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精神病的逻辑
我說:“狗咬主人的概率,比被雷劈都小。”
张嫣說:“但是不养的话,就绝对不会被咬。”
我嗯了一声說:“我就乐意听你說话。既然寇玉门来這裡抓鬼,說明這裡真有鬼。”
张嫣嗯了一声說:“不仅有鬼,還是恶鬼。她抓的就是恶鬼,她弄来這么多人,就是想把恶鬼引出来。這寇玉门城府很深啊!”
我說:“那她找我干啥呀?”
张嫣說:“肯定是从内部探听到消息了,他对你那把刀感兴趣。”
“那到底是什么刀?”
“绣春刀,知道谁用過的嗎?”
“谁?”
“這把刀怨气很重,刀的主人带着它吊死在了燕京煤山上的歪脖树上。”
“他?他怎么会有绣春刀?”
“他的绣春刀是全天下最好的一把绣春刀。”
“为啥会在你手裡?”
“我也說不清,大概是因为我名字和他嫂子一样吧。這把刀是当年他哥哥死的时候交给他的,說,我弟当为尧舜啊!结果,尧舜沒当成,江山丢了,怨气得多重啊!”
我這时候看着镜子裡的张嫣呵呵笑了,心說這也太玄幻了吧!
我是個精神分裂症患者,這张嫣是我精神分裂的结果,這些事情,都是我凭空幻想出来的,都当不了真。我還是睡觉吧。
我去关灯的时候,张嫣還在镜子裡看着我。我关了灯之后上了床,她才从镜子裡消失了。
我喃喃自语:“我总算是理解精神分裂是個什么状态了,我要是能把病养好了,应该开一個讲座,告诉精神科医生们,精神分裂症到底是什么状态,应该怎么去治疗。”
接着,我闭上眼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阿宝又来了,我打开门的时候,她盘着胳膊看着我說:“你们是来破案的,对吧?”
我說:“我就是個精神病,你进来和我們领导說。”
王阿宝点点头,走了进来,坐进了沙发裡。
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大声說:“我和谁說?”
徐晴穿着制服从上面下来,坐在了她的对面:“和我說吧。”
王阿宝說:“咱就不兜圈子了,你们是不是来破案的?刘洋失踪案,对吧。”
徐晴点点头說:“沒错,你有什么线索嗎?”
王阿宝說:“寇姐說,請王哥学個雷锋帮個忙,你们這案子,寇姐帮你破。”
我呵呵一笑說:“我倒是喜歡学雷锋,說說。”
王阿宝說:“這事儿得你和寇姐面谈。只要谈妥了,你们這案子,寇姐直接就帮你们破了,這人就给你们找出来。”
我說:“谈就過来谈呗,我這又不是皇宫大内。来去自如。”
王阿宝笑了:“寇姐請你過去。要不要過去,你们商量着办。”
我知道,人家要的不是麻花,要的就是這個劲儿!
王阿宝說完站了起来,高跟鞋踩着地板哒哒哒哒走了,声音清脆,就像是乒乓球掉在了地上。
徐晴看着我說:“王律,要不你過去一趟,毕竟破案很重要。”
我說:“她其实是来求我的,我要不去,她肯定得過来,你信不信?”
徐晴說:“破案重要。”
我說:“破案重要,但是你得懂逻辑。她明显有重要的事情請我帮忙,我只要稳住,她一定就会過来低三下四求我。”
张强這时候揉着眼睛出来了,說:“你俩大早上的吵吵啥呢?咱走吧,路上弄点吃的,然后去公证处。還得去办进京证呢。”
我說:“沒错,早点走,去吃早饭,然后办进京证,去公证处。”
徐晴对张强說:“寇玉门說,只要王律過去和她谈谈,就帮我們把刘洋找到。王律就是不去。”
张强一听直接瞪圆了眼睛,說:“老王,你想啥呢?破案要紧啊!”
我真的是理解不了他们正常人的想法,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我耐心地解释:“我是精神病,精神病的逻辑就是這样。她找我办事,就得低三下四来求我。你们是不是懂這個道理了呢?我們从认识那一天,沟通起来就很困难,你们怎么就不能认真听我說话呢,就一次,一次都不行嗎?”
张强說:“就是见她一面,案子就破了,你何必呢?”
這俩人把我气得脑瓜子嗡嗡的啊,我說:“你求人办事,是不是得拎着两瓶高粱酒,登门拜访,然后和人說好听的,人家看在你的态度上,帮你把事情办了。逻辑沒错吧?”
张强点头說:“沒错啊!”
我指着外面說:“寇玉门找我办事,为啥就要我低三下四和求她似的呢?我是精神病,但是我不傻!”
我盯着徐晴大声說:“记住,别指望别人对你好,沒有人会真心对你好!她寇玉门跑這么远過来不是专门来帮助你的。别吓耽误工夫,赶紧办咱们的正经事去。她寇玉门有事求我,得拎着两瓶酒過来,低三下四求我。听我一次吧!”
看我生气了,徐晴和张强也就软了,俩人一商量,也就依着我了。
在他们看来,我是精神病,我有理。
张强开着我們的五菱宏光往外走的时候,王阿宝在主楼前面站着挥手。张强把车停下,我把车窗摇了下来。
我对王阿宝說:“告诉寇玉门,下午两点半,拎着两瓶高粱酒,去小南楼。”
我這话,让王阿宝吃了一惊。她盯着我半天沒說出话来,愣住了。
我把车窗摇上說:“开车。”
张强把车开了出去,出了大门后說:“见一面就破案了,你這是何必呢?”
我现在也在怀疑是不是我脑子确实有問題,我是個精神病,我過于固执了嗎?
大抵又是我错了。
但我始终觉得,她有事求我,难道不该拎着两瓶酒去登门拜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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