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百团大战
他一只手在温听雨掌心举着,艺术家的手很大,圈起整個腕骨還有盈余,指缝裡是细小的疤痕,磨着有些疼,托住那块凸起骨头的,是缺了肉的凹陷处,有点怪但暖暖的。
像是意识到這個姿态太過于亲密,温听雨被烫到似的放开了李知乐,沒了牵着的力道,李知乐差点一头栽倒在楼板上。
温听雨沒接话,打开宿舍门朝他伸手。
李知乐意会,直起身把外套脱给他,初秋男生多半穿两件,裡头就是刚被汗浸的有些透明的薄T,肉色透過衣料,温听雨不得不把低着头抬起来,他不敢看了。
抬起头就对上了李知乐的脸,颜料還在男生阳光帅气的脸上,被风吹干了斑斑驳驳,温听雨转身往阳台去:“你,你去洗洗。”
把衣服交给温听雨之后這件事在李知乐心裡就算翻篇,宿舍两個人依然碰不着,但偶尔走過美术楼遇见,李知乐喊他,温听雨也会回头,哪怕轻轻的嗯一声。
好像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可变化确确实实存在着。
他们之间关系的缓和,同寝的另两個自然不会察觉不到,纪胜不太关心,楚飞难得早上還在宿舍,调侃道:“你怎么让温听雨天天给你洗衣服的啊。”
這人打扮好像稍微正经了那么一点,身上沒了丁零当啷的装饰。
“我的衣服是自己洗的。”李知乐手裡是一叠各式各样的传单,今天是百团大战,学长学姐前几天就跑到各個系的教学楼来宣传招人了,他和涂书约好了去学生会面试,正要出门。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阳台那件白的是你的吧,每天回来都看到温听雨在搓。”楚飞打开自己的柜子竟然拿了一把吉他出来,拨了两下,還挺好听。
温听雨回来的时候李知乐都上床准备睡了,自然不知道他在干嘛,主要是妈妈给准备的衣服足够多,李知乐也不会刻意去想穿那件。
阳台上被颜料画過的白衣服一直挂着,李知乐以为是沒干,原来温听雨每天都有洗嗎。
他走過去一看就明白了,哪怕搓了這么久,也有用酒精处理過,颜料的印子依旧留了下来,在白衣服上格外的显眼又突兀。
楚飞调好了吉他往身上一背,凑過来看了眼:“穿不了了,大好几千呢,也不知道温听雨拿不拿得出来。”
都是一起住的,宿舍裡四個人的條件不用开口问,细枝末节裡都看得出来。
楚飞和纪胜应该挺富裕的,虽然沒有显摆過什么,但穿的用的很讲究。李知乐就正常男大学生,生活费绰绰有余,如果要花钱买大件月末得喝营养剂。而温听雨确实拮据,除了画材和生活用品就沒见有额外的开支。
正想着终端就响了声,是转账提示,一共两笔,温听雨转過来的,十块钱的备注了早饭,两千的备注了衣服。
李知乐沒来得及想好怎么处理,涂书就敲门来了:“快走快走,学校下沉广场那边都是人了,再晚去排不上队。”
楚飞背着吉他,往出迈的脚停住,倚在墙上:“真腻歪,你们先走吧,我不当电灯泡。”
虽然涂书催的急,但实际上百团大战要一天,時間是绰绰有余,不過招人名额是有限的,先到說不定能先得。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下沉广场变了個样,一夜之间摆满了立牌和招人的摊位,五颜六色的横幅也拉的到处都是。
最中间的当然就是学生会的地盘了,也是排队最长的,而且学生会部门多一张桌子還不够。
李知乐和涂书想去的不是一個部门,涂书想和偶像近距离接触选的秘书处,李知乐要去体育部,两個人排队都隔的老远。
但体育部的队伍和文艺部的挨在一起,李知乐排了一会儿,看到楚飞晃晃悠悠的站到了旁边队伍的最后,還饶有兴致的和他挥了挥手。
参加社团的流程是先排队填個表,然后拿着表去面试。李知乐写了基本信息和個人优势之后被通知去美术楼的一個教室,裡面有给新生面试的上一届体育部部长。
到了发现好像学生会的面试地点都在美术楼,不同教室门口贴了打印纸,白底黑字标明是哪個部门。
面试的学长很体育部,人高马大坐那儿和小山似的,看完李知乐的资料表问了些問題,也沒有什么紧张感就像在聊天。
“你還真的挺喜歡运动的,足球篮球都玩,太极拳打了十多年。”学长笑眯眯的,“但是我看你說一直都在当班长,怎么不去秘书处试试,跟着会长的话之后竞选副会长什么也比从体育部容易。”
李知乐坐在给他提供的小板凳上,想了想:“体育部也负责管理协调体育类社团,還有统筹各种比赛。”
“而且我也沒想竞选副会长,真的要规划所有部门的话。”他似乎自己也有些吃惊,顿了下把心裡的感受說出来,“会累。”
“也是。”学长写了点什么在他的表上,“恭喜你通過了,欢迎加入,晚上我請客记得来哈。”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就還挺顺利的,李知乐心情不错,他的打算是加一個学生会丰富校园生活,再加一個小社团用来吃喝玩乐,像交完社团费,活动就是吃饭的美食社就很好。
比起体育部话疗面试,文艺部的教室就总有音乐传来了,李知乐找涂书去的秘书处教室的时候路過,裡面是個男生在唱歌,歌名不知道但是挺好听的,吉他伴奏的很自由,和低沉磁性的人声混在一起,不知不觉他站在门口听完了。
這水准加入文艺部不是绰绰有余,李知乐正回味着,身边走過一個高個子的男生,礼貌的敲了敲门然后进去,门沒关死,讲话的声音传了出来。
“学姐辛苦了,看起来文艺部的招生质量都很好。”开口的男声有点冷质蛮好听的。
“是新会长啊,你们這一届卧虎藏龙。”学姐大概是抖了抖信息表,纸张的声音明显,“這個楚飞学弟就很厉害,自弹自唱還是自己写的歌。”
进去的男生是学生会长余欢,而唱歌的竟然是楚飞,李知乐還不知道舍友有這一手呢。
但教室裡的情况急转直下,余欢听到這個名字嘴边不明显的笑意落了下来,他扫過楚飞的信息表像是在確認,看到确实是金融系时,语调彻底冷了下来:“抱歉,楚飞同学,你沒有通過。”
“会,会长。。”学姐不明所以。
“我唱的不好?”楚飞皱着眉。
“不是。”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那就是你看不惯我了。”
“有這方面原因。”余欢把他的信息表放下,两個男生差不多高,气势也都很足互不退让。快毕业的学姐夹在中间,不知所措。
楚飞牵出一個嘲讽的弧度:“凭你是学生会长就以权谋私啊。”
“我看不看的惯你,都不影响你過不了审核。”余欢对上他的眼睛,“楚飞同学,开学十天了,你去上過课嗎?”
社团是课余活动,学生会明确规定成员必须品学兼优,不說成绩多么好,至少态度要有。
“金融系的课题是小组作业,你一個人的缺席导致其他成员的工作量增加。”余欢抱臂,“不要本末倒置,同学。”
“我倒是不知道,学生会长连普通学生的出勤都如数家珍。”楚飞把吉他装回去背上,干脆的走了,“无所谓,浪费時間。”
他拉开门正对上李知乐,這次沒了嬉皮笑脸,只当人是空气擦肩而過。
李知乐被他看的那一眼惊到,這人不笑的时候過于精致的五官是锋利的,就像是撕扯掉糖霜的毒药,直白的诉說他的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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