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她万万沒想到……
“谁呀?”梁一梅举着锅铲,兴奋地盯着丈夫。
靳为国不紧不慢地道:“就是捡到图纸那位宁雪琴同志的女儿,叫什么,温宁!对,叫温宁。”
梁一梅還以为是什么特合适的人选,沒想到是宁雪琴的女儿,脸上的兴奋表情渐渐淡下去,变成不解:“那宁同志不是外省农村的嗎?她女儿应该也是农村的,跟咱们儿子能般配嗎?”
不是她看不上农村人,往上数三代,都是泥腿子,她尊重农村人,但在挑亲家,挑儿媳妇這事上,還是讲究一個门当户对。
况且,她就這一個儿子,儿子還特别优秀,小时候学习好,长大了工作上进,别看她平时老叨叨儿子只顾着工作,实际上心裡是很引以为豪的。
所以她心目中能配上自己儿子的女人,不說多优秀,起码从家境、长相、能力上,是能够跟她儿子并肩的。
靳为国倒是不怎么在意农村城市的,毕竟他是娶儿媳妇,又不是嫁闺女,只要儿子喜歡,只要女方不是什么差劲的类型,他都沒意见。
他不赞同地道:“农村人怎么了,出身又不代表人品,你看人宁同志和她女儿品德多高尚,捡到那么多钱,還主动交给公安,但凡换個贪心点的,早把钱卷走,把图纸扔了。”
靳为国脑子裡闪過温宁那张脸,又补了句,“再說了,人小温同志长得挺漂亮的,应该不缺人介绍对象,說不定她還看不上咱们儿子呢。”
梁一梅认同丈夫的前半段话,但說到对方看不上她儿子,她瞬间跟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不可置信地說:“看不上?呵呵,怎么可能看不上?”
接着就掰起手指头一二三四地数落开:
“论家境,咱们家庭條件不用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论工作,儿子才25岁就是军研所的中级研究员,往后還能升高级研究员,每個月工资拿八十块,還有各种单位福利。论外型,那更不用說,大高個儿,五官俊朗,研究所多少女同志想跟咱儿子处对象。”
“你說說,就這條件,她看不上咱儿子,怎么可能?”
“啊?”
梁一梅瞪大眼睛望着丈夫,一副听到天大笑话的表情。
靳为国就那么一說,沒想到妻子来劲了,他也认真道:“虽然不知道小温同志别的方面怎么样,但光是她那张脸,我敢說,全国都挑不出几個来,等见面你就知道了。反正长那样的女同志,对象肯定随便找。”
夸来夸去就一张脸,梁一梅感叹:“你们男人怎么都這样,只知道看外表,脸好看有什么用?能吃嗎?能当钱票使嗎?”
這话靳为国就不敢往下接了。
当初妻子跟他处对象之前,跟别的人相看過,就是被对方嫌弃不够好看,最后沒成,所以一气之下转头主动追求的他,因为他那时候是個愣头青加书呆子,对长相完全沒概念,也不在意,刚好符合妻子的要求。
他现在要是說女同志长相好看重要,那估计晚上的饭别想吃了,吵架就够了。
所以他找补道:“长相确实不重要,還得看内在。”
听到丈夫這么說,梁一梅表情才缓和些,继续道:“不是我說,咱儿子也不是那种只看女同志外表的人,不然的话,怎么跟先前那個对象沒成?先前那個对象长得不也漂亮嗎,工会一枝花,结果呢,儿子還不是天天眼裡只有实验。”
“再說了,那個小温同志再漂亮能漂亮得過京市文工团那些舞蹈队女同志?我又不是沒找人介绍過文工团的姑娘,儿子连相看都不去,說沒有共同话题。”
“所以我看呐,儿子肯定還是喜歡那种有共同兴趣的,能聊得到一块儿的,就你们新来的那個女研究员,介绍那個合适。”
“行行行,你說得对。”靳为国赶紧点头,他就多嘴說要介绍小温给儿子,看了眼手腕的表,“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洗個手去家属院门口接人。”
梁一梅也看了下表,“哟,是差不多了,鱼也蒸好了,我得赶紧端出来!”
