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生死瞬间
郝荻向值班保安亮明身份,提出要见索伊。
保安的对讲机裡,传来索伊的声音:“你請郝队长他们进来吧。”
郝荻等人走进物业经理室,索伊端坐在监视器前,冲郝荻微微一笑說:“郝队长,稀客呀。”
“阿姨好。”郝荻冲索伊略一点头,笑在脸上說:“我来找何大壮。”
“别提了,我找他一下午了,不知道這小子跑哪去了。”索伊脸上掠過一丝不悦說:“电话也不在服务区。”
“他应该還在大厦裡。”郝荻這句话针对性很强。
“我刚才還在查监控录像。他中午還在各层巡视,转身就不见了。”索伊见帅帅手裡拿了一個硬盘,她不认识這位玩意儿,问道:“你這是什么东西?”
“阿姨,我要查一下监控录像。”郝荻說。
“那就查吧。”索伊站起身,让帅帅坐在她的位置上,她示意郝荻坐到床上,自己也坐到床边,问郝荻說:“你和丁松啥时候结婚呀。”
郝荻一笑,沒有回答索伊的话。
索伊略显尴尬,笑道:“王晟沒了,你们這些好同学,家裡有啥事,得跟阿姨打声招呼。”
“一定。”郝荻与索伊对话间,目光始终停留在监视画面上。
在十楼监视画面上显示,上午十一点左右,索伊和何大壮走下电梯,走进1017房间,大约過了半小时,何大壮走出房间,走向电梯。
紧接着,监控画面失去了影像。
“中午我约大壮来家裡,聊了些单位的事。”索伊做出解释。
郝荻沒說话。
帅帅继续查找其它监控位录像,均沒查到何大壮的身影。
“阿姨,能告诉我,您跟何大壮都說了什么。”郝荻问索伊。
索伊很是不满說:“郝荻,你怀疑阿姨……”
“我沒那意思,就是想知道,何大壮能去哪了。”郝荻做出解释。
“无外乎一些日常管理的事。”索伊回答的非常爽快。她說:“我刚接管物业公司,对什么都不了解,希望他能替我,把這個担子挑起来。”
“這個物业公司归您了?”郝荻得到一個意外消息。
索伊愣了一下說:“你還不知道嗎?”
郝荻摇摇头。
“看来,大壮沒跟你說实话。”索伊說:“他早就知道了。不然,我也不能安排他当物业经理。”
帅帅反复查找几遍,再也沒找到何大壮的身影。
“阿姨,大厦的总监控室在哪裡。”郝荻问。
“這個我不太清楚。”索伊补充說:“這些都归何大壮管理。”
“我們能各处走走嗎?”郝荻提出一個,在索伊看来很不友好的要求。
“郝荻,你這么做合适嗎?”索伊站起身,摆出要送客的架势說:“看在你和王晟同学一场,我不能再說别的了。郝荻,你請吧。”
郝荻坐在那沒有动,她想了想說:“本来這事不应该对外說,不過,我還是告诉您吧。”
郝荻板起面孔說:“何大壮跟一起案件有关系,我們要尽快找到他。”
“啥!”索伊很惊讶的样子說:“你们那么熟,怎么会……”
“這是我的工作。”郝荻再次提出,要在大厦内寻找何大壮的要求。
“你们随便吧。”索伊阴沉下脸說:“按理說,你们应该出示搜查证才是。”
郝荻无言。
索伊低头想了想,拿過对讲机,通知保安队长来物业经理室。
不大会儿工夫,保安队长一路跑来。
索伊嘱咐保安队长說:“你陪他们几個,在大厦内随便走走。前提是,不要打扰业主们的正常生活。”
索伊做完交代,沒跟郝荻道别,便径直走出经理室。
郝荻在带人抓捕杀手阿彪时,已经查看過金鼎大厦的建筑结构图,重点对金鼎洗衣工厂和M层感兴趣。
保安队长先带他们乘电梯来到M层,把曾经对何大壮說過的话,再对郝荻重复一边。
“既然這個M层就是一個缓冲层,为啥還要在电梯上,設置這一站呢?”郝荻提出疑问,保安队长笑着回答說:“這個我沒法解释。”
他们一行人下到负一层,再次敲开洗衣工厂的大铁门。
女负责人已经换上自己的服装,声称正准备下班回家了。
“我們要进去看看。”郝荻提出要求。
保安队长转达了索伊的指令,女负责人十分不情愿的,让他们走进洗衣工厂。
郝荻上次来這裡,来去比较匆忙,加上当时的洗涤设备正在运转,她沒能细致查看這裡的环境设施。
