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遭遇无奈
丁局长从郝正儒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端起茶杯刚要喝水,房门便被郝荻拽开,她气冲冲闯进屋裡,对丁局长吼道:“你跟贾政道是啥关系,为啥不让郑潇去抓人。”
在整個洪北公安分局,可能只有郝荻敢這样跟丁局长說话。
丁局长很是惊讶,他从沒想過,郝荻敢对他如此放肆。
“听說你把公示给撕了。”丁局长阴沉着脸,对郝荻发泄不满說:“多大人了,怎么還跟個孩子似的。”
“我在跟您谈正事。”郝荻顺手把公示纸团儿,扔在丁局长办公桌上。她又把那张辞职信,递给丁局长說:“我现在不是你的手下了,我要以一個普通公民的身份,举报贾政道。”
丁局长看完辞职信,把辞职信顺手丢在办公桌上,示意郝荻跟他坐到沙发上去。
郝荻正在气头上,她把头一扭,站在那說:“我在等待你的答复。”
丁局长自己坐在沙发上,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轻声道:“咱们就当贾政道真的在金鼎大厦,你有啥理由去抓他。”
“他是通缉犯。”郝荻理直气壮說:“而且,他手裡還有人命案。”
“证据。”丁局长很有耐心,他不计较郝荻的暴躁說:“你当刑警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难道连這個最基本的常识都沒有嗎?”
郝荻站在那眨着眼睛,慢慢捋顺王晟案的来龙去脉,沒有发现能够证明贾政道,预谋杀人的直接证据。
“你說他是網上通缉犯,局裡早就成立了专案组,那是他们的工作,跟你有什么关系。”丁局长平淡的语气中,渐渐涌出责怪的意味。
他又說:“你身为刑警队长,不经請示,擅自行动,還带枪外出。换了别人,你還能站在這跟我說话嗎。”
“我去保护证人。”郝荻低声嘟囔說。
“何大壮给你提供什么有价值的证据了。”丁局长要发火了。他說:“就为了他顺走了王晟的笔记本电脑,裡面有王晟的日记,你就兴师动众的派专人去保护他。”
郝荻愣愣地看着丁局长,想问上一句:你咋知道的。
转念又想,郑潇能代理刑警队长,本身就是一個标准答案,她沒必要再问为什么了。
丁局长像是会读心术,他见郝荻在那犯嘀咕,有意停顿下来,给郝荻充足的思考時間。然后說:“你爸准备退下来了,对你的工作安排,也算是他的一個心愿,你不能拒绝。”
“我宁愿当一辈子刑警,也不去当什么狗屁的后勤副局长。”郝荻直接表明态度。
“你這丫头,怎么就這么犟呢。”丁局长真生气了,他拔高了嗓门說:“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让你分管刑警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郝荻瞥了丁局长一眼,有心回怼他几句,类似于你說的好听,等我正式走马上任了,你再說不行,我也拿你沒招儿。
“你不用拿這种眼色儿瞅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丁局长深吸几口香烟,把烟头熄灭在烟灰缸裡說:“你把這段時間,围绕王晟死亡,所做的调查材料,通通归拢好。”
“干啥。”郝荻急了。她带人辛辛苦苦收集的各种证据,不能拱手交给别人。她說:“我啥都沒有。”
“哼!”丁局长轻蔑地一笑說:“你個小家雀,還能斗過我這個老家贼呀。”
郝荻不解地看丁局长。
“实话告诉你吧,从王晟案发那天起,从市裡到局裡,都在盯着這個案子。”丁局长恢复常态,走到办公桌前,拿過那個被团成纸团儿的公示說:“這也是你进步的主要表现之一。”
郝荻摇摇头說:“沒听懂。”
“沒听懂,就认真按命令执行。”丁局长把纸团铺展开,不禁一咂嘴說:“你說你的手,咋就這么欠呢。這事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呀。”
“我现在该做什么?”郝荻眼前一亮,她茅塞顿开,终于主动要跟上丁局长的思路了。
丁局长微笑着对郝荻說:“你把所有的调查材料,包括从何大壮那裡搜集到的材料,一并带上,去市局专案组报到。”
“啥!”郝荻险些惊掉下巴。
“一定要保密。”丁局长叮嘱郝荻說:“等這個案子圆满结束后,你也就正式走马上任了。”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郝荻怎么能够想到,她竟然是那只螳螂。
何大壮始终在为一個无端的烦恼所缠绕,那就是林微对他的表白。
林薇是经過一系列事情之后,认定何大壮是一個好人,才决定要把自己,更确切地說,要给未出生的孩子,找一個称职的父亲。
這对何大壮来說,应该是一件好事。
可能有人会說,林薇大何大壮十岁,而且還怀了王晟的孩子。何大壮毕竟是個未婚小伙子,他不应该把自己的一生,就這样葬送给了林薇。
现实生活中,未婚男青年,与已婚妈妈组成家庭的现象,虽然谈不到普遍,但還是大有人在的。
如果我們细心去探寻,這种在世俗面前,不被看好的婚姻,或者說爱情。不难发现,女性的美丽与温柔,在其中占据了主导地位。
林薇的美丽不用多說了,何大壮第一次见到她,就产生了非份之想,可惜被王晟抢占的先机。
再就是何大壮与林薇的频繁接触。
得知王晟死了,相信在一百個女人中,能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会断然做掉孩子,为自己接下来的生活着想,而林薇却選擇了不管一切,要把孩子生出来。
這是最令何大壮感动的事,林薇是一個有情有意的人。
再就是林薇的生活能力。
何大壮在王晟的日记中,看到了林薇的自强不息,在实际接触中,他在林薇身上,感受到了母爱,這是难能可贵的。
既然何大壮在梦裡,答应了王晟的請求,要好好照顾林薇。现实中,林薇也主动向他做出表示,他沒有理由拒绝。
其实,何大壮心中原本就有林薇,经過与林薇的近距离接触,他所有的表现,只能用珍惜二字来诠释,他已经无力拒绝林薇的热情了。
何大壮的另一個烦恼,来自郝荻那主动的一吻。
咱们抛开他们在校期间的朦胧爱意,单就王晟案发后,何大壮与郝荻的交往,不难发现,粗心的郝荻,对何大壮的关心,虽然不能說无微不至,至少也算尽心竭力了。
特别是每当有危险出现,郝荻都会暴躁到,不顾何大壮的反对,执意保护何大壮。
从這個意义上来讲,丁松是可怜的,他的妒忌也是有理由的。
何大壮从高中那时起,与郝荻就达成一個默契。就像王洛宾在歌中唱到的那样:我愿做一只小羊,靠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重重的皮鞭,轻轻打在我的身上。
贱嗎?
