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遗嘱
也不知道人家這钱都是咋来的。有钱人都怕遇上贼人,所以把安保措施搞得非常到位,這院子前后装了那么多摄像头,和马路上给车拍照那种杆子上似的,就像是落了一电线家雀。
除了這個,人家還請了门卫,我們想进去得核实身份才行。
张强去那边交涉去了。
這边徐晴拽了我一下,把我拽到了一棵大柳树下,柳树上的蝉在哇哇地叫着。徐晴踹了柳树一脚喊:“别吵了!”
這些蝉還真的就不吵了。
徐晴态度很不好,她掐着腰看着我說:“你昨天怎么回事?”
我說:“我怎么了?”
“我就叫了你一声达令,你至于和我急眼嗎?”
“我只是不想在吃药的时候你叫我达令,你以后可以說,达令,该洗脚了。”
“你還是忘不了她是吧?”
我一听愣住了,我說:“谁呀?”
“张嫣。”她說的很干脆。
“我为什么要忘了她?這不是忘不忘的問題,我是個精神病,我有病你知道嗎?”
徐晴伸出手推了我的肩膀一下,她說:“我被你睡了几次了你知道嗎?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了。”
我摇摇头說:“昨天晚上沒有,我对天发誓。”
徐晴小声說:“我說的不是几次的問題,其实几次也沒什么关系。我說的是,你凭什么一边睡着我,一边想着别的女人。”
我小声說:“她已经死了,你吃死人的醋做什么?還是那句话,你要是愿意,咱俩领证啊!”
徐晴凑過来,小声說:“你說的简单,我妈能同意嗎?”
“做工作呗!反正都這样了,你要不咋整?”
徐晴嗯了一声,点点头說:“就算是把我妈工作做通了,组织审查多严你知道嗎?你是精神病患者,我是你的监护人。你觉得组织审查能通過嗎?”
我摆着手說:“我就是一個精神病,我操不了那多心。”
徐晴這时候小声說:“我恨不得精神病的是我。我疯了算了!”
张强這时候在那边喊了句:“都過来吧,门开了。”
徐晴拽了我一把,瞪了我一眼,然后喘了一口粗气。
树上的蝉又叫了起来,她一脚踹树上了,把蝉给踹飞了。
我們是在四合院的厢房裡见到那個姑娘的,除了那個姑娘,我們還见到了刘洋的父母。(刘洋就是走进画裡出不来的那個。)
我說:“這院子真漂亮嘿!”
刘洋爸爸說:“這都是我爸给留下的产业!”
刘洋妈妈說:“有线索了嗎?我觉得我們需要的不是调查员,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法师。”
我這时候看向了那個姑娘,她穿着的连衣裙還是以前画像裡的那一套。這事儿過了這么久了,她怎么還穿着那套衣服呢?
我想到這裡,脑海裡突然就有了张嫣的声音:“她心裡有鬼!你问问她。”
我干咳了两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也是在告诉大家,我要发言了,我說:“也不知道怎么称呼這位画中仙。”
姑娘說:“我就叫画仙,是刘洋给我取的名字。”
我点点头說:“画仙小姐,你就這一身衣服嗎?我看以前的资料,你在画裡的时候,也是這身衣服,這发型,這裙子,還有這双鞋。這裙子和鞋都是手工定做的吧!”
画仙摇摇头說:“我不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洋妈妈說:“现在我們就当画仙是我們的女儿,我儿子进了画裡,把她救了出来。這就是上天的安排。”
张嫣的声音又响起来了:“這当妈的也不对啊!儿子丢了,不着急啊!”
刘洋爸爸說:“我們以后不想再接受你们调查员的询问了,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法师!”
张嫣說:“他们很怕和调查员接触,有猫儿腻!”
我对画仙說:“你怎么不换一身衣服穿呢,你总穿這一身衣服,你穿不够嗎?我记得你在画中就是這一身,好不容易出来了,长得這么漂亮,可以多试试其它款式的衣服和发型。”
刘洋妈妈搂着画仙說:“我們给女儿买了很多衣服,但是她最喜歡的還是這一身。”
我问:“老爷子身体怎么样了?”
刘洋爸爸這时候叹了口气,說:“去世了,刘洋失踪之后一個月就去世了。”
张嫣对我說:“问问财产怎么分配的。”
我說:“老爷子财产是怎么分配的?”
刘洋爸爸說;“按照遗嘱分配的,我們有专业的律师团队,遗嘱都是经過公正的,這個就不方便和你们說了。”
我說:“刘洋有個堂兄叫刘涛,刘涛住哪裡?”
刘洋爸爸听了之后,立即說:“涛啊,他姥爷病挺重的,老年痴呆,离不开人。這老年痴呆吧,他又很固执,不愿意住在陌生的地方。涛就暂时去乡下伺候他姥爷去了。”
我說:“刘涛姥爷家在哪裡呀?”
刘洋爸爸說:“這我還真說不好。”
我說:“那你把刘涛电话给我吧,我和刘涛联系。”
刘洋爸爸嗯了一声,拿着手机一边翻电话本,一边說:“你们记一下吧,136XXXXXXXX。”
我們从刘家出来走出胡同,到了街上公交车站并排坐下。
我看着张强和徐晴說:“以我一個精神病患者敏感的神经判断,這一家子有問題。老子死了,儿子丢了,调查员来了,你们觉得他们表现正常嗎?”
徐晴嗯了一声說:“那這問題的关键点在什么地方啊!”
我看着徐晴說:“你们注意到沒有,当我问老爷子遗产的时候,老刘有点紧张。他越紧张啥,咱就查啥那肯定就错不了!”
张强用力一点头說:“沒错,查查老爷子怎么死的。”
我這一听脑袋直接就麻了,我无奈地看着张强說:“你真這么想的?”
徐晴說:“不然呢?”
我直接看着她俩无语了。
我都呆了,难道是因为我是精神病才和他们的想法不同嗎?难道正常人就是应该這么想的嗎?
大抵是我错了。
徐晴先反应過来了,她指着我說:“你的意思是,查遗嘱!”
我总算是把憋在肺裡的一口气给出来了。這时候我意识到,也许我不该一味地质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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