……
另一边,温宁正带着宁雪琴往军研所家属院赶。
下公交车,走到家属院门口,跟哨岗报了靳为国的名字后,果然很快就放行了。
靳为国說是要来家属院门口接,但现在温宁沒见到他人,便站在门口往裡走一点的绿化带那儿等着。
刚站一会儿,迎面看见一张熟面孔。
是杜春梅。
“小温,你怎么在這儿?”杜春梅走過来,惊喜地拍了拍温宁的肩膀。
温宁唇角一弯,也满脸惊喜:“杜老师,好巧,我去别人家做客。”
杜春梅道:“巧了這不,我也是去做客的。我去我侄子家,我侄子侄媳妇都是军研所的研究员。”
两人在說话的时候,宁雪琴安静站在一旁。
杜春梅注意到她,问道:“小温,這位是……?”
温宁大方介绍道:“這是我妈妈,宁雪琴。”
“這是我們单位招聘办的杜主任。”
温宁又转头跟亲妈介绍。
杜春梅朝宁雪琴点头,夸赞道:“宁同志,你女儿很优秀,你教得很好!”
宁雪琴听得嘴角上翘,她也觉得自己女儿很优秀:“谢谢杜主任对我們宁宁的肯定。”
两個人寒暄了几句。
杜春梅看向温宁,准备說侄子婚礼的事,结果說曹操曹操到,侄媳妇苏萍拎着一個公文包从不远处走過来,行色匆匆地。
杜春梅朝苏萍招招手,示意她過来。
苏萍走到杜春梅身边,杜春梅指着温宁给她介绍道:“這就是我昨天跟你提的,我們单位的小温,特别会拍照,你有什么要求跟她說,你们年轻人自己聊。”
苏萍沒把温宁会拍照当回事,還是比较信任照相馆专门拍照的师傅,但是温宁是姑姑杜春梅推薦的,她只能同意。
她朝温宁伸出手,面带客套的微笑:“你好,温同志。”
“你好,苏同志。”温宁跟她握了下手,主动道,“我听杜老师說您想找個摄影师跟拍婚礼,您对拍摄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說。”
苏萍原本沒当回事,现在一听温宁說摄影师,跟拍,這些词儿她在国外听拍杂志的朋友說過,现在回国从温宁嘴裡听到,不由得对温宁另眼相看。
她惊讶道:“温同志也在国外留学過?”
苏萍的父母是建国之前最早一批留洋的学生,苏萍在国外出生,国外长大,祖国需要科研人才,她决定回国报效祖国,便回来了。
回来后,进了军研所,然后认识了杜春梅的侄子。
她的观念受西方影响很大,婚礼要办成户外的,草坪婚礼,在這個年代是前所未有的时髦。但是碍于目前的形式,她只邀請了几個亲属和几個关系不错的同事,也沒有对外說是什么草坪婚礼。
听到对方這么问,温宁思索了几秒刚才自己的措辞,谨慎地道:“我沒出過国,不過之前在外交俱乐部碰到過一個外国同志,他在国外当過杂志摄影师,我們随便聊過几句。”
原来是這样,苏萍点点头:“温同志,婚礼是在周六,還有两天時間,你现在有時間嗎,要不你跟我回家一趟,我给你看看我的相机和DV机。”
“真是不好意思,姑姑前两天就跟我推薦了你,只不過一直沒找到時間跟你见面。我們单位工作忙,一做起实验来根本抽不开身,连结婚都是见缝插针抽的時間。”
苏萍刚一說完,杜春梅便打断道:“哎呀,人家小温今天還要去别人家做客,要不你另外抽個時間。”
還有两天就婚礼,而且对方還表达了工作忙,想必也很难再抽出時間,温宁想了想道:
“沒关系杜老师,今天那家人主要也是邀請我妈妈去做客,這样吧,我先送我妈妈過去,然后就過来找苏同志。”
