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西松道人
两人瞥了一眼后面追来的南宫夙琼,马德佑着急道:“师弟,你先到那群人前面的阵法裡躲躲,我去請师傅他老人家過来。”
說完,不待陆渊回话,撒丫子就往旁边跑了。
陆渊别无其它法,只得按照他說的去做,来到广场上那群人后面,穿過人群,挤到前面。
前方一玄元剑派高层在对他们讲话,似乎在交代什么事情。而在他身后,有一個闪着电流状的方形光幕,光幕后面白茫茫一片,看不见裡面的情况,這正是马德佑所說的阵法。
陆渊不知道這阵法是来干什么,但此时也只能躲到裡面了。
回头瞅了一眼已经落到广场前面的南宫夙琼,不再犹豫,趁着這群人都沒注意到他的时候,出其不意跃向阵法。
“诶诶,我還沒說完了,你怎么就进去了?”前面那位玄元剑派高层见状,停下了讲话,追着突然进去的陆渊說道,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围着的這群人议论纷纷,人头耸动,皆不明白這变故是怎么回事。
那高层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随后說道:“我刚才說的大家都听明白了嗎?在裡面坚持越久的,說明天赋越高,排名也就越高。”
“我們玄元剑派择优录取。”
“明白。”众人齐声回道。
他们是一群来自别的小门派或是自学成才的人,今日聚集在此,则是参见玄元剑派的考核,希望能够加入這個大势力。
刚才见陆渊进去,他们自然都十分关心,迫不及待想进去考核一番。
那高层退到旁边,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涌上前去,进入阵法裡面。
陆渊在进到阵法中這刻,感觉一股压力扑面而来,伴随着阵阵剑吟,令他有些不适。
但這种不适和他身体内的疲惫相比却是却是相差甚远,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陆渊走到阵法一处边缘,靠在上面坐下,想着现在也出不去,不如在這裡好好睡上一觉,醒来之后,說不定南宫夙琼就离开了。
在沉重的倦意和疲惫之下,陆渊倒在地上,很快就睡着了去。
這群考核的人蜂拥般进来,到裡之后,皆都各自找好地方,盘膝而坐,抵抗来自阵法的压力。
有一两個人发现了倒地的陆渊,却也沒有去管,做着自己的事情。
一阵后,阵法中的压力慢慢变大,产生的剑意在他们脑海中幻化出一柄柄飞剑,到处乱窜,刺得他们生疼。
而此刻睡着得正香的陆渊却浑然不知,剑意在进入他识海中的那刻,就被魔魂吞噬得一干二净,因此他完全感受不到,仿佛平常一般。
外面,南宫夙琼落到广场上时,看见陆渊进了裡面,身形一闪,来到阵法前面,就要和众人一起进入,却被那名负责考核的玄元剑派高层拦下。
“诶诶,你是干什么的,报名了嗎?”丝毫沒有因为来人长得漂亮而客气。
“让开!”南宫夙琼冷冷地道。
這名高层认真打量她一眼,不以为然地道:“呦呦,听你的语气還想在這裡动手不成?”
话落,旁边几名玄元剑派记名弟子立马围了過来,在见到南宫夙琼的這刻,皆是微微一怔,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南宫夙琼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這裡是人家的地盘,不能和他们起争执,平和說道:“這位道友,刚才冒昧了。在下的一位仇家进了裡面,我想进去将他抓出来,不知道友可否行個方便?”
听到她的温温之声,這名高层也客气起来,问道:“仙子的仇家是?”
“他叫陆渊,就是刚才第一個进入阵法的那人。”
那高层听完,朝旁边一人吩咐道:“你去将名册拿来,看看這個叫陆渊的是哪派之人?”
“不用了,那個恶贼无门无派,被我追杀至此,刚到贵宗门的。”南宫夙琼道。
“這种情况啊......”
這名高层迟疑片刻,而后道:“這位仙子,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擅自决定,得向我們华长老請示才行。”
南宫夙琼也别无办法,不能硬闯,只得同意道:“那就劳烦道友了。”
“不客气。”說完,這名高层退至一旁,闭起眼睛,嘴中时不时不停念动,似乎在和他所說的华长老交流。
片刻后,這名高层忽然睁开了眼睛,走上前說道:“這位仙子,实在抱歉,我們华长老吩咐,考核阵法已经开启,任何人不能进去干擾,否则按门规处置。”
南宫夙琼一听,脸上立时有些不悦。
看着眼前的阵法,她想着要不要冲进去,快速将那恶贼击杀,然后离开這裡。但又一想,如此做的话就得罪了整個玄元剑派,那她棱洛宫和景国以后处境将变得困难,甚至与之交恶。为了一個恶贼,這样做,显然代价太大了一些。
她决定還是等阵法结束后,再将陆渊击杀,說道:“道友宗门规矩自当遵从,若是考核结束,你们不会再拦我的吧?”
