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风景不错
接着又从兜裡掏出一個紫色的小药瓶,西楼沒见白少平用過,便疑惑的问道:“平哥,這是什么?”
“這個呀,可是好东西,這是用鸢尾草制成的药丸,吃了会让人神志不清,问什么答什么,拷问逼供,必备良品,但只对村裡人有用,对白丁来說,强度太大,用了有生命危险。”
西楼惊讶的道:“這么神奇?!”
說完白少平便将男子的口罩拿掉,脸上横肉丛生,长得很凶,大约四十多岁。
撬开嘴巴,丢了一粒鸢尾丸进去,不一会,男子便睁开双眼,但眼神十分呆滞木讷。
“你是谁?”
“我是34。”
“34?”白少平皱起眉头,轻语道:“這人应该是被篡改了记忆,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成为了一個只有代号的工具。”
接着双目一凝,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太平道的人?”
“是。”
果然!
“平哥你怎么知道他是太平道的人?”
“正常开穴的村裡人,怎么会這么肆无忌惮的在宾馆裡动手?在屋内挟持你這样一個小孩子,不仅把灯关了,還不会隐藏自己的呼吸声,這不是画蛇添足?包括打斗时完全不防范玄相,除了格斗技巧以外,這人其他的表现完全像個毛丁。
而這些,其实在茅田村都有培训的,村裡也有严格要求!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并沒有去過茅田村!所以我才猜测他是太平道的人。”
“原来是這样!”
接着白少平继续对着男子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找王炳?”
“首领吩咐,让我們监视王炳和他接触的一切可疑人员。”
白少平留意到男子說的是“我們”,說明监视王炳的人不止一個。
“你们有几個人在监视王炳?分别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监视他?”
“五個,有两個在他家旁边的便利店,有两個在学校旁边的文具店,我是流动的,首领让我們监视王炳是为了收集他的一切人体组织。”
“人体组织?”白少平和西楼吓了一跳。
“毛发、唾液、血液、肌肉等。”
“你们收集他的這些东西干嘛?”
“不知道,首领只是让我們尽可能的多收集。”
這妥妥的一個工具人啊!
接着白少平又问出了他最担心的一個問題:“你们对王炳了解多少?”
西楼投来一個疑问的眼神。白少平解释道:“就是白天那保安。”
“退役特种部队军人,体相八段,擅长各类热兵器使用和冷兵器近身格斗,有着超常的警觉性和专注力。”
呼……白少平心裡松了口气,看来他们并不知道王炳无念者的身份,收集王炳的人体组织恐怕是因为王炳的能力太强,想要通過研究他的基因去做一些非法实验。
“你们太平道都有些哪些人?组织架构如何?”
问完了王炳的事,白少平开始调查起這個新兴的神秘组织。
“首领一位,副首领一位,坐堂十位,普通成员六十八位。”
白少平心裡大惊!竟然有六十八位之多!之前孙婉婧說古末当时看到才四五十人,這才多长時間,竟然增长如此之快!
“你们首领和副首领是谁?负责什么?”
“首领和副首领都不清楚,他们从来不露脸,我們也只称呼他们首领和副首领。首领负责唤醒我們,招募我們,而副首领负责研发实验。”
白少平心中一动,追问道:“你们组织裡有沒有一個银发男子?尤其是你们副首领和首领。”
“沒有。”
“那看来真不是……”白少平小声嘀咕,随后接着问:“那坐堂又分别是谁?实力如何?”
“男坐堂有五君子和红叶兄弟,三位女坐堂,其中一位叫丁香,体玄双相,七段,善医术和蛊术,是湘西荻族的圣女,另一位叫……”
正說着,男子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口吐白沫!
白少平赶紧上前,催动岐黄!贴于男子脑门!
再掀开男子衣袖一看,脸色微变!
“靠!是红线蛊!好狠!”
西楼也焦急的问道:“他怎么了,平哥?”
“他被丁香,也就是上次地下车库紫衣服那女的,给下蛊了,红线蛊這种蛊,不限下蛊者和中蛊者之间的距离,中蛊者只要說了禁语或者做了禁止的事,就会发作,不出一分钟就要挂,那女的段位比我高,我无能为力。”
看着男子躺在床上痛苦的抽搐,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西楼有些于心不忍。
“平哥,要不给他也电一下?看他能不能活?”
“活不了,红线蛊不同于噬心蛊,性属木,电击是无效的。”
白少平蹲下身来,最后问出了一個問題:“太平道的目标是什么?”
男子還在挣扎着,痛苦的想要逃离,四肢却都被绑着,想张嘴說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最后,慢慢的沒了呼吸,面目狰狞,死在了床上。
白少平心中有些后悔,沒早点问這個关键性的問題,而是让他就這么死掉了。
就在白少平追悔莫及的时候,突然!
男子的尸体竟然瞬间消失!
就像变魔术!
“卧槽!”白少平也吓了一跳。
西楼更是吃惊的捂住小嘴,小脑袋四处看,尸体是不是去了房间哪個角落。
“不用找了,是玄相,很厉害的玄相!”白少平皱眉,严肃的道。
“這……這大变活人啊!”西楼還是有些难以置信。
“這裡不宜久留,先走。”
說完,白少平拉着西楼离开這裡,去楼下办理了退房手续。
服务生进来房间打扫时,看到床上四角绑着的电线,還有打碎的台灯,還有床单上黄的白的全是褶皱。
“啧啧啧,這现在的年轻人,口味真重。”
……
白少平换了一家离王炳学校近一点的宾馆,住进去,洗了個澡,坐在床上沉思着。
西楼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平哥,你去白天那個学校,调查到什么沒有?”
