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桃色警报
她打开后车门,见王仁维坐在那裡睡着了。
她轻轻推了一下父亲說:“爸,到家了。”
王仁维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家门,他挪动一下身子,先侧耳听了听說:“怎么沒听见虎子叫呀。”
“虎子被索伊带走了。”王梅說着,搀扶父亲下了汽车,又急忙去开大门。
王仁维环顾四周熟悉的景象,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他在用吐纳方式,缓解内心的郁闷。
三個女儿,都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们从懂事那天起,每次见到父亲,都笑脸相迎,先亲切地叫上一声爸爸。
這种见面方式,已然成了一個必不可少的习惯,延续了几十年。
一场突发疾病,彻底改变了几個女儿对父亲的热情。她们每次在病房出现,都不经意间皱起眉头,而且還沒事找事,得机会就溜掉了。
近些年来,王仁维得過几场病,每次都有索伊在身旁侍候,女儿们对他的病情,都是忧心忡忡,生怕出现意外。
甚至有时,還因为索伊侍候父亲不经心,对她挑三拣四的。
如今索伊走了,侍候父亲的担子,落到她们肩上了,她们感觉到了压力,也想到了逃避。
都說久病床前无孝子,王仁维偶尔得了一场病,就把女儿们的心思看清了,看透了,他能不郁闷嗎?
王仁维走到大门口的信箱前,伸手进去掏了一下,沒掏到报纸,掏出一個牛皮纸信封。
“這是谁来的信。”王仁维沒戴眼镜,他密缝起眼睛看信封。
王梅走過来,从父亲手裡接過信封,看了一眼,不屑道:“公函。走吧,咱进屋去。”
“哪来的公函。”王仁维认真起来,站在那执意要看這封信。
王梅无奈,撕开信封,从裡面拿出一张开庭通知书,对父亲說:“索伊去法院,起诉跟您离婚了。”
“這是何苦呢。”王仁维自嘲的一笑說:“在一起過了几十年,最后還要闹到法院去。”
“人家非要這么做,咱有啥办法呀。”王梅搀扶王仁维走进院子,回手关好院门說:“她不嫌丢人,咱怕啥呀。”
“约個時間,我要跟她见一面。”王仁维貌似轻松,心情十分沉重說:“毕竟夫妻一场,问她有什么需要,我尽量满足就是了。”
“爸,人家就是不想跟你過了,沒别的要求。”王梅提醒父亲,不要再心存幻想了。
“我說的是,分手后她有什么需要,我要尽量满足她。”王仁维更正了王梅的错误理解。
“为啥呀?”王梅非常气愤道:“咱们帮她养了三十年的儿子,我們不欠她的,她欠我們的太多了。”
“如果你们姐三,能对索伊有一個最起码的尊重,我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种地步。”王仁维第一次在王梅面前,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她就是一個大骗子。”王梅拔高了嗓门說:“带一個野种,来欺骗您,而且一骗就是三十年。”
“胡說。”王仁维甩开王梅說:“不管到什么时候,晟儿都是我的亲儿子。”
“得,您又开始糊涂了。”王梅一脸的无奈,搀扶父亲回到家裡。
索伊和何大壮在1017房间裡,聊了好一会儿。
何大壮装傻充愣的功底,在索伊面前尽情展露,索伊对何大壮深信不疑。
她告诉何大壮一個秘密,金鼎大厦物业公司,从成立之初,法人就是王晟。如今王晟死了,她理所应当成为法人。
临近中午了,索伊要留何大壮在家裡吃顿便饭,何大壮拒绝了,理由是物业公司有免費午餐。
索伊也不强求,她送何大壮到房门口說:“阿姨年纪大了,精神头不足了,今后物业公司的事,全交给你打理了。”
“我一定不辜负阿姨的信任。”何大壮向索伊作出郑重表示。他顿时有了责任在身,责无旁贷的使命感。
何大壮告别索伊,走向电梯,无意中听到有人吹口哨声。
他循声望去,李秀娥从1018房间探出头,正神秘兮兮朝他招手。
李秀娥穿了一個吊带睡裙,骨感十足的肩膀下,若隐若现出一股神秘力量。
何大壮微微一笑,迈着四方步,走到李秀娥近前,问道:“有事呀。”
李秀娥不做回答,一双大眼睛,贼一样瞄着1017房间。她打开房门,闪身示意何大壮,有话屋裡說。
何大壮犹豫一下,李秀娥一脸的焦急,生怕被索伊撞上,她竟然一把叨住何大壮的制服,把他拽进屋裡,然后关紧房门,娇嗔地对何大壮說:“我又不能吃了你,怕啥呀。”
“我在巡视。”何大壮很注意自己的用词,巡视代表了他的身份。
“你跟隔壁那阿姨,什么关系。”李秀娥一双专往肉裡盯的大眼睛,神秘兮兮看着何大壮。
“她家电灯坏了,我帮她……”何大壮喜歡撒谎的特长,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随意表现出来。
“别逗了你。”李秀娥伏在何大壮耳边低语道:“有啥不好意思的,這年头,别管干什么,能挣着钱就是硬道理。”
何大壮被李秀娥不着边际的话,說的有些晕头转向。他做好了马上离开的准备說:“我听不懂你在說什么。”
李秀娥笑了。
何大壮看了更是莫名其妙,问道:“你笑什么?”