這是一种弥足珍贵的情感,一种非初恋,所达不到的境界。
那么問題来了。
何大壮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眼下的状态,跟郝荻不在同一個阶层。
即使当初他要把郝荻拿下,也是出于自我保护,或者是跟丁松叫板,他打心眼裡,沒敢往這方面想。
他知道郝荻在郝正儒面前那一吻,完全是做個样子给父亲看的,但是,他真的希望,這是郝荻发自内心的表现。
何大壮就這样,忽而从林薇那裡获得温存,义气爆棚,要为好哥们王晟抚养孩子,忽而又迫切想知道,郝荻对他的表现,到底有几分出于真情实感。
别以为何大壮在脚踩两只船,他已经登上了林薇這條船,想在成为這條船的永久乘客前,再争取一下,看看郝荻能否真的能接纳他。
一句话說穿了,都是郝荻的父亲郝正儒给闹的,丁松对郝荻的追逐,也源于郝正儒。
郝荻与丁局长谈话后,便在洪北公安分局消失了。
郑潇看到了她的辞职信,帅帅以为郝荻真的辞职了,其他人只能根据郝荻怒撕公示這一举动上,认定人家远走高飞了。
郝荻每天還是按时回家。
林薇沒因为徐烨死了,而搬离郝荻家。何大壮则是被郝荻下了死命令:“沒有我的话,绝对不许你回家去住。”
何大壮对郝荻的观察很细致,他发现最近郝荻回家,总是愁眉不展,便试探着问郝荻說:“遇见啥为难事了,总是愁眉不展的。”
“你說王晟是被杀的,我也說王晟是被杀的,可他是被谁杀的呀。”郝荻哀声不断,何大壮回答得很轻松:“肯定是贾政道。你们把他抓了去,审上几個来回,准招供。”
“你說得轻巧,咱凭什么抓人家呀。”郝荻這边压力山大,何大壮在她面前還轻松自如,简直是在說风凉话。
“他身边就那么几個人,挨個查吧。”林薇突然插上一嘴。
郝荻与何大壮聊天,从来不背着林薇。
每次何大壮和郝荻谈论王晟之死,林薇总是坐在一旁,甘当一名听众,今天她发声了。
“证据。”郝荻敲着桌子,尽显她的烦躁不安。
她进入专案组,表面上是王晟案件的主要侦破者。
实际上,她只是把這段時間以来,组织人力所进行的调查结果,逐一交代给专案组,還得不厌其烦的,被人家追问一句话:证据。
她知道,即使现在把贾政道抓起来,還得经過必须的几個环节,检察院凭什么给贾政道定罪,法院又根据什么,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其中最关键的就是证据。
所以,她非常苦恼。
林薇住在郝荻家裡,充当起了保姆的角色。
她负责家裡的一日三餐,而且還变着花样的做,吃的郝荻都不愿意吃局裡的工作餐了。
何大壮也不含糊,他主动给林薇打下手,收拾餐具。平时看他邋裡邋遢,只从跟林薇拉近了距离,他变得干净起来。
而且,只要他在收拾餐具,绝对不许林薇走进厨房。
理由是,怕林薇滑倒了。
郝荻一门心思想案子,根本就沒注意到,林薇和何大壮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已经暧昧生情了。
何大壮被郝荻一個证据二字给难住了。
他收拾好餐具,去厨房开始洗漱餐具,郝荻则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大壮,假如……”林薇悄悄走进厨房,刚要說什么,何大壮如临大敌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活计,一声斥责:“出去,小心滑倒了。”
“我又不是木头人。”林薇在何大壮后背,轻轻拍了一巴掌,低声說:“假如我說,王晟是被他妈害死的,你信嗎?”
“胡說。”何大壮一脸的不屑說:“虎毒還不食子呐。”
“如果這是真的呢?”林薇认真起来,并轻声說:“是田一雄告诉我的。”
郝荻房间的门开着,听到何大壮一声吆喝,她被气笑了。
何大壮的怜香惜玉无处不在,连林薇怀了孩子的女人,他都不放過。
郝荻隐约听到何大壮与林薇的对话,虽然听的不十分清楚,她也能听出個八九不离十。
林薇为什么怀疑索伊?
郝荻起身来到厨房,见何大壮弓着腰在刷碗,林薇一只手搭在何大壮的肩膀上,她清了一下嗓子說:“林薇,你的依据是什么?”
林薇看见郝荻,先把手从何大壮肩膀上撤下来,并羞红了脸說:“我只是随便一說而已。”
郝荻微微一笑,回房间去了。
何大壮正在洗碗的手,慢慢停了下来。林薇把嘴伸到何大壮耳边,低声說:“郝荻的耳朵真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大壮用力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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