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男人的心机
今天听到谣言的时候,秦兰心裡就门清怎么回事,她拉了拉被子,不满地道:
“你說蒋静這人怎么這样啊,不就是周怡跟进扬沒处成对象嘛,至于在外头造我們家的谣嗎?還把小温也扯进来!”
陆振国挑眉:“說我們家帮小温走后门,是蒋静造的谣?”
秦兰:“对啊,除了她還有谁?小温要报考文工团的事,知道的沒几個,上周蒋静和周怡来我們家吃饭,我想着蒋静大姑子正好就在宣传科,就跟她提了一嘴這事,让她帮忙打听一下考试情况,也不是說要走后门,就问问怎么個考法。”
“她当时也沒說要帮忙,還反過头劝說小温别去报名,說這個职位盯着的人多,后来還劝我早点给小温介绍对象,把人嫁出去,怕小温打进扬的主意。现在回头想想她那些话,好像挺不希望小温去考试,也不想小温能被进扬看上。”
陆振国哼了声,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以前让你跟蒋静少走动,你還总觉得我对她有偏见,說你们是手帕交,从小玩到大。现在知道了吧?她這個人一看就心眼多,教出来的女儿简直一模一样,你当我为什么不同意你撮合周怡和进扬,更不同意你认周怡当干女儿,你跟這样的人结亲家,就相当于在家埋了颗定时炸弹,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秦兰不满地瞪了丈夫一眼:“也不是我非要撮合周怡和进扬,還不是蒋静天天在我跟前使劲儿,几十年的交情了,那我也不能直接拒绝啊?還有认干亲家的事儿,你不同意之后,我不就回绝她了嘛,因为這事儿她還跟我别扭了好久。”
“行了,你别跟我翻旧账,咱们现在在說小温的事儿,小温要是沒考上,谣言自然不用担心,但万一要是考上了,到时候怎么办?总不能让小温顶着走后门的帽子去上班。”
陆振国沉思片刻,开口道:“蒋静的大姑子是宣传科的副科长,我們家有沒有帮小温走后门,她最清楚不過,你觉得,蒋静为什么要传這個谣言?”
秦兰不假思索:“不想让小温去考试呗,還有可能对我們家有意见,心裡不舒坦。”
“不止是。”陆振国目光深沉地望着妻子。
秦兰疑惑:“那還能因为什么?”
陆振国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因为要走后门的,是她自己,周怡也看上了宣传科干事這個职位。”
“啊?你說周怡也要报考這個职位?”秦兰压根沒想過這种可能,“可這职位也不是多大個香饽饽呀!”
多的是待遇好又清闲的工作,周家随便都能给周怡安排一個,干嘛执着于這個?
陆振国一看就知道自己妻子在想什么,点拨道:“你觉得周怡的性格和实力,适合去哪個单位?沒什么能耐,脾气還大,最稳妥的就是找個有周家人罩着的工作。還有,宣传科是唯一能跟不同部队和基地接触的科室,周怡在那個位置,更有利于她往上挑对象。”
陆振国早就看得透透的,蒋静母女,都是把虚荣和势利写在脸上,刻到骨子裡的。
假如他儿子沒有陆家的背景,就算再优秀,蒋静也绝不允许周怡追在他儿子后面那么多年。
陆进国把其中的关系跟妻子一一解释,也說了自己对蒋静母女的看法,秦兰此刻才惊诧地发现,她自诩是個聪明人,却沒想到在這些事情上,丈夫比她看得更透彻更清晰。
看来男人心机起来,也跟女人宫斗似的。
秦兰无比佩服地靠在丈夫肩膀,也顺便表了個态:“我以后会跟蒋静保持距离。”
两口子开完座谈会,钻进被窝。
另一個房间,温宁躺在床上,也在思考着考试的事。
既然陆振国放话会关注這场考试,那她就不怕有人暗箱操作。
要论实力,温宁有绝对的自信,但凭实力考上之后呢?她顶着走后门的帽子倒无所谓,反正进了单位,靠真才实学,早晚能把這帽子摘掉。
她担心的是,如何降低谣言给陆家带来的影响?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索一番,温宁终于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饭,温宁就去文工团找何芳,想让何芳帮忙去打听一下,宣传科干事的职位有多少人报名,裡面有沒有周怡。
昨晚上,温宁在分析谣言的事时,忽然想到上次蒋静母女来家裡吃饭的时候,透露過周怡的姑妈就是宣传科的副科长,当时蒋静還劝自己不要考那個职位,把精力放在找对象上。
现在回头来看,蒋静那個时候的反应,還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個职位是周怡看上的。
所以,为了驗證這個想法,今早温宁就来文工团,想看看有沒有办法打探到周怡是不是也报名了宣传科干事的招考。
温宁在门卫传达室沒等多久,何芳就穿着一身舞蹈训练服跑了過来。
“宁宁!”一见面,何芳就挽上温宁的胳膊,還不带温宁开口,就急切道,“哎,我也正想办法联系你呢!我跟你說個事,你還是看看别的职位吧,那個职位,估计沒戏了。”
温宁:“为什么呀?”
何芳四下看了眼,见沒人,才小声凑到她耳边:“据說,宣传科领导的某個亲戚也报名参加這個考试了,這個位置之前卡着沒给内部转岗的同志,一部分原因是怕一碗水端不平,還有部分原因,是因为這個位置有人盯着了。别看說得多冠冕堂皇的,其实招考就是個幌子,大家都是陪着走過场的,溜着玩呢”
温宁故作惊讶:“你们怎么知道的?”
何芳吐吐舌头:“之前我們队裡有個同志身体受伤,不是想往這個岗位转嗎,接着就传出這個岗位要公考招考的消息,她托关系到处使劲,想走走后门嘛,结果就有人悄悄给她透底了,让她别瞎使劲了,不如去看看别的岗位。那同志回宿舍后就跟我們抱怨来着。”
“我一听到消息,就想起你,想着赶紧告诉你,别到时候辛辛苦苦准备,却是给别人做嫁衣。”
听何芳這么一說,温宁都用不着打听,几乎就敢确定,那個内定的人,就是周怡。
“芳芳,谢谢你告诉我這個消息。”温宁朝何芳感激地弯了弯唇。
何芳挽着她胳膊,脸颊在她肩膀亲昵地蹭了蹭:“谢什么呀宁宁,我都沒帮上你什么忙,不過,那考试你還参加嗎?”
温宁当然要参加,不仅要参加,還要狠狠打蒋静母女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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