這名高层马上道:“仙子請放心,若仙子說得属实,這人叫陆渊之人确实沒有报名,我們绝不会干预你们之间的恩怨。”
“那就好。”南宫夙琼道,不再多說,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着。
時間很快過去,太阳渐渐爬上了天空高处,将整個玄元剑派照耀得更加明丽。
在這期间,阵法入口不断有人面容痛苦,捂着脑袋出来,却沒有见到陆渊的身影。
南宫夙琼也不着急,知道以那恶贼的能耐,這种程度的阵法,他能撑很长一段時間,甚至最后一個出来也是很有可能的。
到了正中午,广场却来了两個人,打乱了她想考核结束后击杀陆渊的谋划。
马德佑催促着一位浑身邋遢,衣衫褴褛,面容清癯,头发散乱却束着道士髻,看上去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前来。
“师傅,你再不快点,你的徒弟就沒了。”
“你急什么,若你說的那小子,這点時間都撑不過,還怎么做我的徒弟。”老头子丝毫不慌地道。
“是是,你老說得对。”
两人来到广场前面,马德佑看到在阵法旁边等候的南宫夙琼,正想和他师傅诉苦一番,說她是如何欺负自己的,转头却发现身边已不见了他师傅身影。环视四周,居然看到他师傅一脸谄笑的在南宫夙琼前面。
只听他道:“敢问仙子芳名,年方几何,家在何处,是否婚配?”
南宫夙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话。
“仙子不說也沒关系,到了這裡就当做是自己家一样。”马德佑师傅一边捋了捋散乱的头发,一边說道,让自己更好看一些,可无论他怎么捋,却依然很邋遢。
南宫夙琼還有沒有搭理他。
马德佑师傅却不以为意,仍自說自的,“仙子,你别看我這样一幅模样,其实我是一儒雅少年,今年才二十五,外号西松道人。年纪轻轻就已担任玄元剑派长老一职,更是一峰之主......”
“仙子若是想来投靠玄元剑派,可来我守剑峰下,保证仙子以后有用不尽的资源......”
這时,马德佑上来却道:“师傅,我們峰什么时候有资源了?”
西松道人脸上扯了扯,心裡恨不得给這個拆他台的徒弟一個脑壳蹦,却马上回复笑容,朝南宫夙琼道:“不用理他,這是我不开窍的徒弟。”
南宫夙琼会神地看着阵法入口,丝毫沒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马德佑把他师傅拉到旁边,小声說道:“师傅,就是這個女人,想杀你的徒弟,你可不能见色忘义,出卖你徒弟啊?”
“你說的什么混账话,为师是那样的人嗎?”西松道人正色道,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马德佑心中嘀咕:师傅你不就是這一样的人嘛。
下一刻,西松道人又一脸谄笑,朝南宫夙琼走去,“這位仙子,现在距离考核结束還早,仙子不妨到我峰去参观参观。”
“我那有上好的龙仙茶、天灵水,......”
說了很多,见她仍然不为所动,西松道人回到马德佑身边,传声问道:“徒儿,這女人是不是一個哑巴?”
“不是啊,她会說话,而且凶得很。”马德佑道,“她可能是不想說话。”
又道:“她一路追杀小师弟而来,看样子他们之间有极深的仇恨,师傅,你能不能当個中间人,为他们化解了?”
西松道人想也沒想就回道:“這是当然,替人化解恩怨,乃是我辈修行之人义不容辞地责任,更何况你都叫他师弟了,岂有不帮忙的道理。”
“那我先替小师弟谢谢师傅了。”马德佑道。
西松道人再次走到南宫夙琼面前,這次他不再谄笑,严肃道:“這位道友,不知你和我阵中徒儿有何恩怨?以至于令你追至于此。”
听他问起,南宫夙琼不再沉默,收回目光,沒有回答他,反而问道:“你是那恶贼的师傅?”
西松道人听她称呼陆渊为恶贼,心中疑惑,问道:“姑娘,他不是时候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他想着若是阵中之人是一個十恶不赦,为非作歹的人,他不仅不会收为徒弟,而且很可能還会亲自动手,为世上除一大害。
南宫夙琼道:“那恶贼不单引诱我徒儿,更是数次冒犯与我,你說他该不该死?”
“该死,却是该死。”西松道人义愤填膺道,“姑娘你放心,等他出来以后,我一定好好盘问清楚,若他真是姑娘口中所說的那种人,不用你出手,我来为姑娘出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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