這次,工人下班走了,设备都停止运转了,郝荻等人开始仔仔细细的探查。
在洗衣工厂的一角,有一個不到十平方米的房间,房门上了锁。
郝荻走到房门口,问道:“這是干什么用的。”
“這是工人的更衣室。”女负责人回答說。
“能让我們进去看一下嗎?”郝荻的要求,引起对方的不满。
郝荻不与理睬,站在那沒有动。
女负责人无奈,打开更衣室房门。
郝荻等人走进去,见屋子四周靠墙摆满了更衣箱,靠墙的更衣箱上方,凸起一個一米五见方的垛子。
“這是什么设施。”郝荻问。
“這是排气管道。”女负责人回答。
“能打开看看嗎。”郝荻试探着要打开排气管道下的更衣箱。
“人不在,我沒有钥匙。”女负责人回答說。
郝荻耳朵贴在更衣箱上,手指轻轻敲击几下,随后走出更衣室。
几個人返回车上,郝荻对帅帅和郑潇說:“我怀疑那個更衣室有猫腻儿。”
“那個箱子的锁,跟其它箱子的不一样。”郑潇說。
“他们不会把何大壮藏在那裡吧。”帅帅提出一個,在郑潇看来十分愚蠢的话题。
郑潇笑着說:“除非他们想惹火烧身。”
“我回去向领导汇报,再搞一次特别行动。”郝荻說完,回到自己车上,驾车返回刑警队,向丁局长汇报。
“你确定何大壮還在金鼎大厦裡。”丁局长沒有答应郝荻的請求。
有上次行动扑空的教训,他不能轻易作出,再次搜查的决定。
“我的人始终守在金鼎大厦出口,沒看见何大壮出去。”郝荻如实汇报。
“你的人守在他家门口,他该走還是照样走了。”丁局长一句话,让郝荻顿时无语。
傍晚时分,阿彪把车开到海边一座礁石附近,他停下汽车,先四下查看动向。
這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人迹稀少。
他先一路盘爬到礁石上,确定好作案地点后,再次返回工具车上。
车裡漆黑一片,阿彪感觉布袋有晃动的迹象,便拔出羊耳尖刀,先骑在何大壮身上,打开布袋,露出何大壮湿漉漉的脑袋。
阿彪掏出一個小型手电,按下开关,把手电含进嘴裡,见何大壮微闭着眼睛,知道何大壮這会儿,已经清醒過来,看架势何大壮有些虚脱了。
阿彪重新系好布袋口,把布袋拖到车门口。
他先跳下车,用力将整個布袋扛在肩上。他不到一米六的身高,扛上一米八几的何大壮,身子晃动一下,险些把何大壮甩出去。
阿彪努力站稳了脚跟,回手关好车门,扛着何大壮,晃晃悠悠向岩石上走去。
何大壮在危急关头,還算比较冷静,只是发现自己,不是一般的蠢。
他手脚被捆绑着,明明感觉到那把卡簧匕首就压在身下,愣是不敢大幅度挪动身子,怕被车上的人看出破绽。
他以为车上不止阿彪一個人。
他好不容易摸到了卡簧匕首,双手被倒捆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沒能打开匕首。
掰,拧,磕,他用了好长時間,才摸准卡簧匕首开关。
“啪”地一声,匕首弹开了,刀尖正扎在他屁股上。
他猝不及防,猛地一抖,那捆绑他腿脚和手的绳子,這会儿帮了一個倒忙,匕首随着弹性,又往他屁股上用力扎了一下。
卡簧匕首深深扎进何大壮的屁股上,他疼的几乎喘不上气了。
匕首不经意间扎进去,他想拔出来可太难了。
好在他身体由于疼痛,不住地颤抖,加上汽车在路上颠簸,匕首一点点自动脱落下来,鲜血汩汩流淌出来,何大壮几乎晕厥過去。
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摸到匕首,拉锯一样慢慢隔断了绳子。
他不敢有大幅度动作,怕被车上的人发现,便像虫子一样,一点点蠕动着,把手脚上的绳子全部割断了,汽车也停下了。
阿彪把何大壮扛在肩上,艰难地向岩石上攀爬。他感觉手粘粘的,闻出是鲜血的味道,便把何大壮用力摔在岩石上,用手电照射,发现布口袋已经被鲜血润红了一片。
阿彪顾不得多想,他用滚绣球的方式,把何大壮往岩石上推。
推着推着,阿彪发现,布口袋居然裂开一個大口子,一瞬间,口子越来越大,何大壮竟然从口袋裡露出了脑袋。
