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市舶司的條陈
那女的被吓走之后,朱瞻壑直接起身,弯腰在水田裡干呕了起来,朱凌等人在一旁是想笑又不敢笑。
這是朱瞻壑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也是第一次经他的命令而死人。
作为一個前世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裡,穿越之后又不過九岁的人来說,這种场面属实是难以接受。
绝大多数的人都是這样,在见到這种场面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而像朱瞻壑這种提前多少有些准备的人,恶心就是第一反应了。
干呕了一阵,朱瞻壑觉得好多了,再次躺了回去,只不過在躺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又再次瞥到了旁边的无头尸体。
恶心的感觉再次泛起心头。
“朱凌!”朱瞻壑直接站了起来,转身朝着竹屋走去。
“赶紧让人收拾干净!”
“是!”朱凌强忍笑意,开始安排人清理鲁宏的尸首。
每個人心裡都隐藏着两個灵魂,一正一邪,绝大多数的人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能够克制住自己,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這样。
朱瞻壑现如今的情形就是如此。
不過他還算是有自制力,只是释放了之前心底裡对世俗某些人某些事情的不满,但最起码的道德底线還是在的。
就像今天一样,若是鲁宏是個老实巴交从未犯错的人,就算是他手握天大的权利也是下不了那個命令的。
道德才是约束一個人的基本标准,而律法是道德的最低标准。
在有了汉王世子這個身份之后,原本作为道德最低标准的律法对于朱瞻壑来說再次降低了一個等级,這是特殊的身份所带来的的。
同样的,朱瞻壑心裡的道德标准也下降了一些,只不過是有選擇性的。
若是以前,他在遇到鲁宏這样的事情时会選擇报官,通過律法的渠道去解决,而现在,他可以自己解决。
但這也已经是他心中的最低标准了。
鲁宏的案子過去之后,周新就再也沒来找過朱瞻壑,因为除了最开始的嘉兴府,现在杭州府的事务他也得负责了。
分身乏术的他自然是沒有時間来找朱瞻壑了,再說他本来也不愿意和朱瞻壑打交道。
一来是朱瞻壑的身份太過敏感,二来是因为周新是個严苛的人,朱瞻壑的所作所为不符合他的行为准则。
应天府,皇宫,乾清宫。
在杭州府发生的事情還不到三天就被送到了朱棣的面前,這和平常不一样。
不仅是速度要快于平常,就连這件事被送到朱棣這裡也不合常理。
按理来說,只要是属于官员犯案,那就应该交由吏部和刑部,看案情的严重程度和官员职位的高低再决定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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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不仅速度远超平常,這件事也沒有经過吏部和刑部,而是被直接送到了朱棣的面前。
至于为什么……不言而喻。
“這小兔崽子……有点儿意思。”朱棣将條陈放下,脸上露出了笑意。
其实鲜少人知道,相较于现如今的皇太子,朱棣其实更喜歡汉王一些,因为他觉得汉王要更像他一些。
不過情感归情感,理智归理智。
从情感上来說,他更倾向于立汉王为太子,但理智告诉他汉王的性格和能力都不够,单說做皇帝這一点,老大会比老二要强。
虽然最后他還是立了老大为太子,但对老二的情感却并沒有减少,這也就是为什么早在好几年前就该去云南就藩的汉王還依旧能赖在应天府的原因了。
现在,看着颇有老二那几分痞气,又多了几分理智的朱瞻壑,朱棣心中原本对老二的感情都被转移到了這個孙子的身上。
当然了,被后人称为永乐大帝的朱棣虽然偶尔会被感情所左右,但远不至于因此做下冲动的决定。
他不是顺位继承的這件事就注定了他的下一代必须得是顺位继承的,不然的话大明就得乱了,而且会乱的不成样子。
“陛下……”
太监总管小鼻涕的声音自乾清宫殿门口响起。
“进来。”朱棣将那张條陈合上放到一边,脸上的笑容也迅速消失,变成了平日裡那個平静且冷淡的永乐大帝。
“解大学士送来了一封條陈,說是市舶司送来的,需要陛下您亲自過目批阅。”
小鼻涕双手托着一封奏折,现在称條陈,慢慢的走到了朱棣的面前。
现在的解缙還是内阁首辅,绝大多数的條陈都得在他那裡過一遍,经過分類处理后挑选出大事、急事优先送到朱棣這裡,剩下的则按照分類和轻重缓急的程度依次呈上。
能被单独送過来的,那显然不是大事儿就是急事儿。
朱棣皱着眉头打开看了起来,一旁的小鼻涕则是站在一旁,时不时地偷偷瞥一眼朱棣的反应。
這是他的职业习惯,因为朱棣這位皇帝的喜怒哀乐极有可能就会左右他這個太监总管的生死。
不過今天的朱棣表情并沒有什么变化,只是一直皱着眉头。
“你先退下吧。”看完之后的朱棣依旧皱着眉头,只不過那封條陈却被合上了,并沒有批阅,也沒有打回。
“是。”小鼻涕躬着身子,缓缓地退了出去。
皇帝沒开口,那他就做好他的贴身太监,不该问的不能问,一丝丝都不能表露出来。
乾清宫裡再次只剩下了朱棣自己,靠坐在龙床上的他眯起双眼,脸上的
第11章市舶司的條陈(第2/3页),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表情耐人寻味,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呢……”
……
乾清宫裡就這么沉寂了下来,不知道過了多久,朱棣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這個特殊的地方天生自带的那种足以令人窒息的气氛。
“小人在。”
不是在门外,這声音很是突兀地就這么出现在乾清宫裡,若是被别人看见……
吃惊是顾不上了,脑袋怕是得沒。
“按照這上面的名单,挨個调查。”朱棣将那封條陈甩到了那人面前。
“是!”
捡起條陈,那人迅速退出了乾清宫,腰际暗色的刀鞘让人看了就不禁心生寒意,身上那特殊的似龙纹饰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不過,這可不是龙纹。
飞鱼类蟒,是作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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