杜春梅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苏萍已经快速敲定道:“那就麻烦你了温同志,我們家就住這栋楼2楼,走廊第三户就是。你现在要去哪家,我送你過去。”
温宁道:“我去靳为国老师家,沒事儿,你告诉我他家怎么走,我带我妈妈過去就行。”
“原来你认识靳科长呀”,苏萍有点惊讶,随即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那栋家属楼,“靳科长家住三楼,那层楼住的都是领导,一梯两户,左边那家就是靳科长家。”
温宁怕苏萍误会她和靳家的关系,到时候靳家還以为她在外面說了什么,赶紧解释了一句:“是我妈妈无意间帮了靳老师一個忙,他为了表示答谢,所以請我們去家裡吃顿饭。”
苏萍点点头:“那你赶紧带阿姨先過去吧,我在家等你。”
温宁:“好。”
……
温宁带着宁雪琴往靳家走。
两栋楼离得很近,沒一会儿两人就站在靳家门口。
靳为国刚披上外套准备出门,一开门,瞧见温宁和宁雪琴已经到了。
“哎,宁同志,小温同志,快进来。”
“不好意思啊,說了去接你们的,沒想到還麻烦你们自己找上来。”
他不好意思地說。
温宁和宁雪琴摆摆手:“沒关系,我們正好在门口碰到一個朋友,知道你们家住哪儿,就跟我們指了指路。”
厨房那边,梁一梅听到动静,赶紧拽了拽身上的围裙,脸上挂起笑容,走出来。
出来后,看到门口站着的两個女同志时,整個人一愣。
她家老靳說什么来着?
宁雪琴,一個农村妇女?還是川省下面特偏的一個村?
這哪像农村的啊?
穿的格纹衬衫配长裤,头发梳得规规整整,整個人清爽利整,看起来還挺有几分气质,像学校教语文的老师那样。
還有旁边那位更年轻点的,就是丈夫說想介绍给儿子的温宁同志吧?
梁一梅视线落在温宁的那张脸上,嘴巴微张,惊得說不出话来。
這哪儿叫漂亮?
美得她都找不出形容词了!
巴掌大的脸,眼睛跟会說话一样扑闪扑闪,水汪汪的望着你,唇红齿白雪团一样,整個人鲜得跟刚开的小花苞似的。
穿的還特别时髦,风衣外套裡头搭连衣裙,脚下一双白色小高跟,留洋回来的研究员就這么穿過,但穿上沒她那么好看,她穿起来跟画报上的明星似的。
梁一梅顿时觉得脸有点疼。
她也沒想到丈夫老靳說的漂亮,是這种程度的漂亮。
靳为国一看妻子那愣住的表情就猜到她心裡在想什么,嘴角偷偷翘了翘,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刚才還质疑他呢,现在自己见着真人,愣得话都說不出来。
靳为国走上前给两边互相介绍了一遍。
“宁同志,小温同志,别站着了,来沙发坐。”
梁一梅回過神,赶紧招呼人进来,然后转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
温宁還有事,就沒进去,只站在门口,十分抱歉地跟靳为国說明了情况:“实在不好意思靳老师……”
川省那边都喜歡喊人老师,表示尊敬,温宁也跟着這么叫,觉得比喊科长要自然些,沒有那么强的距离感。
靳为国也知道苏萍结婚的事,表示理解,“沒关系小温同志,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梁一梅正好端着水杯出来,见温宁還站在门口,打算走的样子,心急地问:“小温同志不在這儿吃饭呀?”