阿彪发觉大事不好,他掏出羊耳尖刀,便向何大壮刺去。
何大壮也看见了阿彪手裡的羊耳尖刀,他就地十八滚,躲避频频刺来的羊耳尖刀。
何大壮帮了阿彪一個大忙。
阿彪身单力孤,扛何大壮上岩石,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他把何大壮摔在岩石上,抡刀一顿乱扎,何大壮身上裹着布口袋,主动向岩石上滚去。
阿彪看出门道,他挥刀只扎下方,何大壮连滚带爬,躲到了岩石尖上,他一把掏空,半個身子悬在悬崖上。
就在他看出危险,要抽回身子,向悬崖下滑动时,阿彪看准时机,下了死手。
他手裡的羊耳尖刀,照准何大壮的心脏刺下来。
這一刀刺准了,何大壮当时就能一命呜呼,他顺势一脚下去,就能把何大壮踹下悬崖。
虽然這种方法,沒有事先预案那么巧妙,捆上大石头,沉下海去,能达到毁尸灭迹的效果。可事发突然,他必须速战速决,谨防被何大壮逃脱掉。
阿彪急中生智,挥刀便刺。
就在他手裡的羊耳尖刀,眼看就要刺中何大壮的心脏时,他突然感觉胸部骤然一缩,随之便被剧烈的痛疼所侵扰,身子用力向后仰去,整個人仰面朝天,重重摔下岩石。
何大壮完全被吓懵了。
面对阿彪频频刺来的羊耳尖刀,他只顾着躲闪,直到发现再躲就要掉下悬崖了,想到的還是躲闪。
眼看着阿彪的羊耳尖刀,直冲他的心脏来了,他的第一反应是用力推开阿彪。
他紧握手裡的卡簧匕首,這时候发挥作用了。
阿彪重重摔在岩石上,何大壮這才发现,手裡的卡簧匕首,已经扎在阿彪的胸上,他“妈呀”一声惨叫,爬起来两滚带爬便跑。
何大壮一瘸一拐跑下岩石,漫无目标地开启了逃亡之旅。
有道是慌不择路。
這哥们儿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不知受到哪方神圣的指引,居然朝来的方向跑去。
他就這么跑着,一只手紧紧掐住屁股上的刀口,另一只手毫无意识的,在空中挥舞着,跑着跑着,被绊倒了,他爬起来再跑,再被绊倒,他稍加喘息,爬起来接着跑。
他不知跑了多久,见前面有灯光了,便不顾一切的,朝灯光方向奔去。
按正常時間推算,阿彪开车带何大壮离开金鼎大厦,三四個小时左右,就能返回来。
贾政道在他的密室裡,等了足有六個小时,還不见阿彪回来,他有一個不祥的预感,阿彪可能出事了。
贾政道不敢给阿彪打电话,怕阿彪真的出事了,他這個电话,很可能要引火烧身。
這时,索伊从裡间屋走出来。
贾正道一愣,问道:“你从哪裡来的。”
“你的密道,被人家发现了。”索伊說明,她就是从密道上来的。
索伊从保安队长那裡得知,郝荻对洗衣工厂的更衣室有疑惑。
她便带上钥匙,来到洗衣工厂更衣室,用螺丝刀敲开那個更衣箱,发现竟然是一個秘密电梯口。
贾政道非常恼火,埋怨索伊不该如此冒险。
“我不冒险,哪知道你這個密道,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索伊也是一肚子委屈說:“你就不该在這,把何大壮弄走。一旦郝荻再返回来,咱们所有的秘密都被发现了。”
“她回不来了。”贾政道冷冷說。
“你還想怎样。”索伊急了,流下眼泪說:“我已经遭了几十年的罪,不想再跟你過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等晟儿那边有了一定,你就跟他出国去吧。”贾政道心烦意乱,希望索伊马上在他眼前消失。
他的手机响了,是阿彪的电话号码。
他甩手让索伊尽快离开。索伊還要說什么,贾政道瞪起了眼睛,索伊见状,转身便走。
贾政道接通电话,沒有說话。
听到阿彪在电话裡断断续续說:“老大,我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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