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晚餐
阙裡宾舍有大小餐厅九個,可容纳五百多人同时就餐,不過那种壮的观场面只有在旅游旺季才能一见,现在国庆长假刚過,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如果不是有晚报杯這么一场大赛撑着,怕能用上一半的座位就已经不错了。
关记者选的餐厅叫静思园,名字不知道是谁起的,到是很有些禅意,餐厅的布置很别致,所用桌椅全为红木制成,造型古朴典雅,触手温凉,墙角道边,到外是盆景雕像,和阙裡宾舍所有的房间布置风格一样,這裡的墙上也是挂满了名人字画,让人感觉這裡象是解决人们精神食粮的地方多些。
四人刚进餐厅漂亮的引位员小姐就迎了上来,知道了几人是在找人马上热情地带着众人找到了正在品茶的关记者。
“這個地方太大不好找吧?”把桌上服务员小姐递過来的菜谱递给了纪长风,关记者亲热地问道。
“還好,问了两個人就看见了。不過這家宾馆還真是不小,刚才一路走過来還看见了会议厅,商务中心,酒吧,保龄球馆和康乐中心,在我印象中晚报杯還是第一次在這么高档的地方举行。”纪长风礼貌地把菜谱递给了王子明,而王子明则转手交给了李紫茵,說到对于菜的知识,這裡大概沒有人比她了解的更多。
“那是当然,這裡可是外宾常来的地方,象加拿大总统特鲁多,新加坡总统王鼎昌,朝鲜主席金日成,荷兰女王贝亚克裡特斯都来過這裡,国家领导人年年都来,不高档些還不就丢了国家的面子。要說齐鲁晚报为了得到這次比赛的主办权還真下了血本,听說背后有省级领导的支持,大概又跟形象有关。不過也难怪,谁让山东从来就沒有叫得响的围棋高手,不多花点钱也沒法和其他报社争啊。”到底是记者,基本功就是扎实。
“哇,是神仙鸭子!姐,你不是說這是孔府宴中歷史非常悠久的大件菜嗎?就点這個好不好?”李紫芸用手指着菜谱上精美的照片叫道。
神仙鸭子,又称清蒸鸭子,据记载,在孔子第七十四代孙孔繁坡任山西同州知府的时候,有一天,其随从厨师做了一道清蒸全鸭,食之肉烂拖骨,汤鲜味美,肥而不腻,当即询问此菜做法,待厨师答曰:“上笼清蒸,cha香计时,香尽鸭熟。”孔繁坡听言,深感惊奇,连称神仙鸭子,故而得名。
瞪了一眼李紫芸,用食指点了点照片下的阿拉伯数字,显然是不满妹妹的大惊小怪。
看清了标价,李紫芸吐了吐舌头,想不道一只鸭子就上了三位数,怪不得這么有名呢。
“别客气,想吃什么尽管点,比赛期间你们所有的食宿费用都是由北京晚报来负责,這点小钱還够不上一條广告呢,省下来也归不了咱们。”关记者眼关六路,耳听八方,马上就开解上了。
在关记者的鼓励下两個女孩子充分发挥了特长,半分钟之类就搞定了五六道大菜,关记者還不甘心,也不管在坐的四位吃得了吃不了又补上了两道,看来在公费报销的熏陶下生活想不腐化难啊。
离菜上桌還有一段時間,几個人端起了茶杯扯起了闲篇。纪长风年纪最大,去過的地方不少,讲起故事来一套一套的,关记者则是走南闯北,听過见過的奇闻怪事更是数不胜数,两個人有问有答把两個小姑娘唬得一楞一楞的,好不有趣,而王子明则是微笑着看着四個人侃东侃西也不cha口。
“哎,对了,纪大哥,上次晚报杯您是不是赢了一個叫陈峥辉的?”李紫茵忽然想起了刚才在大厅听到的事。
“噢,是呀。說起来那盘棋還真的很有戏剧性。一刚开始我有一個定式走错了次序,结果让他围成了一個大肚子,可能他觉得优势太大,在我的拼命抢空下屡屡退让,最后让我收后打赢了一個单片劫,仅仅以四分之一子的差距输掉了那盘棋。结果就是因为這一败,就从冠军掉到了第三名,当时把他们的领队气得连最后的会餐都沒参加。”纪长风笑笑答道。
“原来是真的呀。怪不得他们的人說什么仇人见面了。”李紫茵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是谁說的仇人见面?是那個叫陈峥辉的嗎?”关记者的职业敏感立刻起了作用,搞不好的话這可是條独家新闻。
“倒不是他說的,是他旁边一個戴眼睛的瘦高個說的。不過陈峥辉好象也不是太服气,還說什么和纪大哥有胜负是六四开,他略微占优。纪大哥,他有那么利害嗎?”李紫芸接口道。
“他真的這么說嗎?”纪长风反问道。
“沒错,這是他亲口說的,我們在旁边都听到了。”李紫茵从旁边证明道。
“看来上次那盘棋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公允而论我和他的水平应该是半斤八两,他的中盘强些而我的官子好点,输赢只在五五之数,上次之所以那么危险是定式沒记熟的原因,這次不可能再出那么初级的错误了。”纪长风答道。
“還有,陈峥辉還說很不服气上次比赛的冠军,完全是因为他的运气好。您和那個周滨交過手嗎?”
“他呀!呵呵,要說他的运气的确不错,刚开始比赛的时候连着好几轮碰到的对手都不强,等碰到强手的时候有好几位又因为成绩不好夺冠无望失去了水准,结果六轮下了成了全场唯一一個和陈峥辉同为六连胜的棋手,第七轮虽然输给了陈峥辉但仍然沒有掉出夺冠集团。之后两轮又都是险胜对手,最终以小分略优成了冠军。不過要說他夺冠全kao的是运气也不公平,他的实力還是非常强的,或许稳定性差点但绝对是有那個实力的。至于我,上一届的比赛状态并不是太好,早早的就两连败,碰到他的时候发挥得也不行,中盘就是大差。說实话,要不是在最后算小分的时候因为我赢了陈峥辉,换個别人赢這盘结果還难說呢。”纪长风略感遗憾地說道。凡是高手对自已的败局都有很深的印象,他的眼前大概又出现了当时的那一局。
“原来如此呀。那您觉得這次比赛都有谁能竞争冠军?”李紫芸问道。
“如果王老弟不出手,大体上有二十来位,除去那些稳定性差点,大赛经验少些的棋手应该到不了十個。一般情况下超不出北京,上海,浙江湖南這四個地方。当然,王老弟即然已经参赛了,那這些猜测也就沒必要了,還不如說說谁得第二更切实一些。”纪长风說道。
“王先生您真這么厉害嗎?除了和刘浩的那次比赛沒听說過您和别人下過棋,纪社长不是会随便夸人的人,這么說一定有原因的。”关记者当然不能理解北京业余棋界绝对的旗帜人物为什么会如此重视一個人。
“比赛還沒有开始,胜负只能棋下完了才可以确定。纪社长只是因为客气才說這些的,您不要给当真了。”王子明以外交语言不置可否地答道,他总不能說以自已的等级根本不屑于参加這样的比赛吧?况且,他一向认为围棋比赛是最公平的比赛,对局的双方都是两個肩膀扛一個脑袋,棋子棋盘都摆在眼前,能不能赢是個人能力問題,真正的棋手在比赛时眼中应该只有面前的棋局。输给强者并不可悲,可悲的是连向强者挑战的勇气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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