靳为国帮着温宁解释了一遍。
梁一梅有点失落地道:“那小温,下次有机会来家裡玩啊。”
温宁眉眼弯弯,甜甜地应下。
温宁走后,梁一梅和靳为国就把热情都用到了宁雪琴身上。
招呼着宁雪琴在饭桌坐下,還把酒和酒杯都拿出来每個人倒上,一边吃一边喝。
本来宁雪琴一個人在這儿挺不自在的,觉得对方都是城裡人還是领导又有文化,她一個农村妇女,真不知道跟人家聊什么。
沒想到,人两口子压根就沒跟她聊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尤其是梁一梅,一個劲儿的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還跟她讨论起种地种菜的事儿来。
這些宁雪琴倒是手拿把掐,随便說几点经验,梁一梅就听得一愣一愣的,還說要跟她学学。
宁雪琴忙谦虚地摆手,她也就是多点实践经验而已,還不敢随便当人老师。
饭吃到一半,小酒也喝了几杯,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就绕到了温宁身上。
“雪琴妹妹,你女儿长得可真好看,我就从来沒见過這么俏的姑娘。”梁一梅表情夸张地感叹。
說到自己女儿,宁雪琴脸上就是掩不住的自豪:“我們家宁宁从小就漂亮,刚生出来的时候,那皮肤哟,嫩得跟豆腐似的,五官更是精致,我都不敢相信有這么漂亮的小娃娃。”
“那时候我們村的人都說,小时候丑长大就漂亮,小时候漂亮的,反而越长大越丑,当时把我担心的哟,就怕我家宁宁应了這话。”
“還好最后长大了也還是漂亮的,皮肤也跟小时候沒什么差别,你不知道,她小时候……”
說到温宁小时候的事,宁雪琴能讲三天三夜。
讲了一会儿又接着說长大的事。
梁一梅听得津津有味。
当听到温宁在文工团上班,登时惊得瞪大眼睛:“所以小温是留在首都发展?不回川省了?”
她還以为温宁沒工作呢,沒想到居然在文工团,還是在宣传科,不是文艺兵。
宁雪琴道:“是啊,不回去了,她爸有個老领导,认了她当干女儿,所以她现在就住老领导家。”
温宁特意跟宁雪琴交代過,在外面不要随便透露跟陆家的关系,免得被人利用或者是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這点宁雪琴嘴巴還是很紧,沒随便把陆家說出来。
对外只說老领导。
一般人也不会往那么高的位置想。
梁一梅听到這,对温宁更有兴趣了。
先前還以为温宁也在农村,是跟宁雪琴一块儿来首都上交图纸的,沒想到人已经在首都扎根了。
长得好看,又有工作,工作還很体面,這跟城裡人有什么区别?
這么看来,好像跟自己儿子也挺般配的。
而且宁雪琴的农村身份她也觉得可以接受了。
至少接触這么一会儿,她觉得对方挺有素质,不像是那种蛮不讲理撒泼打滚的大妈。
梁一梅试探道:“那你们家小温有沒有处对象呀?”
“還沒有”,宁雪琴摇头,但喝了点酒,人心底那点虚浮就被勾了起来,想着帮女儿抬抬面子,补了一句,“但是给她介绍对象的不少,還有给她介绍战斗机飞行员的呢。”
梁一梅還想撮合自己儿子跟温宁呢,现在听宁雪琴提到飞行员,急急否定道:“哎呀,飞行员可要不得,千万别给小温介绍飞行员。”
“啊?”飞行员還要不得?宁雪琴有点懵逼,“飞行员工资高,待遇好,职业還光荣,怎么就不行了?”