“刚刚那個男的說的,你也听到了,他叫王炳,四十二岁,退役前是一個出色的军人,我想我在档案裡,找到了他为什么眼裡沒有了光。”
“为什么?”
白少平想起自己刚才在学校人事处王炳的档案裡,看到的那一栏。
“婚姻状况:丧偶!”
“啊?”西楼也吃了一惊,有些难受的低下了头。
“会是太平道的人弄的嗎?”
白少平摇摇头,有些低落的道:“不清楚,我猜应该是他发现了周围有人在监视他,又看出我实力跌到四段,为了我的安全,所以才不肯跟我相认,让我离开這裡。”
“那我們接下来怎么办?”
白少平眼中精光一闪,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眼中带着一丝怒意!
“怎么办?当然是干掉剩下那四個!”
……
次日一早。
琥秀山下一所普通中学旁边的文具店,两個店员,都带着白色鸭舌帽。
整個店裡生意比较冷清,偶尔跑进来几個中学生,想要买点东西,店员却爱搭不理,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导致大部分時間,店裡一個客人都沒有。
此时店裡走进来一個青年,牵着一個小男孩。
店员见二人进来,如临大敌!
赶紧站了起来!刚想动手,却突然眼睛一黑,双双晕倒在地!
青年嘴角一扬,带着小男孩将大门一关,挂上了“今日停业”的牌子。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离学校两條路的一個饭店内。
西楼兴奋的拿着一個小药瓶对白少平說道:“平哥,這個曼陀罗花好好用啊!无色无味,除了那個银发男子,還沒有失手過哎!简直是杀人放火,暗杀偷袭的绝品啊!”
“东西是好,但是沒你想的那么神奇,這种曼陀罗花的毒性,对比自己段位高的人是无效的,净以六段的实力做出来的曼陀罗花毒,才能毒翻他们,要是我做的,就不行了。
并且被毒過一次的村裡人,体内就会产生抗体,第二次的效果就沒有第一次那么好了,最要命的是這东西极其稀少,我翻遍净的画室,也只有這一点点,顶多再用個两三次就沒了。”
“好吧,那我們省着点用,现在那四個人我們都搞定了,接下来我們怎么办?”
白少平和西楼此时正站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下,一共四层楼,旁边都是各种纵横交错的窄巷和居民楼,甚至還有瓦房。
在经济发达的楚庭市,這种落后的地方還是相对比较少见的,基本都属于老城区。
“我們上去,找兵!”
“那個王炳叔叔,住這裡啊?”
白少平在学校的档案裡,查到王炳的住址的确就在這裡,来到之后,白少平心裡也有些纳闷。
一切谜题,等见面說清楚就都知道了。
白少平牵着西楼走到四楼,楼道中充满了霉味和酸臭味,敲响了其中一道门,却发现根本沒关。
白少平嘴角一弯,知道這是王炳知道他们前来,故意提前开好门,同时也代表,他愿意见白少平了。
走进屋内,是一個一室一厅的房间,采光有些不良,家裡的家具都非常陈旧,但摆放的却井井有條,床上的被子叠的有棱有角,阳台上晒的衣服,都是按照从短到长的顺序去挂的,丝毫沒有凌乱的迹象。
阳台上站着一個中年男子,太阳光的映射下,挺拔的英姿,干练的气质,宛若一尊雕像。
“你不该来。”
正是王炳,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忧伤。
“不来不行呀,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掉了段,但是对付那几個毛丁我還是沒問題的。”
“王炳叔叔好!”西楼礼貌的大喊道。
王炳回头看了一眼西楼,接着朝白少平丢去一個询问的眼神。
白少平讪讪的道:“额,先驱已经见過他了。”
听到先驱见過,王炳也沒再說什么,转過头,看着阳台外,淡淡道:“你也不该对他们动手。”
白少平走到沙发旁坐下,翘起二郎腿,有些埋怨的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你以前可不這样。”
王炳沒有說话,白少平低头叹了口气:“嫂子的事,我知道了,跟太平道有关嗎?”
听到白少平的话,一直在阳台上背身的王炳,明显身体抖了一下,随后低声道:“无关,生老二的时候,羊水栓塞,大的小的都沒保住。”
“唉……那你大的那個?”
“满十六就送我以前那去了。”
“也好,子承父业。”白少平停顿了一会,严肃的道:“三星凌日了,先驱叫我来找你们,灵和净我都已经见過面,灵怀孕了,净被請去竹盖山救人去了,我在竹狱裡蹲了三年,掉到三段,前不久才恢复到四段,势单力薄,来帮我吧。”
王炳缓缓转過身,面无表情,淡淡道了一句:“不行,平,我不能答应你。”
說完继续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偏過头,看着远方。
白少平听到答案后,愣了一会,沒有生气,微笑着說道:“进来坐着說呗,你是客人我是客人?”
王炳目光依然看着西北方向的远处,悠悠道:“阳台风景好。”
白少平也站起身,走到阳台边,搭着王炳的肩膀,看了下阳台下的景色,全是各种破破烂烂的居民楼,连树都沒几颗,笑道:“按理說你退伍后,有国家给的补贴,不该過得這么艰苦呀,儿子在部队也花不……”
說到這,白少平突然愣住了。
顺着王炳的目光看去,一抹鲜艳的红色出现在视野裡,刚好是在两栋楼之间的空隙,再站矮一点,或偏一点都看不到了。
正是王炳学校广场上的旗杆,顶端升起的国旗,正在迎风飘动!
白少平有些动容,這才理解,深以为然的赞叹道:“的确,风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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