兴。
她们在王晟办公室楼梯口相遇過,彼此留下了不友好的印象。
“你找谁?”林薇先要问明王梅的身份。
“我是王晟的大姐王梅。”王梅阴冷着脸,来到林薇近前。
“你好,大姐。”林薇出于礼貌,起身相迎說:“您請坐。”
王梅再次上下打量一下林薇,坐到沙发上說:“你应该认识我,咱们在王晟的办公室见過。”
這是一個很不友好的开场。
林薇脸微微泛起红润,她拿過一瓶矿泉水,递给王梅。
王梅沒接矿泉水,依旧一副审视的目光看林薇。
“你找我有事嗎?”林薇问道。
“我不是来找你的。”王梅沒有废话,直接表明来意說:“我来找王晟的母亲索伊。”
林微低头不语,她沒听清楚,王梅這不着边际的理由,不便作出回答。
“索伊失踪了。”王梅根本不在乎林薇的反应,她接着說:“在你去家裡找她的第二天,我說的沒错吧。”
林薇早就从王晟那裡,知道王梅与索伊的关系,王晟形容她俩是水火不相容。
“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林薇见王梅来者不善,也不想跟她多說什么。
“听說你怀孕了。”王梅直勾勾盯着林薇的肚子說:“你丈夫叫徐烨,在金鼎大厦当物业经理,我說的沒错吧。”
“你想跟我說什么。”林薇失去了耐性,她觉得沒必要再跟王梅多說什么,必须赶紧把她打发走。
“我怀疑索伊跟你在一起。”王梅的目光,在林薇的办公室,四下搜寻一番說:“你最好把他交出来,不然,对大家都沒有好处。”
面对王梅一见面,就表现出的赤裸裸挑衅行为,林薇十分反感。她說:“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你想過沒有,一旦你丈夫徐烨,知道你怀了王晟的孩子,结果会是怎样。”王梅的话,让林微默默地愤怒了。
“那你還等什么,找他說去呀。”林薇打开房门,对王梅說:“你請回吧。”
王梅用了一宿時間,反复寻找索伊可能的去向。她忽然想起父亲发病前,索伊曾经說過的话,以为终于找到了索伊离家出走的理由。
林薇怀上了王晟的孩子,让索伊看到了新的希望,于是,她离开家,来跟林薇在一起。
“你敢往外哄我。”王梅急了,她站起身,有心冲過来,打林薇一记耳光,给她一個下马威。先让她知道怕,然后乖乖地交出索伊。
王梅听說林薇和王晟的关系那天起,就沒对林薇有一丝好感。
再加上他们在王晟办公室楼梯口的意外遭遇,导致她要采取過激行为,从而达到让索伊尽快回家的目的。
就在王梅要实施這一混蛋计划时,林薇的手机响了。
林薇接听电话說:“你好,哪位?”
“你马上来见我。”电话裡传来索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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