“咱交個朋友,你需要我做啥,尽管說。”李秀娥拦在门口,沒有给何大壮让路的意思。并含情脉脉地說:“你当物业经理的,也得对我多加关照才是。”
何大壮猛地晃了一下脑袋,被李秀娥的媚眼电着了。
“我還有事,咱回头见。”何大壮要强行打开房门,快速离开。
他担心這個类似垃圾场的房间裡,可能设有陷阱。
李秀娥身子靠在门板上,根本沒有给何大壮让路的意思,她“咯咯”笑着說:“怕我了。”
“不是,我……”何大壮不敢正眼看李秀娥,怕一不留神惹出麻烦,耽误了他的大事。
他“咯吱、咯吱”挠着头皮,后悔不该轻易走进李秀娥家。
两個人就這么面对面站着。
一個穿着暴露,眼神儿不管不顾,在何大壮身上扫来荡去。一個面颊潮红,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真有事。”何大壮先颓了,他不知道李秀娥這個骚葫芦裡,到底装的是什么迷魂药,必须尽快离开。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李秀娥并不坚持,她在闪身让何大壮离开时,提到了昨天,他们在地下车库的约定。她說:“你得請我吃饭。”
“我請你……”何大壮一心想逃离,别說請吃饭,這会儿只要不让他脱裤子,李秀娥提出什么要求,他都能答应下来。
“說好了,不许耍赖皮。”李秀娥在何大壮要走出家门前,居然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掐了一把。
何大壮一咧嘴,他站在房门口,感觉到安全了,也开始较真儿了。
“为啥呀?”何大壮嬉笑着看李秀娥。心裡话,别看长得不怎样,還挺骚的。
“你……”李秀娥刚放何大壮出去,她就后悔了。
见何大壮有反悔的迹象,她一把叨住何大壮的衬衣,愣是把何大壮给薅进屋裡了。
她嬉笑着說:“挺大個老爷们儿,說话不算话呀。”
這是何大壮始料未及的事,他顾不得紧张,急忙服软說:“沒那事,我保证請你吃饭。”
李秀娥见何大壮意志如此脆弱,心裡便有了十分的胜算。
她用后脚跟把房门关上,松开何大壮說:“不让你白請,我也是說话算数的人。”
李秀娥把何大壮推进房间裡,拿過一個笔记本电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盘腿露出紫红色三角裤,她毫不在意說:“给你看看吧。”
何大壮直到现在,還沒想起来李秀娥跟他說過什么,他甚至担心李秀娥,弄些艳照来迷惑他,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变成一個大Y棍。
为什么這么說?
咱不管何大壮活了三十多年,是否還是处男身。单說最近這段時間,他先跟郝荻单独住在一起,還色胆包天,扒了郝荻的裤子,挨了一顿毒打,只看到半個屁股。
紧接着便是林薇,她有意无意的,把该看不该看的,该想不该想的,都在何大壮眼前掠過一遍。
可想而知,一個大小伙子,如果不是难以自缢到一定程度,不可能在医院病房,就跑到卫生间去那什么。
他用实际行动,赢得了林薇的信任,也为自己的激情时刻,埋下了祸根。
李秀娥皮肤不算白,她不拘小节的坐姿,一下子让何大壮浮想联翩了。
他浑身颤抖着坐在沙发上,刻意倾斜身子,摆出看笔记本电脑的架势,其实,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李秀娥,那吊带睡裙裡的尤物上了。
何大壮感觉喘息有些困难了,他想站起身抖抖腿,为啥,您自己理解。
“你看呀。”李秀娥根本不在乎何大壮的想法,她打开一個頁面,播放一段画面,并把笔记本电脑递给何大壮說:“你认识這個人嗎?”
画面上记载着金鼎大厦十楼走廊情景。
按画面上的時間显示,是半夜十一点发生的事情。
一個头戴鸭舌帽,戴口罩墨镜的男人,缓步走到1017房间门口,按响门铃。稍许,房门开了,男人走进去,索伊探出大半個身子,四下看了看,缩回身子,关紧房门。
何大壮想起了昨天上午,他和李秀娥在地下车库口的对话,他惊奇的目光看李秀娥說:“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鬼呀。”
“哎妈呀,你别這么說,吓死我了。”李秀娥从何大壮手裡要下笔记本电脑,又打开一個画面,還是這個男人,同样的装束,夜晚走进索伊的房间。
何大壮笑了。
“你笑啥?”李秀娥不解道。
“你家门口按监控了。”何大壮问。
“当然了。”李秀娥回答得理直气壮。
那伙儿来抓小三的人,错踹了1017房门,发现了王晟的尸体,让她侥幸逃過一劫。
事后,她不仅加固了房门,還在房间、门口都安装了监控设施,以防被人冲进来弄死,警察找不到凶手。
“這事……不归我管。”何大壮嬉笑着說。
别說索伊现在是他的老板,即使沒有這层雇佣关系,就凭她是王晟的母亲,何大壮对這种事,也只能装聋作哑,外带装瞎沒看见。
奸情出人命。
“你知道這人是谁嗎?”李秀娥见何大壮嬉皮笑脸的,她非常失望說:“金鼎大厦這种治安状况,是你们物业公司不负责任。”
“你认识這個人呀。”何大壮就是顺嘴一說。
這個人对何大壮来說,无关紧要。他站起身,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這人就是贾政道,我扒了皮能认出他骨头。”李秀娥特意把图像定格放大,又把笔记本电脑,送到何大壮面前說:“他可是網上通缉犯。”
何大壮听到贾政道的名字,顿时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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