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棋局开始
“黑子,今天谁当班呀?”刀條脸对一個正在一边聊天的黑高個叫道。
“好象是胡永文,怎么,要玩大的?”黑子回過头来问道。
“是呀,帮個忙叫一声,晚上請你喝酒。”
“沒問題。”黑子答应完后就起身向楼上走去。
一分钟后跟着黑子走来的是位二十七八,戴着一副茶色宽边眼镜神情略显木纳的男士,看胸前挂着的牌子应该就是棋社的坐班棋手。
“你们好,我是胡永文,是乌鹭社的员工,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嗎?”来人公式化的问道。
“我們俩要下彩棋,希望棋社出面做中人。”刀條脸熟练地說道,显然這不是他的第一次。
“怎么個押法?押金多少?”
“一個子三十,押金一千。”
“哇,黄三,厉害啊,出手就是狠招,怪不得你是高手呢!”跟過来的黑子大声赞道,看来对刀條脸很是羡慕。
“呵呵,别瞎咋呼,不過是玩盘棋而已。胡小哥,麻烦给办個手续吧。”刀條脸偷偷给黑子使了個眼色,他担心黑子话多把到手的鸭子给惊飞了,可惜這一切努力在王子明面前就象是小孩子玩過家家样只能引人一笑。
“好,請把单子填好,然后将押金交给我。”胡永文公事公办地从身上拿出個小册子撕下其中一页递给二人。
“小胡,怎么样,很久沒看人玩過這么大的了,等会把大盘摆上怎么样?”黑子趁两個人填写登记时怂恿道。
“想摆你就摆去,只要他们两人不反对我不管。不過這种比赛不能用特别对局室只可以在大厅下,所以你要负责管理,不要让人干擾到他们的对局。”胡永文說道。
“放心吧您就,我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黑子一拍胸口說道,只要棋社的人不反对其它的事好办,至于干擾那不成問題了,大厅這么大,下棋时让两人到墙角那张桌子,只要大盘前的人不用话筒說话声音根本就传不到這裡。
果然,黄三在填好表后听到這個提议第一時間就全答应了,而那個新来的人也沒有一点反对的意思,這让還准备发挥一下口才的黑子有点失望。在他预想中把事搞大对黄三有很大好处,最少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手总不好意思输棋之后赖账反悔,因此黄三很痛快地答应正常,而另外那個人第一次来乌鹭社心裡总该有点心虚,以大多数人的心理都该不想搞得太過张扬,這么顺利的就答应下来是有点奇怪。
送李成龙离开机场的赵长亭一进乌鹭社的大门就感到了棋社的异常,平时总是东一堆西一伙地玩棋侃天的人们今天一反常态地都围坐在大挂盘前看棋,只有北边墙角那有一桌三個人在下棋,還有一個人在大盘和棋桌间跑来跑去的传递棋谱,难道有人来挑战?這是赵长亭第一個反应,李成龙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找事,這趁火打劫也太会挑时候了。
随后进门的李紫茵李紫芸两姐妹也感到了大厅裡的异样气氛,虽然反应沒赵长亭那么强烈不過心中的紧张是免不了的。
“赵叔,這是怎么回事?”李紫芸问道。
“我也不清楚,希望不是有人来挑战。今天当班的是胡永文,他是业余四段,如果是有人故意找事来的我怕他顶不住。”赵长亭答道。
“赵叔,不用担心,现在我們回来了只要来的不超過业余六段沒什么可怕的。”李紫芸跃跃欲试地边向棋局前走去边回头說道,在她眼中闪现着对战斗的渴望,完全沒有昨晚担心的样子。
“呵呵,有你们在担心自然是不必,只是麻烦的事還是来的越晚越好。”苦笑着答道,赵长亭在心理赞叹着初生牛犊真的是不怕虎。
“孙大爷,到底出什么事了?”李紫茵虽也有些紧张但并沒有失去方寸,现在需要的是要知道眼前发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与其费心去猜還不如直接开口去问。