梁一梅一脸我跟你细细說来的表情,拉着宁雪琴的手道:“雪琴妹妹,你不知道,飞行员這個职业是光鲜,能选上飞行员的同志也很优秀,但不好就在于,這個职业是個高危职业,在天上但凡出点什么事,那就是必死无疑。”
“你看我們国内才安稳多少年,外面的局势乱得很,我听說我們国家的军人有时候還要出去支援别的国家,你想啊,在天上被炮弹一轰,一炸,机毁人亡,多可怕呀。”
靳为国也在旁边点头:“对啊,战斗机飞行员死亡率很高的。”
宁雪琴本来就是随口一說,因为陆家儿子是飞行员,她就觉得飞行员很厉害很优秀,是处对象的不错選擇,但现在忽然发现這個职业原来這么危险,脸上的表情从懵逼变得有点后怕。
梁一梅拍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我們隔壁楼就有女儿嫁飞行员的,结婚第二年,女婿执行任务牺牲了,孩子才刚出生,就這么丢下孤儿寡母。”
“年纪轻轻守寡,一個人拖着孩子又辛苦,女方沒几年就改嫁了。二婚当然不比头婚,可以随便挑,要么是些丧妻的,要么是些有点缺陷的,反正她后头嫁的那個男的不太行,沒什么本事,脾气還大,一开始只是夫妻吵吵,后来男的還动手打人,女方经常带着孩子躲回娘家。”
“关键二婚不可能再离,再离又三婚了,到时候只能往條件更差的找,所以最后只能跟家暴男凑合過,你說她当时要是不嫁飞行员,就嫁個我們科研院的,稳稳当当一辈子,多好啊。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药。”
梁一梅摇了摇头,语气感叹。
宁雪琴听得眼圈都红了。
她瞬间想到自己的婚姻。
简直跟梁一梅說的那個女同志一模一样。
头婚嫁了個当兵的,村裡谁不羡慕她?结果呢,沒几年牺牲了,又改嫁给刘军,后面就是被家暴,還随时提心吊胆,害怕刘军伤害自己女儿。
但是离婚又不可能,到时候唾沫星子都把人给淹死。
所以最后只能凑合過。
梁一梅不知道宁雪琴的故事,以为她是为别人落泪,拍拍她肩膀,给她递了张纸,话题一转:
“所以說啊,你给小温挑对象,還得挑個职业稳定的。像我儿子就不错,中级研究员,一個月工资八十,還有各种补贴和福利,天天待实验室,也不用天南海北的执行任务,下班就回家,啥危险也沒有。”
“结婚了還能申請单位的福利房,而且我們家就我儿子一個,我和老靳两個人每個月的工资能补贴小两口,到时候儿媳妇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日子别提多滋润。”
“咱们過日子就讲究一個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你說是吧?”
听梁一梅說這番话,加上自己的感同身受,宁雪琴的想法就发生了转变。
她用纸擦了擦眼睛的泪,认同地点点头。
以前她觉得陆家儿子好,想让女儿抓住机会嫁进去,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可她沒想過女儿婚后的生活,万一女婿牺牲了呢?
女儿不可能守一辈子的寡,肯定会改嫁,改嫁了就不是陆家儿媳妇,享受不到陆家的照拂,而且万一嫁個家暴男,后半辈子不就像她這样毁了嗎?
所以,攀高枝可以,但也得从高枝裡头挑一個合适的。
如果女儿要跟陆家儿子处对象,最好是跟小的那一個,不能跟大的那個。
梁一梅察言观色,继续道:“那雪琴妹妹,要不就安排小温跟我儿子相看相看?成不成的都沒关系,让他们年轻人见面了自己聊。”
宁雪琴虽然记得女儿說了暂时不考虑处对象的事,但只是相看一下,也不少斤肉,万一看对眼了呢?
她应下来:“成,我回去跟我女儿說說。”
见宁雪琴点头,梁一梅心情激动起来,又拉着她亲热地說了许多话。
一顿饭吃得是其乐融融。
最后還亲自把宁雪琴送到了杜家楼下。
温宁也跟苏萍聊完婚礼拍摄的事,正好跟宁雪琴一起回招待所。
……
今天结束得晚,晚上回去不安全,温宁不打算回陆家,就在招待所跟宁雪琴挤一晚。
好在她下班前就给家裡打了电话,跟张婶說了她晚上不回去住,要去朋友何芳家玩,要是玩得晚,就住在何家。
张婶知道她向来有分寸,也沒多想。
可千算万算,温宁沒想到陆进扬晚上会回来。
陆进扬晚上结束训练,便直接开车回陆家,虽然回家只能待几個小时,半夜又要再赶回基地,但他甘之如饴。
车子飞驰在郊区小路上。
一想到回家就要见到小磨人精,唇角便莫名地扬了一下。
也不知道待会儿小磨人精看到他突然出现是個什么表情,应该也会像昨晚那样,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望着他吧,小嘴叭叭地說些什么眼裡只有他,心裡只有他這样的话。
一想到這些,他冷硬的喉结滚了几下,视线瞬间变得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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