“黄三今天碰到個大头,玩得挺大的,好象光押金就是一千。黑子那帮人凑热闹就把大盘摆上了。”前台的老头答道。
“他们玩多大?”听到不是故意挑战的赵长亭松了口气。
“一個子三十,中盘负输五百。”
“啊,這么大,這個黄三越来越不象话了,看来得找時間提醒他一下了。”赵长亭邹邹眉說道。
“赵叔,這個黄三是什么人?”李紫茵问道。
“黄三是石景山這裡有名的赌彩高手,棋力大约有业余四段的样子,十多年前国企改革后就一直以赌彩为生,在這個圈子裡是排得上名次的人物,而且和各個棋社的人关系都很熟,是個很让人头痛的人。”赵长亭答道。
“业余四段?也沒什么了不起的,這样的人有什么可头痛的?”李紫茵不解地问道。
“呵呵,你是职业初段,沒有业余五段以上的实力对你当然构不成威胁,只是象你這样的人能有多少呢?来這裡玩棋的都是业余爱好者,业余二段以上的就可以叫高手了,大多数也就是级位棋手,就算是只懂得四個子吃一個的也不是碰不到,這些人如果不知深浅让赌彩高手盯上了還不得输個晕头转向?一回两回可能還无所谓,可時間长了那還有谁敢到這裡下棋?”
“但是時間长了大家不就都认识他们了嗎?大家都不和他们下他们不也沒辙了嗎?”李紫茵问道。
“人熟了也沒关系呀,虽然不多但总会有人想和高手下棋的,他们只要彩金低点或多让几個子不愁沒有来交学费的。而且棋社也不可能老是這些人,不知根底来玩棋的人总会有的,那时候就是他们发财的好机会了。唉,這個黄三敢押這么大的注应该有九成以上的的把握了,不知道今天是哪個人倒霉。”叹口气赵长亭說道。
“嘻嘻,赵叔,我是不知道那個黄三有多厉害,不過如果指的就是那個脸长长头发乱七八糟的家伙那今天倒霉的就是他了。”李紫芸走回来时正好听到赵长亭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紫芸你为什么這么說?”两個人都惊讶地望向满脸笑意李紫芸。
“姐,你還记得坐火车来时咱们对面的那個人嗎?”李紫芸反问道。
“才一天時間当然還记得,你当我得了健忘症!不過和這有什么关系?”李紫茵不解地问道。
“你想不到吧,下棋的那两個人中有一個就是他!”李紫芸得意地說道。
“真的嗎?哈哈,要真是他那這個黄三是该倒霉了。”李紫茵听了之后恍然大悟。
“你们俩說的什么跟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這下只有赵长亭不知所以了。
“赵叔,我們在来北京的火车上下棋,棋下完了之后坐旁边的一個人给我們指出了必胜的一招,那一招就连我和紫芸都沒有发现,所以那個人的实力至少不会低于业余五段。如果刚才紫芸的眼沒看花的话,那黄三现在的对手就是他,您說這会有什么结果?”李紫茵忍着笑意解释道。
“呵呵,你的意思是說用不着我去請黄三喝茶了,他自已已经找到請客的人了。”明白之后赵长亭也笑了起来。
“不過他怎么会到這裡来呢?记得昨天分开的时候咱们只告诉了他电话沒說地址呀。”李紫茵想了想问李紫芸。
“你问我我问谁去!等会下完棋直接问他不就结了。”李紫芸翻了個白眼說道。
多想也是不会有答案,李紫茵提议去看对局进程,余下两人自然不会反对。一行人走近大盘。看到赵长亭带着两位漂亮妹妹走過来,在挂盘前面手舞足蹈充当主持人的黑子自然卖力地给三人腾出最好的位子,三人客气了一下就坐了下来,周围则是一阵低语声,大概是那些棋迷在议论为什么這么漂亮的小姑娘会跑到棋社来玩。李氏姐妹沒心去理旁人的议论只是将注意力放到了棋局上,而這时一人多高的大型挂盘上只零零散地摆着数十個子,看来棋局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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